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托關係的

  得虧村民們的幫忙,當天晚上,薛婉清和兩個孩子就住進了新房子裏。


  搬了一天家,薛婉清的骨頭都快累散了。


  第二天清晨,開門的時候,卻聽到外麵傳來叫罵的聲音——


  “薛婉清,你個死不要臉的!過上好日子了,就忘了娘是吧?”


  “薛婉清,你給老娘滾出來!老娘倒要問問,你是不是連老娘都不要了!”


  薛婉清走出門,就見薛張氏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堵在酒樓門口。


  若不是聽到薛張氏的叫罵,她都快忘記這個人了。


  薛婉清問:“有事嗎?”


  薛張氏唾沫星子亂飛,由於是清晨,周圍挺多人都沒起來,被吵得很煩,打開窗戶冷眼旁觀是怎麽回事。


  薛張氏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往酒樓裏鑽:“你個死丫頭,住上這麽好的房子,也沒想著給你老娘留一間,還有你弟弟的呢!”


  薛張氏說:“我們也不要多,給我倆一人一間房就行了!”


  薛婉清簡直想笑了,後院的房子總共有三間臥房,給他們兩個留兩間,還要不要住其他人了?


  見薛張氏想往屋裏鑽,薛婉清擋住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們家房子不夠多。”


  薛張氏一聽,立刻癱倒在地上大哭:“蒼天啊,都來看看啊,這個不孝女啊,在城裏吃好的,住好的,把自家老娘往鄉下趕啊!”


  此時,已經有不少人起床,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到底是城裏的人,對他們鄉下的恩恩怨怨不清楚,還真以為薛婉清是那種忘恩負義,拋棄老娘的人。


  “太過分了吧?親娘都找上門來了,居然把人往外趕。”


  “真是沒想到,平時看著出手闊綽的,竟然是這種人。”


  薛張氏聽到眾人聲援自己,更加來勁了:“你讓不讓我住?不讓我住,我就去官府老爺那裏告你!”


  薛婉清冷眼瞧著,微微一笑:“你想去官府老爺那兒啊?正好,我也有點事想去找官府老爺呢。”


  薛婉清說:“你之前冒充我,在街上賣毒粽子,差點害死人命,影響我的聲音,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城裏的人雖然不知道薛婉清家的恩恩怨怨,但對毒粽子事件還是有點印象的。


  很快有人回想起來,對著薛張氏的臉辨認了一會兒,才恍然:“對對對,就是這個老太太!冒充薛娘子家的粽子,做毒粽子害人,當時大家夥兒還以為是薛娘子的粽子有啥問題呢。”


  薛張氏有點慫了,卻還是嘴硬道:“我是你娘,你的東西都是我的,賣個粽子怎麽了?”


  薛婉清微微一笑:“話不能這麽說,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你雖然是我娘,但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是不是?”


  “這些年來,我看你和薛明生活不容易,已經從娘家拿了不少東西補貼你們,也足夠還你養育之恩了吧?”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誰家的閨女出嫁,親娘和兄弟三天兩頭找上門要東西的?要我孝敬你,你有給我留活路麽?”


  圍觀的人一聽,原來是這麽回事,那這老太太也太過分了!


  薛張氏一見風向變了,大家都轉去幫薛婉清說話,開始嘴硬耍賴:“你胡說!誰三天兩頭跑去你家裏要東西了!那些東西,都是我們自個兒家的!”


  話音剛落,就被打臉了。


  一群小混混粗暴地推開人群,薛明則畏畏縮縮地跟在他們的身後。


  薛婉清看向為首的小混混,好像是莫五手下的張癩子,自從莫五被抓以後,南城賭坊就由這個人接管了。


  張癩子指揮著小混混說:“從今以後,這家酒樓就是我們的了!”


  薛婉清輕蔑一笑,說:“這位是早上沒睡醒,還在做夢呢吧?”


  張癩子嘿嘿兩聲,露出滿口的黃牙,把薛明拽了出來,說:“這是你家弟弟吧?”


  “薛明在我南城賭坊賭輸了錢,把你的酒樓抵押給我們了,這是立的字據,上麵還有薛明的手印呢!”


  薛婉清拿著字據看了看,上麵果然是將她的酒樓抵押出去的內容,她隨手把字據撕了,淡淡地說:“不好意思啊,我就是個鄉下村婦,不認識字呢。”


  “還有……”


  她的眸光冷冽起來,說:“薛明憑什麽抵押我家的酒樓?”


  “這樣都能抵押成功,我也去賭坊,把你們家的南城賭坊抵押了,如何?”


  “你……”


  張癩子怒了:“薛明是你弟弟,你是他姐姐,是他的親人,他的抵押當然作數。”


  薛婉清冷冷一笑:“我已經出嫁了,算是顧家的人,我開的酒樓自然算是顧家的,他一個姓薛的,憑什麽抵押我家的酒樓?”


  她往身後喊:“簡書!”


  “告訴他們,我朝的律法是怎麽算的?”


  顧簡書站在薛婉清旁邊,說:“根據律法,抵押個人財產,需要本人親自畫押或者經過本人同意,抵押共同財產,需要財產歸屬所有人同意。”


  薛婉清滿意地點了點頭,看向張癩子說:“聽到了麽?這酒樓是我顧家的,是我薛婉清開的,不管薛明跟我是什麽關係,都抵押不了我的東西!”


  張癩子見耍賴不成,指指點點的:“你這是想賴賬是吧,不就不怕我們把你弟弟的手剁了?”


  薛婉清微微一笑:“要剁手,您隨意,別在我門口就行,畢竟我們家這是新酒樓,還沒開張,惹上血光晦氣。”


  薛明一蹦三尺高地叫罵起來:“薛婉清,你這個賤人想死是吧?酒樓能有我一條命重要麽?還不快把你的酒樓讓給張爺!”


  薛張氏也怒罵:“你個沒良心的,竟然讓人剁你弟弟的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是吧?”


  周圍看熱鬧的鄰居,一見這陣勢,就知道這對母子是什麽樣的人了。


  剛才的那點同情和可憐,瞬間煙消雲散,隻能說,攤上這樣的親娘和弟弟,薛娘子可真是慘。


  張癩子則陰沉著臉:“今天這酒樓,你不給也得給!”


  他揮了揮手,立刻有幾個小混混上前,想把酒樓完全霸占了。


  然而,人群中傳來響亮的聲音:“住手!”


  一隊官差出現,抽出刀,護在薛婉清的酒樓前麵:“我看誰敢鬧事!”


  張癩子一眼看見來人,立刻點頭哈腰起來:“原來是李捕頭,失敬失敬,給您添麻煩了!”


  李長海嘴巴裏叼著根草,冷冷一笑:“張癩子,幾天不見,你又皮癢了是吧?”


  他在張癩子腿上踹了一腳,威脅道:“敢在爺的地盤上鬧事,還不快滾!”


  張癩子趕忙帶人跑了,薛張氏和薛明見有官差來,也不敢造次,灰溜溜地離開了。


  薛婉清向李長海道謝:“多謝這位捕頭。”


  李長海擺了擺手,表示:“謝啥?我就是這個街上的捕頭,專門負責這一塊治安的,以後有人來鬧事,隻管找我就行。”


  薛婉清微微一笑:“是。”


  李長海猶豫了一下,向薛婉清招了招手,道:“薛娘子,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


  見他神神秘秘的,薛婉清一陣狐疑,跟他走到一邊問:“官差大哥有什麽事情,盡管直說。”


  “就是就是……”


  李長海搓了搓手,有些猶豫地說:“我婆娘有個弟弟,名叫杜明生,也是讀書識字的,還給藥房鋪子做過賬房先生。”


  “明生自小啊,有個訂了婚的未婚妻,不巧前些天發大水,他家未婚妻掉進水裏淹死了,明生傷心難過,整個人開始神神叨叨的,在藥房鋪子裏也幹不下去了……”


  “我們家那口子得知薛娘子開了個酒樓,正缺賬房先生,就來托我問一問,能不能讓明生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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