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雨」

  車子開到烏鎮已經是下午五點。李總簡單的統計了一下人數，然後告知大家明天晚上有個集體活動，便解散了。


  一行人將東西放到了酒店，在一樓大堂集合，這才發現，外面開始下起傾盆大雨。


  許多人很討厭雨天，他們覺得下雨讓人感覺很壓抑；也有部分人很喜歡下雨天，他們認為雨水也是一種浪漫。


  「天氣預報真不靠譜，明明說今天是晴天，結果下這麼大的雨，害我什麼心情也沒有了。」趙靈兒抱怨。


  「天氣預報你也信？你也是得「永生」了。」王二五笑道。


  「是啊，你王老師會觀星相，你問他更靠譜，呵呵。」林若夕打趣道。


  「是嗎？老師您懂天文學？」趙靈兒天真的問。


  「呵呵，謬讚了，只是略懂。」


  「那你看看明天會天晴嗎？」


  「容我掐指算算。」王二五裝模作樣的看著天空，「如果推測得不錯的話，前天白天到晚上，晴。昨日凌晨至今日午時，晴。今天下午，局部地區小到暴雨！」


  「滾！問你明天呢？說過去的事誰不會啊？」林若夕說道。


  「明天天氣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你這跟天氣預報有差別嗎？都不靠譜。」秦雨薇也樂了。


  「雨薇，記得我上回去氣象台體驗生活嗎？我剛進門就嚇著了，上面的橫幅寫著「天氣不能做到百分之百的準確，但氣象人會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我想，這氣象台也太謙虛了，不準就不準唄，還明目張胆的掛出來，告訴大家幹什麼？其實啊，他們每天坐在那些我們看不懂的機器面前擺弄，最後起決定因素的，還是那些氣象專家。通常在天氣預報前的半個小時，十個專家會坐在一個會議室里，然後，統計人員會提問，專家們，認為明天會下雨的請舉手，刷刷，兩個人舉手，降水概率20%，明天晴的機會比較大，於是播報中就是晴。然後統計人員又會問，專家們，明天的氣溫多高啊？20度，18度，45度，30度……零下5度。好，去掉一個最高度45度，去掉一個最低度零下5度，明天溫度為18-30度！」


  「其實我倒是覺得下雨沒有什麼不好，我喜歡聽雨水的聲音，像是大自然的節奏。」林若夕說道。


  「雨天其實很好啊，只有在雨中，才沒有人能夠分得清雨水和淚水，不是嗎？雨天是我放聲哭泣的時間，因為沒人能看的見我心裡的思念。」不知道什麼時候，姚怡瑤悄悄走到了他們身邊，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以後，便獨自衝進了雨中。


  「她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啊？感覺好像變了個人似的。」秦雨薇沖著王二五說道。


  「也許是雨天，讓她想到了什麼吧？呵呵，雨水和淚水？真的分不清嗎？」王二五也沖了出去，跑到了姚怡瑤的旁邊，「聽過一句話嗎？魚說，你看不見我的眼淚，因為我在水裡。水說，我看得見，因為你在我心中……思念，不是用來放在心中就好嗎？何必非得要讓所有的人都看見？哪怕全世界只剩你一個人，思念依然可以在你心裡……就好像是雨，該下的時候下，該停的時候停，就那樣自顧自的存在著……你喜歡也好，討厭也罷，雨其實並沒有什麼對錯，作出判斷的是人的心。」


  姚怡瑤不可思議的看著王二五，淡然一笑，「謝謝了！」


  「不用客氣，給我點錢就好了。」


  「我說，你這個人就不能正經多一點時間嗎？」姚怡瑤剛才的感動完全沒有了。


  「不是，我衣服都淋濕了，換洗衣服沒有帶夠呀，至於錢……更沒有帶夠，所以……」


  「唉，註定是只猴子，差點就愛上你了……」姚怡瑤暗嘆，並沒有說出口。


  雨就這麼繼續下著，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大家在酒店的餐廳吃完晚飯，找了一個隔壁的清吧坐坐。


  因為暴雨的緣故，清吧里的人不多，偶爾有幾個人過來，還都是編導部自己的熟人。


  「歡迎各位遠道而來的朋友，我們酒吧不僅提供酒水飲料，還能為你們提供一些「桌游」，看你們人數足夠，有沒有興趣參與一下遊戲？正好隔壁桌還有幾個人，他們人數不夠。」一個大約三十來歲的年輕人上前介紹。


  「遊戲？什麼遊戲？俄羅斯方塊大戰魂斗羅？」王二五問道。


  「很容易的遊戲，相信大家都會玩，叫作天黑請閉眼。」男子介紹。


  「好啊，這遊戲我喜歡。」趙靈兒興奮的說。


  「大家都會玩嗎？」


  眾人都點點頭，王二五對這個遊戲聽過，但是重來沒有玩過，他又不好意思說不會玩，於是打腫臉充胖子，邊玩邊學。


  「好的，各位，我是你們遊戲的「法官」，現在按照你們坐的順序，依次為1號，2號，3號……12號。明白了嗎？下面給大家派發身份牌，注意身份牌自己看清楚就好了，千萬不要讓別人看見。」


  王二五是二號位，拿起身份牌一看，平民。


  「好了，大家聽口令，天黑請閉眼。殺手睜眼……請殺人。好，殺手閉眼，警察睜眼……等等！二號位，你拿的是什麼牌？為什麼你總是睜著眼的啊？」法官滿臉怒火。


  「我？」二號位正是王二五，「我拿的是平民啊！」


  「平民你總是睜眼幹嘛？不是攪局嗎？」


  「不是，我既然是個平民，我就要進入到角色中去呀，所謂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你喊殺手睜眼的時候，我被人性邪惡的那面控制住了，所以加入了殺手的行列，後來我意識到我錯了，作為一個平民，我不能自甘墮落，我必須代表正義，所以後來你喊道警察睜眼的時候，我覺得我已經完全改過自新了，內心是一片光明的，可以勝任警察的職業。其實我內心也是極為糾結的，畢竟平民這種身份太難玩了……」


  「什麼鬼？好了好了，這把重來！二號位，你注意了，不要攪局！」


  這一局，王二五拿到的身份是警察。


  「好了，大家聽口令，天黑請閉眼……二號位！怎麼又是你總睜眼？你又是個平民在COSPLAY嗎？這樣還有得玩嗎？」


  「這把我是警察啊！你看！」


  「那我喊殺手睜眼的時候，你為什麼睜眼啊？」


  王二五擺了個造型，「有沒有終點誰能知道，在這塵世的無間道。對不起！其實我是卧底！」


  除了自己這桌的人笑噴了以外，隔壁桌的人都瘋了，誰還願意留在這桌玩，自然是散了。


  現在只剩下他們同行的五人和姚怡瑤。


  「既然你這麼喜歡卧底，不如我們就來玩誰是卧底吧。」趙靈兒提議。


  「好好好，這個我會！」王二五笑道，這個遊戲他還真會，總台有檔綜藝節目里基本上每期都有這個遊戲的互動。


  還是先前那位法官，此時，他看王二五的眼神都有些異樣了，不知道這遊戲又會搞出什麼花樣來，這哪裡是來玩遊戲的？簡直就是來修改遊戲規則的。


  遊戲開始，王二五拿到一張「宅小翠」。他一下子懵了，這什麼鬼？完全沒有聽過。


  一號位趙靈兒，「人名。」


  二號位王二五，「聽名字，應該是個女人。」


  三號位秦雨薇，「很卡通。」


  四號位林子辰，「我不知道啊，反正是三個字。」


  五號位林若夕，「我喜歡吃。」


  六號位姚怡瑤，「很可愛的小妹妹。」


  「開始投票！」法官說道。


  「這還用投嗎？那坐著一個要吃人的！還喜歡吃人！你以為你是食人花啊？我投若夕。」


  第一局居然是林子辰被淘汰，冤死，遊戲繼續……調轉順序6號位先說。


  六號位姚怡瑤，「現實生活中不存在的人。」


  五號位林若夕，「我家裡有好多好多。」


  三號位秦雨薇，「可以是一包包，也可以是一塊塊，也可以是一片片。」


  二號位王二五徹底懵了，不存在的人，那就是鬼咯？若夕家有好多好多鬼？雨薇把鬼分成一包包一塊塊？肢解嗎？莫非我是卧底？知道了，他們手裡的牌一定是「靈魂」或者「幽靈」。可是有說幽靈卡通的嗎？有說幽靈是可愛的小妹妹嗎？還有若夕，居然吃幽靈？不管了，反正不管是什麼，總跟錢扯不開關係，於是他說道，「要錢的！」


  一號位趙靈兒，「有很多種包裝！」


  於是第二輪姚怡瑤出局，冤死，遊戲繼續……


  王二五心想，「糟了，我拿的這個明明是個人名啊，可是第一輪我說女人也沒有人懷疑我，第二輪我說要錢的，也沒有人懷疑我，這麼說來，要錢的女人，又是可以吃的，莫非是從事那種特殊職業的？」


  一號位趙靈兒，「有草莓味的，也有海苔味的。」


  王二五更加肯定了心裡的答案，草莓味，嘿嘿……不過那玩意有海苔味的嗎？新品上市？這些成年人難道都閑的蛋疼嗎？研究個海苔味的是幾個意思？管他的，於是壯起膽子說，「一分錢一分貨，檔次有高有低！價格亦是！」


  三號位秦雨薇，「捏碎面。」王二五一聽，滿臉震驚，暗道，「沒想到，雨薇是個這麼狠的人，居然要捏碎，可憐的林總……默哀。」


  五號位林若夕，「棒棒糖！」啪的一下，王二五掉桌子底下去了，「姑娘，你真是條漢子！」


  投票，三號位秦雨薇出局，遊戲結束……


  「我是卧底嗎？」秦雨薇滿臉不可思議。


  「是啊，我們都是宅小翠，你拿的應該是張君雅吧？你說捏碎面我就知道你是卧底了。」林若夕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我還懷疑是王二五呢？」


  聽著她們的對話，王二五再一次在風中零亂……還好不是他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