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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花會

  上官純接手了舉辦花會的任務,為了自己的前程,自然是格外上心。


  她並沒有選擇皇宮,可是將地點放在了原來的太子府。


  雖然潛邸佔地沒有皇宮大,但因為宮亦如喜歡水,所以後花園修建了一個很大的人工湖,裡面種滿了各種品種的荷花,連皇宮都比不上。


  既然是花會,肯定得有花可賞,而這個季節,開得最好的便是荷花了。


  宴會設在湖邊,主廳在最大的一處花廳里,但她別出心裁地在沿湖的涼亭、水閣各處都擺放了茶點鮮果和筆墨紙硯,用來給赴宴的姑娘們取樂,甚至湖邊還系了一條畫舫,方便姑娘們游湖賞荷。


  就連準備的飯菜點心,甚至杯盤碗筷,都是跟荷花沾邊的,每張桌子上還放了琉璃瓶,插上一朵荷花,顯得清貴雅緻。


  秦綰聽了聽潮的回報后,也滿意地點點頭。都說人的潛力是被逼出來的,就算上官純以前沒經過事,但為了前途,這不就能做得挺好嗎?本來也不需要她有多聰明,聽話才重要。


  不到晌午,接了帖子的姑娘們就早早地到齊了,誰也沒膽子讓攝政王妃等。就算自己不樂意的,家裡的長輩也催著逼著,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上官漓默默地坐在一邊,看了一眼彷彿主人一樣到處招呼客人的上官純,心裡很有些不是滋味——雖然在這座太子府,長平公主本來就是主人來著。


  然而,這會兒,秦綰並不如大家想象得那樣尚未到達,相反,她是第一個到達太子府的,也只有上官純才知道,因為,秦綰不是一個人來的,她還帶上了徐鶴和葉隨風。


  小湖對岸,一座兩層的水閣被秦綰臨時挪用做了書房,不過,比起她還有心情看奏摺,兩個年輕人反而坐立不安。


  夏日的暖風吹過湖面,穿透四面敞開的窗戶,帶來陣陣荷香以及遠處少女的笑聲。


  「兩位將軍也來喝杯涼茶吧。」聽潮端了個托盤進來。


  秦綰抬起頭來,動了動鼻子,微微一笑。


  不是冰飲什麼的,而是溫熱解暑的烏梅茶,上官純倒真是花了不少心思了。


  「王妃,所以……我們倆究竟是來幹什麼的?」葉隨風苦著臉問道。


  「大概是……選秀?」秦綰歪了歪頭,一臉的無辜。


  「哈?」兩人傻眼。


  「行了,上次在江州小鶴不是還說沒有好姑娘看得上你?」秦綰一聲嗤笑,指指窗口,「那邊的你看上了哪個,師叔祖就做主許給你了。」


  「別啊……」徐鶴一張臉都紅透了,連連搖頭,「王妃請來的最低也是三品大員家的嫡女,我一個小小的偏將,娶回去當菩薩供著?」


  「本妃又不是逼婚。」秦綰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南楚想聯姻保全家族,但本妃的屬下又不需要聯姻,就是讓你們看看,有喜歡的就提親,不用顧忌,就算你看上了公主,南楚也巴不得馬上送過來。若是都不喜歡就算了,畢竟婚姻不是兒戲。但是,畢竟一個個年紀都不小了,南楚的閨秀溫順知禮,娶回去做主婦還是不錯的。」


  「說起來,聽陸臻說,這幾天攝政王府到皇宮的路上總有姑娘家在徘徊啊。」葉隨風摸了摸下巴。


  「對對,我也聽說了,昨天下午居然還有個姑娘從街邊茶樓的二樓窗口摔了下來,差點砸到王爺。聽說是……血行不足?」徐鶴也無語道,「真當王爺是傻的嗎?」


  「摔死了沒?」葉隨風問了一句。


  「被莫問一掌拍飛了,死是沒死,不過骨頭斷了不少,以後估計站不起來了。」徐鶴一聳肩,很有些幸災樂禍。


  本來么,就算真從二樓摔下來,只要不是太倒霉剛好摔斷脖子,最嚴重也就骨折躺幾個月,然而……那姑娘被莫問當成刺客用內力拍出去,骨折倒是小事,嚴重的是內傷……別問莫問是不是故意的,誰問誰傻。


  「攝政王不是大婚當日立誓永不納妾嗎?連奴婢在臨安王府都聽說過,王爺當時還很高興地多喝了幾杯。」聽潮輕聲說道。


  「男人的誓言,又有幾個人會信?」秦綰淡淡地道。


  「在東華不就沒人敢?」葉隨風爭辯。


  秦綰只瞥了他一眼,端起烏梅茶慢慢細品。


  東華沒有女子敢肖想攝政王側妃之位,哪是在乎李暄的誓言,分明就是被她千秋節那時血濺明光殿的狠勁給嚇怕了,畢竟一個活生生的榜樣夏婉怡還擺在安國侯府里呢。哪個家族的姑娘都不想白白犧牲的。但很顯然,她的凶名還沒怎麼傳到南楚來。


  「王妃,陸小姐到了。」門外響起了侍女的聲音。


  「讓她們進來吧。」秦綰臉上泛起一絲笑意。其實執劍一行人幾乎和李暄是前腳後腳離開崇州的,只是他們雖然輕車簡行,可帶著陸淺一個小女娃和身體一直沒完全痊癒的蝶衣,既然不趕時間,就一路緩行,今早才堪堪入城。


  「王妃!」門一開,荊藍牽著陸淺笑吟吟地走進來。


  「路上順利嗎?」秦綰問道。


  「王妃放心吧,王爺在前面開道,砸門後面跟著,連個毛賊都沒遇上,執劍還說無聊呢。執劍、姝兒和蝶衣先去王府安置了,我把小淺淺送來,姝兒還跟我爭了半天。」荊藍道。


  「淺淺過來。」秦綰笑著招了招手。


  「綰姑……綰姐姐?」陸淺小姑娘有些猶豫。之前不是姑姑嗎?可路上荊藍姨姨說,以後要叫姐姐,因為綰姑姑是大堂哥的姐姐,好複雜哦。


  「真乖。」秦綰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安撫道,「你爹娘不巧今天有點事,要晚上才回家,綰姐姐帶你去採蓮子。」


  「好!我要采很多很多蓮子,回家給爹爹娘親也吃。」陸淺的眼神亮晶晶的。


  「王妃,長平公主遣人來報,姑娘們都到齊了。」荊藍原本剛想說什麼,但這時聽潮走了進來。


  「本妃這就過去。」秦綰起身,順手將陸淺抱了起來。


  「王妃,奴婢來抱著小姐吧?」聽潮嚇了一跳。


  「她能有多重。」秦綰一聲輕笑,毫不在意形象,就這麼走了出去。


  荊藍和聽潮趕緊隨後跟上。


  「對了,你們倆好好挑,不準敷衍了事!」秦綰的聲音遠遠傳過來。


  「啊?」徐鶴和葉隨風頓時面面相覷。


  「說起來,這次回去后,顧家和陸家都要上門提親,孤家寡人的,好像就剩我們倆了?」徐鶴苦著臉道。


  「……」葉隨風抽了抽嘴角,腦中浮現起一個淡淡的倩影,但很快就散去了蹤跡。


  杜芊兒……當初是動過心,可惜終究不是一路人,而自己,首先是葉家子弟。


  「攝政王妃到。」侍女一聲聲通傳,然而,看到秦綰抱著陸淺走進來,姑娘們也都傻眼了。


  這麼個六七歲的小女娃,看年紀肯定不是王妃的女兒,那是哪家的姑娘這麼得王妃青眼?

  「不用多禮,本妃也只是想親近一下南楚的名門閨秀,大家不用拘束,都入座吧。」秦綰笑道。


  姑娘們都有些手足無措,隔了一會兒,心裡沒什麼想法的也反應過來,大大方方地坐了,攝政王妃帶著一個小女孩,總比帶著一個和她們一樣年紀的姑娘好,不是嗎?至少,等這個小女孩及笄還早得很呢。至於被家裡千叮萬囑,或是有目的的姑娘就尷尬了……


  聯姻聯姻,有什麼比嫁一個南楚的名門閨秀到攝政王府更有保障?攝政王同樣可以憑此來安撫南楚人心,這是一件雙贏的事。王妃之位她們當然是不敢肖想的,可按制親王可以有兩名上玉牒的側妃,這不是王府後院還一直空置嗎?前天攝政王妃把清寧縣主扔回了安濟王府時還斬釘截鐵地說過,皇族宗室決不能出一個為妾的女子,那就等於絕了所有的宗室女,怕是會在一品大員和勛貴家的女子中挑選了。


  至於那個永不納妾的誓言,聽過的人確實不少,或許姑娘家有幾分羨慕,但她們的父兄反而是最不在意的。


  男人么,哪能真守著一個女人一輩子?立誓又如何,只怕連東華朝堂上的傢伙們都巴不得攝政王毀約呢,到時候絕不會有任何不開眼的人提起那個誓言。而秦綰,攝政王已經給足了王妃臉面和重視,她也應該投桃報李,趁機下台階了。


  要知道,娶個南楚閨秀為側妃,註定不會對她的子嗣造成威脅,總比將來出個東華的貴女強吧!


  然而,攝政王妃抱著個……女娃娃。


  小姑娘一身淺粉色絲綢衣裙,頭上梳成兩個小小的花苞,兩邊各一隻蝴蝶珠花,絲質的蝶翼一顫一顫的,精緻可愛,相貌雖然不是特別出挑,但一張圓圓的蘋果臉,笑起來兩個小酒窩,格外討喜。


  可問題是,原本想套套近乎,並在王妃面前表表忠心,比如暗示一下自己進門后一定站在王妃這邊之類的姑娘們……全啞了。


  對著小姑娘清澈懵懂的眼眸,有些話哪怕再隱晦也覺得說不出口啊!


  「哦,這是淺淺,本妃的妹妹。」秦綰很淡定地說了一句。


  眾女默默抓狂……連個姓氏都不透露,誰知道這小丫頭究竟是誰家的!簡直太礙眼了有木有!


  「綰姐姐,荷花!有蓮蓬!」陸淺趴在秦綰肩上,歡快地指著滿湖的荷花。


  「嗯,叫荊藍給你採蓮蓬去。」秦綰理所當然道。


  「王妃……」荊藍一頭黑線,要不是被聽潮打斷,她剛才就想說了啊。


  「王妃,這個季節……荷花盛開,但、蓮蓬還沒熟。」看到了荊藍的為難,作為主人的上官純硬著頭皮出來解釋。


  「……」秦綰眨了眨眼睛,默默地看著懷裡的陸淺。


  小姑娘一雙眼睛水靈靈的,滿是被欺騙的控訴和委屈。


  「呃……那去采幾朵荷花吧。」秦綰扶額。


  「是。」荊藍鬆了口氣,轉身也沒叫人撐舟,施展輕功在荷花枝頭借力,很快就轉了一圈,回來時手裡多了一捧的荷花。讓看見閨秀都瞪圓了眼睛。


  粉的,白的,嫩黃的花朵,還帶著新鮮的露水。


  「真好看!」陸淺抱著花兒,頓時忘記了蓮子。


  然而,被這麼一打岔,眾女本來就被卡在喉嚨口的話就更難說出口了。


  上官純拍了拍手,示意侍女們開始上熱菜,自己坐到了秦綰下首,親昵地道:「王妃,今天的廚子世代都是做御廚的,最擅長正宗的楚菜,聽說好幾個菜都是祖上的不傳之秘,王妃一定要品鑒一下。還有這荷花酒,是前些年我親自釀了埋在園子里的,昨天晚上才叫人起出來。」


  「說起來,去年本妃也釀了幾罈子桃花酒,回去可以試著嘗嘗了。」秦綰微笑。


  「聽說王妃名下有間酒樓,桃花酥魚是京城一絕。」上官純心中一動,試探著說道。


  「那等回去后一起去嘗嘗吧。」秦綰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


  南楚皇族,大部分都要遷入東華,而那些公主郡主,除非是許了婚約,夫家在南楚,否則也是要隨父兄北上的。上官純的意思,居然是想跟她去東華?原本還以為,這姑娘下了這麼大力氣討好她,是不想背井離鄉,希望她能開口許一段姻緣,讓其留在楚京呢。


  「謝謝王妃。」上官純明顯是鬆了口氣。


  「叫一聲表姐……也使得。」秦綰頓了頓才道。


  「表姐。」上官純聞言,頓時大喜過望。


  雖然只是一個稱呼,但能叫秦綰一聲表姐,就代表了她和京中其他的女子全不一樣,沒見秦綰承認的親戚就只有一個上官策嗎?連臨安王府庶出的上官箭也不敢叫。


  「王妃對姐姐真好。」下面不遠處傳來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


  上官純臉色一黑,在桌下的手指捏了捏。


  她有兩個庶出的兄弟,但對她絲毫沒有威脅,可這個庶出的妹妹……原本太子的庶女確實不成氣候,跟個透明人似的,可父皇登基,就算是庶女也是封了長安公主的,反而比其他親王的嫡女都顯得尊貴,這就有些膈應人了。


  「嫡庶有別。」秦綰涼涼地看了她一眼。


  先不論上官純的有意討好,就從禮法上來說,南楚嫡庶制度森嚴,雖然她娘是清河公主,可整個南楚,信陽王尚且無後,也就只有上官純和上官策有資格叫她一聲表姐。而其他的宗室子女,全是妾生子!


  長安公主小臉一白,頓時一副盈盈欲泣的模樣。


  「你怎麼哭了?是眼睛不舒服嗎?」陸淺清脆地說了一句,又從秦綰膝頭跳下地,走了兩步,拿出一塊粉紅色綉著桃花的手絹遞過去,「別哭了,趕緊擦擦,不然會變成小花貓的。」


  長安公主一愣,眼淚硬生生地憋了回去,表情特別古怪。


  陸淺眨了眨眼睛,一臉的茫然。她不笨,但也不是天資卓越之輩,陸煥又不求把女兒養成天之驕女,也就是按普通人家的教養。所以,她是真的不明白長安公主怎麼好端端就一副要流眼淚的樣子,手帕還舉著空中,長安公主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尷尬得恨不得立即退場。


  「噗。」秦綰毫不客氣地笑起來,也不理會長安公主,將陸淺摟過來捏了一把臉,隨即提高了聲音,「大家趁熱趕緊嘗嘗長平推薦的御廚,要是不好吃,回頭收拾她。」


  廳中頓時響起了零零落落的笑聲,氣氛也放鬆起來。


  用過正餐,姑娘們也就在湖邊三五成群地玩賞起來,尤其是那些不想聯姻的閨秀,更是很識趣地走得遠遠的,最後留在秦綰身邊的,除了上官純、上官漓、長安公主,就只剩下三五個姑娘,其中一個秦綰認得,是丞相府的傅嫣容。


  原本,花會也就是個試探,秦綰還真沒想就定下什麼,只是沒多久,侍女就慌張來報,湖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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