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畫風不對
一把刀,光滑的刀身,鋒利的刀尖,閃爍的寒芒。明顯要比老勞斯總拿在手裡炫耀的那把破刀,要好上無數倍。
最重要的是,它懟在我的腰上啊!!!
好像自從遇上這個隊長之後就沒有遇上過什麼好事啊,大好年華不會就這麼稀里糊塗地沒了吧。
波爾的內心,此時是崩潰的,黑的就像此時頭頂上的天空。
」小子,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啊!我容易手抖。「不知在什麼時候,四周的老隊員都已經圍了上來,四個人恰好把波爾圍在了最中心。
而且,大哥,你們要不要這麼嚇人啊,這畫風不對啊。你們四個人都是從哪裡弄來的這麼好的貨色,波爾暗中腹誹,他敢保證,這輩子除了此時此刻,他都沒有見過這麼好的刀。
」希望你回去后不要亂說啊,小波爾。這可是你的隊長給你上的免費的一節課。「
」既然想要強大,就要先學會瘋狂。「波爾身後的一個中年男子輕輕將左手搭在了少年的脖子上。
波爾心裡忍不住地抖了一下。他認識這個人——避難所里最出名的劊子手,強大的火屬性魔戰,克里歐,這個瘋子要是發起瘋來甚至敢於與同樣發了瘋的火蜥蜴較力。
並且最重要的是,他是一個左撇子。
勞斯大叔因為他的手段殘忍才在近幾年將他趕下了台。不過,他用左手將逃兵的腦袋拍碎的畫面可是一直深入人心。
」別忘了,你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小波爾。「說完后,克里歐輕輕地拍了拍波爾的後腦,拖著他轉身離去。
波爾在昏迷前的最後一個想法就是——劊子手把他最習慣用的手搭在別人的脖子上——果然不是什麼好事。
……
好像有許多人在哭……,刻爾彷彿做了一個夢,夢裡,有一群白色的烏鴉在虛無的夜空下飛翔,在追逐著一片黑暗。白鴉好像帶著無知的喜悅,就像是純粹的善。愚蠢……,刻爾這麼想到,沒有比這更加令人作嘔的偽善了。於是,像拍蒼蠅一樣揮了揮手拍碎了這些烏鴉……他突然發現,自己就是那片——不祥的黑暗。
……
」頭兒,你醒了!「
泛白的眼眸逐漸恢復了光澤,身體依然像往常一樣完好,剛才的噩夢就像以往那樣,並沒有帶給刻爾什麼實質的影響。
不知什麼時候卧躺在地上的刻爾剛剛睜開眼就看見了三個同伴近在咫尺的大臉。然後又偷偷地閉上了眼睛。
」頭兒,我想你打開方式完全正確,即使你再睜開也不會變成三個妹子的。「全身纏滿繃帶和鎖鏈像殭屍一樣的大塊頭,科龍瑞反而是整個小隊里心思最細膩的人。
簡而言之,就是擁有拗口名字和少女心的摳腳大漢。
」……頭兒,你這麼說我,我會傷心的。「
」我是想說,你全身就那麼點禦寒衣物,你從避難所出來的時候,是把那麼一大段鎖鏈藏在了哪裡?「
」您,您既然這麼想知道嗎?頭,你猜猜,我全身就這麼點衣服,我把它藏在了哪裡。「大漢突然如少女般羞澀靦腆地一笑。
「……」
「……」
」……,滾!「
刻爾一腳把科龍瑞踹飛,大塊頭仿若沒有質量般輕輕飛了五六米才重重落地。
從地上故作艱難爬起來的科龍瑞還有心思擺出一個勝利的手勢,顯然這一腳對於皮糙肉厚的他並沒有受什麼傷。
一把長槍突然從剛剛站穩的科龍瑞的身後閃電般射出,直直插入大漢兩股間的下方。」科龍瑞,我好像說過,你要再開玩笑說我是男人,我就廢了你。「
一名英姿颯爽的女戰士仿若無中生有般,從滿臉后怕的科龍瑞背後冒出。
大漢擦了擦流下的冷汗,嚇得只能低聲嘟囔。
」勒托,你其實稍微在往上一點你就做到了。「
」你還有心思頂嘴。「女戰士作勢欲刺。
一個蒼老聲音突然打斷了難得輕鬆一刻的氣氛。
」好了,少爺小姐們,都別鬧了,我們需要準備,是準備。暗影螳螂不是山野兔,況且我們也不是狼群。我們需要對策,而不是輕敵。「坐在隊伍最後面的老人緊握著一柄小巧精緻的匕首,滿臉嚴肅地聲明道。
眾人無語地看著這為傳說中避難所最為矯勇的戰士,怯弱地拿著一柄只有刺客才會用的匕首。
「那麼勇猛的伊古西閣下,這次,你還要一個女刺客來頂替你前鋒的位置嗎?「勒托不滿地看向正臨危坐在石頭上的老人,微笑道。
」小丫頭,你要知道,你現在正在跟一位德高望重,即使身體衰老也依然在與困難不斷做鬥爭的老人說話。注意你的語氣。「伊古西臉上蒼老的皺紋面對女槍手的冷嘲熱諷都皺到了一起,不滿的冷哼一聲。
「是嗎?那我希望下次,一位紳士可以不呆在我的位置上,而讓一個弱女子當前鋒。」勒托將手中的搶微微上揚,挑釁的意味越發明顯。
「大下次再說吧。」
「你們兩都夠了,我現在更想要知道那個可憐的波爾在哪?」刻爾聞到越來越濃的火藥味,輕微的轉移了敏感的話題。
「頭兒,我想你應該叫他,倒霉又幸運的波爾。」剛剛把波爾拖走的克里歐悠閑地從荒草叢裡漫步走出。
「我剛剛把他埋進了沙漠蜥蜴的糞里,相信那麼臭的東西沒有什麼妖獸敢去翻吧。」
克里歐臉上滿是嫌惡的使勁用腥濕的泥土搓著手,但那股嗆鼻的味道還是熏得離他較近的勒托後退了幾步。
「好了,人都到全了。要是回來找不到那個小子,也只能算自己倒霉了。」
少年輕輕地拍拍手將隊員都集中到他的面前。
刻爾滿意地看著他的戰隊……,這些隊員都是他在老法師的授意下一次次領隊探索中挑選出的人。
他們都是面對一次次近乎不可能活下來的危機,而能發出怒吼的勇士。即使,這些人依然無法保證自己毫不畏懼。但刻爾卻也在這些人身上感受到了那宛如火焰一般沸騰的興奮,抑或——怒火。
面對絕境,還能怒目而向,就意味著「希望」。
「伊古西,我們的秘密武器呢?」刻爾無奈地看向依然還在愛不釋手的把玩匕首的老戰士。要不是少年現在感受到了老人心底無窮的戰意,他真的就會把他在半路上勸退的。
「老大,就在我的夜壺裡,為了抓住這隻山兔子,我可沒了兩個白菜幫子,那可是我的午餐。」
老戰士毫不尷尬的這麼稱呼著小了他整整四十多歲的刻爾。而眾人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怎麼會理所當然!為什麼你要把那麼危險的東西放在這麼噁心的地方。」女戰士滿臉惱怒地大吼。果然是陽盛陰衰么?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不要著急啊勒托,伊古西這麼做也只是為了遮掩山野兔下巴上的香囊散發的味道罷了。我們總不能還沒有和暗影螳螂交手就慘死在成百上千的兔子嘴下吧。」科龍瑞一邊將身上的鎖鏈與繃帶纏在一起,一邊解釋道。
勒托看著四周的同伴理所當然的樣子越加惱怒。
「連科龍瑞都知道了,那我想問為什麼只有我不知道?」
「因為你比我還笨嘛。」
「閉嘴。」
「好了,現在不是打情罵俏的時間。準備吧,我也需要一把趁手的武器了。一柄鐮刀法杖怎麼樣。」
「帥呆了,頭兒。」
「是嗎?那麼,出發吧!讓那些呆在籠子里嚇破了膽的人看看什麼是「不可能」。」
……
「我們沒有打情罵俏啊!」
這句就忽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