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護身符(一)
老太君躺在榻上聽著明氏的話,越聽臉色越陰沉。薛嬤嬤小心翼翼的扶著老太君起身,在老太君的身邊待久,自然知道老太君的習慣。明氏也不想告訴老太君,可是這件事情怎麼能一直瞞著老太君。日後老太君責怪起來,明氏可不好解釋。沒有隱瞞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老太君,陳氏站在明氏的身邊,多少有些擔憂,不知道老太君會不會怪罪齊玉嫻。
「現在讓她們進來。」老太君板著臉對著明氏吩咐,明氏趕緊打開門讓齊玉嫻和齊玉紫進屋。齊玉嫻很坦然的給老太君請安,齊玉紫也挺直腰俯身請安。老太君眯著眼:「紫兒,你現在厲害了?」聽著老太君的話,齊玉紫心裡咯噔一下,快速的跪在老太君的面前:「老太君,紫兒就是一時胡說,還請老太君見諒。」
「胡說,這樣的事情怎麼能胡說,你上一次閉門思過是不是還沒有想清楚。如今又要再犯了,是不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一直疼愛的齊玉紫居然變成這樣的姑娘,老太君不免有些痛心疾首,多看了齊玉紫幾眼。尤其齊玉紫瞪著大眼睛望著老太君,跟齊妃娘娘小時候一模一樣,老太君有些恍惚。
彷彿見到幼年時的齊妃娘娘,齊玉嫻如今最好還是沉默不說話。相信老太君只有判斷,「老太君,紫兒知道錯了,紫兒就是頭腦發熱才胡說八道。老太君,您不要生紫兒的氣,紫兒知道錯了,知道錯了。」如今齊玉紫唯一的辦法就是趕緊認錯,讓老太君不要生自己的氣,責罰自己。
要不然齊玉紫在定國公府還有什麼地位可言,老太君眯著眼:「你真的知道錯了?」似乎對齊玉紫有些懷疑,「老太君,紫兒真的知道錯了,知道錯了。還請老太君原諒!」齊玉紫的雙眼已經哭紅,老太君也跟著心疼。薛嬤嬤知道老太君喜歡齊玉紫,那是因為齊玉紫肖像齊妃娘娘。
齊玉嫻走到齊玉紫的面前:「三妹妹,趕緊起來,這個也不是什麼大事情。想必祖母不會生三妹妹的氣,是不是?」笑盈盈的幫著老太君解圍,老太君沒有說話,不過也默認了齊玉嫻的話。明氏鬆了一口氣,老太君不生氣,不怪罪她們就好。陳氏有些不平,為什麼齊玉嫻要幫著齊玉紫。
讓老太君好好管教管教齊玉紫這個沒大沒小的丫頭,一點兒分寸也沒有。這一次雖說老太君原諒齊玉紫,可是最後的時候,老太君竟然讓齊玉紫從今以後搬離連姨娘的院子,讓陳氏好好的管教齊玉紫。陳氏內心一萬個拒絕,可是面對老太君,陳氏實在不好開口拒絕,陳氏的改變老太君也看在眼裡。
既然如此,那麼興許這是個機會,齊玉嫻被老太君留下來。薛嬤嬤被老太君使眼色離開,朝齊玉嫻招招手:「來,嫻兒,到祖母身邊來。」齊玉嫻乖巧的走到老太君的身邊,老太君一把拉著齊玉嫻入懷:「嫻兒,祖母知道今日委屈你了。」老太君心疼的拍著齊玉嫻的後背,安慰齊玉嫻。
齊玉嫻搖搖頭:「祖母,嫻兒不覺得委屈。」「哪裡不委屈,明明就是你三妹妹……」老太君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齊玉紫,也許這些年老太君看走眼,也說不準。不能簡單的因為齊玉紫肖似齊妃娘娘,就寵愛著齊玉紫。畢竟不上檯面的庶女,老太君如今也想明白,陳氏也慢慢改變,老太君看在眼裡。
尤其齊明德如今還娶了周氏,老太君也不能讓周氏太得寵。要找陳氏出來牽制周氏,周氏如今雖說每日都來給老太君請安。可是誰又能說准日後的事情,老太君對周氏怎麼也喜歡不起來。尤其周氏在婚前就有身孕,更加讓老太君嫌棄。不過為了齊明德的嫡子,老太君也只能惹著。
要是周氏生不出嫡子,那可就別怪老太君。拉回思緒,老太君拍著齊玉嫻的小手:「嫻兒,這一次你做的很好,祖母很欣慰,不愧是定國公府嫡出的大姑娘。」毫不吝嗇的誇獎著齊玉嫻,齊玉嫻有些羞澀的低著頭,老太君臉上的笑意更濃。「嫻兒,就應該如此,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要是你今日真的反過賴說你三妹妹推著你二妹妹還有威遠侯府的大姑娘入水,對我們定國公府的名聲可有影響。祖母真高興,嫻兒小小年紀這樣懂事。」
越想著老太君越欣慰,齊玉嫻小小年紀就明白這樣的道理。也不容易。齊玉嫻有些靦腆的說道:「祖母,這些都是嫻兒應該做的。」「嫻兒,要是你之前也這樣懂事該多好!」老太君也不用把目光放在齊玉紫的身上,不過如今也不晚。老太君接著說道:「日後可要繼續這樣,祖母就放心了。你是嫡出的大姑娘,不能跟著她們斤斤計較,該有的氣度要有,要包容弟弟妹妹們,知道嗎?」
老太君親昵的撫摸著齊玉嫻的腦袋,齊玉嫻點點頭:「祖母,嫻兒知道。」「來,這是祖母賞給你的。」順手從自己的手上褪下一個玉鐲戴在齊玉嫻的手上,齊玉嫻迅速的推辭:「祖母,這是嫻兒應該做的事情,不能要著祖母的玉鐲。」老太君就更加欣慰了,「嫻兒,你就聽祖母的話,要不然祖母可要生氣了。」
故意板著臉盯著齊玉嫻,齊玉嫻仰著頭,笑彎了眉毛:「那嫻兒就多謝祖母。」「這樣才是好孩子,日後有什麼不明白的事情就多來問著祖母,知道嗎?」不是去問著陳氏,而是直接來問著老太君。齊玉嫻乖巧的點點頭,老太君也讓薛嬤嬤去庫房拿了好幾匹上好的錦緞給齊玉嫻身邊的蓮香。
蓮香沒有想到這些錦緞都是給齊玉嫻,趕緊從薛嬤嬤的手中接過,「多謝薛嬤嬤,多謝薛嬤嬤。」「大姑娘,你今日也累了,早些回院子休息。」薛嬤嬤知道老太君如今對齊玉嫻越來越看重,這些錦緞可是老太君珍藏,一般的人想要可是要不到。沒有想到老太君今日突然讓薛嬤嬤拿幾匹送給齊玉嫻。
薛嬤嬤自然明白老太君的意思,對齊玉嫻也多了幾分善意。齊玉嫻笑著從衣袖中掏出一個錢袋塞到薛嬤嬤的手中:「多謝薛嬤嬤。」薛嬤嬤自然想要推辭,「嬤嬤,日後嫻兒可要麻煩嬤嬤多照顧。」也不好再推辭,「大姑娘嚴重了,奴婢多謝大姑娘。」目送著齊玉嫻和蓮香主僕離開的背影。
快速的把錢袋子塞進衣袖,薛嬤嬤要進去伺候老太君。王姨娘此刻在齊明德的書房哭泣著,怎麼好端端的去了威遠侯府。齊玉琴就落水,儘管有不少的補品,可是王姨娘還是不罷休。齊明德冷眼瞪著王姨娘:「行了,如今不是沒事了嗎?你回去好好照顧琴兒,等晚上我去看看琴兒。」
齊明德敷衍王姨娘,王姨娘快速的走到齊明德的身邊:「老爺,您可要給琴兒做主,琴兒這是得罪誰了,她們要這樣陷害著琴兒。」「你這話什麼意思?」齊明德反問王姨娘,放下手中的書。王姨娘吞了吞口水,心一橫:「老爺,琴兒和大姑娘和三姑娘一起去,怎麼她們沒事,落水的是琴兒?」
「你這什麼意思?」齊明德沉著臉,王姨娘訕訕的笑著:「老爺,您別生氣,妾身只是胡亂的猜測,老爺,您別生氣。」齊明德起身反手給了王姨娘一個巴掌,「就是因為你才沒有管教好琴兒,你要是再不好好管教好琴兒。日後就讓琴兒去夫人的院子。」齊明德沒有半點兒猶豫,王姨娘的眼淚一下子就脫眶而出,用手捂住被齊明德打著的臉頰:「老爺,妾身不過想請老爺給琴兒做主,老爺居然打著妾身,妾身哪裡做錯了,琴兒好端端的落水,妾身想要討個公道也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