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八十歲的老空姐」
三天前,城市一高檔小區內。
「誰借給你的膽子?居然瞞著我干出這種違法的勾當來?」一個穿著華麗的女子滿臉怒火。
「老婆!別生氣了,這不,已經安排小劉去頂罪了!」
「哼!你以為隨便找個替罪羊你就高枕無憂?我父親幾十年辛辛苦苦打下的品牌,就被你這麼毀了!」
「我不是已經跟大家澄清了嗎?大不了跟客戶們道個歉,這事很快就會過去。」
對話的兩人正是龍毅和他的妻子余正英,此前,龍毅因為涉嫌造假酒被查,兩處酒吧被責令停業整頓,龍毅給了手下小劉一筆錢,讓他主動承擔了一切責任,而作為幕後老闆的龍毅卻洗得一身乾淨。此時雖然風波被暫時的壓制了,但是龍毅妻子余正英的父親無辜被連累,經營的酒水品牌遭到社會輿論的指責,銷量急速下滑,產品形象也一落千丈。
事情的原委很簡單,可以說完全是龍毅一手策劃造成的。他經營酒吧,也做酒業推廣,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他有個好岳父。余正英的父親余志國,在本地小有名氣,有個小型的酒廠,自己加工生產一種當地還比較知名的白酒。雖然不能說是特別有錢的那種,但是一年賺個大幾十萬還是做得到的。余正英長得一般,龍毅當時選擇和她結婚,也是沖著她家有錢,這麼多年來,通過岳父的一些關係,龍毅跟一些洋酒供應商們建立了聯繫。
早些年,龍毅慫恿著余正英投錢,開了幾家酒吧,沒想到生意一直很好,所以索性余正英就直接參与了酒吧的賬目管理。這就意味著,龍毅對酒吧的經濟無法直接掌控,但龍毅對此也毫無辦法,雖然洋酒的供應商和自己建立了合作,但最終仍然賣的是他岳父余志國的面子。龍毅是個愛慕虛榮的男人,平時花天酒地慣了,也喜歡在酒吧招花惹草,這一來二去的,都需要錢,按照他老婆每個月給他的那些繳用錢,恐怕不夠他過兩天的,所以就心生了其它念頭,作假!
龍毅是個聰明人,酒吧每個月的流水,余正英心知肚明,要想明著來,估計難得瞞天過海,所以他想了一個辦法,把進的洋酒分成兩份,再勾兌一下,這樣,原本的一瓶酒就可以變成兩瓶,只要進貨單和結算單的賬目能夠對得上,即使是他老婆也查不到。當然,他事先必須買通幾個得力手下幫忙。
見做了一陣子,居然真沒有人發現,自己的私房錢也越來越多,於是他開始養女人,而林曉涵,就是其中一個,但林曉涵和其它女人不同,她跟龍毅在一起,從來沒有亂花過他一毛錢。但人的貪念是個非常可怕的東西,就像吸煙一樣,會讓人上癮,龍毅逐漸開始變得瘋狂,過去的一瓶酒開始分成三份,甚至四份,但是分得越多,酒吧賣不出去也是傷腦筋的事,酒吧每天的生意依然火爆,但是這採購洋酒的進貨單,卻一再減少,這讓任何人都會起疑心。所以,他乾脆打起了岳父生產的白酒的主意,終於,在最近市裡面一次打假行動中,他的行徑暴露。
這不查還好,一查,什麼都露陷了,於是余正英大發雷霆,正嚷著要離婚。
「什麼都別說了!我爸在他那些朋友面前都抬不起頭了!這麼多年,我們家一直保持很好的信譽,所以我爸的那群朋友在我們這拿酒,從來不看不查,這下可好,這假酒已經賣出去不知道多少瓶!想收都收不回!」余正英惱怒得很,「沒什麼好說的了,離婚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老婆,沒有必要鬧這麼大吧?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應該知道我有多愛你,你難道忍心我們的愛情就這樣走上絕路?」龍毅故作可憐。
余正英狠狠的一巴掌甩在龍毅的臉上,「都到今天這一步了,你還在裝?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你挖了咱家多少錢!你也別口口聲聲說什麼愛我!你身邊那些狐狸精,我都查的清清楚楚!」說完丟出一大疊的照片,正是龍毅和不同女人在一起的照片。
龍毅一把抱住余正英,「老婆,難道你就真狠得下心嗎?我是真的很愛很愛你的,我可以發誓!外面的那些女人只不過是工作上的一些逢場作戲而已,我真正愛的,只有你一個啊!」
余正英推開他,「龍毅!別讓我瞧不起你!你還是個男人的話,就請你面對現實!唉,我真是瞎了眼,為什麼會嫁給你!」
轉眼一周飛逝……自從從林崗村回來,連續三天了,林曉涵都沒有和王二五再說一句話,這讓王二五心中很不是滋味,不過還好,他們倆的段子,在編導部大受好評,最為意外的是,王二五的段子,被一字不改的用於節目中,並呼籲各界社會人士關愛農村孩子的上學問題。
周六,陽光依然明媚,今年的天氣似乎有些反常了。
王二五無精打採的推開窗戶,對於他而言,周末其實是最難熬的,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做什麼。他背起床邊的吉他,走向陽台,開始彈奏,此刻熟悉的旋律響起,他多麼希望,時間就停格在林崗村的那天晚上。微風吹起他零亂的頭髮,不得不說,他彈奏吉他的時候,還是有那麼一點吸引人……
房間內,王二五的手機響起,他興奮的跑過去,他多麼期望,是自己女神打過來的,可惜,並不是。
「喂,二五!」
「雨薇?什麼事?」
「什麼事?不是早跟你說了嗎?今天林總約我們一起吃飯,說是探討一下關於榮華集團下一步廣告方案的問題!」
「你什麼時候跟我說了?」
「別廢話!你在哪?我來接你!」
「我去不了!我……我現在在飛機上!我去海南……」
「嘿,就你那智商還撒謊?在飛機上可以接電話?你怎麼不說你在火箭上?」
「沒,這不飛機還沒起飛嘛。」
「那你叫空姐接個電話我看看!」
「呃……」王二五慌了,環視一周,發現沒人,只能往樓下跑,「你等等,空姐還沒來!」
「哦?不過你電話里怎麼這麼大的風聲?」秦雨薇疑惑。
「是啊,我說我沒騙你吧,是飛機在滑行,準備起飛了。」
「起飛就起飛,怎麼會有風?難不成你買的站票?還是站在機翼上?」
「怎麼可能嘛。飛機哪有站票?我只是打開了一點窗而已。」
「哈哈,飛機的窗戶怎麼開?我還真好奇,下次也讓我試試唄。」秦雨薇諷刺道。
「機窗你都不會開?你沒看見窗戶下方有個手柄嗎,你搖一下窗戶就降下去了!」王二五回想起考駕照的時候那台車的結構,脫口就說了出來。
「空姐來了沒?」秦雨薇自然明白王二五在說謊,於是故意逗他。
「等等,馬上來了!」王二五快速跑下樓,可是旁邊哪裡找得到年輕姑娘,於是鑽進平時經常光顧的那間小賣部。
「奶奶,幫個忙,您就說您是空姐,然後打發她幾句就行了。」王二五對著一個八十來歲的老奶奶說,然後把電話遞了過去。
「喂。」老奶奶很是鎮定。
「喲,真有空姐啊?請問您是什麼班機?」秦雨薇笑道。
王二五朝著老奶奶使眼色,老奶奶無限配合的朝他笑了笑,輕聲說,「小夥子,這個我知道,我知道,呵呵。」然後老奶奶一臉淡定,「大妹子,你是想考我吧?我們這班機可不一般吶,那是衝鋒槍的扳機!打鬼子的那種!想當年,我年輕的時候……」
王二五臉都綠了,當場石化。
秦雨薇掛了電話,迅速朝王二五樓下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