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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她的臉打了我的手

  襄河水災導致民變的消息一爆出來,頓時震驚了朝野。


  尤其是這個正要對北燕用兵的當口,自家後院先亂了起來,可想而知皇帝的震怒了。


  這幾天京城的氣壓極低,官員甚至都不敢去酒樓吃飯,更別提煙花柳巷喝個小酒,聽個小曲的了。


  戶部和兵部如臨大敵,戶部尚書荀嘉義更是陰沉著臉,好像人人都欠他幾百萬兩銀子似的——好吧,事實上,就是人人都欠他幾百萬兩銀子來著。


  想著那天陛下召見,直接命令他收繳國庫欠款,荀尚書就苦逼地幾乎想告老辭官去了。朝廷勛貴、文武百官,有幾個沒向國庫借過銀子的?這差事……幾乎是要他把整個朝廷的人都得罪光了。而問題是,就算他把人全部得罪死了,也未必收得上來銀子。


  這兩天他已經跑了不下十家,可家家都有難處,這個說兒子要娶妻,那個說女兒要辦嫁妝,還有個居然說老家在雲州,田莊都被大水淹了,沒能力清償欠款,任由他好話說盡,一個個都態度極為誠懇地表示:實在有困難,您寬限幾日吧。要不然,您先收別家的?

  荀嘉義實在無法,又不能這樣去回皇帝,只能去求告太子了。


  「……」李鈺盯著堂下不停喝茶的人,也覺得頭疼欲裂。


  戶部尚書荀嘉義是最早投靠他的人,尤其戶部的位置掌管經濟命脈,非常重要,一定得握在自己手裡的。這些年荀嘉義兢兢業業,也沒出過什麼差錯,李鈺一直很滿意。可是……父皇怎麼就丟了這麼個燙手山芋過來呢?這差事要是辦不好,丟官奪職都是輕的。他經營了這麼久的戶部,怎麼能就此放棄?

  「殿下,下官實在是沒招了,還請殿下給出個主意吧。」荀嘉義苦笑道。


  七月初的天氣已經極為炎熱,他背上的官袍都是濕透的,顯然來太子府之前,還去了幾家府邸。


  李鈺揉了揉額頭,他也沒辦法了,這差事擱誰手裡都不好辦,可戶部尚書顯然是推脫不得的,想了想,他回頭吩咐道:「去請虞先生過來一趟。」


  「是。」身後的侍衛應聲而去。


  荀嘉義聞言,心中一喜,他隱隱聽說太子身邊有一位極為高明的幕僚,想必就是這位「虞先生」了,要是能討個主意也是好的。


  「給荀尚書端碗冰鎮酸梅湯來,這大熱天的。」李鈺又道。


  「多謝殿下。」荀嘉義趕緊道謝。


  這天氣,冰可是個稀罕物,荀家的冰窖不大,人口又多,用來降溫尚且不太夠,根本沒多的用來飽口腹之慾。


  沒一會兒工夫,虞清秋緩步走了進來。


  「先生可還好?」李鈺忙道。


  「無妨的。」虞清秋苦笑了一下,這身體還真是個負累,往年一到夏天他就跑回聖山去避暑,今年在京城才算領教了東華盛夏的威力,李鈺倒是好心,大量的冰塊不要錢地夠他使用,可誰料屋裡太過濕涼,反倒是著了風寒,病了一場。


  「虞先生。」荀嘉義站起身,鄭重地行了一禮。


  「荀大人客氣了,在下不過一介白身罷了。」虞清秋回禮道。


  侍女送上來三碗散發著甜蜜香氣的酸梅湯,隨著走路的動作,碗里的冰塊碰撞著碗沿,發出清脆的聲響。


  「謝殿下賞。」荀嘉義確實是悶熱得夠嗆,咕嚕咕嚕一碗冰鎮酸梅湯下肚,頓時覺得渾身舒暢,卻還意猶未盡。


  「這個我卻是吃不得的,荀大人一起消受了吧。」虞清秋笑著讓侍女將自己那份也送了過去,給自己換了一杯熱茶。


  「多謝先生。」荀嘉義有些尷尬地笑笑,不過這回卻是慢慢品嘗了。


  「殿下和荀大人是在頭疼國庫欠款的事?」虞清秋道。


  「正是,還請先生指教。」荀嘉義正色道。


  「不知,荀大人已經去過了哪幾家?」虞清秋問道。


  「這個,今天去的是南陽侯府和榮國候府。」荀嘉義一臉無奈,「一家說,女兒正在備嫁,一家說,等去南方收賬的大公子回來,就立即還清借款。」


  「都是借口。」李鈺道。


  「誰說不是呢。」荀嘉義苦笑道,「可明知是借口,下官卻也不能如何,陛下只命下官追回欠款,可也沒說,不還的如何處置,這一家家都是勛貴的,下官一個小小的戶部尚書還不被人放在眼裡。」


  更何況,人家都沒說不還,只要求寬限幾個月而已。


  就算南陽侯花重這麼個落魄了的勛貴,荀嘉義背地裡能嘲笑,可面子上還是拿他沒辦法。


  「荀大人這是弄錯方向了。」虞清秋笑著搖搖頭。


  「請先生指教。」荀嘉義見狀,頓時精神一振。


  「誰都知道朝廷追回欠款艱難,因為法不責眾,可是,如果有人開了頭,那後面的人就要多思量了。」虞清秋道。


  「先生的意思是,下官找的人選不對?」荀嘉義若有所思。


  「第一個上交欠款的,會得到陛下的讚賞,但同時會面對滿朝勛貴的一致抵觸,那些二三流的家族怎麼敢出這個風頭,他們根本擔不起。」虞清秋笑道。


  「先生的意思是,要找一個能承受得住壓力的頂級勛貴來做這件事?」荀嘉義恍然大悟。


  「不錯。」虞清秋點點頭。


  荀嘉義一拍腦袋,滿臉的懊惱,他就光想著自己身份不夠,想先從二三流的家族開始對付,把那些硬骨頭留到最後去啃,完全就是大局觀上的錯誤,被人一言點醒,頓時就全部明白過來,然而,他遲疑了一下,又道:「可是,今天下朝時,下官稍稍試探了一下安國侯的口風,秦侯也是顧左右而言他……」


  「秦侯那樣的老狐狸,沒一點好處,怎麼可能冒險出這個頭。」虞清秋不在意道。


  「好處?」荀嘉義傻眼了,他能出什麼好處?

  下意識的,他看向了李鈺。


  「這個……」李鈺轉頭去看虞清秋。


  「秦侯……大概是等著殿下上門吧。」虞清秋嘆了口氣。


  「等孤上門?」李鈺一愣,沒反應過來。


  「原本,殿下的岳家是最方便做這件事的。」虞清秋道。


  「……」李鈺和荀嘉義都無語了。


  江轍……江丞相既不缺銀子,又不跟其他人搞好關係,獨來獨往的,自然不需要向國庫借銀子的,在這場風波中,丞相府可是完全置身風雨之外的。


  而與此同時,安國侯府書房。


  「所以,為什麼不主動上繳欠款?」秦建雲很不解地看著對面與他下棋的女兒,「陛下的意思,這件事是肯定要做成的,要是拖下去,恐怕陛下就顧不得法不責眾了,第一個出頭雖然有風險,但得到的好處也大。」


  「女兒明白的,一份風險一份回報嘛。」秦綰悠然放下一枚黑子,笑眯眯地道,「只是,爹爹著什麼急呢?有得是比爹爹更急的。」


  「荀尚書?」秦建雲有些好笑道。


  「不過,對荀尚書來說,也是件好事吧?」秦綰忽然道。


  「怎麼是好事了?」秦建雲不解。沒見荀嘉義都快愁出病來了么?


  「他那一身肥肉,幾天功夫就已經甩掉一大截了,再下去就能恢復年輕時翩翩美少年的模樣了,豈不是好事一樁?」秦綰不假思索地道。


  「哈哈……」秦建雲一愣,隨即爆發出一陣大笑。


  門外的侍衛對望一眼,心裡對自家大小姐更多了幾分敬畏。


  要說之前大小姐得寵還只是爹爹疼寵女兒,可最近他們守在書房門口的守衛可知道,侯爺經常把大小姐招到書房議事,連大公子和二公子都越過了。


  「所以,爹爹只管在家安坐便是。」秦綰微笑道,「太子殿下的人情,關鍵時刻還是很有用的。」


  「你就那麼肯定,太子會求到安國侯府來?」秦建雲道。


  「誰叫殿下的岳丈大人兩袖清風,高風亮節!」秦綰一聳肩。


  「你這丫頭……」秦建雲指著她直笑,自從太子大婚後,他有意無意地用一些朝堂上的事考問女兒,卻驚訝地發現,這丫頭回答得有理有據,完全不遜色於在官場中沉浸多年的大員。甚至,有幾次,他試探著拿秦綰的意見去回皇帝,居然還得到了皇帝的大力讚賞!


  這說明,自己這個女兒,不僅有鴻鵠之志,更有千里之才!


  於是,慢慢的,他也習慣了有些事先徵求一下女兒的意見。


  秦建雲的確不關心后宅,也看不起女子,但他看不起的只是后宅婦人那種爭寵鬥氣的陰謀算計,真正有才的,要是還看不起,自己豈不是連女子都不如?


  當初,聽說那位奇女子死於獵宮時,他還惋惜了幾句的。可如今,綰兒是自己的女兒,她有這個能力,他自然不會壓著她。


  反正,要娶她的寧王看起來也不介意么。


  「除掉江丞相,和太子關係最近的勛貴,就是爹爹了,這種事,還是要自家人來做的。」秦綰又道。


  「咚咚咚。」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了。


  「什麼事?」秦建雲道。


  「老爺,太子殿下和戶部荀大人來了。」侍衛道。


  「這還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秦建雲愣了愣,笑道。


  「那女兒就不打擾父親了,這棋……明日再下可好?」秦綰起身道。


  「你去吧。」秦建雲也起身道,「請殿下和荀大人到客廳,待本侯更衣相見。」


  「是。」侍衛應聲而去。


  秦綰在書房門口目送秦建雲離去,轉身去了庫房。


  現在賬冊鑰匙都在她手裡,清河公主的嫁妝,她也按照當初的單子一一收攏,除了一部分實在找不齊的,以及缺失的現銀,也列了單子,準備之後再與張氏清算。


  想吞了屬於她的東西?做夢!就算是拿不回來的,也得讓張氏用銀子給補上!


  翻了翻,果然從箱子最底下找到幾塊玄鐵,她挑了一塊足夠打造一把長簫的帶上,重新鎖上了庫房。


  玄鐵這玩意兒,在識貨的人眼裡自然是寶貝,可在張氏眼裡,遠不如同樣一塊金子來得有吸引力,所以秦綰也從不擔心這東西會缺失。


  回房找了個盒子裝好,她帶上荊藍直接去了蘇宅。


  「來了?」沈醉疏的傷最嚴重的就是毒素擴散,解了毒,再喝點補血的葯,雖說臉色還有點蒼白,但精神卻是很好。


  「答應給你的。」秦綰隨手將手裡的盒子拋過去。


  「嘶——」沈醉疏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玄鐵比起普通的金屬重了足足幾倍還有多,就算不用內力,就這麼拋過來的力量也不小,震得他傷口都隱隱作痛了。


  不過,怎麼樣也比不上心裡的喜悅。


  行走江湖,誰不想要一把絕世神兵?

  「我說,一事不煩二主,順便幫我找家能打造玄鐵的鐵匠鋪子?」沈醉疏笑道,「京城嘛,手藝好的匠人自然多。」


  「行。」秦綰很爽快地答應了。手藝好的鐵匠,她還真知道有一位。


  「那就走吧。」沈醉疏起身道。


  「你的傷能出門了?」秦綰懷疑地看著他。


  「不要懷疑蘇神醫的醫術啊。」沈醉疏笑嘻嘻地道。


  「是他自己是打不死的蟑螂體質,與我無關。」蘇青崖清清淡淡的聲音從後傳來。


  沈醉疏聞言,不禁僵硬了一下。


  「怎麼了?」秦綰疑惑道。


  「拿去。」蘇青崖隨手丟過去一個小瓶子。


  「什麼東西?」秦綰道。


  「我配的解藥,但能不能徹底解除荼蘼之毒,不能保證。」蘇青崖解釋道。


  「知道了。」秦綰頓了頓,收好了瓶子。


  至於用不用解藥,還是讓蕭無痕自己去決定吧。


  「走了。」秦綰轉身道。


  「時間也不早了,不如我請你吃飯?」沈醉疏道。


  「你有錢了?」秦綰斜睨他。


  沈醉疏淚奔。


  「本小姐可以借你錢。」秦綰道。


  「謝謝了。」沈醉疏這才想到,打造兵器,肯定也是要給工錢的,而能打造玄鐵的匠人……現在他是真的出不起錢。


  「去醉白樓吧,記得請客。」秦綰道。


  沈醉疏抽了抽嘴角,只想說,你借我錢,我請客……也真是……醉了……


  一走進醉白樓,連掌柜都好奇地看了他們一眼。


  沈醉疏他當然是記得的,前些日子在樓里打架被大小姐揪著索賠的,但怎麼時隔沒多久,又和大小姐一起了?要知道,打架的另一個主,現在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呢。


  「老地方,老規矩。」秦綰笑道。


  「是。」掌柜笑著應道。


  「喲,幾天不見,秦小姐就拋棄寧王殿下,換了個男人了?」突然間,背後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音。


  秦綰一怔,回頭一看,眨眨眼睛,更茫然了。


  這個是……江漣漪沒錯吧?

  嫁給了全心愛慕的李鈺,原本應該算是如願以償了,可如今的江漣漪雖然一身盛裝,可原本的瓜子臉削下去更多,顴骨凸出,雙目圓瞪,嘴唇緊抿,怎麼看一副刻薄的婦人形象,和原本還算嬌俏可人的模樣大相徑庭。


  這才幾天工夫,江漣漪怎麼就能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了?

  「這女人……是你府里哪位姨娘嗎?」沈醉疏問了一句。


  這話一出,醉白樓滿堂寂靜。


  「噗——」角落裡,終於有人忍不住偷笑出聲。


  「誰?誰敢笑?」江漣漪怒道。


  然而,這時候正是醉白樓最熱鬧的時候,滿堂食客,沒人舉報的話,還真是看不出是誰在笑。


  「誰?不出來的話,本妃將你們全部投入大牢!」江漣漪凌厲的目光四處掃射。


  「太子妃好大的威風。」秦綰忍著笑,淡淡地說道。


  「你說她是太子妃?」沈醉疏張大了嘴,足夠塞進去一個雞蛋的。


  這打扮是夠華麗的了,不過他一個大男人也分不清這是什麼身份的人穿的衣裳,只是那氣勢、那面相、還有那言行舉止里散發出來的濃濃的妒婦嘴臉,說她不是妾室姨娘誰信啊!


  就算小戶人家的正室也不該是這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模樣,何況是太子妃,未來國母呢。


  這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確實是的。」秦綰扶額,要說江漣漪以前雖然嬌縱了點,但外表看起來總還是拿得出手的,可如今這個模樣,就連僅剩的外表都沒了,說她是太子妃,還真是給東華丟臉。


  「秦綰!」江漣漪走上前來就想給她一巴掌。


  「太子妃,請小心些。」荊藍自然不會讓她碰到自家小姐,笑吟吟地擋在前面。


  「一個卑賤的丫頭,也敢擋本妃的去路!」江漣漪揚起手,打不到秦綰,就打她的丫頭也一樣!

  荊藍自然不會讓她打到,抬起右手,輕輕一點,江漣漪就覺得整個右臂一陣發麻,不由自主地垂了下來。


  「太子妃當心,這酒樓里人來人往的,萬一不小心碰到了就不好了。」荊藍微笑。


  「你……」江漣漪抓著自己的右手,又驚又怒。


  「豈有此理,你一個賤婢,竟然敢對太子妃無禮!」如煙身為貼身侍女,江漣漪的心腹,見狀立即沖了上來,接著也是一巴掌。


  不過,對付她,荊藍可就沒這麼客氣了,一聲冷笑,直接兩個清脆的巴掌甩了回去,不屑道:「說的好像你不是賤婢似的,本姑娘至少還是有品級的女官,教訓你這個賤婢也足夠了。」


  她是習武之人,就算不用內力,出手也比一般女子重些,兩記耳光打得如煙臉頰高腫,頭暈目眩,耳邊只聽到「嗡嗡」的聲響。


  「……」江漣漪身邊也跟了不少人,所以她才趕來挑釁秦綰,可沒想到,一個丫頭,還真是絲毫不顧太子妃的顏面,伸手就把人打成了豬頭。所以,一下子眾人都沒反應過來。


  「秦綰!你的奴婢就這麼不把本妃放在眼裡,那是不是連太子殿下都不放在眼裡?」江漣漪厲聲道。


  「小姐,太子妃的人欺負我。」荊藍一轉身,就換了一張淚意盈盈的臉。


  「她怎麼欺負你了?」秦綰笑道。


  江漣漪本來還想繼續罵人,但聽到這句話也頓了頓,被噎著了。


  欺負你?明明是你打了我的侍女吧?主子不要臉,賤婢也不要臉!


  「她的臉打了我的手,好痛。」荊藍一臉委屈地伸出掌心,果然是紅紅的一片。


  聽到這句話的人全目瞪口呆,隔了一會兒,大堂里爆出一陣大笑。


  法不責眾么,太子妃也不能真將所有人都關進大牢里去吧。何況,看起來,太子妃斗不鬥得過秦家大小姐還是個未知數呢。


  「你、你……」江漣漪氣得似乎連話都不會說了。


  沈醉疏笑得最大聲,他原本就是疏狂的性子,就算沒有秦綰,也不在乎什麼太子妃不太子妃的,大不了以後不來東華唄。


  去南楚,隔著大江,迷路都不可能迷過來。


  「你是王府正式的女官,一個賤婢而已,你不會去打回來?」秦綰一挑眉。


  「小姐教訓的是。」荊藍恍然大悟。


  「夠了!」江漣漪終於回過神來,上前一步,拉開如煙,怒道,「本妃是太子妃,就算你是郡主,也要給本妃見禮,否則就是大不敬!」


  「太子殿下若是讓寧王給他見禮,本小姐自然不介意向太子妃見禮。」秦綰淡然道。


  李鈺要表現自己謙虛純孝,人前人後一向對寧王以輩分稱呼,禮敬有加,從未擺過儲君的譜,滿京城人盡皆知。太子都如此了,你身為太子妃,好意思讓寧王妃給你見禮?豈不是說明你比太子還大。


  要鬥嘴,十個江漣漪綁一塊兒都比不上秦綰一個。


  「你公然帶著個野男人招搖過市,你以為寧王還會要你嗎?」江漣漪不屑道。


  「太子妃對本王的客人有什麼意見?」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冰冷的聲音。


  江漣漪一怔,僵硬地轉過頭,卻見李暄面無表情地走進來,而她帶來的人紛紛站到兩邊,讓出一條路來。


  「見過寧王殿下。」眾人紛紛行禮,只留下一個太子妃孤傲地站在當中。


  「抱歉。」李暄看都沒看江漣漪一眼,從她身邊走過,靜靜地道,「家教不嚴。」


  「好吧,本公子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沈醉疏摸摸鼻子。


  一國太子妃都這樣子,邵小紅那樣的,簡直可以成為女子典範了,下次若是還能見面,一定得誇她幾句。


  「請。」李暄一擺手,完全當後面的人是空氣。


  江漣漪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上樓,卻不敢阻止。


  明明寧王也就是一個人,可那身氣勢,僅僅是站在那裡,就壓迫感十足,彷彿自己天生就矮一截似的,別說是在他面前放肆了,簡直連說話都困難!


  大堂中的客人見沒熱鬧看了,又恢復成之前的熱鬧,只是八卦多了一件。


  江漣漪說秦大小姐找男人自然是沒人信的,不過……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讓寧王如此慎重對待,不惜讓自己未來王妃出面招待?

  「太子妃,您這是吃飯,還是喝茶呢?」掌柜無奈地走過來問道。


  如果可以,他是真心不想搭理江漣漪,無奈堂堂太子妃一行人杵在店裡,要是耽誤了生意,大小姐又該不高興了。


  「當然吃飯,給本妃找一間最好的雅間!」江漣漪一轉頭,怒火全朝著掌柜而去。


  「抱歉,太子妃,已經沒有雅間了。」寧王府出身的掌柜哪裡會怵她,依舊笑容可掬道。


  「沒有了?那秦綰呢?」江漣漪怒道。


  「東家小姐來了,就算沒有雅間,臨時把賬房騰出來都可以。」掌柜雖然笑著,表情很恭敬,但語氣卻是明晃晃的諷刺,意思是,小姐要雅間,沒有也得有,可您是哪顆蔥哪根蒜呢。


  「那找個雅間,叫裡面的人滾!」江漣漪怒道。


  「抱歉,醉白樓沒這個規矩,要不,小的去問問大小姐,是不是能加一條,太子妃來了,要請雅間內的客人讓位?」掌柜答道。


  「你……」江漣漪氣急。


  最近太子府忙著娶側妃的事,按說原本這事就該是江漣漪這個太子妃給辦的,可她哪裡願意給最愛的男人納妾,還親手給他辦喜事?當然,深知她的脾氣,李鈺也不敢交給她辦,萬一出了錯,這回可就徹底把寧王府得罪死了。


  於是,江漣漪在太子府里是左看不順眼,右看不順心,這才帶著人出來散心,誰知道遇見秦綰被氣了一場也就罷了,現在一個小小的酒樓掌柜也敢欺負到她頭上來了!


  「要不,太子妃先在大廳坐坐?」掌柜道。


  「你讓本妃和這些賤民坐在一起?」江漣漪傲然道。


  這句話一出,可算是得罪了一幫人。


  醉白樓定價不便宜,小老百姓可來不起,而且現在京城幾乎都知道醉白樓是秦家大小姐的產業,平時由大公子代管的。寧王和秦大小姐,以及不少貴人都會在這裡出沒,所以更有些人算是專程來碰運氣的。


  可以說,哪怕是大堂里的客人,十桌里也至少有八桌不是普通百姓。


  就算是太子妃,也沒資格管他們叫「賤民」。


  「原來這就是堂堂丞相府的家教!」人群中有人說了一句。


  「滾出來說話!」江漣漪目光轉了一圈,同樣沒發現說話的人。


  「我可不敢滾出來,萬一太子妃娘娘狂性大發,小的可惹不起丞相大人。」那人又道。


  江漣漪這回有了防備,仔細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卻發現所有人為了避嫌,都是緊閉著嘴巴的,根本就沒人說話,而唯一背對著她,看不見嘴唇的人,卻是個婦人,根本就不可能是說話的男子。


  「鬼鬼祟祟的,有膽子就滾出來!」江漣漪暴躁了。


  「哎呀,我好怕啊,真心不敢滾出來的!」那人答道。然而,好好一個清朗的男聲,故意作出幾分女子的扭扭捏捏來,不禁讓人忍俊不禁。


  江漣漪氣得幾乎發狂,這回更看得仔細,那個方向,真沒有人說話。


  眾人雖然不怕她,但也不想平白就招惹個瘋女人,看到她的目光看過來,更是將嘴巴閉得緊緊的,一點兒誤會的餘地都沒有。


  「娘娘,要不……我們回去吧?」如煙小聲道。


  「混賬!」江漣漪想也不想地一巴掌甩過去。


  如煙原本就紅腫不堪的臉上又挨了一下,尤其江漣漪留著長長的指甲,這一巴掌直接將皮膚都劃開了,留下三道血痕。


  如煙又痛又委屈,又怕臉上留下了疤痕後半輩子就全毀了,一急之下,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來。


  「呵呵,東華的太子妃,真是領教了,我們走!」這時候,大堂另一邊站起來一桌人,領頭的是個搖著摺扇的俊俏公子,一邊說著,一邊帶著下人往外走去。


  「站住!」江漣漪一肚子火氣沒地方發,如今終於見著一個,哪裡肯輕易放人離開?

  「太子妃,男女授受不親,就算你家太子忙著納妃,你也不必上趕著納夫吧?」俊俏公子笑著說道。


  「哈哈哈……」眾人聞言,頓時笑得前仰後合,連連拍桌。


  這公子爺,長得一副好容顏,就是這嘴也未免太毒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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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一對一,女主呆冷,男主腹黑,身心乾淨。


  前世的她是豪門公主,卻自小因一道批命被父母送往偏僻小城。


  然而十二年背井離鄉,放任自流,重回家時,她早已是眼盲心盲的囂張惡女。


  認定的良人跟閨蜜暗渡陳倉,聯合起來騙了她五年,害得她家破人亡;

  厭惡的父母和兄長不惜一切,對她無償信任和縱容,卻反倒送盡性命!


  今生的她依舊是那個豪門公主,依舊在那個偏僻的小城生活。


  從此,天翻地覆!

  用實力秒殺一切,郁清寧從此開啟獨屬於她自己的華麗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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