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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刺激

  看到他們夫妻二人如此激動的情緒,夏青和紀淵都能夠感受到這件事對這一家人的影響有多大,事情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一提起來,作為孩子母親的吳麗麗還是會立刻就情緒崩潰。


  等到這對夫妻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紀淵才開口對他們說:“我們之前從全腦開發中心方麵,還有第三方獲得的關於你們當初那一場糾紛的事件過程都略有出入,所以請二位把當時的情況再向我們介紹一下。”


  “沒問題,讓我說吧,你歇著,要不心髒又要不舒服了。”胡保棟一看吳麗麗要開口,連忙攔住她,估計是怕自己老婆情緒太激動,“現在哪家的小孩兒不是都得參加個什麽早教班麽,不然就好像是輸在起跑線上了,當時我們家附近那邊針對學齡前兒童的這種早教班有那麽兩三個,規模就屬全腦開發這家還算大一點,而且他們家非常善於炒作,之前在外麵宣傳的不錯,我們就去了那裏。


  因為那邊有個主打的獨家特色項目,就是童話劇表演,用那種形式給小孩兒講一些道理,我們最開始覺得還挺好,孩子也喜歡,而且三四歲的小孩兒,你給他們照著書講,他們不一定感興趣,這種形式比較生動,孩子也喜歡。


  所以最開始的那段時間,我們真的是對那邊特別滿意,孩子也確實是喜歡,沒事兒也會張羅著要來什麽的,要不然也不會一下子充了那麽多錢,打算讓我們家孩子經常來,誰也沒想到後來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胡保棟的手在膝頭下意識的鑽成了拳頭,吳麗麗也在旁邊抽噎了幾聲,胡保棟聽到之後,立刻注意力就轉移了過去,有些不大放心的詢問吳麗麗是否可以,用不用到臥室裏麵去回避一下,休息休息,吳麗麗有些虛弱,但是擺手表示自己沒有問題,希望能夠在旁邊聽著,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補充的。


  胡保棟見她堅持,也拗不過她,就隻好放棄了勸說,歎了一口氣,繼續對紀淵和夏青說:“中間的過程估計你們肯定也聽過了,沒有什麽複雜的,就是那天我們帶孩子過去看舞台劇,孩子被選中了上去互動,我們還覺得這是對小孩兒的一個鍛煉,挺好的,鼓勵著我家孩子就上去了,沒一會兒就聽見我們家孩子哭,而且一邊哭一邊掙紮,我們就趕緊衝上去了。


  衝上去的時候,我們其實也沒有想到那種事,就覺得可能是孩子還是小,到前麵去,高低也是個小舞台,下麵那麽多人看著,一緊張一害怕難免就哭鬧了,結果上去之後發現不太對,孩子哭得很厲害,原本單手攬著她的那個男工作人員表情也有點慌,我老婆就問孩子怎麽了,孩子就說是那個男的親她,我們早就教過她,不能讓陌生人隨便親自己,所以孩子掙紮,但是那個男的孩子親,孩子力氣小,推又推不開,就嚇得哇哇哭起來了。”


  “之後你們雙方就發生了衝突?”


  “對,本來我們一聽這個就很不高興了,第一反應其實是帶著孩子就走,以後那地方我們也不去了,回頭就去退費,結果我們挺不高興的,當時現場有一個演童話劇的還先張了嘴,特別倒打一耙,跟我們說,讓我們回家去好好的教育一下孩子,不要把別人的善意給當成惡意,那個景永豐在一旁沒有吭氣,還一臉挺無辜的表情,我一看他那副樣子,當時就火了。


  我讓他說他到底幹什麽了,他說他沒怎麽樣,就是怕我們孩子緊張,所以離得近了一點,免得孩子害怕,結果我們家孩子就哭了,非說他親了自己,還說什麽小孩子一時緊張亂說話很正常,沒有關係。


  我家孩子別看年紀不大,女孩子家懂事特別早,一邊哭一邊說根本不是那麽回事,是景永豐故意摟她還親她的臉,她想推開,但是景永豐還親。我一聽這話,那火氣一上來就沒控製住,衝上去就跟景永豐打起來了,但是我沒打到他幾下,畢竟當時是在他們的地盤上,旁邊那些人可是都護著他的!”


  “這事兒也怪我,”吳麗麗這時候在一旁也開了口,“其實我們倆不後悔當時想要打景永豐的那個舉動,換成是哪個做父母的,遇到這種事,肯定也都會做一樣的選擇,我唯一覺得特別後悔的是,當時我光抱著孩子在一旁站著,也是腦子有點短路了,我應該抱著孩子先出去,不讓孩子看到後麵爸爸跟別人打架的那種畫麵,我們那天要是早點先把孩子轉移出去,她受到的驚嚇也能小很多。”


  這對夫妻話裏話外都很清楚的表達了一層意思,那就是對於整件事來說,讓他們感到懊悔的隻是對孩子的影響,對於動手去毆打景永豐的這部分,他們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後悔的,甚至有些遺憾當時太多人在一旁阻攔。


  從旁觀的角度來說,夏青是可以理解他們的這種情緒的,作為執法者雖然需要盡量保持客觀,但是設身處地的想一想,隻是知道了景永豐的那種特殊癖好,並且還是在景永豐已死的前提下,自己都覺得渾身每一個毛孔都散發著強烈的厭惡,覺得惡心的同時也讓人感到憤怒,更何況是孩子的父母。


  “當時因為場麵比較混亂,我後來就根本碰都碰不到景永豐了,他很快就被人護著不知道從哪裏溜了,然後那邊的那個姓辛的主管就出現了,陪著的笑臉把我們給請到了她的辦公室那邊,那時候孩子哭的有些厲害,周圍人又很嘈雜,我們也需要一個環境好好的安撫一下孩子的情緒,順便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了,所以就跟辛主管一道過去談的。”胡保棟說。


  吳麗麗一聽到丈夫提起辛主管,情緒也有些激動:“他們那個全腦開發中心,景永豐要是魔鬼,是畜生的話,那辛主管就是助紂為虐的人!裏麵最壞的人就是她了!作為一個女人,作為一個孩子媽媽,我本來以為她聽我們盡量保持克製的說過那些之後,會理解我們一點,沒想到後來她居然先安撫我們回去,過後倒打一耙,還把那個景永豐給護下來了!

  我們過後真的一方麵是想要給自己家的遭遇要個說法,另外一方麵也是怕以後再有別的小孩兒也遇到景永豐,吃這種虧,被那個禽獸占便宜,但是那邊胡攪蠻纏,非說我們是訛錢不成就潑髒水,我們滿身是嘴也說不清楚,到後來再去那邊要說法,別人看我們的眼光都有些不大對勁兒了,我們反倒成了壞人!”


  “你們是不知道啊,我們家孩子之後有一陣子,除了我之外,看到別的成年男性對她稍微有一點友善的態度,哪怕就是電梯裏遇到,或者走在外麵離得近一點,就立刻嚇得哇哇大哭,搞得別人也很尷尬。”胡保棟深深歎了一口氣,“後來沒辦法了,看心理醫生,心理醫生說越是這樣,越要讓孩子在避免刺激的情況下,不要脫離群體,不然以後越來越孤僻,越來越自閉了可怎麽辦!

  所以我們是想方設法,給孩子找了一個沒有男教師的幼兒園,讓孩子重新適應集體的環境,又不至於受到什麽刺激,就這,我們孩子也是花了好長時間才能夠接受的,跟幼兒園老師那邊,我們也沒好說得太直白具體……”


  “為什麽不好說得太直白具體?”夏青對此感到有些疑惑,“讓幼兒園的老師了解到孩子的具體情況,不是對更好的照顧孩子會有幫助麽?”


  “話是這麽說,但是我們已經吃了虧了,真的怕了。”胡保棟一臉痛苦的搖了搖頭,“我們當初就是舉得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們作為被侵犯到了的人,維護權益,把對小孩子的安全有威脅的人渣踢出早教界,這不是天經地義的麽?肯定大家聽說之後都會站在我們這一邊,結果萬萬沒想到,真是人心難料!”


  “這話怎麽講?”


  “我們當初跟別人說這些事情,是希望大家提高警惕,不要有小孩兒步後塵,結果呢,周圍的人就兩種態度,一種是相信全腦開發中心那邊的鬼話,覺得我們就是想要敲詐人家一筆錢,覺得我們為了敲詐錢財,拿自己孩子編這麽難聽的瞎話,實在是太不要臉了,想要發缺德財已經想瘋了!


  還有另外的一群人,他們倒是相信我們說的了,但是一點也沒有理解我們的用心,反而還往更加齷齪的方向上麵去做聯想,好一點兒的,善良的,跟我們說,家醜不可外揚,以後這種事還是別到處去宣揚比較好,免得孩子大了以後沒有辦法抬起頭來做人,惡毒一點的,居然在外麵以訛傳訛,說我們家的孩子在外麵被人給怎麽怎麽樣了,好好的小姑娘就那麽被糟蹋了之類的!

  那個全腦開發中心裏麵的家長,在我家附近住的還真不少,後來搞得我們出出進進,尤其是帶著孩子一起的時候,就總被人偷偷摸摸的指指點點,我家孩子越來越不愛出去,我老婆也是一天一天的睡不著覺,吃不下飯,想起來就哭一場,眼見著人就被折騰得都脫了像,沒辦法,我們隻好換一個地方租房子住,自己家就扔在那裏,有家也不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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