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回 告別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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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後,朱顏立即湊上來問道:“怎麽樣?你父親答應了嗎?”
祁劍向朱顏做了個“沒問題”的手勢,笑道:“小爺親自出馬辦的事,就沒有不能成的。”
這一次,朱顏出奇地沒有“諷刺”他兩句,而是以滿懷感激的目光看著他,說道:“謝謝你,祁哥哥。為了我,你要背井離鄉,陪我去一個未知而又危險的地方。我真的不知道以後該如何報答你。”
“很簡單啊,我不是之前都說過了嗎?”祁劍的臉上再度浮現出了他標誌性的壞笑。
朱顏這時雙頰竟然微微有些泛紅,細聲細氣地道:“待我找回記憶之後,我會把我的過去完完整整地講給你聽,如果到了那時,你依然可以接受我的話,我便嫁給祁哥哥,做你的妻子,好不好?”
祁劍聞言立時擺手道:“我隻是跟你開玩笑的,你怎麽當真了,你看我像是那種喜歡占別人便宜的浪蕩之徒嗎?”
朱顏輕笑道:“我看你挺像的,剛才隻不過是想誑你一誑,看把你給嚇的,難不成祁哥哥真的想娶我啊?”
“小顏你這麽漂亮,說完全不想,那肯定是騙人的。不過聽你剛才那口氣,什麽‘那時候你依然可以接受我的話’,難道你覺得自己從前做過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不成?”祁劍調侃道。
“這可不一定,你最怕什麽說不定就有什麽,這下看你還敢不敢娶我?”
“小生不敢,以後再也不敢了。”
一人一狐之間的笑鬧聲在屋內回蕩,但奇怪的是在室外卻聽不見半點的聲音。
祁雲飛在當夜就向自己的妻子說明了兒子的意圖,一開始她說什麽也不答應,夫妻二人差一點就爭吵起來。
兩日之後,待妻子的情緒穩定了下來以後,祁雲飛再度向她闡明兒子的願望,對她曉之以理,希望她能夠尊重祁劍自己的決定。
耗費了大量的口舌之後,妻子終於答應了下來。祁雲飛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祁劍,祁劍大喜過望,知道自己終於迎來了見識廣闊世界的機會。
七日之期很快就到來了,祁劍前往議事廳去向已等候他多時的父母告別。
來到議事廳門前,卻發現父母已經站在了門外。祁劍連忙迎了上去,向自己的父母恭敬地跪地行了一禮後,才站起身來道:“孩兒今日便要出遠門了,特來向父親母親辭行。”
祁雲飛向祁劍點了點頭,說道:“你母親有許多話要與你說,你和她談一談罷。”
這之後祁劍的母親便開始對他進行“漫長”的叮囑。一條一條的囑咐,可以說是麵麵俱到,從“不可在野外露宿”到“不可以前往野獸眾多的深山老林”再到“不可以隨意與陌生人交往”,沒有任何遺漏。
祁劍聽得冷汗直往外冒,好不容易待到她嘮叨完,忙道:“母親,你不必擔心,我會盡量按你交待的去做。不過孩兒此次出行,畢竟是去曆練,而非去旅行,難免會遇上一些麻煩
,但我一定會隨機應變,不冒任何風險。有道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絕不會故意去傷害自己的身體,請母親相信我。”
祁劍的母親頷首道:“娘自然相信你,隻不過你年紀尚輕,閱曆尚淺,不告訴你這些的話,娘肯定不放心。”
“孩兒一定會牢記母親的教誨。”祁劍正色道。
“這樣就好,你父親有一些東西要交給你,去看一看喜不喜歡。”祁劍的母親笑著道,目光中充滿了慈愛。
祁劍被母親的目光所感染,眼眶不知不覺竟有些濕潤,情緒也變得有些紛亂。在與父親說話之前,祁劍微微調整了一下心態,將心中翻湧的傷感情緒暫時壓製了下去。
“父親,母親方才說你有東西要交給我,快讓我看看都是些什麽?”祁劍假裝興奮地道。
祁雲飛從身後的地上拿起來一個中等大小的木盒,向祁劍道:“也沒有什麽新奇的東西,隻是一些盤纏與幾樣換洗的衣服,僅此而已。”
祁劍打開木盒,向裏看去,映入眼簾的是樸素卻又實用的物事。將近兩百兩的碎銀被裝在一個巨大的錢袋之中,幾件嶄新的,以上好的布料編織而成的衣服平整地疊放在一起,一看便知道是母親這幾天親手做出來的。還有一個用琉璃打造的護身符,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閃爍著瑰麗的光芒。
祁劍望著父母精心為自己準備的行李,心中有一道暖流淌過,那種無比溫暖的感覺令他感受到了父母無私的愛意。
“父親,母親,你們對我一直以來無私的關懷,孩兒無以為報。此次出門曆練,孩兒一定會完成蛻變,成為一個可以獨當一麵之人,平安歸來,絕不會辜負你們寄予我的厚望。”祁劍一字一句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信心。
祁雲飛哈哈大笑,讚許道:“說得好,不愧為我的兒子,時間不早了,你可以出發了。”
祁劍點了點頭,將木箱裏的護身符和錢袋拿了出來,貼身放好,又用父親事先為他準備好的草繩,將木箱綁在了身後。
隨後祁雲飛從馬廄中為祁劍牽出了一匹通體雪白的千裏寶馬,向祁劍道:“從今日起,它便是你的坐騎了,它名作飛雪,在千裏馬中都可說是極為稀有的品種,一日行一千二百裏都絲毫感覺不到疲憊,最快時一日幾乎可以跑出兩千裏遠。以後它便交由你來照顧了。”
“多謝父親賜此良駒,孩兒一定會好生照顧。”祁劍連忙向父親道謝。
“上馬起程罷。”祁雲飛說出了這句正式象征著離別的話語。
祁劍與父親母親一一擁抱後便翻身上馬,少年時便被父親專門訓練過騎馬技巧的他,對騎馬很是熟悉,在馬背上的一切動作都是駕輕就熟。
“父親,母親,孩兒出發了。你們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孩兒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祁劍的聲音都顯得有些哽咽。
祁劍的母親此時突然開口問道:“劍兒,地圖帶了沒有?到時候若是迷了路,那可就麻
煩了。”
祁劍答道:“自然帶了,這種事情孩兒一定不會忘記,母親不用擔心。”
“多加保重,早日歸來。”祁劍的母親用比兒子還要哽咽幾分的聲音,艱難地說出了這告別的八個字。
“一定會的,父親,母親,你們也要好好保重身體,孩兒出發了!”
說罷便策馬向北門方向奔去。祁劍在馬上回頭望向父母,卻發現母親的雙眼中蓄滿淚水。祁劍心中此刻充滿了愧疚之意,忖道:“若是母親知道我要前往南贍部洲,一定會受不了打擊,希望父親能為我好好地保守秘密,不要讓母親發現任何端倪。”
望著兒子的背影漸漸遠去,祁劍的母親抬手擦了擦眼角快要落下的淚水,以擔憂的口吻說道:“北俱蘆州距此地極為遙遠,也不知道兒子什麽時候才能回來,路上會不會遇到危險。”
聞言祁雲飛心內一顫,忖道:“此番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欺騙於她,而且還是南北調換的大騙局。看來以後察看兒子的位置及動向時,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能被她發現。若是讓她知道我竟然會騙她,那這家中恐怕是要永無寧日了。”
心中雖然似有驚濤駭浪,但祁雲飛嘴上卻依舊很是平靜地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飛雪的腳力,路途的確是比較遙遠,但其實一個來回也不會超過一個月。”
祁劍的母親頷首表示認同,隨後便與祁雲飛分開,獨自回房間去了。
祁劍自北門騎馬出去之後,故意繞了個大圈才轉到南門外那個既是平日練功的所在,又是與朱顏首次相遇的地方。進入樹林中央的那片空地之後,祁劍便發現了朱顏絕美的倩影。
她此刻正獨自坐在草地上,百無聊賴地用一根枯樹枝逗弄著林間的小鳥。看到祁劍騎著馬到來,便扔下了手中的樹枝,“蹭”地一下跳了起來,口中抱怨道:“你做什麽去了?耽誤了這麽久?我在這裏已經等了將近半個時辰。你若是再晚點過來,恐怕我都要睡著了。”
祁劍微笑著道:“你雖然喜歡睡覺,但卻絕不是因為懶惰,而是因為睡覺是你們白狐一族更有效地吸收天地靈氣的方法,我猜得沒錯罷。”
“的確很接近了,不過我們可不是睡覺,而是進入冥想的狀態。以冥想代替睡眠,可以更有效地進行修煉。”朱顏解釋道。
祁劍頷首道:“這倒是和我們修行心法時‘入定’的狀態十分相似。”
“就是同一個行為,說法不一樣而已。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麽耽擱了這麽久?”朱顏嗔道。
祁劍攤了攤手,道:“也沒有什麽特殊的原因,隻是我娘比較喜歡嘮叨,所以才耽誤了一點時間。小顏不會因此介意的,對罷。”
朱顏這時卻沒有回答祁劍的問題,而是皺了皺眉,以警惕的口吻向祁劍說道:“祁哥哥,你的身上好像有追蹤法陣的氣息。”
“什麽追蹤法陣?小顏你不要嚇我。”祁劍不由被朱顏突兀的話語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