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不祥之物
這時候手心竟然有點發燙,也不知道是我緊張到手心發燙了,還是紅血鬼刀有反應?
想到這兒時,我已經靠在了客廳的牆角處,回頭用手電打量身前的場景,按理說,以我現在的道行,客廳裏有邪祟應該在進來的第一時間就發現的,為何這東西有種來無影去無蹤的勢頭,莫非是沒開陰陽眼的原因?
想到這兒,我緊握著紅血鬼刀,一手掐個劍訣遮住左眼默念了一遍顯形決,隨著眼皮子閃過一絲紅光,眼裏看見的事物逐漸浮現出一絲絲灰白的感覺,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我特麽竟然沒看見客廳裏有絲毫異樣!
是邪祟跑出去了,還是顯形決對它不管用?
緊鎖眉頭盯著客廳四周看了一會兒,依舊沒發現任何異樣,我這才鬆口氣,可能剛才太緊張的緣故,想到這兒站直身板,打算繼續往臥室裏走去,天底下有我收拾不住的邪祟這個我信,但我不信還有顯形決看不見的邪祟!
但提防一下總是好的,可以這麽說,從進入這房子的時候,我就知道房子不對勁,至於哪裏不對勁,一時間卻說不上來。
沒想到,我剛鬆口氣準備往臥室裏走的時候,突然又感覺背脊骨一涼,渾身的汗毛瞬間就立起來了,與此同時,有一股冰冷的氣息猛然自天花板上衝我襲來!
我眉頭一皺,想都沒想立馬揮舞紅血鬼刀,衝著頭頂繞了一圈,刀上自帶的極陰之氣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有種拔涼拔涼的感覺。
但是這一刀揮空了……
“什麽東西竟敢在老子麵前撒野?”我瞪著雙眼大聲嗬斥道,表麵很霸氣,可心裏卻越來越緊張,因為此刻我已經用了顯形決,從天花板到地板,以及客廳的任何一個角落都看了一遍,卻沒發現有任何邪祟的蹤影。
莫非顯形決失靈了?
怎麽可能?要知道,五雷決中的顯形決不次於用牛眼淚,以及什麽柳葉等傳統方法開的陰陽眼,任何邪祟想要躲避我的顯形決,那得要多高深的修為?
還有一種可能,屋子裏不是邪祟在作怪,而是人為的作弄……
喊完剛才那聲後,沒有任何回應,屋子裏刹那間又陷入了一片死寂當中,越是安靜,越讓我心裏緊張,就好像有一雙手緊緊的掐住心髒那般,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起來!
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那上麵什麽也沒有,他姥姥的,這會兒有點沒膽子去找了,知道顯形決不起作用,隻能往巷子裏來了一個驢打滾,滾進了距離客廳最近的一間屋子之中。
滾進來後直接關掉門,趕緊用手電打量一下這房間,這是一間不大的小臥室,床就在麵前,第一眼看去,就發現床上躺著個人!
這人好像睡著了,整個人蒙在被窩當中,我所看見的隻是一個高高隆起的被子。
不過有一個詭異的情況,我竟然沒看見這被子有絲毫起伏的動靜,也就是說,眼前這人睡覺不呼吸?
“是主人家嗎?”我想也沒想就問道。
然而過了半晌,這人也不回答我,好像死了似的,當時給我嚇一跳,趕緊用手電仔細打量,在被子的間隙裏看見一絲白色的東西,並不像是人的皮膚,白得有點兒過頭了。
莫非,是一具屍體?
想到這兒,我緊鎖眉頭,左手握緊紅血鬼刀,一步步靠近被窩,右手捏住被子的一個角就開始硬著頭皮掀被子。
所謂膽大能比半邊天,其實在經曆了那麽多事件之後,我現在的膽子不比以前,遇到點兒事情緊張那是正常,你要說心裏有多害怕,其實並不存在。
結果被子掀開,床上躺著的哪是人啊,迎麵看見的竟然是一張慘白的臉,眉毛,眼睛……全是畫的……
這竟然是一個木偶!
雞皮疙瘩瞬間起滿了一身,長這麽大沒見過這種陣仗,主人家不待見我,也不至於整個木偶嚇唬人吧?
隨著我的手繼續往下麵掀,發現木偶竟然非常完美,從頭部到腳底板,雕刻得栩栩如生,尤其是那雙眼睛,接觸久了甚至有種攝魂心魂的感覺!
這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家人,在床上擺個木偶又意味著什麽?
總之這些東西不尋常,在我們行內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寧死不碰三種人,第一種是腳後跟不著地的人,一種是紙人,還有木頭人……
第一種腳跟不著地,其實指的就是陰人,那個我倒知道,但後兩種我就不知道為什麽了,不過我知道的是,民間術士害人,以及鬥法,通常就會用到這兩樣東西。
用一個紙人或一個木頭人,在上麵貼上別人的生成八字,就有辦法讓對方重病不起,雖然這是個傳說,但在民間卻是相傳了幾千年,以至於人們一看見紙人或者木偶,就會產生一種恐懼感,它們就是一種詛咒的代表,俗稱不祥之物!
隻要腦子沒壞,是不會有人把不祥之物往自己床上搬的,我看著床上的木偶吞了一口唾沫,媽的,這點子有點背啊,怎麽隨便挑一座房子就撞見了這玩意兒?
還是腳底下抹油為好!
想到這,我趕緊往身後退去,準備直接從客廳跑出去,有一種強烈的直覺,直覺似乎在告訴我,再不離開房子,之後再想跑出去可能就難了!
但我沒想到,剛從臥室裏跑出來,準備開門一走了之的時候,渾然發現門已經被堵住了,門口直挺挺的站著一個白影!
用手電照過去,白影竟然是一個女人,她穿著一身秀滿梅花的旗袍,身材相當完美,但那張臉卻白得過分,眼神更是毫無生氣……
女人那張臉的模樣和屋裏那木偶的有些相似,所以這玩意兒的皮膚看起來很生硬,非要形容一下,那隻能說,說她是一個人,還不如說是一具剛死不久的屍體,就別談什麽姿色了,根本沒有欣賞價值……
“你……就是這房子的主人?”緊張歸緊張,但見了美女,總不能,連個招呼都不打吧?
姥姥的……
女人就這麽直勾勾的盯著我看,慘白的臉和黑漆漆的眸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模樣直擊人心……
見她不開口,我隻好冷冷一笑:“那個,走錯地方了,若有打擾,還望……還望你有點自知之明,再不讓開,那我可就不好意思了,嗬嗬……”
話說得倒挺霸氣,但我說完轉身拔腿就往屋裏跑,我跟她廢話幹嘛,那東西就不是人!
不管是不是人,現在也不能招惹她,在這種苗寨裏,人家養點兒不尋常的東西極有可能是正常情況,好比東北人供奉保家仙一樣。
這件事總歸來說是我理虧,深更半夜踹門私闖民宅,搞不好是要丟掉小命的,在來的時候其實心裏已經有計劃了,這寨子裏人口不少,要跟他們硬拚的話,就算有勝算也會很麻煩,盡量少惹事,在保證大家安全的情況下,盡量用談判的方式解決。
媽的,跑吧,先出去再說……
以我這些時間所經曆的經驗來看,搞不好又是一種活屍類型的邪祟,因為她身上沒有陽氣,但同時也沒發現有陰氣,活屍我已經見過不少了,但是像這樣具備威懾力的,還是頭一次見!
屋裏黑漆漆的,手電光瞬間將黑暗撕開一條長長的口子,眼前是一條很窄的走廊,走廊兩邊各有兩間臥室,再往前應該就是通往後門的方向了,可那裏門是關著的!
跑到門前用力一踹,竟然沒能踹動房門!
正當我心裏焦急無比時,聽見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從客廳往這邊靠近過來了,當時我那個急啊,正好麵前有一個梯子爬向閣樓的,二話不說就扶著梯子來到了閣樓之中。
這上麵的構造很簡單,高的地方大概有兩米左右,斜入房子四周,想跑出去,除非把牆壁給撞個窟窿!
正當我瘋狂的尋找著出口時,樓梯口的梯子動了!
我就這麽看著那一頭毫無光澤的黑發,一點點的往閣樓上爬上來,緊跟著就是腦袋,那張慘白的臉……
“美女,犯不著這樣,我真是走迷路的……”我苦著臉道,心說要不是老子不想惹是生非,一把火燒了你又能怎麽樣?
她也不說話,緩緩爬上來後,直挺挺的站在樓梯口盯著我,隻見她臉皮子開始逐漸的扭曲起來,沒容我看懂她要幹什麽,下一秒隻見她抬起手抓住自己的嘴巴,往後腦勺一撕……
嘴巴立馬就被她撕到了後腦勺,一股股發黑的鮮血順著她裸,露在外的牙齒一點點往她身上滴落,這場麵,我承認被震驚到了!
一味忍讓不是明智的選擇,我幹脆將紅血鬼刀收入鞘中,冷冷的道:“你也不用嚇唬我,如果非要與我為敵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就像一具沒有意識的傀儡,我說話根本不帶一絲回應的,撕完嘴巴,她的手上已經沾滿了鮮血,下一秒舉起雙手就朝我樸了過來!
我心頭一震,這是要玩兒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