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論功行賞（四）
「這樣才是母親的乖女兒，來，坐下陪著母親說說話。」親昵的拉著梁明珠坐下，梁明珠點點頭：「嗯！母親，珠兒聽您的話。」母女兩個人聊著很高興，最後梁明珠小聲的問道：「母親，那二哥回來了，您打算什麼時候跟二哥提親事？」「怎麼，你倒是比母親還著急？」吳氏故意板著臉。
「母親，我當然著急了，大哥已經有未婚妻，定下了婚期。很快就要成親，二哥連未婚妻都沒有，我作為妹妹，肯定為二哥著急。前些日子都是我不懂事，惹著二哥生氣，母親，您要幫我跟二哥解釋解釋，我真的知道錯了。都是我不懂事！」認錯很勤快，吳氏抿嘴笑著：「這個你放心，母親不會讓珠兒受委屈，只要珠兒乖乖聽母親的話就行了，記住沒有！」
用力的點點頭：「嗯嗯，母親，珠兒知道。」齊玉嫻走到窗口，飛來一隻白色的鴿子。沒有遲疑的伸出手，鴿子落在齊玉嫻的手中。快速的從鴿子後腿上拿下字條，梁明達和齊玉嫻之間就依靠這隻鴿子傳遞消息。回到京城已經有兩日，聖上對齊玉嫻的賞賜，梁明達也聽說了，為齊玉嫻感到高興，那是齊玉嫻應得。
為此齊玉嫻在定國公府招惹不少嫉妒和羨慕的目光，這些齊玉嫻不在乎。二十大箱子的珠寶首飾已經被齊玉嫻鎖在庫房，老太君讓齊玉嫻自己保管。自然有她的考量，齊玉嫻不想去想那麼多。畢竟齊玉嫻能留在定國公府的日子不長，要加快步伐，字條上滿滿都是梁明達對齊玉嫻的思念之情。
把字條放在胸口處，微微的笑著，沉浸許久。齊玉嫻走到桌前坐下，給梁明達回信。沒有那麼自由，可以隨時出去。皇后的寢宮中，望著張大嘴巴的皇后，聖上輕輕咳嗽著。「對不起，聖上，妾身失態了，還請聖上見諒！」真的不能想象，四皇子居然去聖上的面前請求聖上給齊玉嫻和梁明達賜婚。那四皇子說把齊玉嫻當做妹妹這個是理由，還是真的？
皇后忽然間有些恍惚，「皇后，別說你愣住了，朕剛剛知道的時候，也跟你一樣。現在朕想跟皇后商量，要是珏兒不娶清寧，京城還有哪個姑娘合適珏兒？」四皇子年紀不小，也該成親。三皇子的親事已經由太后做主定下，四皇子的親事因為四皇子去了江南前線，被擱置，現在回來，正好一起操辦，也好讓東臨國沾喜氣，去除霉氣，皇后垂著眸子：「不知道聖上覺得哪位姑娘合適？」
大皇子的親事當年是聖上賜婚，四皇子從小被皇后寵愛著，太后也百般恩寵。恐怕四皇子的親事，沒有四皇子點頭默許，有點兒難度。皇后壓在心裡，沒有說出口。「朕一時之間也想不到，這樣吧！既然珏兒執意不想娶清寧，那就算了。只是清寧既然不能嫁給珏兒，那也不能嫁給梁明達。」
皇后聰明的不做聲，聖上這是透過皇后告訴四皇子。要四皇子想清楚，第二天清晨四皇子給皇后請安，聽著皇后的說辭微微愣住。「母親，父皇真的這樣說嗎？」抬起頭望著皇后，皇后勾唇：「怎麼，現在連母后的話也不相信了嗎？」「不是這個意思，母后，您聽兒臣解釋！」
四皇子越是著急，皇后就越是鎮定的豎著手：「好了，母後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母后現在告訴你，你心裡有數就好。你大皇兄明日就能回京，到時候你隨著你父皇一起去接他。」「母后，兒臣遵旨。」出了皇后的寢宮，四皇子去了梁國公府。梁明達在院子休息，見到四皇子大步走來，趕緊上前作揖：「微臣參見四皇子，千歲千歲千千歲！」「不用多禮！」四皇子一把扶著梁明達起身。
「明達，我們去屋裡說話。」給梁明達使眼色，梁明達心領神會的帶著四皇子回屋，「明達，不是本王不幫著你，只是父皇恐怕不會輕易答應你和清寧的親事。你要有個心裡準備，實在不行，你跟清寧商議，要是可以的話，讓清寧去求著太后，恐怕還有希望。」
聖上那邊就完全沒有希望，只要聖上堅持，皇后和四皇子無力改變。不過太后可就未必，作為聖上的生母起碼要給幾分薄面，況且齊玉嫻這一次立下的功勞確實很大，還有梁明達。四皇子都覺得虧欠梁明達，「四皇子，微臣明白。多謝四皇子相告！」「明達，說來本王也慚愧，答應你的事情，現在食言。不過明達，你放心，日後本王必定會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四皇子懂得知恩圖報，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那是救命大恩。
「四皇子，您嚴重了，這是微臣分內的事情。微臣的親事麻煩四皇子操心，是微臣的不是。」梁明達還抱有很大的希望，如今眼中的失落怎麼也掩飾不了。很快四皇子就愧疚的離開梁國公府，到了晚上，梁明達不知不覺的來到齊玉嫻的院子外面，趁著夜色，出現在翠玉的面前，翠玉下意識的捂住嘴巴。
梁明達怎麼會出現在齊玉嫻的院子，現在該怎麼辦？「噓，別出聲，我找你們姑娘，她人呢？」梁明達要找齊玉嫻，翠玉神色匆匆的望著四周：「梁二公子，您稍等，奴婢去通知姑娘一聲。」「讓梁二公子進來吧！你在門口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靠近，一有動靜，立馬通知，記住沒有！」這關係到齊玉嫻的名聲，不是小事情。「姑娘，您放心，奴婢知道，那奴婢這就請梁二公子進屋。」翠玉不擔心齊玉嫻，齊玉嫻知道分寸，是個好姑娘，陳嬤嬤這些年對齊玉嫻沒有疏於這方面的管教，梁明達見到齊玉嫻的這一刻，覺得心裡很安定。
兩個人就這樣相顧無言的望著許久，最後齊玉嫻輕輕的低著頭咳嗽，梁明達回過神來，訕訕的笑著：「見過郡主。」「梁二公子是不是太客氣了？」跟齊玉嫻之間的窗戶紙已經捅破，梁明達笑道：「確實，不用跟著齊姑娘客氣。」不再稱呼齊玉嫻郡主，這樣之間似乎好許多。「你怎麼來了？」放低了聲音，「就是想齊姑娘了，想來看看，可以嗎？」突然起來的話，讓齊玉嫻有些羞澀的低著頭。
也虧得梁明達好意思說出口，隨後梁明達沒有隱瞞齊玉嫻。聖上不答應齊玉嫻和梁明達之間的親事，齊玉嫻皺著眉，「你別想太多，我會想辦法解決，你就安心等著我上門提親。」拍著胸脯保證，「好，我等著！」有梁明達的話，齊玉嫻當然願意相信，自己的眼光沒那麼差。
「姑娘，姑娘。」自從梁明達離開之後，齊玉嫻就一直坐著發獃，翠玉不由的輕聲叫喚齊玉嫻，把齊玉嫻嚇得不輕，平復心情：「怎麼了，翠玉？」「姑娘，時辰不早了，你該休息了。」適時的提醒齊玉嫻，齊玉嫻點點頭，隨後翠玉伺候齊玉嫻休息，梁明達回到梁國公府，正好在大廳遇到梁國公。
梁國公坐著等著梁明達，「達兒，到父親的身邊來。」梁國公親切的喊著梁明達，梁明達大步走到梁國公的面前作揖：「父親！」「達兒，來，坐下。」想必有要緊的事情跟梁明達說，否則這麼晚梁國公等著梁明達做什麼。「你大哥的親事已經定下來，現在就是你的親事。」梁國公也沒有兜圈子，現在時辰也不早，早些的談完，早些就讓梁明達休息。
「父親！」梁明達不知道梁國公有什麼打算，今晚還去找齊玉嫻，讓齊玉嫻安心的等著自己上門提親。四皇子說聖上拒絕，梁明達頭疼不已。知道四皇子也儘力而為，有些事情不是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達兒，為父跟你母親商量過了，準備這些日子就把你的親事定下來，馬上過些日子，要忙著你大哥成親，也比較忙。」梁國公嘆著氣望著梁明達。
梁明達迅速的作揖：「父親，兒子的親事兒子想自己做主。」梁國公沉著臉：「你想自己做主，你知道你自己現在在說什麼嗎？」「父親，兒子知道，請父親諒解，兒子的親事想自己做主。」「哼！你現在大了，翅膀硬了，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麼到了你這裡就不行了，你還想要自己做主。那好，你告訴我，你想娶誰？」
要是梁明達想娶的姑娘能給梁國公帶來好處，梁國公自然會考慮。但是梁國公心裡已經有了人選，跟吳氏也商議過了。「父親。」梁明達在猶豫權衡要不要告訴梁國公，一旦告訴梁國公，那就開弓沒有回頭箭。可是也不能一直瞞著梁國公，畢竟還需要梁國公的幫忙，梁明達輕輕的開口：「清寧郡主！」
「你再說一遍！」梁國公雙眼緊盯梁明達，梁明達再次重複：「清寧郡主！」「早說清寧郡主，我和你母親商議過了，就是清寧郡主。」梁國公的話讓梁明達遲疑：「父親，您真的跟母親商議的是清寧郡主。」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怎麼，覺得為父還會騙著你不成！」梁國公故意生氣的瞪著梁明達，梁明達連忙笑道：「父親，兒子不是這個意思，父親，您別生兒子的氣。」
只是太高興而已，「等到明日，大皇子回京后，父親就跟你母親去定國公府給你提親。」一定能娶到清寧郡主，他們的想法難得跟梁明達不謀而合。梁明達恭敬的作揖：「一切都拜託父親。」「不用，你好好在朝中為官，這點兒事情為父會給你辦好，你就安心等著娶清寧郡主。」
有梁國公的保證，梁明達今晚睡的很安穩。聖上沒有去皇后的寢宮，讓高公公跟皇后說一聲，留在御書房批改奏摺。皇后能理解，聖上日理萬機，沒有時間也是很正常，「高公公，本宮知道了，你去吩咐御膳房給聖上多準備些補品，好好給聖上補補身子，記住沒有！」
「皇後娘娘，奴才知道，您放心。那時辰不早了，奴才就不打擾娘娘休息，奴才告退。」高公公俯身作揖，「嗯！去吧！」皇后淡淡的望著高公公離開的背影，移過眼：「嬤嬤，四皇子就寢了沒有？」嬤嬤快速去看看，一會兒再來回稟皇后。齊貴妃眯著眼：「聖上沒有去皇后的寢宮，在御書房。」
「回貴妃娘娘的話，是的，聖上在御書房批改奏摺。」不去皇后的寢宮，那也好，齊貴妃的心情頓時舒坦不少。對嬤嬤也和藹些，「下去吧！本宮累了，要歇息了。」清晨，聖上連忙坐起身子：「高公公，高公公！」「聖上，奴才在，您有什麼吩咐？」高公公沒有遲疑的推開御書房的大門，大步走到聖上的面前作揖，等著聖上的吩咐，聖上額頭上都是汗珠。
高公公詫異的抬起頭，「聖上，您這是怎麼了？」說著還從衣袖中拿出手帕給聖上擦拭著，「朕做了一個噩夢。」聖上有感而發的告訴高公公，「聖上。」作為聖上身邊伺候的老人，高公公猜不透什麼到底告不告訴自己？要是問著聖上不告訴自己，那豈不是多管閑事，有些話該說，能問，有些話只能旁敲側擊。
「今日大皇子是不是到京城了？」聖上很快就不提起噩夢，那高公公就當沒有聽見，不知道就好了。「回聖上的話，是的，大皇子今日就能到京城。奴才已經準備好，四皇子要去城門口迎接大皇子。」「你去通知四皇子一身，讓他早些的去，朕在宮裡等著他們！」
二皇子和三皇子還在各自的府上閉門思過，聖上沒有讓他們出來。誰也不敢給他們求情，就連太后也覺得要給他們一些教訓。否則就是不長記性，身為皇子，豈能欺瞞聖上。就算為了聖上的身子考慮，但是事情也有輕重緩急，難道不看看是什麼事情，江南一直以來都是聖上最關心的地區。
首先不說江南是魚米之鄉，每年朝廷多少的稅收都是江南貢獻。另外就單單江南的考生就佔據全國考生的一半，為東臨國培養多少的人才。為此聖上和太后非常重視江南地區，這一次二皇子和三皇子自作聰明，結果聰明反被聰明誤。再等到大皇子和四皇子一起到聖上御書房的那一刻，聖上心裡才評定下來。
「兒臣參見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四皇子和大皇子一起跪下給聖上請安，「好，好，好，回來就好，趕緊起來。」簡單的聊著幾句，就讓四皇子帶著大皇子去皇后的寢宮，聖上還要處理奏摺。全國各地的摺子不少，現在北方也不太穩定，聖上又要頭疼。
隨後聖上下旨到梁國公府，賞賜梁明達良田千畝還有黃金千兩，算是對梁明達此次去江南的賞賜。吳氏喜笑顏開，梁明達就是給梁國公府爭光。梁明哲輕輕的拍著梁明達的肩膀：「二弟，好樣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