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特殊香料

  “說了多少遍!在外麵不要喊我哥,叫我黃天刀!黃天刀!”黃天刀氣的拿刀揮了幾下。


  居然還有破空的聲音。


  “嘖嘖嘖幹嘛這樣打打殺殺的,聊天多好,”陸青暖背靠一直粗竹,語氣漫不經心:“上次,你們同我爹動手過?”


  黃天刀臉上的表情猙獰起來:“你想知道?”他握緊著手裏的大刀,步子向陸青暖靠近:“我送你下去,你問問他!”


  “表哥!不行!”長鞭男子上前攔住了他:“主子這次特地說了,要活的!她死了,咱們都得死!”


  原本就心裏有氣,這下他這麽大聲,陸青暖聽了有恃無恐,豈不是更麻煩,忍無可忍的抬手抽了長鞭男子一個耳光:“你他媽說個沒完沒了了!”


  即便挨一耳光,長鞭男子也敢怒不敢言,“大哥教訓的是。”


  黃天刀這才滿意,冷哼一聲看向陸青暖:“陸姑娘,我兄弟說的你也聽到了,乖點對你也有好處。”


  “跟我,我也不會讓你吃虧的。”黃天刀眼神瞟向不遠處的小樹林,意思再明顯不過。


  下一秒,一隻小巧精致的匕首插在了黃天刀的胸口上,光照在鐵質刀柄上,因陸青暖長時間的觸碰,刀柄已然可以反光,沒有一絲聲音,黃天刀眼睛直直的看著陸青暖,眼睛裏滿腦的不甘心。


  龐然大漢,轟然倒下。


  “你殺了我哥?!”長鞭男子說完便握緊了手裏的長鞭,正準備抬手攻擊陸青暖的時候。


  陸青暖淡然的望著他,“刀上塗了毒,你回答我的問題,解藥就在這裏。”


  握緊長鞭的手鬆了幾分,麵上浮現遲疑的神色:“問吧。”


  陸青暖緩步上前,一步一句:“何人要求你們擄走我爹?”


  “你們見到我爹的時候,他是死是活?”


  “我爹身上有什麽是你們想要的?”


  誰知,聽完陸青暖的問題,男子隻是抿唇搖頭,“拿錢辦事,其他的,隻有我表哥知道。”


  “第二個問題的回答。”


  陸青暖望著他,迫切想知道父親真正的死因!

  男子卻低頭,嘴唇在動,但聽不清說的是什麽,陸青暖才走近一步,男子忽然丟出一個煙霧彈。


  腦海裏隻閃過兩個字——


  不好!


  已經來不及了。


  長鞭纏上陸青暖的腰間,那人聲音陰翳:“跟我去見主子!”


  陸青暖心神一涼,正準備反擊,忽然——


  “砰——”


  腰上力道一鬆,耳邊傳來男子吃痛的聲音。


  她眼睛看不清這濃霧裏的情況,聽著聲音,慢慢挪動,摸到一塊石頭,本能的躲了起來。


  “嗬。”


  耳邊響起一聲溫潤的笑聲,陸青暖聽著熟悉,溫訣?

  這下安全了,那人決計不是溫訣的對手。


  不過幾個回合,就徹底輸了,如果不是手中還剩最後一個煙霧彈,怕是,他和表哥都要留在這裏。


  陸青暖耳朵微動,濃霧遮擋著視線,溫訣的步子越來越近,不知道為什麽,陸青暖竟然覺得有溫訣,就心安。


  “大人,你沒事吧?”


  溫訣卻從袖口拿出一個瓷瓶,遞到陸青暖手心,“聞下,等下就可以看清。”


  陸青暖立刻接過聞。


  溫訣轉身離開,陸青暖聞著,總覺得這個味道有些熟悉。


  片刻,陸青暖的眼前重新看清,果然是好東西,害,貪汙真的絕絕子。


  陸青暖心裏忍不住想著。


  不遠處,溫訣腦海浮現方才的畫麵,輕笑出聲,以一對二,還能記著套話,近戰的時候,反擊居然還有京城那些巡防兵的身手。


  她如何會,又如何知道的呢?


  倆人各自想各自的,回來的路上,一路無言。


  終於到了義莊,早就午時,太陽正是烈的時候。


  推開義莊的門,迎麵就是一二十口棺材,外麵即便是烈日炎炎,房間裏卻是陰冷無比。


  到沒什麽腐爛的味道,過時間還沒有人來領的屍體,便會送到亂葬崗,隻有凶殺案的屍體,現在還留在義莊。


  陸震汕的屍體在一個小偏方,許是捕快們私下裏打點過,棺材下還有一盆少見的冰塊。


  哪怕這樣,可陸震汕的屍體過了一夜,因為鶴頂紅的原因,不可避免的出現了腐爛的味道。


  陸青暖沒有猶豫,推開了棺材,露出的還是那張青灰色的臉,摻雜著熟悉的味道,陸青暖腦海裏靈光一閃,忽然放下手臂,袖中的解剖刀落在手心,陸青暖轉身將刀尖對準溫訣的胸口,語氣帶著果決:“溫大人……我爹的死,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方才大人給我鼻煙壺的時候,我便覺得大人身上的香氣熟悉,不過當時並沒有想起來。”


  “眼下,我想起來了。”陸青暖低眸看著陸震汕的屍體,眼睛裏忽然聚集一片霧,又落下,是眼淚,陸青暖聲音夾雜著難過。


  她同陸震汕做父女已有半載,雖無過深的了解,卻也知曉陸震汕不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小仵作這麽簡單,陸震汕所知道的解剖知識,與她,不逢多讓。


  她現在也在這裏過了一年,隻在陸震汕和溫訣身上聞過,陸震汕身上仍舊有這個味道,那陸震汕應與同樣用了這香料的人見麵,才會有!

  隻有兩種可能:


  一是陸震汕死之前見過溫訣,信是因為溫訣才有的。


  可……


  這又說不通了,父親與溫訣並沒有什麽交集,更不必說是好友。


  腦海裏再次浮現陸震汕筆跡匆忙的信件,陸青暖迷茫了,這中間定然有什麽是她不知道的。


  聽到陸青暖的話,溫訣愣了一下,一開始他以為這個是他自己身上的味道,這個香料他用了許久,可聽到陸青暖的話,溫訣仔細分辨了一下,確如陸青暖所說,味道是源於陸震汕的身上。


  結果顯而易見。


  “溫大人,我覺得我有資格知道,這事情,關乎我爹。”


  陸青暖定定的看著溫訣,不錯過他任何表情。


  溫訣並沒有閃躲,“上次與你父親見麵,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情。”


  陸青暖又不懂了。


  “那這香料的味道。溫大人又做何解釋?”


  “香是百合香,味衝辛甘,後調是醇香的酒香,是上京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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