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腐爛
「若夕是不是你殺的?」容允澈說到這裡的時候氣得咬牙切齒。
「是我殺的,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若塵知道容允澈會這麼問肯定是掌握了一定的證據,反正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沒什麼好否認的,只是他不希望這件事牽連到容唯香,所有罪過他一個人擔起來就好了。
「為什麼,若夕和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麼要殺她,你這個混蛋!」一旁的章雲看了半天,總算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撲過去對著若塵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壓抑了許久的怒火總算有了宣洩的出口。
若塵就站在那巋然不動,任章雲拳腳相加。
「是不是有人指使你這麼做的。」既然若塵和容若夕沒有仇怨,那麼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幕後有人指使,而他隸屬於容唯香,容唯香和若夕姐妹之間又早有齷齪,那麼容唯香的可能性就極大了。
容允澈難以想象姐妹之間何以會有如此大的仇怨,居然演變到要手足相殘的程度,看來,所謂的妻妾成群,人丁興旺也不一定是好事。
容允澈突然想起了惹衣,她所認定的一生一對人的觀念,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所謂的兄弟鬩牆,妻妾爭鬥的悲劇是不是就不會重演了。他突然有點認同了這種想法。
「沒有,沒有人指使,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若塵急急的否認到。
反觀容唯香,她只是低著頭,一句為若塵說情的話都不敢說。
「那麼你和若夕有什麼仇怨,大到將殺人的罪名嫁禍於她還不夠,居然還跑到牢中殺了她。」
容允澈命手下將癲狂的章雲拉開,繼續審問若塵。如果說這件事情和容唯香一點關係都沒有,說什麼他都不相信。
若塵眼神一轉,淡定的說道:「容若夕這人一向囂張跋扈,不把我們下人當人看,那一次,我就不小心碰了她一下,她就命人將我痛打三十大板,要不是四小姐心善,請大夫為我醫治,我早就成了亂葬崗的一具白骨了。
這些年,她塗害的無辜的下人還在少數嗎?只是因為我們命賤,所以就活該遭受她的毒手嗎?所以我殺了她,也是為民除害。」
若塵說的這些當然都是事實,不過他不是那樣小肚雞腸的人,不會因為這些小事就去報復容若夕,但是目前的情況,這個理由就是最好的託辭了。
「你這個狗奴才,你殺了人,你還有理由了,你們這些****的命如何能和若夕的相提並論,若夕教訓你們那是你們天大的福氣。」章雲強勢的人如何允許別人說若夕半句。在他的眼裡,一千個若塵的命都抵不上若夕的一根頭髮,這些奴才都是死有餘辜。
「養而不教,容若夕的死都是你害的。」若塵死到臨頭,倒是一點也不畏懼章雲的怒火。
若塵的話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章雲氣得昏了過去。
「你確定不說出背後的主使?你要知道,就算你將這些罪名都背了下來,那個人也不一定會感謝你,最後你也不過是白白為人做了嫁衣。」容允澈意有所指的看了容唯香一眼。
「我不知道世子說什麼,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幕後主使,你讓我如何捏造一個出來?」
容允澈當然不相信若塵的這番說辭,但是若塵堅決的護著容唯香不鬆口,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命人將若塵綁了起來。
從始至終,容唯香為了撇清關係,一句話都沒說,當若塵和她錯身而過的時候,看到若塵向她投來的鼓勵的笑容,任她再是鐵石心腸也終究汪洋成一片,往日和若塵的那些美好的前塵往事紛至沓來,如潮水一般將她淹沒。
她張嘴剛想說些什麼,若塵知道她的意圖,故意打斷她,「對不起四小姐,因為我自己的私人原因,連累你了,我走了以後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更深露重的不要太晚睡覺,記得吃飯,凡事不要太過苛責自己,請你一定要幸福!」即使沒有他,還是要狠狠地幸福。
「若塵!」容唯香哽咽了,這幾年相濡以沫的相依為命,他們之間的關係比親人更親,比情人更近,容唯香雖然自私,但是對於若塵,她還是有幾分真情在的。
若塵深深的看了容唯香一眼,把這最後一眼牢牢的印在心裡。人生總是有那麼多的遺憾,他總歸不是那個能陪她走到最後的人。如果有下輩子,他還要找到她,做一個能與她比肩,能帶給她幸福的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默默的守護著她。若塵就這樣毅然決然的走了,帶著滿心的遺憾和容唯香的歉疚。
人群漸漸的散了,院子里就剩下失魂落魄的容唯香和一臉高深莫測的容允澈。
「四妹妹,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稱呼你,以後你我就形同陌路,相見不相識。你別以為今天有人幫你頂罪,我就會相信你真的是無辜的,種什麼因結什麼果,總有一天你會自食惡果的。」
「大哥真是會說笑,你何曾將把我當妹妹看了,你是高高在上的世子,我等螻蟻哪配同你攀親論戚,從我娘親死的那天起,我就已經是孑然一身了,你們身上都是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名啊利啊,你們得來都是不費吹灰之力,而我們這些庶出的子女呢?不僅要看你母親的臉色,過著戰戰兢兢的日子,就連我們的終身大事都是任由他來糟踐。」如果不靠自己努力籌謀,她現在估計已經嫁給哪個不成器的浪蕩子,過著凄凄慘慘的日子。所以這些都是章雲種下的因,所結的果自然要由她女兒來承受了。
「就算你對母親有什麼意見,你也不能用如此偏激的手法來陷害自己的姐姐,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元亮道人的那些齷蹉事,若夕之所以會委身於趙亦儒,全是你一手促成的。」容允澈已經抓到了那個元亮道人,看著仙風道骨的元亮,還未用刑,就已經把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了。
「我只是提供了一個消息,如果不是容若夕自己暗藏那份骯髒的心思,如何會中了別人的計!一個堂堂的郡主竟然覬覦自己的妹夫,她也是自作自受。」
這端親王府的深宅大院都已經腐爛發臭了,大夥誰也不用嘲笑誰,誰也不會比誰乾淨到哪裡去。
「以後,你自己好自為之,最好不要有把柄落在我的手裡。」容允澈一甩手離開了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