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太子之殤（五）
聖上也不能時時刻刻的陪著太子，國事繁忙，等著聖上處理。二皇子和三皇子現在變成聖上嚴重懷疑的對象，為了皇位，連兄弟情誼都不顧。居然敢勾結西蘭國，那就要承擔後果。聖上已然有了考量，「回聖上的話，太子恐怕，恐怕……」額頭上的汗珠直往下落，也不敢開口。
聖上起身，大步敢去看望太子。等到聖上到的時候，太子已然去了。聖上突然覺得眼前一黑，很快就昏倒過去。太子逝世的消息很快就傳遍皇宮內外，總不能一直瞞著。太后也吐了一口鮮血，正好長平郡主陪著太后閑聊。驚慌失措的起身：「太後娘娘，您怎麼樣了？」
從未想過太子居然逝世，就算後背中箭，也不至於不到兩日就去了。連醒都沒有醒來，迅速的拿著手帕給太后擦拭，太後用力握緊長平郡主的手臂：「長平，哀家沒事，沒事。走，陪著哀家去看看太子。」聖上和皇后想必都在，最傷心的人莫過於皇后。那可是皇后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還是一國儲君，不出意外的話，未來東臨國的國君。
皇后很冷漠的坐在榻上：「嬤嬤，去把本宮當年出嫁的嫁衣找出來？」有些不明白皇後娘娘的用意，「趕緊去，本宮讓你去就去！」見嬤嬤沒有動靜，皇後有些著急。「娘娘，您稍等，奴婢這就去。」不敢再刺激到皇后，等到嬤嬤拿來嫁衣后，皇后坐著撫摸許久。彷彿還在想著當年嫁給聖上的情景，「太子妃呢？」皇后突然問道，嬤嬤迅速的回答：「娘娘，太子妃和幾位側妃都去太子的寢宮了。」
低著頭，嬤嬤覺得現在猜不透皇后的意思。隨後皇後起身去了太子的寢宮，不過聽說聖上昏過去，皇后微微愣住。眼眶中的淚水，瞬間流下。「娘娘，您這是……」意識到這些事情不該自己說，嬤嬤從衣袖中拿出手帕給皇后擦拭，「算了，還是去聖上的寢宮。」太子人已經去了，可是聖上還健在。誰輕誰重，皇后心裡自有一根衡量的尺子。
梁明達獃獃的坐在書房，眼下可怎麼辦？還準備跟太后請求賜婚，如今聽到太子逝世的消息，還怎麼進宮請婚。太后沒有心情吧！來回思量許久，最後起身去了定國公府。翠玉瞧著好幾日不來的梁明達可算出現，不過攔著：「梁二公子，請回吧！」「翠玉，你就讓我進去見郡主一面，我有要是跟郡主說。」
齊玉嫻及笄那日梁明達沒有來就算了，也沒有給齊玉嫻準備禮物。翠玉這是在為齊玉嫻不平，不想讓梁明達進去。「不好意思，梁二公子，我們郡主已經歇著了。」梁明達實在沒有辦法朝翠玉作揖，低聲下氣的求著：「翠玉，你就進去通傳一聲，我真的有要事跟你們郡主說，麻煩你了，翠玉。」
奈何翠玉心如磐石，就是沒有答應梁明達。無奈之下樑明達只能硬闖，「梁二公子，你就那麼想破壞我們家姑娘的名聲。」翠玉板著臉，梁明達停下腳步，思量再三還是轉身離開。齊玉嫻在裡屋聽到動靜，姍姍來遲的打開門：「翠玉，怎麼了？」「姑娘，沒事，就是剛剛有隻貓，奴婢罵著它幾句。」把梁明達說成貓，也虧翠玉想的出來。齊玉嫻寵溺的笑著，不知道該說蓮香什麼好。
「對了，大夫人和二夫人有什麼動靜沒有？」話鋒一轉，齊玉嫻提到周氏和明氏。還記得自己帶著奎生去大廳找周氏和明氏，當初她們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能找到害著蓮香的兇手。最後交給齊玉嫻的就是三房的一個小廝，奎生不認也沒有辦法。蓮香的屍身被奎生帶走了，周氏和明氏鬆口氣，這件事情算解決。
只要齊玉嫻這邊說清楚，相信老太君那邊更容易應付。奈何劉氏事後才知道這個消息，盯著齊明健：「老爺，妾身不相信，肯定大嫂和二嫂聯合起來陷害我們三房。」「夫人，夫人，息怒，息怒，我們不跟她們一般見識。」齊明健親昵的拍著劉氏的後背，劉氏微微挑眉：「老爺，我們何必要忍，妾身院子中的人，妾身還能不清楚。
這些年大房和二房怎麼欺負三房，老爺，您都看在眼裡。這一次妾身不能再忍了！」「夫人，那依你的意思，我們如今該怎麼辦？」齊明健輕輕的摟著劉氏入懷，「老爺，我們一起去老太君的院子找老太君評理。」劉氏突然坐直身子，小聲的在齊明健的耳邊低語，只見齊明健睜大眼睛。
「夫人，此舉甚妙，就依夫人的便是。只是今日天色已晚，加上宮裡太子逝世，還是過幾日，夫人覺得如何？」在跟劉氏商量，劉氏搖搖頭：「老爺，就明日，打鐵趁熱，老爺，您就聽妾身的可好。」一邊說一邊輕輕的撫摸還未隆起的小腹，「好，好，好，聽夫人的便是。」
劉氏真的覺得此刻自己就在天上一樣，齊明健什麼都聽自己。要是早些如此該多好，不過現在似乎也不晚。這一晚皇宮的每個人過得非常煎熬，太後去太子的寢宮，太子妃和太子的幾位側妃，還有小皇子和小公主都跪在太子的榻前哭泣。太後頭都疼，長平郡主也低頭摸著眼淚。
萬萬沒有想到太子那麼弱，後背中箭就再也沒有醒過來。連夜大臣門帶著家眷都進宮奔喪，齊明德帶著周氏，齊明輝帶著明氏一起進宮。老太君派人請齊玉嫻到院子來一趟，齊玉嫻眯著眼：「祖母，您要進宮，還是算了，您就留在府上。」老太君的身子也不好，萬一進宮累著，那就不好了。「嫻兒，這不是小事，祖母要進宮，你父親和二叔他們已經去了。你陪著祖母一同去！」
老太君做出的決定豈容齊玉嫻推翻，這一夜註定難眠。齊玉嫻看的出來聖上和皇后很悲痛，太子之殤，舉國哀悼。太子的喪事剛剛過去兩日，劉氏和齊明健就找上老太君，當然老太君才不會理會他們。很快就把他們夫妻兩個人打發出來，劉氏咬著牙：「老爺，老太君太可惡了。就知道偏袒大房和二房，恐怕不能這樣下去！」夫妻兩個人交換了眼神。
「紫雲，去把這個消息告訴三老爺。」齊玉嫻端著杯子飲茶后吩咐紫雲，紫雲遲疑：「姑娘。」「聽我的話沒錯，就讓三老爺揭發出來就行。還有，讓你找的人找的怎麼樣了？」「回姑娘的話，已經有眉目，這個人不容易找，還請姑娘再給幾日時間，奴婢定能把他帶到姑娘的面前來！」「好，我相信你，下去先去告訴三老爺。」紫雲自然聽齊玉嫻的話，離開屋裡。
翠玉不太理解：「姑娘，你明明知道當初夫人被大老爺害著，怎麼不去告訴老太君，實在不行，您可以去找威遠侯老夫人。」老太君應該會護著大老爺齊明德，但是白氏肯定會為陳氏討回一個公道。齊玉嫻的腦海中到底怎麼衡量，翠玉搞不懂，也想不清楚。
沒錯，老太君收到王太醫的書信，就是齊玉嫻放在老太君床頭。齊玉嫻不想髒了自己的手，這一次齊玉嫻還想坐山觀虎鬥。二皇子和三皇子就被聖上叫著去了御書房。「兒臣參見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都平身，坐下，朕有話要跟你們說。」聖上早就讓太監準備好兩把椅子，太監已然離開。
御書房此刻就剩下聖上父子三人，二皇子和三皇子不經意的對視一眼。怎麼不見四皇子，聖上這是何意？偏愛他們二人嗎？恐怕不太可能，太子的死對聖上打擊很大，一夜之間頭髮白了許多。
他們低著頭等著聖上發話，聖上輕輕的掃視二皇子的三皇子，眯著眼:「這幾日朕忙著太子的喪事，沒有來的急跟你們說些什麼，如今太子的喪事結束，朕今日找你們來，就是想告訴你們，你們兩人中，誰要是能找到殺害太子的真兇，或者把他的頭顱砍下給朕，朕就冊立誰為太子！」
聖上說話自然一言九鼎，二皇子和三皇子低著頭，聖上看不出來他們的表情，但是總能猜到。「怎麼，朕的話聽沒有！」連忙答應，二皇子還算比較快:「父皇，兒臣遵旨，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找到殺害皇兄的兇手，以告慰皇兄的在天之靈。」
三皇子也附和道:「父皇，這是兒臣分內之事，還請父皇放心，絕對不會讓父皇失望。」聖上大喜的起身走到兩位皇子面前，欣慰的說道:「好，有你們兩個人的話，朕就放心了。那朕就等著你們兩個人的好消息，記住，誰先找到兇手，朕就立誰為太子，也算朕對你們的考驗，不要讓朕事情。」
「兒臣遵命！」兩位皇子異口同聲的回答，「嗯，那這樣，朕就等你們的好消息，去吧！」目送兩位皇子離開，「等等。」二皇子和三皇子還沒有邁出御書房的大門，就被聖上喊住，停下腳步回到身，恭敬的作揖:「父皇，您還有何吩咐?」「此事切莫傳揚出去，要是走漏半點兒風聲，朕就要唯你們是問。」這是當然的了，他們也不傻。
不一會兒出了聖上的御書房，二皇子沒有理睬三皇子就轉身走了，三皇子隨後回去寢宮，著手安排尋找兇手一事。太子妃和幾位太子側妃已經被送到大皇子府，之前未做太子之前的府邸。還有沒有生育的妃子，都給太子陪葬，去九泉之下伺候太子。王太醫板著臉:「公爺，您還信不過我嗎？我們之間多少年的交情，我豈會騙著你，那封信早就被我燒了。」
定國公齊明德今日一早就來王太醫的府上找他算賬，「哼，王太醫，你也知道我們多少年的交情，那你就更沒有必要騙著我了。那封信被你燒了，是不是？」再次的確認，王太醫用力的點點頭:「公爺，當然了，我發誓。」「這倒不用了，你看看這個。」
從衣袖中掏出老太君床頭髮現的信遞給王太醫瞧，王太醫眯著眼接過，大吃一驚:「公爺，這是怎麼回事，不是已經被我燒了。怎麼會呢？公爺，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公爺。」下意識的拉著定國公的衣袖，齊明德淡淡的說道:「王太醫，你切莫把我當傻子，要是真的被你燒了，那這怎麼解釋?
難道字跡不是我的，有人模仿，內容也一摸一樣嗎？」要是今日去王太醫不給齊明德一個解釋，齊明德不會離開。王太醫著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現在可該怎麼辦才好。「公爺，那你這是從何而來?」反問齊明德，「哼，王太醫，現在你要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不是你問著我這信從何而來。」
冷著一張臉，彷彿欠了齊明德多少錢財一樣。王太醫無奈的嘆著氣，朝齊明德攤手:「真的抱歉，公爺，我也是被逼的。」這話何意，齊明德沉著聲:「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當年王太醫確實答應齊明德要把信給燒了，後來忙的事情多了，王太醫就忘記了。
現在聽齊明德提起，王太醫才想起來，「那你怎麼不早些跟我說清楚，剛剛兜什麼圈子。」「公爺，您請息怒，這封信您是從何得到?」王太醫府上肯定招賊了，要不然不會到齊明德的手上，難得有人拿著信威脅齊明德不成。「那趕緊把這封信給燒了。」
不就一了百了了嗎？王太醫從衣袖中掏出火摺子，「晚了。」齊明德頹廢的坐在椅子上，王太醫用衣袖擦拭額頭的汗珠，「公爺，你這是何意，怎麼晚了？」越說王太醫越糊塗，「你珍惜再看上面的字跡。」王太醫聽齊明德的話，低頭仔細的審視起來，果然有問題。
「公爺，這字跡像是在模仿你的，不是你的字跡。那這下好了，你等著，我去書房看看。」那當初齊明德寫給自己的那個那封信還在了，要不然也不會這樣有人模仿齊明德的字跡。不用說齊明德就猜到王太醫沒有找到，果真看到王太醫神色匆匆的過來:「公爺，不見了，公爺，你說這到底怎麼回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