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殺人償命（七）
越想越是高興，「姐姐，謝謝你，我知道了。那時辰不早了，我也該回府去。」依依不捨的鬆開手，「那好吧，嫻兒，我也不留著你了，有什麼事情記得通知我一聲，別瞞著不告訴我哦。」「姐姐，你放心，嫻兒知道，那嫻兒先走了。」再三的答應長平郡主，才讓長平郡主鬆手讓齊玉嫻離開，目送齊玉嫻離開的背影。
長平郡主不由的勾唇淺笑，隨後起身回去寢宮。回到定國公府，齊玉嫻立馬去老太君的院子，一刻也沒有耽誤。老太君沉著臉:「貴妃娘娘當真這樣說?」似乎不相信齊玉嫻的話，認真的點點頭:「祖母，放心好了，嫻兒可以保證，貴妃娘娘確實這樣說。沒有等到您的回信，聖上好像很重視這件事情。
一定要處理好，祖母，嫻兒把話傳達到了，也該回院子。」準備起身，不過被老太君攔住:「等等，嫻兒，你覺得祖母應該聽貴妃娘娘的話嗎？」問著齊玉嫻，老太君心裡定然有譜，如今再問著齊玉嫻，恐怕多半在試探齊玉嫻，「回祖母的話，眼下沒有其他的辦法，還是先發制人的為好。
嫻兒覺得可以，當然嫻兒只是隨便說說，最後還是需要祖母來決定。」「嫻兒，祖母知道了，你回屋休息吧！」老太君隨後就讓定國公帶著周氏、齊明輝和明氏一起去梁國公府賠不是，畢竟出了這樣的事情。怎麼說定國公府都難辭其咎，沒有教養好齊玉光。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難道心裡沒事嗎？
殺人那是萬萬不能，既然已經出了，追究已經無用，只能想著去找到解決的辦法。「一定要安撫好梁國公和夫人，要是他們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我們照辦就是。不過不要太過分，你心裡有數就好了，記住沒有，老大。」老太君要見齊明德，齊明德自然欣喜。
萬一老太君真的撒手不管此事，齊明德還有點兒發怵，現在好了，老太君吩咐了，齊明德照做就好。「母親，您放心，兒子知道，那兒子這就去梁國公府。」老太君安心等著齊明德的好消息就好，老太君點點頭:「嗯，可以去，不過不到萬不得已盡量保住光兒一命。」
不管齊玉光殺梁明哲是什麼理由，反正把人殺了，那就是罪過。要趕緊去梁國公府，「是，母親，那兒子告辭。」齊明德很快就帶著周氏一行人來到梁國公府外，齊明德再三交代:「二弟，一會兒到梁國公府，你們看我的眼色行事。」明氏和齊明輝巴不得齊明德交代他們，現在老太君緩和情緒。
對他們來說，那是好事情，「大哥，你放心好了，我們都聽你的。」一行人很快到了梁國公府，吳氏在屋裡休息，聽著管家在梁國公的耳邊嘀咕。梁國公面色鎮定，「夫人，我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等等，老爺。」吳氏叫住梁國公，梁國公回過頭，「夫人，你還有什麼事情？」
「老爺，這話應該妾身問著你吧！到底何事那麼著急出去，連跟妾身說一聲都不行？」吳氏走到梁國公的面前，同時目光還在管家的身上停留。管家迅速的低下頭，不敢直視吳氏凌厲的目光。梁國公輕輕的咳嗽，掩飾自己的緊張，「夫人，也沒有什麼事，就是來了一個同僚，我出去接待一下。馬上就回來，夫人，你坐下等著，很快就好。」
說著就要扶著吳氏坐下，「不對，老爺，你騙著妾身，肯定有什麼，既然您不告訴妾身。那妾身就自己去大廳看看，到底是誰？」讓梁國公非要瞞著吳氏，梁國公朝身後的管家瞪著，幹什麼要告訴吳氏。管家真的冤枉，自己才剛剛的抬起頭，就對上樑國公責怪的目光，迅速的又低下頭。真的不應該來，但是沒有辦法，管家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才好呢！
梁國公無奈的嘆氣：「夫人，定國公府來人了。」「他們來了，正好，妾身出去會會他們。」說著就沖在前面，梁國公一把攔著吳氏：「夫人，你別衝動，還是讓我去跟他們說。」「老爺，妾身難道出去見他們一面也不行嗎？我的哲兒已經去了，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定國公府的大少爺殺了，他們現在上門來，我連見一面也不行嗎？老爺，哲兒可是妾身十月懷胎辛苦生下的。」
吳氏懇求的望著梁國公，梁國公最後未有妥協，「好，夫人，你可以去，但是你要答應我，一會兒不要激動。有什麼話好好的說，記住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我只有打算，夫人。」親昵的拍著吳氏的手背，「老爺，你放心好了，妾身心裡有數，好了，走吧！」既然送上門，那就別怪吳氏不客氣。
正愁找不到發泄的地方，現在來了，齊明德和齊明輝等人在大廳喝茶。梁國公和吳氏出現在大廳，齊明德迅速起身，「見過梁國公、夫人。」周氏和明氏也順勢起身給梁國公夫婦請安，吳氏冷眼掃過齊明德等人。還有臉上門，那就要承擔後果。「不用多禮，趕緊坐下。」梁國公冷淡的口氣讓明氏心裡咯噔一下。
該不會要了齊玉光的性命，那可不行，梁明哲已經死了。總不能讓齊玉光再搭上一條命，況且齊玉光也不是有意要殺了梁明哲。那確實就是梁明哲太過分了，齊明德主動說道：「梁國公、夫人，今日我帶著二弟和二弟妹特意上門來給你們道歉，都是我們的錯，我們沒有教好光兒。」
吳氏伸出手：「定國公，這些話就不用說了，說了也沒有用，現在哲兒已經去了！」不耐煩的模樣讓周氏惱火，本來周氏不想來梁國公。讓齊明德帶著齊明輝和明氏不就可以，為什麼周氏一定要來聽梁國公和吳氏的氣話。要是他們不發火，周氏還覺得奇怪，畢竟死的是吳氏的親生兒子。
還是梁國公府的嫡長子，聽說嫡次子梁明達如今也不在京城。恐怕吳氏心裡不好受，如果可以的話，周氏也不希望如此。齊明德被吳氏打斷話，目光飄向梁國公，梁國公輕輕咳嗽道：「定國公，現在說這些確實無用，哲兒已經去了。大家都不想變成現在這個局面。」
梁國公花了不少的功夫在梁明哲的身上，對梁明哲平日嚴肅，對梁明達和梁明珠疼愛有加。何曾想到會是今日這個局面，「梁國公、夫人，都是妾身的錯，是妾身沒有管教好光兒。還請你們給光兒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可以嗎？」明氏著急的起身走到梁國公和吳氏的面前，聽著明氏的話，怎麼那麼讓人覺得厭煩。給齊玉光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吳氏勾唇。
「齊二夫人，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我沒有聽得清楚。」明氏嘴角抽搐，自己說的聲音不算小，怎麼就聽不見了。吳氏不會在故意為難自己，但是從吳氏的臉上也看不出絲毫開玩笑的模樣，齊明德和周氏等人也沒有幫著明氏說話。心一橫，咬著牙繼續說道：「梁夫人，妾身沒有管教好光兒，妾身代替光兒跟你道歉，希望你原諒光兒一次，給光兒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妾身感激不盡！」
吳氏起身走到明氏的身邊，梁國公拚命的給吳氏使眼色，但是吳氏裝作沒有看到。「齊二夫人，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首先沒有管教好兒子，你應該自己好好的反應，日後該怎麼教育兒子。你以為跑到我們梁國公府來說幾句好聽的話，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嗎？哪裡有那麼簡單的事情，換句話說，要是今日死的不是哲兒，是你的親生兒子齊玉光。
就這樣輕飄飄的幾句話，你能饒過他嗎？齊二夫人，請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要是有人殺了你的兒子，你會放過他嗎？」吳氏一步一步的逼近明氏，明氏緊張的不行。額頭上都有豆大的汗珠慢慢的滾下。齊明輝著急的望著齊明德，齊明德朝齊明輝輕輕的搖搖頭，現在他們確實不好插手。
周氏低著頭把玩著手中藍色的手帕，這個可是明氏自找。還想自己去說服吳氏，要換做周氏遇到這樣的事情，也不會輕易善罷甘休，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還是吳氏親生兒子，梁國公府的繼承人。「怎麼，齊二夫人，就那麼難回答嗎？」吳氏突然停住腳步，明氏倒吸一口氣，現在怎麼回答都不是。
要是回答饒過的話，吳氏肯定會殺了齊玉光解恨，給梁明哲報仇。要是回答不繞過，那麼吳氏就更加有理由糾纏不清，要齊玉光給梁明哲償命。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理虧的都是明氏，明氏不好開口。現在大廳的氣氛有些尷尬，「齊二夫人，你不好回答，我來替你回答，你不會放過殺了你兒子的人。那你覺得我會饒過害死我兒子的人嗎？」吳氏冷哼道！
「梁夫人，那現在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明氏抬起頭望著吳氏，「現在不是我想怎麼樣，而是聖上想要怎麼樣，此事聖上已然知曉。我們就等著聖上的明斷就好！」吳氏不願意跟著明氏多說什麼，私了也沒有用。梁國公走到吳氏的身邊：「夫人，你回院子歇息。」朝吳氏使眼色，但是吳氏沒有理睬梁國公。要換做其他的事情吳氏可以聽，只是這件事情關係到吳氏後半輩子內心安寧情況，吳氏不能那麼簡單的鬆手。
把權利交給梁國公，齊明輝起身：「梁國公、夫人，不知道現在怎麼樣才能讓你們滿意，我們也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齊明德暫時還不適宜說話，梁國公沒有吱聲，吳氏口氣很沖：「定國公府，這件事情不會私了，我們等聖上的明斷。」不想跟著齊明輝和明氏等人糾纏不清。
很想跟著梁國公府和解，好好商量商量，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一旦成為冤家，後果難以想象。齊明德望著梁國公一眼，梁國公面無表情，氣氛特別沉悶。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梁明珠吵吵嚷嚷的聲音，「嬤嬤，你放手，放手。」吳氏現在身邊只有梁明珠，梁明哲死了，屍體還停留在後院屋裡。
梁明達離開京城還沒有回來，嬤嬤頓時鬆開梁明珠，被吳氏冰冷的目光嚇著。「夫人。」小心翼翼的開口喊著，梁明珠迅速的衝到吳氏的面前，用手指著明氏和齊明德等人：「母親，就是他們縱容齊玉光殺了大哥，是不是？母親，我們要為大哥報仇，否則大哥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寧。」
咬牙切齒，就算殺了齊玉光也不足以消除梁明珠心裡的怒氣。明氏望著梁明珠，淡淡的藍色絲質中衣用深蘭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綉出了了一朵朵梅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平添了幾分清冷的氣質。一根素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外披一件淺蘭色的敞口紗衣，鬆鬆垮垮的披在肩上。袖口領口用藍色絲線鑲邊，鏤空的蝴蝶花樣正好對著中衣的梅花。
隨著人的走動兒輕輕晃動，就像真的蝴蝶在翩翩飛舞一般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有些波光流動之感。三千煩惱絲被綰成盤絲髻，只用一隻木簪裝飾，有著一股淡淡的柔弱和嬌媚。用碳黑色描上了柳葉眉，更襯出皮膚白皙細膩，靈動的雙眼在眼波流轉之間光華顯盡。施以粉色的胭脂讓皮膚顯得白裡透紅，唇上單單的抹上淺紅色的唇紅，嬌俏可人。
要是不說話，就單單看著梁明珠，很好。明氏曾經想過讓齊玉光娶梁明珠，定國公府也不是高攀不上樑國公府，如今瞧著梁明珠也不是什麼淑女。梁國公皺著眉頭，給吳氏使眼色，示意吳氏好好管管梁明珠。吳氏正愁沒有人幫著自己發泄，梁明珠來了也好，好多話吳氏說不出口，但是梁明珠就不一樣。
「梁大姑娘息怒。」明氏硬著頭皮上前，齊玉光是自己的兒子，齊明德和周氏能陪著一起來，已經算不錯。也別指望他們幫忙說話，尤其見到他們夫妻兩個人目光別過去，「息怒，不知道齊二夫人想讓我們怎麼息怒，我大哥的屍身現在還躺在屋裡，齊二夫人，你的兒子起碼現在還活蹦亂跳的在大牢裡面待著。比起我大哥，那可是好著千百倍，是吧！」
沒有想到梁明珠年紀輕輕就伶牙俐齒，把明氏堵得說不出話來。「梁大姑娘，我們也不希望這樣，今日來，就是想跟你們好好商量。看看能不能，能不能……」明氏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梁明珠打斷：「齊二夫人，抱歉，不能！」不用想也能猜到明氏要說什麼，原諒齊玉光，饒齊玉光一命，斷然不可能。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