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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姦細唐少主

  嘉平關。


  唐少陵要進嘉平關還是不難的,哪怕他報出自己的名字,北燕也不會得罪他,只會恭恭敬敬把他請進去,頂多找兩個人看著他,只要他不作出危害北燕的事,就會待他如上賓。畢竟,知道唐少陵參與了東華獵宮之變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李暄和秦綰的心腹,外界還是瞞得死死的。


  就連夏澤天,也就是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哪裡得罪了唐少陵才被他往死里整,因為他自己也心虛——他和唐少陵相交,多多少少是利用的心思更大些,所以也怕意圖暴露后,唐少陵找他麻煩。再怎麼想,他也不會想到,唐少陵居然是江轍的兒子、秦綰的哥哥這麼荒謬的真相。


  但是,孟寒的形貌卻太特殊了,平時也罷了,這戰爭時期,一個帶著斗笠臉都不露的怪人,不檢查一下簡直沒天理好嗎?


  所以,唐少陵還是等到天黑,扛著孟寒翻牆進了關內,一個人而已,又不是一車葯,何況,走的時候,秦綰還讓荊藍拿了兩張現成的面具給他,雖然不比量身定做的天衣無縫,但遮掩一下真容卻足夠了。


  嘉平關雖然落入了北燕之手,但關內還有二十餘萬百姓,日子總還是要過的,宇文忠也不是太嗜殺的人,雖然不算秋毫無犯,但這些日子嘉平關還比較平靜,陸陸續續也有些鋪子酒樓恢復了開門營業。


  秦綰,或者說歐陽慧在嘉平關就有個據點,當初是瞄上了嘉平關的兵力,因為剛剛布置不久,還沒告訴李鈺,再加上嘉平關太遠,倒是逃過了李鈺的清洗,只是一度曾斷了線,直到獵宮之變后,秦綰騰出手來,才修復了不少各地的眼線據點,這裡也是其中之一。


  因為嘉平關在東華的地位,當初秦綰派來的人也是比較有能力,算是心腹了,說起來和陸熔還有點沾親帶故的關係,陸臻怕是還要叫一聲堂叔。


  唐少陵按照秦綰的指點找到地點,是一家藥材鋪子,不禁讓他有些黑線。


  怪不得讓他到嘉平關里再想辦法對付藥材的事,敢情是因為自己有家藥鋪?那就不能直說嘛?虧他一路上都在傷腦筋要怎麼才能不著痕迹地弄來這麼多藥材!

  妹妹心眼兒太壞了,哥哥傷不起啊!

  「太晚了,小店打烊了。」敲了半天門,裡頭才傳出聲音。


  「家裡有人急病要抓藥,掌柜就行行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唐少陵隨口道。


  「……」裡面的人沉默了一會兒,隨即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後是門板被人移開了一塊,一個有些富態的中年男子披著外衣,提著一盞燈,一邊還在揉眼睛,一副剛剛從床上起來的模樣。


  然而,一開門,看到門外兩人那種就差沒舉個牌子寫上「我不是好人」的模樣,頓時警惕起來,沉聲道:「兩位眼生得很,不知有何貴幹?」


  「不是說了嗎?我爹病得快死了,來抓藥。」唐少陵道。


  「……」中年男子被噎住了,心裡不住地咆哮,誰家爹病得要死的時候,兒子還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來抓藥啊?敢情要死的不是爹,是債主吧!


  「陸掌柜,進去說話。」孟寒一把撥開唐少陵,手一翻,露出一塊木質的小巧令牌。


  「算了算了,先進來吧,藥方拿出來。」中年男子頓了頓,不動聲色地讓開了路,放他們進門,又拿門板關門,一邊還在嘀咕著,「真是個不孝子,你爹沒準就是被你氣出病來的。」


  孟寒的腳步頓了頓,一聲嗤笑。


  如果可以,唐少陵還真巴不得氣死江轍來著,這不是丞相大人涵養太好,任憑蠢兒子怎麼作妖都氣定神閑嘛。


  「請問兩位是?」中年男子關好門,眼中的警惕和戒備卻沒有消失。


  「陸灼?」孟寒開口道。


  「我是。」中年男子點點頭,或許是因為拿著令牌的人是孟寒,而他一看就比信口開河的唐少陵靠譜,中年男子很爽快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反正,他是陸灼,明面上,也只是陸灼,嘉平關的百姓大多知道他的名字。


  「證明。」孟寒卻道。


  「……」陸灼有些心塞,不過還是取出一塊同樣的木令,兩人交換檢查。


  孟寒只是要確定陸灼不是被人假冒的就夠了,而陸灼卻驚訝了。


  歐陽慧的令牌,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他自己拿的那種花紋代表他是嘉平關的主事,可孟寒遞過來的這塊……乾乾淨淨的一個令字,沒有任何別的花紋了。當然,這並不是說令牌是假的,這種式樣的令牌,他只在自己的遠房堂侄那裡見過一次,這是,小姐身邊的親信之人!


  然而,這並沒有讓陸灼放心,與之相反,這一瞬間,他的警惕心已經提到了最高點。


  誰不知道慧小姐的親信在當初幾乎被廢太子一掃而空?唯二活下來的人,就只有陸臻和蝶衣兩人,誰知道拿著令牌的人究竟是哪方面的人?若非李鈺已經被廢,他第一時間就打開鋪子裡布置的機關跑路了。


  「陸臻托我帶的家書。」孟寒抽出一張紙遞過去。這是陸臻知道他要去北燕調查,必然要經過嘉平關,這才托他帶的,此刻倒是正好用來證明身份。


  其實鬧這種烏龍也沒辦法,秦綰重新收攏歐陽慧的勢力時間太短,之前一年又忙著斗李鈺,只著眼於京城,要修改各種聯絡用的信物也沒這麼快,總得再有個一年半載地才能使用得得心應手。


  陸灼小心地接過書信,看過之後,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表情也真誠了許多:「原來是孟公子,方才得罪了。」


  陸臻的筆跡他還是認得的,尤其上面說的事,別人也假冒不了,不過陸臻也沒說他拜託帶信的這個人是什麼什麼,只說是當年小姐的心腹之人。好在陸灼能一個人堅守在嘉平關,在失去聯絡的那一年裡也沒落下應該做的事,本身就是沉穩的性子,最重要的是,他的好奇心很少。連秦綰重新聯繫到他的時候,他也沒有反對這位小姐的「師妹」接手一切,反正陸家的未來,自然由陸臻來掌握。就是現在,既然人家不說,他就不問,只道:「兩位來到嘉平關是為了北燕的戰事吧?可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抓藥。」唐少陵直接拍了一張藥方過去。


  陸灼一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這人說抓藥,難道是認真的?


  「有用。」孟寒補充了一句。


  陸灼這才拿起藥方掃了一眼,慨然道:「都是些很普通的藥材,我這就去拿。」


  「要一車。」唐少陵繼續說道。


  「什麼?」陸灼傻眼。


  他是聽錯了吧,正常人配藥,都是按服算的,只有像他們鋪子里採購藥材才會用車吧!再看看藥方,他能開藥鋪,自然也是粗通醫理的,也看出了幾分門道:「這方子看起來像是促進食慾的,但有幾味藥材卻是相剋的,吃了有毒,只不過發作起來比較慢,並不太好用,我能問一下,是誰開的方子嗎?」


  「你家小姐的藥方,除了蘇青崖還有哪個。」唐少陵一攤手。


  「……」陸灼覺得自己今晚被人嗆的次數實在多了點。這個不起眼的方子,居然出自天下第一神醫之手?


  「藥材夠不夠?」孟寒問道。


  「大部分是夠的,不過有兩味藥材用得比較少,前些日子又用得差不多了,恐怕不夠。」陸灼沉吟了一下道。


  「陸掌柜既然是開藥鋪的,想必能不驚動北燕人弄到足夠的藥材?」孟寒道。


  「我需要兩天時間。」陸灼斟酌之後,抬頭說道。


  「有勞。」孟寒點點頭。


  「兩位跟我來。」陸灼把藥方貼身收好,又拿起燈,帶著他們走進後堂,一邊說道,「這鋪子只有我和一個小夥計,不過他是我撿回來的孤兒,什麼都不知道,鋪子有個暗室,你們剛好可以居住,還有暗門可以直通外面的一條冷巷,距離藥鋪正門很遠,不會引人注意。」


  「北燕軍的狀況怎麼樣?」唐少陵隨口問道。


  「比起從前破城后就是劫掠,這次的北燕軍……很彬彬有禮。」陸灼猶豫了一下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何況,雖然孟寒帶著斗笠連臉都不露一個,但陸灼的直覺還是覺得他比唐少陵更靠譜。整理了一下思緒,他繼續說道,「只是,五天前,宇文忠突然派了自己的小舅子譚永皓押運糧草去江陽了。」


  「很奇怪嗎?」唐少陵不解道。給自家親戚一些沒有危險的活兒蹭點軍功,不是常理嗎?


  「可是,那位譚公子是真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押運糧草雖然危險不大,但卻是大軍的命脈,必須是可靠之人。若是這位,三天的路程五天能走完就不錯了。」陸灼不客氣地說道。


  「有陰謀。」唐少陵斷然道。


  「對,應該是針對江陽城的。」陸灼有些擔憂,但他本來也不擅長布局和軍事,自然是看不明白的。


  「沒事吧?」唐少陵又輕鬆道,「綰綰在江陽,不管什麼陰謀陽謀,保准有去無回。」


  「綰綰?」陸灼的臉色有些古怪,這聽起來是個……女孩子的名字吧?


  「攝政王妃。」孟寒提醒了一句。


  一瞬間,陸灼的臉色不住變化著,煞是好看。


  對了,小姐的師妹,閨名就是一個「綰」字,可是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人,居然叫攝政王妃「綰綰」這麼親昵,怎麼沒被攝政王砍成渣渣啊!


  不過,陸灼能在嘉平關紮根,最重要的一個優點就是,不該問的絕不多嘴。所以,就算他心裡再好奇,既然人家沒有通名道姓,他就會忍住不問。


  暗室建在夾層中,不大,只有一張簡單的木床、一桌一椅而已,要住兩個大男人自然是有點困難的。


  「兩位若是絕對不能暴露身份的話,還請委屈一下。」陸灼沉聲道,「北燕剛剛佔領嘉平關不久,排查十分嚴格,動不動就會有巡查的士兵強行搜查,不過這個暗室建築巧妙,普通的士兵肯定是看不出來的。」


  「把他留下就好了,我只是把他送過來,另外還有任務。」唐少陵笑眯眯地道,「兩天後我來取葯,麻煩陸掌柜了。」


  「出口在那裡。」陸灼也不問他還有什麼任務,指指桌上的燭台道,「右轉三圈,出口是一戶民宅的柴房,那裡也是我的地方,不過表面上和藥鋪並無關係。」


  「對了,打聽個人,宇文忠手下是不是有個叫吳康的人,三十幾歲,面白無須,武功還不錯。」唐少陵問道。


  「有,而且地位不低。」陸灼立刻答道,「這個人也算是個有品級的將軍了,在嘉平關中有自己的院子,原來是一個富商的,那富商為了躲避戰亂提前南下,宅子就被北燕徵用了。」


  說著,他隨手拿出一張紙,給他大致畫了個位置。


  「多謝。」唐少陵也不是真不識好歹的人,何況這是妹妹的人,面子還是要給的。


  陸灼點點頭,退出去關上了門。當然,他也不是去睡覺的。在北燕軍的控制下,兩天內要找齊這麼大分量的藥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還得琢磨琢磨,找個合適的借口。


  「你打算去哪裡?」孟寒倒是對這個地方很滿意。


  雖然暗室不見天日,但他卻是住慣了醉白樓下面那間密室的,也沒覺得有什麼不適。要說有什麼不好的,就是床太小了,如果唐少陵留下來的話,肯定有一個人要睡地上。


  「這不是還要等兩天嗎?我去試試能不能做點別的。」唐少陵上上下下看了他一會兒,又道,「再說,路上也罷了,跟你住一間房間,只要想想半夜說不定會有蟲子爬到我身上來就不太好了。」


  孟寒臉一黑,要不是看在秦綰份上,真想賞他一隻金蠶蠱。


  在他發飆之前,唐少陵已經打開暗道的機關,溜了出去。


  出口是柴房,前面放著一人多高的柴堆,誰也不會特地擠進著狹窄的縫隙里去,頂多也就是走過來看一眼柴堆後面沒有躲藏什麼人罷了。


  確定了外面沒人,唐少陵迅速摘下面具收好,用本來面目大模大樣地上了街。


  原本嘉平關就是軍事要地,是有宵禁的,北燕軍入城后,為了防止百姓作亂,管理得更加嚴格,街道上巡邏的士兵極為嚴密,幾乎一晃眼就是一波。


  不過,以唐少陵的功夫,避開老遠就聽到整齊腳步聲的軍隊自然是小菜一碟,輕輕鬆鬆就來到了原嘉平關的府衙門前——現在住在這裡的人,當然是宇文忠和他的親信。


  拿出陸灼給他畫的簡易地圖看了看,他可不是沈醉疏那樣的路痴,就算畫得簡陋,但地方還是很容易找的。


  能靠近府衙的宅子,顯然之前的主人不是一般的有錢,宅子自然修得富麗堂皇。


  唐少陵顯出身形來,大模大樣地就走上前。


  「什麼人?」巡邏的士兵立刻就注意到了這個宵禁時分還在外面行走的人。


  唐少陵不答,鬼魅一般繞過一隊士兵,就在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轟」的一聲巨響,一腳踢開兩扇朱漆大門,因為用力太大,門板直接倒了下來,揚起一片灰塵。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這是挑釁吧?絕對是對整個北燕的挑釁!


  「拿下!」巡邏的衛隊長一聲大喝。


  「滾。」唐少陵跨進大門,卻俯身抬起倒塌的門板,一轉身,巨大的門板豎起,像是盾牌一樣,頓時將沖在最前面的兩個士兵拍得頭破血流。


  「什麼人在這裡搗亂?」這麼大的動靜,早就驚動了屋裡的人。身為將軍,這會兒吳康顯然還未入睡,身上的甲胄都沒有除掉,直接提著刀大步走出來。


  「我。」唐少陵強行關上破破爛爛的大門,回頭吐出一個字。


  「你是誰……」吳康怒氣沖沖的臉,卻在看清了來人之後,一下子就綠了,「少、少莊主!」


  「行,出息了啊。」唐少陵抱著雙臂,背靠著大門,腳下站定,任憑外面的士兵怎麼撞門,都紋絲不動。


  「少莊主怎麼到北燕來了?」吳康擦了把額頭的汗。


  他出身西秦,曾在鳴劍山莊學藝三年,唐演對任何上門求教武功的人都會悉心指點,資質好、心性好的他會更用心,吳康算是在山莊留得比較長的人了,跟少莊主唐少陵當然是熟識的。


  「本公子記得,嘉平關,是東華的吧?」唐少陵一挑眉。


  「北燕已經打下了嘉平關。」吳康反駁道。


  「膽子肥了啊。」唐少陵一聲冷哼。


  「咚咚咚!」


  「將軍!」


  「吳將軍,刺客還在嗎?」


  外面的士兵進不來,開始吵吵嚷嚷的。


  「沒事,不是刺客,是本將軍的故人,你們不用管了!」吳康趕緊提高了聲音喝道。


  外面靜了一下,或許是因為吳康威望不低,那些士兵終於還是默認了,開始重新去巡邏。


  「少莊主不會是來找我的吧?」吳康這才道。


  唐少陵慢慢繞著他走了一圈,一臉的不悅:「你想從軍,西秦是虧待你了還怎麼著了?你若是不想直接從小兵坐起,本公子也認識太子。再不濟,去東華也行,東華和西秦歷來便是盟國。你倒好,跑到北燕去,是想有朝一日揮兵攻打西秦嗎?要是這樣,本公子乾脆現在就弄死你!」


  「那個……莊主知道了?」吳康遲疑道。


  「要不然,你以為本公子怎麼來的?」唐少陵一聲輕嗤。


  唐演知不知道?這個么,唐演教導過那麼多人,誰能一一記得清楚,何況,他爹的脾氣,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怎麼樣。不過,這些就沒必要說出來了。


  因為,鳴劍山莊和西秦皇室的關係,真的是非常好啊,誰也不懷疑鳴劍山莊會不站在皇室那邊。


  「少莊主,太子於我有知遇之恩。」吳康道。


  「本公子回去會告訴夏澤蒼,他狗眼看人低,把人才都推去了敵國。」唐少陵面無表情道。


  「……」吳康淚奔,少莊主您一定要這麼強詞奪理嗎?

  唐少陵卻撇下他,徑直往屋裡走去。


  「少莊主?」吳康一愣,趕緊追了上去。


  「本公子就住你這兒了。」唐少陵毫不客氣。


  「……」吳康哭笑不得。搞了半天,原來不是來殺他清理門戶的?


  不過這房子只撥給他一個人住,寬敞得很,空房間要多少有多少,他趕緊吩咐親衛去收拾出一間客房來,心裡卻琢磨著明天要怎麼辦。


  就像是東華對北燕出兵之前要費心結好南楚一樣,北燕南下,最希望的就是西秦能袖手旁觀,而唐少陵是西秦武林的代表人物,又是夏澤天的摯友,想必皇太子會很感興趣的。但是……少莊主不會一怒之下真的決定清理門戶吧?


  想了想,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默默覺得一陣發寒。


  「滾滾滾,明天一早本公子代替老爹考察考察你的武功退步了沒。」唐少陵一揮手,就把人都扔出外面,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反正陸灼這邊需要兩天時間配藥,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找點事乾乾,怎麼說幫的都是寶貝妹妹啊。有誰會想到,這世上會有細作如此大搖大擺地跑到人家的地盤上去?總能探聽出點兒軍情的吧。何況,別說是秦綰了,就連他,對北燕出兵的事都很好奇,真是有人能計算出今年不會下雪嗎?如果是,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了。


  再說,打進內部,才好找機會去下藥嘛,要不然,難道他能光明正大地拉著幾桶葯汁去牧場里嗎?


  而門外,只留下一個吳康風中凌亂。


  考察?少莊主分明就是想借著考察的名義揍他一頓吧!不過他也只能自我安慰一下,如果讓少莊主揍一頓,他投靠北燕的事能這麼揭過去的話,也不算很虧了。


  而此時,江陽城才剛剛安靜下來。


  或許是因為譚永皓被擒的事讓兀牙窩了一肚子的火,這次的攻城戰一直持續到入夜才算消停。


  然而,剛剛返回自己的營帳,兀牙的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桌子上的地圖等物都被移開了,最中間顯眼處放著一張帖子,就是用來下戰書的那種帖子。


  跟著他一起回來有事要說的風衍烈見狀,徑直上前拿起帖子,謹慎地檢查了一下,沒發現問題才交給兀牙。


  打開一看,上面就簡簡單單地一行字:五日之後,城門換俘。


  「混賬!」兀牙直接把帖子撕了個粉碎,怒道,「大營里居然被人來去自如,若是來的是刺客,是不是本將軍的腦袋也要丟得不明不白?」


  「不過是戰事緊張,被人鑽了空子罷了。」風衍烈淡然道。


  兀牙看了他一眼,一聲冷哼。


  話是這麼說,不過也就是個台階罷了,他們都知道,就算前面在打仗,可帥帳里肯定是有些軍事機密的,依舊防守森嚴,哪能讓人這麼容易就來去自如。


  「江陽城裡最不缺的就是高手。」風衍烈一聲嘆息。


  不久前的一戰,后腰的皮肉之傷也罷了,但碎裂的肩胛骨一時間卻養不好,所以這幾日的戰事,他也就是在後方看看而已。


  「倒是將軍打算怎麼辦?同意嗎?」風衍烈又道。


  「本將軍敢不同意嗎?」兀牙聞言,簡直暴跳如雷,「到底是哪個蠢材出的主意,讓譚永皓那廢物來押糧?」


  「……」風衍烈無言。


  譚永皓分明就是只有毒的誘餌,可是東華卻偏偏把餌給吞下肚去了,這才讓計劃之人賠了夫人又折兵。陳巍雖然重要,但譚永皓顯然更重要,這位小少爺若是出了差錯,太子妃非殺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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