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巨人之力

  你聽說過這樣的一個古老傳說嗎？


  那是世界上最古老的一批神靈，象徵著夜的女神打敗了巨人的守護神之一，基克洛普斯——高大無匹的獨眼巨神。


  渺小的她將與山嶽同高的巨人高高舉起，用魔法與智慧打敗了戰無不勝的巨神，並將他關入了夜女神神系的聖殿——煉獄，從此她獲得了如同巨人一般的力量。使得連她的母親夜之女神之主——尼古斯都對她敬畏三分。


  ……


  毒蘑菇，或者更形象地說——是學名被稱為「掠奪者」的人工物種，是在三十年中無休無止的神戰里催化出來的夢魘，是所謂的崇尚和平的自然神系最得意的造物與屏障。


  畢竟生化武器不論在哪個世界，都是戰爭時期的寶貝。


  這種散發著七彩熒光的蘑菇憑藉著空氣中無處不在的袍子成為無形的致命殺手。


  然而，這些並不是最可怕的。


  生不如死……，以及駭人聽聞的傳播感染才是已經全員戰死的探索隊員們寧可面對食人魔族群，也不願面對密道里已經生長的嚴嚴實實的發散出漂亮七彩光芒的熒光蘑菇。


  或許只是某一個倒霉的小動物因為感染而在最後死在了洞穴裡面，但顯然這一切的後果是災難性的。


  肉眼幾乎不可見的孢子在不知不覺間就會滲透到它們所在的地方的每一個角落，強大的生命力和繁殖力將是所有被它們選定為宿主的生物的噩夢——不管是有生命的，還是無生命的，所有被感染的一切東西都將成為死亡的攜帶者，而最慘的就是遇上了這種菌類的生命了，直到他們眼睜睜著看著自己被「掠奪者」抽幹了身體里的最後一滴養分才會痛苦地哀嚎著死去。


  沒有人敢去質疑這種武器的可怕，就連身為掌控者的自然神系在製造出了這種雙面刃的不久以後，也宣布將其徹底封存。


  但還是晚了。


  龐大的繁殖力和無處不在的混亂魔靈的催化、輻射早已使「掠奪者」產生了無數個變種，雖然自然神系即使封印了掠奪者的本體和所有樣本。


  但是，令人數不勝數的亞種卻逐漸流傳了下來，並繁衍至今，成為了一切生靈的夢魘。


  ……


  現在，眾人從密道逃出升天的幻想破滅了，沒有人願意、也沒有人能夠在掠奪者生長的地方里存活下來，即使這只是被削弱了無數倍的最為常見的亞種……。


  「藉助地形，準備戰鬥。」黑髮的少年轉身怒吼。


  身在洞口的不死者已經快被滿臉興奮的食人魔族群撕了個精光。


  只要在過一會，眾人就能看到那些藍皮怪物滿是褶皺的大臉。而這個狹小的據點將是刻爾等人與他們周旋的重要屏障。


  既然已經沒有了退路，那就只能背水一戰了。


  作為只能靠腦袋不能靠天賦吃飯生存的種族，在當時，魔法應用度最高的就是人類。


  在以前，先祖們為了更加合理的分配不多的資源而創造了一套精密的計算公式，總體將所有的施法等級分為四十三環。正好象徵著女神創世的時間。


  在這其中，每一環魔法對應著的不僅僅是魔靈的品質，施法的技巧和知識的浩瀚。更對應的是施法者高深的境界和不可侵犯的地位。


  但是，隨著神戰的突然爆發，席捲天地甚至將整個世界染成絕望的黑色的混亂魔靈帶來的影響並不僅有眼前的這些表象。隨著混亂的不斷擴散，以一切事物的最基本單位為描述的各色魔靈開始了碰撞，互相作用產生了所謂的——潮汐效應。


  不斷疊變的並隨著神戰不斷擴大的「潮汐」不僅僅崩壞了我們頭頂的大氣循環替代了原本的天空，更加直接的影響就是「不確定性」，各色魔靈的不確定性。


  這使得法師們無法精確控制自己手中的「精細活」。隨意出手的後果就是或許下一刻，手中的火球就會變成一個詭異的火花或者是自殺利器。


  這也同時使得原先的實力衡量機制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神戰就像一個越滾越大的雪球，直到最後連它的發起者都再也無法控制住它的方向，這巨大的雪球從戰爭逐漸升級越滾越大，最後成為了連神都沒有資格在其中能夠獨善其身的混亂。


  現在，只有能在存在大量干擾的情況下極致施法的法師，才能在這場席捲天地的混亂中贏得生存的可能。


  ……


  不過或許就因為是亂世吧，還是因為不容褻瀆的信念，或是因為悔恨而不斷奔跑的執著。


  勒托裝作不經意地的瞄向身邊的少年，總有一個人是那麼不講理……。


  綠色的光芒在少年的雙手上不斷匯聚，不斷有粗大的綠色藤蔓從環境苛刻的大戈壁地底不斷鑽出纏繞在鑽進據點的食人魔身上，土黃色的波動不斷在他的腳下奔涌形成了一個簡陋的重力領域，雖然簡陋，但簡直就是這種大噸位對手的剋星。


  少年本來漆黑如墨的頭髮像是火焰一樣不斷跳躍燃燒，附著著一層黑色的冥火。在妖異的紫色眼眸的注視下，僅存的三位死亡騎士身高猛然暴增了幾十公分，像肌肉壯漢一樣舉著巨大的石塊當成盾牌阻擋獨眼食人魔的攻擊，三系魔法就像雜耍一樣在刻爾的手裡輪流施展，強悍的魔法天賦和實力在這裡發揮的淋漓盡致。


  明明是一位正宗的死靈法師教出來的正宗的死靈法師，少年卻用遠超常人的刻苦與汗水練就出了一條連老法師都不看好，卻依然輝煌的道路。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份信念，他們才願意追隨這個少年，去見證奇迹。


  ……


  被擴大到足有七八米高的洞口卻只能允許一個臃腫的食人魔進出，這使得刻爾等人的壓力大幅減小。但是，

  「該死，這傢伙難道就這麼喜歡鑽洞嗎？」


  克里歐在伊古西吸引獨眼食人魔的目光時趁機狠狠地猛砍了獨眼食人魔一刀，給其留下了足有半米的傷口，然後被憤怒的食人魔猛地揍飛了出去。


  原本一副普通大叔臉的克里歐現在全身纏繞著不斷發齣劇烈的爆鳴聲，暴烈的深紅色火魔靈不斷在他的全身上下四處流竄，幾乎使整個人的身高暴增了兩倍，化身成了一個小型的火巨人，但即使是這樣，在獨眼食人魔面前卻依然像一個嬰兒。


  連時而隱身時而在旁邊抽冷子的勒托也滿臉無奈，這個獨眼食人魔好像認準了讓他吃了虧的克里歐，竟第一個衝進了據點。要不然，假如來一個普通的食人魔他們都會輕鬆不少。


  因為，作為獨眼巨人的直系後裔，沒有人敢小看這種比自己的同族還高了兩個頭的返祖食人魔。不僅僅是因為更強大的力量。


  ……


  ——蠻變。


  這是巨人族神變的天賦的次一級，但威力卻沒有小到哪裡去，只會使使用者缺乏理智，被人們稱作為殺戮機器的製造者。


  最關鍵的是，食人魔這種低智商的瘋子總把殺手鐧當普攻用。


  比如說……


  「大哥！我說，你是BOSS啊！別剛出場沒幾分鐘就放大招啊！」伊古西老人突然悲愴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