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殺人償命（三）
要不是齊玉嫻的生母陳氏去世的早，這些也輪不到老太君操心。「嫻兒，老身提兩個人，你可以考慮琴兒，還有紫兒也可以。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不用祖母多說，你就能明白，聽話，回去好好想想。」正好老太君說完，薛嬤嬤端著湯藥就進來，齊玉嫻喂著老太君喝完，扶著她躺下來休息。
「祖母，您放寬心，兒孫自有兒孫福，好好休息，嫻兒會好好想想，您放心。」親昵的在老太君耳邊小聲說道，「好好好，去吧！」躺著目送齊玉嫻離開，老太君稍微能鬆口氣。但是終究還是提心弔膽，不知道齊玉光是否真的如書信上說的一樣，經過上一次床頭放著齊明德寫給王太醫的書信，現如今老太君更加擔憂。
今日老太君醒的早，睜開眼四處查看，在床頭髮現一封書信。老太君愣住一會兒，怎麼又出現書信，該不會又跟齊明德有關係。迅速打開后，才發現跟二房的大少爺齊玉光有關係。氣的老太君吐出鮮血，差點兒連命都搭上。齊明德和齊明輝出去找大少爺齊玉光，周氏和明氏一起離開老太君的院子。
明氏一路上沒有吱聲，不知道在醞釀些什麼。周氏親昵的挽著明氏的手臂：「二弟妹，你別跟老太君置氣，如今老太君年歲越來越大。要是有什麼讓二弟妹不舒服，二弟妹多包涵包涵。」這些還用周氏來教明氏，「大嫂，你這是哪裡的話，婆母教訓兒媳，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哪裡敢跟老太君置氣。莫不成大嫂跟老太君置氣過？」閃爍的目光在周氏的身上來回打量。
氣得周氏上氣不接下氣，明氏越來越囂張。不過想著老太君因為齊玉光生氣吐血，周氏恨不得找個沒有人的地方仰天長笑。「二弟妹，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我這是在安慰你。既然二弟妹看開了，那就好。就算我這個做嫂子的多事，還請二弟妹不要放在心上。」
還是周氏會說話，嘴巴圓滑。可是明氏也不差，「大嫂，你自然是好意，怎麼可能希望我記恨老太君，跟老太君置氣，是不是？雖說跟大嫂做妯娌的時間不長，不對，也有快十年。大嫂不會是這樣的人，我心裡清楚的很。」當然話中有話，周氏也懶得計較，就當做真話暫且聽著。會心一笑：「二弟妹，你能這樣想，當然最好了，我沒有其他的想法，就是希望我們定國公府和和樂樂。」
「那是當然的了！」明氏點頭附和，「只是可惜三弟妹沒有躲開，一會兒我們一起去三弟妹屋裡瞧瞧三弟妹，你覺得如何？」周氏主動邀請明氏，自然不能拒絕。這可是好機會，讓劉氏好好瞧瞧好了。雖說周氏和明氏背地裡面有些不和諧，但是大房和二房終究是老太君所出，定國公府嫡子。
跟三房庶出不一樣，他們之間很和諧，起碼在外人的眼裡看來，是如此。這個外人不是其他人，就是指的三房。「二弟妹，你說光兒到底怎麼了？」周氏不經意的打探，見到明氏沉著臉，趕緊笑道：「二弟妹，你別介意，我就是隨便問問而已，二弟妹。」「大嫂，我知道你關心光兒，謝謝你了。」明氏強顏歡笑，周氏隨後就訕訕的笑著跟明氏告別，兩個人約好半個時辰後去劉氏的院子。
現在要回院子休息休息，劉氏恐怕現在也沒有時間見客。也要回去休息，大夫馬上就過府來給劉氏把脈，齊玉嫻不就可以嗎？只是齊玉嫻不是定國公府的大夫，沒有義務去給劉氏把脈。齊明建請過齊玉嫻，但是被齊玉嫻疲倦為理由拒絕。齊明建上次讓人散播破壞齊玉嫻明氏的謠言，齊玉嫻可記得清清楚楚。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齊玉嫻也不是聖母，不可能對齊明建和劉氏心無芥蒂。不去想著辦法害著劉氏肚裡的孩子，已經算對得起劉氏。積德了，再要求齊玉嫻去，那萬萬不可能。況且齊玉嫻也眼尖的看到，劉氏的小腹一直被她用手捂住。老太君的拐杖幾乎就是輕輕碰到劉氏的小腹。劉氏本來想藉機撒潑，但是沒有想到老太君心情太差，不吃劉氏這一套。
齊明建和劉氏被老太君最後趕出院子，只能讓管家去請外面醫館的大夫進府給劉氏診斷。齊明輝略微擔心：「大哥，你說光兒是不是做錯什麼事情，才惹得老太君那麼生氣？」齊明德眯著眼：「二弟，這個你問我，我不太清楚。光兒可是你的兒子，要是因為光兒的事情讓老太君氣憤，那就是光兒的不孝。再往深層次說，那就是你們沒有教好光兒。」
作為大哥，齊明德也不想多說些什麼，齊玉光年紀不小，也該到成家的年紀。明氏和齊明輝也在給齊玉光想看，托京城最好的媒婆已經開始挑選。有三家不錯的人選，齊明輝已經派人去打聽。等到有確切的消息在告訴老太君，跟老太君請示，兒子的親事，齊明輝也不敢擅自做主，畢竟老太君還在，要得到她的同意。
要不然就是不孝，一個孝字就把齊明輝壓得喘不過氣來。「大哥說的是，那我就先帶著小廝去東街和北街找光兒。麻煩大哥去南街和西街去找光兒！」「二弟，這個你放心好了，我們現在就分頭去找光兒。要是找到以後，就立馬互相通知，帶著光兒回府見老太君。」
兄弟兩個人商議好了，就分開行動，齊玉嫻在屋裡聽著紫雲的彙報，驚得從凳子上起身：「紫雲，你再說一遍。」「回姑娘的話，大少爺把梁國公府的大少爺給殺了！」這樣勁爆的消息，齊玉嫻聽完，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在老太君的院子，薛嬤嬤輕輕的敲門：「老太君，奴婢可以進來嗎？」
「嗯！進來吧！」得到老太君的首肯，薛嬤嬤慢慢的走進來。「啟稟老太君，大老爺和二老爺回來了！」在門口等候著要見老太君，老太君慢悠悠的睜開眼睛：「光兒有沒有跟著一起回來？」如此關心齊玉光，薛嬤嬤回想著，隨後搖搖頭：「啟稟老太君，奴婢沒有看到大少爺。」
只能實話實說，確實沒有齊玉光的身影。老太君不免有些氣憤：「哼！那就讓他們兩個人在門外站著！」出去找一圈，連個人都找不到。還能做什麼，薛嬤嬤現在真的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真的該出去，還是該在屋裡哄著老太君。「怎麼，老身現在說的話，你都不聽了！」老太君氣憤的瞧著床上的床板。
「老太君，您息怒，大姑娘叮囑過您，不要動怒。奴婢這就出去，這就出去！」薛嬤嬤嚇得趕緊出去，不敢再惹著老太君，忤逆老太君的意思。「薛嬤嬤，我們可以進去了吧！」齊明輝迅速的準備進屋，薛嬤嬤一把攔住：「二老爺，奴婢沒有辦法，您不能進去！」
齊明輝皺著眉頭：「薛嬤嬤，你這是何意，不能進去，為什麼不能進去。我們現在可是有要緊的事情找老太君，你趕緊讓開。」齊明德從背後拉著齊明輝的手臂，「二弟，你別衝動，讓薛嬤嬤把話說完。薛嬤嬤，你別跟二老爺一般見識，那老太君到底怎麼說的，你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們。」知道老太君的心思，就更好好辦事，老太君要見齊玉光，那老太君怎麼知道齊玉光把梁明哲給殺了。
他們兩個人得知消息，齊明輝當場就昏過去，好不容易齊明德想辦法把齊明輝弄醒。兩個人一起快馬加鞭的趕回定國公府見老太君，卻沒有料到老太君不見他們。「薛嬤嬤，你進去稟告老太君一聲，我們有要緊的事情要見老太君。要是老太君堅決不見，你就說齊貴妃吩咐的！老太君肯定會見我們，一切都拜託薛嬤嬤。」
見到薛嬤嬤有些遲疑，齊明德迅速從衣袖掏出一張銀票塞到薛嬤嬤手中，「大老爺，奴婢萬萬不能要，你們等著，奴婢這就進去跟老太君說。」薛嬤嬤怎麼能當著二老爺齊明輝的面要齊明德的銀票，齊明德也沒有推辭。把銀票收回，目送薛嬤嬤再次進屋。
「大哥，你說老太君能見我們嗎？要是不見我們，那該怎麼辦？光兒還在大牢等著我們去就他呢！」齊明輝著急的不行，緊緊的盯著齊明德。齊明德嘆著氣：「二弟，現在也只能聽天由命，實在不行。我們哥倆就只能硬闖！」齊明輝垂著眸子，明氏平日怎麼教著齊玉光，怎麼現在做出這樣的事情。豈不是要連累定國公府上上下下幾百口人的性命，齊明輝恨不得掐死齊玉光。
奈何齊玉光已經被收押進大牢，齊明輝只能求助老太君。見到薛嬤嬤再次進屋，老太君沉著臉：「怎麼，他們還不肯走，要見老身，是不是？」「老太君，公爺說齊貴妃有要緊的事託大老爺、二老爺給您傳話。」齊貴妃，老太君目光如炬，薛嬤嬤手中冒汗。「真的齊貴妃有話？」還在懷疑，薛嬤嬤用力的點點頭：「回老太君的話，真的，奴婢不敢有半點欺瞞老太君。」
「那好，你就讓他們倆進來吧！」老太君發話，薛嬤嬤鬆口氣，總算不辜負齊明德的囑咐，怎麼說薛嬤嬤這些年也收下周氏不少的好處。現在老太君已經江河日下，忠心耿耿對老太君未必能善終，齊明德就不一樣。那可是未來的定國公府的主人，薛嬤嬤也不傻。也要為自己的將來考慮，這些都是人之常情。要是老太君知道，相信也不會怪罪薛嬤嬤。這些當然只是薛嬤嬤個人的想法而已，老太君現在也沒有時間去想這些。
「見過老太君！」齊明德和齊明輝迅速給老太君行禮，薛嬤嬤站著沒有離開。齊明德輕輕的咳嗽：「薛嬤嬤，你去門口守著。」想必有要緊的事情，「是，奴婢告退。」老太君緊閉雙眸，什麼話也沒說。就等著齊明德和齊明輝兄弟倆開口，齊明輝朝齊明德使眼色，示意齊明德開口。
齊明德頗為無奈的遞給齊明輝一個雙眸，現在可是齊明輝的嫡長子齊玉光做錯事情，你說要齊明德開口算什麼。但是轉念一想，此事必定牽連整個定國公府，要是處理不好。指不定還要滿門抄斬，齊明德嘆著氣，「老太君，我們知道光兒的下落了。」齊明德的話剛剛說完，老太君慢慢睜開眼睛。
冷哼道：「是嗎？那怎麼沒有把他給老身帶回來，老身有話要問他呢！不對，你們不是說齊貴妃有話要跟老身說，怎麼現在又牽扯到光兒了？你們哥倆這是在騙著老身，是不是？」薛嬤嬤估計已經被收買了，老太君不能完全相信薛嬤嬤。指望薛嬤嬤幫老太君辦事，那現在都虛假了。齊明輝訕訕的笑著：「老太君，話可不能這樣說。」
「怎麼，什麼時候老身說什麼話，輪到你來插手管著。」老太君臉色陰沉，嚇得齊明輝不敢吱聲，要是一會兒老太君知道齊玉光的事情，指不定氣成什麼模樣。要是有什麼意外，齊明輝越來越不敢想象。「老太君，您息怒，二弟不是這個意思。您聽完，不要生氣就好。」齊明德坐在老太君的床前，試圖提前給老太君打個預防針，老太君輕哼：「有什麼事情，你們哥倆就說吧！」
反正都已經進來，再趕著他們出去，不見他們也沒有用。終究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老太君也不會太過分。本來只是想要晾著他們，連齊玉光都找不到。「光兒現在在大牢里！」齊明德硬著頭皮一字一字說出口，老太君閉上眼睛。果然信上沒有騙著老太君，一大早的信上就說了齊玉光殺了梁國公府的嫡長子梁明哲，如今人在大牢中，老太君氣憤的吐血，但是隨後一想。齊玉光平日在定國公府老實聽話，豈會作出這樣的事情來，肯定不是！
才想著讓齊明輝和齊明德一起去找齊玉光回府，現如今知道真的在大牢里。老太君在醞釀情緒，齊明輝迅速的說道：「老太君，兒子相信其中肯定有什麼隱情。好端端的光兒不會殺了梁國公府的嫡長子，老太君，您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才能救出光兒！」齊明輝還沒有來得急告訴明氏，一得到消息就馬不停蹄的趕回定國公府老太君的院子。
求助老太君，老太君舉起床頭的拐棍就朝齊明輝的身上打去，齊明輝沒有閃躲。如果老太君打著自己能消息，幫著一起想辦法救著齊玉光。這是最好的了，齊明德沒有阻攔，要給老太君發泄發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