第321章 軟了身體
帶著寒芒的劍,直逼阮橖咽喉。
阮橖眉頭都沒皺一下,也沒有躲閃,漂亮的雙眸直勾勾地看著赫連衍。
劍快到她的脖子,赫連衍心就跟針紮似的,疼得抑製不住,手一抖,劍身一轉,偏離阮橖的咽喉,劃破她的脖子,劍鑲嵌在了窗上,赫連衍借著劍的力,穩穩當當的懸在了半空。
阮橖站直了身體,望著他,嘴角露出一抹譏笑:“未來的皇,你怎麽刺不下去?”
阮橖說著伸手摸了一下脖子,手上沾染著血,舉起來給赫連衍看:“這麽個小程度,連疤痕都不會留下,這可不像你強硬的作風。”
赫連衍本來心間像針紮一樣,現在就像刀削,還是鈍刀在裏麵割著:“你在試圖激怒我,想著我不會殺你?”
“是啊。”阮橖聲音輕巧,帶著不屑:“你所向披靡毫無軟肋,現在你不殺我,往後你的敵人知道了,他們要把我抓去,來要挾你怎麽辦?”
“你被他們抓了是死是活與我何幹?”赫連衍不敢去想象眼前這個女子若是被別人抓了,來要挾自己,他真的可以做到無動於衷嗎?
不,做不到,隻要一想她會死,他就覺得自己渾身通涼,沒有任何一絲熱度,完全就像置身於化不開的冰窖裏。
“我的死活與你無關,你現在就殺了我。”阮橖步步緊逼,直視著赫連衍:“不殺了我,就和你有關。”
赫連衍將被她逼進了死胡同,像被她扼住了脖子,明明她什麽都沒做,卻能把自己逼到如此。
“不知所謂,驕傲自大。”赫連衍惡狠狠的吐出這些話語:“更加不知廉恥,想要求死,自己去死好了。”
阮橖聽到這些話,噗嗤一笑,蒼白的臉,生動起來。
赫連衍瞳孔一緊,恍惚之間,腦子裏閃過一個畫麵,有一個女子,在他麵前張狂,囂張的笑。
他充滿深情的在旁邊看著,迷戀她的囂張和猖狂,隻想把她納入懷裏,誰也不給見,藏起來。
阮橖身體傾斜,向窗戶靠去。
赫連衍懸掛在窗戶上,風吹動衣袍,咧咧作響,阮橖猛然伸手,一把撈住他的衣領,把他帶向自己,近的氣息交匯,“我對你的暗示不夠嗎?你是愛我愛到骨子裏去了嗎?不是說讓你討厭我嗎?見麵退避三舍嗎?”
“你非但沒有退避三舍,你還巴巴的往上趕,赫連衍,你的心是怎麽長的,怎麽就在你的腦子裏剔除不了我,我完全需要把你弄失憶嗎?”
她身上的藥香鑽入鼻尖,赫連衍一瞬間忘記了反擊,才讓她把自己拉近她,可是這樣一近,赫連衍完全不想遠離她,隻想貼她更近,仿佛離她近了,他無處安放的心才會得到平和。
“你對我做了什麽?”赫連衍半響才反應過來,渾身充滿煞氣的問道:“說!”
阮橖樂嗬的一笑,抓住他衣襟的手改成掌,一掌打在他的胸口。
赫連衍像斷了線的風箏,從懸空的高處,往下麵摔去,阮橖嘴角溢著鮮血,立在窗戶口,開口道:“你這輩子都別想知道,記住,你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阮橖,你永遠不能原諒她,見她就想殺了她。”
最後一句話,阮橖是吼出來的。
充滿悲壯,帶著不複相見吼出來。
赫連衍從高處落下,單膝跪地,一手撐地,才沒讓自己狼狽的摔得四肢朝天。
她的聲音回蕩在他的腦子裏,他慢慢地抬起頭,看著半截身體都要懸空出來的人,慢慢的站起來,一股腥甜從嗓子眼蔓延,撲哧一口,一口鮮血從赫連衍嘴裏吐出來。
阮橖懸空的身體慢慢的後退,雙手扶著窗戶,露出一抹極冷的笑,砰一聲,把窗戶關上了。
赫連衍望著緊閉的窗戶,心間的疼痛讓他整個人產生了痙攣,要不是他意誌力夠,現在覺得摔倒在地狼狽不堪。
阮橖背靠著窗戶,手捂著胸口,慢慢地順著窗戶,滑坐下來,枯坐就是一夜。
翌日清晨。
似薑推門而入,臉都嚇白了,摸到她的手,冰冷一片,費了好大的力,才把她抱到床上去。
阮橖神色有些木訥,似薑把被子給她裹緊,著急忙慌的對她說話:“阮橖,你讓我幫你查赫連函,我已經查到了,他被人堵住了。”
“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兒,你要有事誰去救他呀,他一心一意隻為你,還等著你去救呢。”
阮橖聽不見她說話一樣,整個人劇烈的抖了起來。
似薑沒有辦法,抄起銀針,紮了進去。
阮橖身體瞬間軟了,雙眼閉了。
似薑額頭上一滴冷汗滑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把她放到,蓋好被子來到玄鴆身邊,難過的說道:“玄鴆大人,我怎麽著才能救你呢?”
玄鴆躺著回答不了她,似薑疲倦的趴在了他身邊,手握著他的手,緊緊的,生怕一鬆手他就不見了。
赫連衍昨夜吐血,隨行的軍醫,給他號脈,發現他心脈受損,本來第二日要趕路,為了他的身體,便停下來了。
阮沁兒得知以後,差點咬碎後槽牙,怕什麽來什麽,阮橖沒有走,殿下又停在這裏,萬一他們兩個舊情複燃,她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搶了軍醫熬藥的事兒,用心用力地熬了一碗藥,風情萬種的端了過去,敲了三聲門,一聽到裏麵應聲,就推門而入。
赫連衍渾身散發著低沉的氣息,如妖孽的臉龐,帶著強大的威壓。
阮沁兒見到這樣的他,心怦怦的劇烈的跳了起來,眼中的癡戀像波濤洶湧的江水噴湧而出。
她的夫君,就該是這樣頂天立地的人,就該是這樣藐視一切的男人,其他的男人跟他比起來,簡直是不堪一擊,給他提鞋都不配。
“殿下,吃藥了。”阮沁兒把自己的身體放軟,猶如水蛇一般扭著腰,聲音更是甜得發膩。
赫連衍一夜沒睡,坐在椅子上,聽到聲音,慢慢的抬眼,看向阮沁兒。
阮沁兒狂跳的心亂了節拍,腳下的步伐都淩亂了起來,光他的一個眼神,她就願意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