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囂張對抗
阮橖翻身跳了下來,一把撈起小乙,讓他的手扣住自己的脖子,沒有看到他眼中的豎瞳。
抽起旁邊的帶子,隨手一綁,把小乙緊緊的綁住在自己的胸前,七八歲的孩子,重量就跟三四歲一樣,倒也不算重。
綁好之後,阮橖道:“好像有人闖地宮,咱們去看看,你要乖乖的,不要尖叫。”
“我很乖的。”小乙手環抱著阮橖的脖子,乖巧的道,長長的指甲又冒了出來,隻要他想,這個抱著自己的人,隨時隨地就能命喪黃泉。
阮橖聽到他脆脆的聲音,露出一抹淺笑,摸了摸他的後腦勺,抱著他就走,長滿黑色鱗片的阿甲,一聲巨響之後不知所蹤,不知道是嚇著了還是躲起來。
阮橖前腳跨出地宮主室,轟通一聲,主室的大門被關閉,厚重的石門揚起一道灰塵。
外麵漆黑一片,阮橖伸手摸索在地宮的道上,過了好大一會兒,眼睛才適應。
小乙緊了緊手臂,在她耳邊說道:“我害怕。”
阮橖沒有看見他亮出來的長指甲,一手托著他,一手摸著他的頭:“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我們看看從哪裏走,能離開。”
“我相信你。”小乙蹭了蹭她的脖子,手中的指甲輕輕的劃在地宮的牆上,發出細小難以辨別的聲音。
阮橖要安慰他,又要警惕四周,還要分心試探腳下的路,不要有陷阱,自然而然沒有聽到這細小的聲音。
“謝謝小乙。”阮橖適應了腳下的步子就快了些,地宮縱橫交叉,有很多道,就是一個合格的大型地下宮殿。
這個大型地下宮殿群,每一條道都通往不同的路,阮橖抱著小乙,在裏麵來回走了將近兩個時辰,還沒有找到正確的出口。
之前也隻是睡了一會,又有大半天的時間沒有吃東西,渾身早已疲憊不堪,不得已抱著小乙坐下來休息。
小乙跨騎在她的肚子上,靠在她的懷裏,乖巧天真毫無攻擊力。
阮橖歇了好大一會兒,正準備起身時,聽到稀稀疏疏的聲音,她連忙一咕嚕爬起來,後背抵在牆上,雙眼緊緊地鎖住聲音來處。
頃刻功夫,漆黑的阿甲出現在她的眼中,嘴裏還叼著果子,阮橖舒了一口氣。
小乙扭過身體,小手伸進阿甲的嘴裏,把果子拿了出來,遞給阮橖:“你吃。”
阮橖嘴角抽搐了一下,從長滿鱗片看起來就是渾身是毒的蛇口中拿出來的東西,能吃嗎?
難道不是咬一口就被毒死嗎?
“沒有毒的。”小乙果子往她嘴裏遞了遞:“阿甲很挑剔的,不是什麽都吃的,你嚐嚐看。”
阮橖把心一橫,伸手接過來放在衣服上擦了擦,哢嚓一口咬下,脆甜的滋味蔓延在口中,讓她眯了眼,忍不住的誇道:“真的好吃啊。”
小乙隨手從阿甲的嘴裏又摸出一顆,學著阮橖樣子哢嚓了一口,眯了眯眼:“我沒有騙你吧,阿甲吃的東西都是好東西。”
阮橖點了點頭,把一個果子啃完,吧唧一口親在小乙額頭上,拍了拍他的屁股:“那咱們接著走。”
小乙抱著果子的雙手,僵硬了。
他被人拍屁股了?
阮橖按照直覺在走,走了好大一會兒,走上被塞進一條滑不溜丟帶的鱗片的尾巴。
阮橖能用力一抓,阿甲在前麵甩著它的蛇腦袋,這是要帶她出去?
有了這樣的認知,阮橖腳下的步子更快了些,隻想趕緊離開這個暗無天日的地宮,就算在這裏麵能看見,烏漆抹黑的也滲人。
不知走了多久,阮橖沒有心情去計算時間,終於看見了光亮,夜明珠的光亮。
阮橖腳下的步伐輕盈加快,往光亮處跑去,阿甲緊緊的在前麵探路。
來到光亮處,往下望,入眼簾的是巨大的帶著生活氣息的類似宮廷的建築。
阮橖站在高處,微微張嘴,阿甲什麽時候走的她都不知道,心裏就想著山到底有多大,到底又被挖了幾層,有地宮,上麵還有宮殿。
而且上麵的宮殿是住人,她已經看見人在來回的走著了。
阮橖尋找了下去的台階,剛剛邁下台階,一道黑影閃過,把她扯到一旁,緊緊的把她擁在懷裏:“我就知道你沒死,來到了地宮。”
阮橖蒙了一下,用力的一推,巫不染力氣太大,她沒有推開,橫在他們兩個中間的小乙被夾的難受,長長的指甲一伸,刺破了巫不染肌/膚。
巫不染一個吃痛,鬆開了手,看著自己的胸前,血跡流了下來。
阮橖趁機連後退兩步,手扣著小乙的頭,“男女授受不親,不要上來就動手動腳。”
“所以你傷了我?”巫不染有些受傷的說道:“掉進血池裏的人從來沒有活著出來,你能活著我很激動。”
言下之意絕無冒犯,隻是你活著我很高興。
阮橖微微皺起了眉頭,自己沒有傷他,他卻受傷了,小乙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那是誰傷了他?
周圍還有人?
一想到此,她連忙道:“巫不染,咱們趕緊離開這裏,這裏太詭異了。”
巫不染被她臉上的急切所染,胸口上的疼痛,漸漸變得麻木起來,目光盯著她懷裏的孩子:“這哪來的孩子?”
“撿的。”阮橖催促道:“趕緊離開這裏,這是長老院對嗎,大長老在你手上,長老院的人一擁而上,你我沒有勝算的可能。”
“在地宮裏撿的孩子?”巫不染沒有抓住阮橖著急要離開的重點,而是抓住了孩子是撿的:“地宮一年開一次,一次隻有一個時辰,裏麵不可能有孩子,你從哪裏撿的?”
“地宮裏撿的。”阮橖實話實說道:“地宮一年開一次,凡事也有例外,就像你們不知道血池中我能活著出來一樣。”
“同樣的道理,地宮一年開一次,不妨礙我在裏麵撿一個孩子,他是活生生的,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
巫不染不由自主的把眼神落在小乙身上,怎麽看他怎麽怪異,總覺得他不像一個孩子,或者說總覺得莫名的對他發怵。
小乙完全沒有絲毫害怕,睜著大眼睛,啃著自己的手,而他啃著的這隻手,就是剛剛劃破巫不染胸前的那隻手,他現在做的隻不過把沾染上鮮血的手舔幹淨。
“你不走,那我走。”阮橖見他不動,心中有些惱怒,抬腳就走。
巫不染這才驚覺,忙不迭的跟上,伸手想去拽阮橖手臂,小乙小手打過來:“你別碰她。”
聲音脆脆的,帶著天真。
可巫不染硬生生的從脆脆的聲音中,聽出來血腥味的,好像這孩子,喝血水長大的一樣。
阮橖側身看了巫不染一眼:“對,男女授受不親,你隻管在前麵帶路,我跟的上。”
巫不染低頭看了一下手背,明明是一個孩子拍打,他的手背現在全部青紫起來,這些青紫昭示著這個孩子是不簡單的。
寬大的衣袖甩起,遮住了手背,巫不染對阮橖懷裏的孩子投了更多的目光,帶了審視,防備。
阮橖見他在前麵帶路,摸了摸小乙後腦勺,抬腳跟上。
有了巫不染在前麵帶路,順利的走出地宮,可是等待他們的是長老院和南疆王派過來的侍衛。
為首的是程螢,在關塵白被巫不染傷害抓走,他闖入長老院時,程螢就金蟬脫殼去找南疆王了。
巫不染吊兒郎當不受約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但是南疆王可以壓製他,想要為關塵白報仇救他,也隻能找南疆王。
找來南疆王,就聽見巫不染不顧南疆法令,擅自開啟地宮,闖入地宮。
程螢心中狂喜,這可以一舉拿下巫不染,讓他永世不得翻身,可以的話,還能把他扔去喂蟲子。
巫不染看著地宮前烏壓壓的侍衛,向阮橖靠近,壓低的嗓音道:“跟上我,小心一些。”
阮橖隨手一推他:“他們是找我的還是找你的?”
“找你們兩個的。”程螢見他們出來,就厲喝道:“你們擅自闖入南疆禁地,來人,把他們帶走。”
“帶誰走呢?”巫不染一身紅衣飄然,恥笑的看了一眼程螢,“長老院的走狗爪牙,什麽時候有這麽大的本事了?”
程螢手中拿著長劍,“巫不染你目無法令,擅自闖入地宮,王上命我來捉拿你,反抗者死。”
“反抗者死?”巫不染腳下一點,身形如燕驚鴻翩過。
程螢隻覺眼前一道紅影,手中的劍,就被人奪得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我死你會先死,關塵白那老不死的給你的好處倒是多,讓你如此為他賣命。”
程螢咬牙才沒讓自己腿軟:“我奉王上之命,你殺了我就是抗旨不遵,巫不染你的膽子可真大。”
巫不染嘴角動了一下:“我殺了你再去請罪,也是一樣的,所以,再見……”
“等一下。”阮橖聲音響起,人也已經到了他的身側,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去見見南疆王,讓你的人把關塵白也給我捎上,我倒要看看南疆王,該怎麽向我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