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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抱歉,手滑了

  雖然在大營中有替身,可李暄孤身在外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夫妻兩人只同行了兩日,便各奔東西。


  李暄返回大營,順便帶走了這些日子秦綰在湖漢平原上行走,繪製的各種地圖和情報,而秦綰終於沒有繼續在外飄蕩,徑直繞過崇州,到了冷卓然軍中。


  「終於到了。」執劍也長長地舒了口氣。


  別看他們這一趟看起來遊刃有餘的樣子,可在敵國的地盤上大模大樣地跑一圈,還打了幾座城池,哪有這麼容易的,只有和大軍匯合了,才算是真的安全。


  秦綰直接跳下馬車,整了整衣冠,向著營門走過去。


  「站住!什麼人?」守門的士卒立即上前一步,警惕地望著他們。當然,要不是他們這一行人帶著女眷和孩子,男子看起來又個個斯文的模樣,只怕連兵器都要拔出來了。


  「攝政王妃在此,還不立刻通稟元帥!」葉隨風一挺胸,拿出一塊金牌一晃。


  攝政王妃?那士卒嚇了一跳,謹慎地接過金牌,說了句「請稍後」,便匆匆往大營里一路小跑。


  而剩下的士卒並未因此就放鬆了警惕,還是盯著他們不放。


  「這裡的士兵調教得不錯。」慕容流雪低聲道。


  「慕容公子有沒有興趣重操祖業呢?」秦綰眨了眨眼睛。


  「我?」慕容流雪一愣,苦笑著搖搖頭,「王妃見我哪裡像是帶兵的樣子。」


  「是不像。」秦綰還真的打量了他一下,卻又笑了,「不過,現在不像又有什麼關係,一會兒讓你見個人。」


  「誰?」慕容流雪好奇道。


  「就是……嗯,他來了。」秦綰話說到一半,看著營門的方向一努嘴。


  慕容流雪一轉頭,卻見大營內匆匆跑出來一個一身輕甲的年輕將領,後面那個進去報信的士卒幾乎要小跑才能追上他的腳步。


  「真的是王妃!」那將領看見他們,一臉的驚喜,直接拜了下去,「參見王妃。」


  「別多禮了。」秦綰笑著擺擺手,眉眼之間儘是笑意,「好久不見,看上去倒是大不一樣了。」


  「顧、顧寧?」慕容流雪遲疑了一下才道。


  江湖上把他們並稱為四公子,就算彼此之間不熟悉,但至少認得,可眼前這人,哪裡還有分毫當初翩翩佳公子的樣子?

  「我怎麼覺得,總有一天,王妃要把風衍烈也抓來當侍衛呢?」顧寧笑道。


  「膽子大了啊。」秦綰失笑,又拍拍他的肩膀,很是欣慰。


  這個少年,其實是被她當做晚輩看待的,和陸臻差不了多少,如今見他在軍營里明顯如魚得水,便也放下了心。


  「對了,王妃請進,元帥正在大帳和眾將議事。」顧寧趕緊道。


  「走吧。」秦綰當先往裡走去,一邊道,「吩咐人收拾個帳篷給蘇青崖,如果傷兵營有什麼讓軍醫束手無策的重傷患,馬上送過去讓他瞧瞧。」


  「是。」顧寧答應了一聲,立即吩咐了一個百夫長去辦。


  蘇青崖沒好氣地白了秦綰一眼,但什麼都沒說就跟著走了。


  秦綰示意了一下,讓幾個侍女帶著陸淺都跟著一起去安頓了,慕容流雪不願在大帳露面,便也以幫忙為由同行,只留下了執劍和葉隨風。


  「元帥,王妃到了。」顧寧在大帳門口通報了一聲,才掀開帘子。


  「冷元帥。」秦綰走進門,神色自若地招呼。


  冷卓然起身拱了拱手,又在帥座下首的客位多添了一個座位。


  秦綰含笑點點頭,坦然坐下,目光一轉間,已將帳內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


  冷卓然的這支軍隊有一部分是從南線大營調走的,一部分是江州軍,還有一部分是洞仙湖的水寇出身,她認識的人不多,帳內的就只有聶禹辰、莫長風和顧寧了。


  冷卓然先是介紹了一番眾將,並說明莫長風現在是他的參謀,不過對秦綰來說,只要知道了名字,大多數將領的生平就從腦海中閃現而過,畢竟當年她為了李鈺,沒少研究過哪些將軍可以拉攏,這其中也只有一個名字讓她多看了兩眼。


  邵震……是小紅的父親吧?只是這一副絡腮鬍子,五大三粗的模樣,還好小紅肖母,要是女孩子長成這個模樣,真要哭死了。


  「那個……王妃為何在此?這一路過來可不安全。」先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多歲,很是威嚴的將領,秦綰記得他是原來南線大營的主將楊澤威,這次出征是做了冷卓然的副帥。只是這話的口氣,擺明是嫌棄,就差沒直說王妃一個后宅女眷,不但跑來軍營,還跑到的交戰的敵國來,簡直不知死活。


  「還好。」秦綰眉眼不動,想了想,輕飄飄地回答了一句。


  楊澤威只覺得一拳頭像是打進了棉花里,很不好受。「還好」是幾個意思啊!


  「末將聽聞王妃曾經總督江州軍政,想必對戰事是了解的。」另一個將軍說道。


  侍立在秦綰身後的葉隨風和執劍互望了一眼,一起撇撇嘴。這一位,明著是捧,可顯然是挑釁來的。


  「元帥,如今戰況如何?」秦綰根本不理會這些言辭。


  就和江州軍一樣,這些宿將不服女子在軍營中指手畫腳是應該的,談不上有什麼壞心,不用多說什麼,到時候直接打服了就好。


  「白鼎把崇州防得像是個烏龜殼似的,死活不伸頭,你有什麼辦法?」冷卓然很隨意地問道。


  秦綰從陸熔和徐鶴口中也得到了不少崇州的戰況,不得不說,對於白鼎,她還是很佩服的。


  一個好的將軍,並不是很會打勝仗就夠了的,而白鼎能忍,頭腦極為冷靜,崇州軍不是打不過東華軍,而是白鼎深知,只要守住崇州就能耗死冷卓然。這個時候,什麼都不做,就不會出錯,不會給人可趁之機。


  也因此,連冷卓然都覺得棘手。


  「白鼎在崇州軍的威信如何?」秦綰問道。


  「很高,崇州軍的將士對他可以說是盲目的信任。」冷卓然答道。


  「我能幫你氣一氣白鼎,不過……他要是真的那麼能忍,也沒辦法。」秦綰一攤手。


  「試試吧。」冷卓然也顯得很隨意,不過心下卻有幾分期待。


  嘖嘖,要說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這丫頭認了第二,還真沒人敢去認第一,反正也沒別的辦法,試試也無妨,不成也沒損失。


  「好。」秦綰笑著應了。


  橫豎,就算激不出白鼎,能打壓一下崇州軍的士氣也是好的,陸熔他們的布置還需要時間,先耗著唄。


  「今天就先這樣吧。」冷卓然道。


  本來秦綰來的時候會議也快結束了,當下眾將一一散去,但心裡怎麼想就不好說了。


  聶禹辰和莫長風倒是過來見了禮才退下的。


  「我這裡公務繁忙,有事你就叫那小子去吧。」冷卓然一指等候在側的顧寧。


  「謹遵王妃吩咐。」顧寧答道。


  「說起來,我給你說了門親事,等戰事結束,先回去把媳婦兒娶了吧。」秦綰想起來便提了一句。


  「哈?」顧寧目瞪口呆。


  他這裡因為跟著言鳳卿的船隊南下奇襲會陰,是秘密行軍,所以京城的家書一時半會兒送不過來,這事他還真不知道,這一聽聞,差點沒嚇死。


  倒不是說他對婚事有抗拒,只是猛然間聽說有了個未婚妻,直接懵了。


  「喲,哪家的姑娘?」冷卓然很有興趣地問了一句。


  他很看好顧寧,加上這又是秦綰的心腹之人,自然就是自己人。


  「葉家的。」秦綰答了一句,一眼看見葉隨風,順手一指,「來,見過你大舅子。」


  「……」顧寧無語。


  「……」葉隨風的笑臉也不禁僵硬了,的確,他一進來就在暗中打量顧寧,內心還是很滿意的,但是……這場面讓他怎麼開口?打個招呼說:你好,妹夫?行嗎?

  「噗——」執劍忍不住捧腹大笑。


  反正這兩人不管現在和將來是什麼身份,至少都和他做過一段時間的同僚,嘲笑起來毫無壓力。


  「葉家的?」冷卓然卻在打量著葉隨風。


  六大世家之一的葉家,他當然是知道的,這小子看起來也練過,敢放到軍營里來,膽量倒是不錯。


  「行了,軍營里本妃不需要那麼多侍衛,你就跟著元帥學學吧。」秦綰回頭道。


  「是,多謝王妃。」葉隨風楞了一下,隨即大喜過望。


  跟著冷卓然學習,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何況,王妃這意思,擺明了是放他在軍營里發展了,東華素來文武殊途,這要是有了正式的軍職,想來回京后不會再被塞到各種部門裡去干各種讓他苦不堪言的差事了!


  秦綰苦笑著搖搖頭,世家出身的葉隨風,她原本是希望他進入官場的,可這小子的心不在那上面,只能丟進軍營了。


  好一會兒,顧寧才算是消去了臉上的紅暈,接受了自己多了個未婚妻的事實。


  不過,就看葉隨風的長相,葉家小姐也定然容貌不俗,而王妃顯然不會找一個刁鑽的女子給他,想著,他也不由得有些期待起來。


  把葉隨風扔給冷卓然安排,秦綰身邊就只留下了執劍,顧寧帶著他們在大營里逛了一圈,指點各個布局,一路上也說了一些崇州近日的狀況,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校場邊上。


  這會兒,正有一支軍隊在練習射箭,隨著一聲令響,萬箭齊發,極為壯觀。


  秦綰忍不住停下了腳步看過去。


  「那是劉致將軍麾下的神臂營。」顧寧會意道。


  軍營中忽然出現了女子,士兵們顯然很驚奇,頻頻往這邊看過來,引得百夫長千夫長大聲呵斥不已。


  「走吧。」秦綰皺了皺眉,就想繼續移步。


  然而,就在這時,只聽「嗡」的一聲,一支箭竟然偏離了方向,朝著這邊射過來。


  「小心!」邊上有人驚呼起來。


  秦綰收回剛抬起的右腳,站在那裡,紋絲不動,就見那羽箭從她眼前不到一臂的距離處飛過,「嘟」的一聲插在一座帳篷的支柱上。


  「王妃……」顧寧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以他們的武功,自然看得出來,這支箭從一開始就不是瞄準了人射的,多半是想示威,嚇一嚇這個敢進入軍營的王妃。


  「箭術不錯。」秦綰居然還贊了一句。


  她站的這個位置,和箭射來的方向並不是空曠的,當中隔了校場邊上搭起來的木台,視線不良,讓箭支遇見穿過木台下方的空隙,還要注意不會真的傷到人,確實箭術挺不錯的。


  「王妃,劉將軍是楊副帥的親信。」顧寧低聲道。


  軍中的派系是免不了的,尤其楊澤威執掌南線大營多年,久居上位,這回卻讓空降而來的冷卓然坐了主帥之位,就算他也知道冷卓然的名聲,可心裡還是不服氣的。


  「參見王妃。」就在幾句話的功夫里,劉致已經匆忙跑過來,一臉歉疚地道,「末將一時手滑,驚擾了王妃,還請王妃恕罪。」


  「手滑?」秦綰挑了挑眉。


  「是。」劉致雖然覺得這位王妃的反應有點兒出乎意料,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可惜了。」秦綰搖頭嘆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將軍在校場練習都能把箭射偏十萬八千里了,這要是真上場打仗,沒射中敵人,反倒誤傷自己人,那可怎麼好。」


  「……」劉致黝黑的臉龐漲得發紅,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能說什麼?說我沒射偏,我幾十瞄準了才射的?

  行刺攝政王妃,簡直可以直接拉下去先斬後奏了!

  顧寧低著頭,咬住嘴唇,使勁憋著笑。明明王妃剛才還在誇讚他箭術不錯,這下又說得和真的一樣。


  從進入這支軍隊的那天起,他就註定了是冷卓然這邊的人,整支江州軍因為秦綰和冷卓然的淵源,天然也是站在同一側的,雖然對外同仇敵愾,可內部軍演什麼的,他們和楊澤威的舊部總要互相爭個高低的,如今看劉致在王妃面前吃癟也挺解氣。


  「請王妃指教。」劉致咬牙道。


  「行啊,本妃就指教指教你。」秦綰一挑眉,很乾脆地應了,回頭道,「阿寧,帶弓箭了嗎?」


  不上戰場,顧寧隨身只有一把劍,不過,他轉身就從士卒手裡要來一張弓,一袋箭,恭恭敬敬地奉上:「王妃,弓箭在此。」


  秦綰拿起弓隨手拉了拉,點點頭,抽了一支箭搭在弦上,慢慢拉開弓弦。


  劉致忽然覺得自己眼皮子直跳,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隨後,他就看見明晃晃的箭尖竟然對準了自己的眉心,一瞬間,渾身毛孔都炸開了。


  「嗖!」秦綰鬆手。


  劉致下意識地想縮頭,但想起之前王妃一個女子面對箭矢都沒閃躲——不管是被嚇傻了來不及躲還是知道不會射中自己所以懶得躲,事實上王妃就是一步未動,而這會兒若是自己躲了……咬了咬牙,他就賭王妃不敢當眾射死他,努力保持鎮定,控制自己的身體不做出躲閃的反應來。


  「叮~」秦綰果然是不會當眾射死他的,鬆手的時候準頭稍稍抬了抬,一箭從他頭上擦過,射落了頭盔上的瓔珞。


  「抱歉,一時手滑。」秦綰放下弓,一臉遺憾道。


  劉致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心裡卻在不住的吐槽。


  手滑?特么的你要是不手滑,是不是要一箭爆了老子的頭?


  「本妃箭術不佳,看起來是指教不了劉將軍了,回頭本妃叫個箭術高手來指教指教你們吧。」秦綰認真道。


  「不敢有勞王妃。」劉致從牙縫裡蹦出一句話,灰溜溜地跑了。


  秦綰一聳肩,表情很無辜,其實……她是很認真地提建議的嘛,尤其她身邊確實有一個用弓箭用得出神入化的高手,能來指教一番也是神臂營的榮幸好么?

  邊上,執劍和顧寧已經渾身發顫,快要忍不住笑了。


  難怪元帥請王妃去氣白鼎呢,還真有可能把白鼎給氣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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