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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我等你

  白玲玥再醒來時,是在一間黑暗的子裏。隻是房頂上有一個窗戶,從裏麵透出一絲光亮。提醒著白玲玥,此時是白天。


  她的身體都被綁在了一個朱紅色的椅子上,她試著動了動,可是,毫無力氣。看來,藥物在身體裏還沒有完全散去。


  她其實多麽希望自己沒有出事,那麽,也許這一切知識化自己的誤會。可是,那麽巧,就在那個房子裏。她被迷暈,被帶到這裏。她知道,這一切不會是巧合。它隻是恰好證明了,這一切與陳如雪真的有關。


  如雪,她以為她們是最好的朋友。卻沒有想到,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她從來都不了解她,從來都不知道,她的內心裏在想些什麽。


  僅僅是因為,她愛段成澤。所以,她便要毀掉我所有的一切嗎?她從來都不知道,陳如雪竟然是這麽可怕的一個人。


  大約半柱香之後,有人進來了。來人很瘦,尖嘴猴腮的。一看,便不是好人。白玲玥感覺得到,來者不善。可是,此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就連反抗,我都辦不到。


  她隻能看著那個人朝著自己,一步一步的走近。感覺自己的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姑娘,其實,我真的是不忍心劃花你這張如花似玉的臉蛋……可是,沒有辦法啊。誰讓你得罪了我們的財神爺呢!我們還得吃飯呢!所以……對不住了啊……”


  瘦子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白玲玥頓時覺得自己渾身冰涼,忍不住的顫抖。可是,她從來都不是會求饒的人。即使,此時,她如此害怕。她的眼睛裏卻還是冷冷的看著那個瘦子,看著他手裏透著寒光的匕首。


  此時,那把鋒利的匕首正慢慢的向她臉上靠近。匕首寒冷的銀光中映出瘦子陰冷的眼瞳,以及,白玲玥驚恐的眼瞳。那一刻,突然寂靜無比。似乎能聽見匕首劃過皮膚發出的細小聲音。在她的左臉上,毫不留情的劃過。長長的痕跡,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它猙獰可怕的臉。


  白玲玥感覺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她知道她曾經引以為傲的那張傾城絕色的臉蛋,已經毀了。


  屬於白玲玥的風華絕代,已經毀了。


  她對著天空笑了,喊道:“陳如雪,毀了我的臉!卻連見我一麵都不敢嗎?”


  哈哈哈哈………


  白玲玥悲愴的笑聲在空蕩蕩的房子裏不斷回蕩。房子外的陳如雪聽著那樣的笑聲,感覺自己的眼睛竟有些濕潤。她對著旁邊的人說道:“我們走吧。”


  白玲玥,如果,沒有段成澤。也許,我們會成為真正的朋友。


  瘦子操起一根木棍,重重的向白玲玥頸間敲去。白玲玥的頭,重重的垂了下來。她朦朧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小小光圈,覺得它越來越弱……越來越弱……終於,她閉上眼睛。從此,一片漆黑。


  在那一記重棍敲向白玲玥的時候,在店鋪裏看最新到的藥材的段成澤。突然之間,感覺胸口一陣鈍痛。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疼痛感覺,很奇妙。似乎,某些自己很在乎的東西突然,失去了。


  一種強烈的感覺讓他想立刻見到白玲玥,看到她安然無恙。


  他放下手中的藥材,將手頭上的事交給管事,便立刻離開。馬車飛快地向家裏駛去。


  回到段府,他便直奔白玲玥房間。可是,迎接他的,不是想見的那個人。而是,冰冷的牆,以及,空蕩蕩的房間。他突然覺得自己呼吸緊促,不安,害怕……種種種種情緒湧了上來。


  翻遍全府,卻再也不見她的蹤影。


  管事過來告訴他沒有找到的時候,他無力的擺了擺手。


  望著池子裏的荷花,清新脫俗,形態各異,嬌美異常。各種顏色的蜻蜓在花間飛來飛去,那樣親熱,纏綿的場景。可是,此時,這所有的美麗,所有的色彩。都進不了段成澤的眼睛。


  沒有白玲玥在身旁,再多美景,再多錢財,也終是虛無。因為,除了你,我什麽都不要。什麽,都不在乎。


  段成澤就這樣呆呆的站在這裏,不知站了多久。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麽。朝著陳如雪房間,快速的走去。


  其實,他隻是突然想起。她們是最好的朋友,也許,她知道她去了哪裏。她是他最後的希望,如同,溺水的人見到上漂浮的一塊木頭,燃起生機。黯淡的眼睛裏,突然有了一絲光亮。


  “如雪,我問你一件事。你必須老實回答我!”這是段成澤隔了許久,踏進陳如雪房裏,說的第一句話。


  陳如雪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白玲玥失蹤。他找不到她,唯一能問的人,便隻有自己。她知道,即使,他從來不想見到自己。他也還是會來這一趟的。


  隱隱的,陳如雪感覺有些悲哀。即使,隻是想見見他,與他說說話兒。也要,借由另外一個女人。


  陳如雪看著段成澤,有些為難的摸樣。


  她的手,輕輕地放在段成澤的胸口。輕輕地說:“成澤,我們要尊重玲玥的選擇是不是?”


  “什麽選擇?你告訴我,什麽選擇!?”段成澤的手用力的抓住陳如雪的雙肩。


  “你放開我,我給你拿個東西。”陳如雪說道。


  段成澤愣愣的將手放開,站在那裏。他本來就是不苟言笑的男子,此時,又因為悲傷痛苦。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冷冷的氣息。


  陳如雪遞給段成澤一紙書信,書信上的字跡,那般熟悉。段成澤將信封緩緩地拆開,看到裏麵的字跡,段成澤感覺白玲玥就在他的麵前。


  她說:“阿成,對不起。我要離開你了。”


  她說:“我就連作為一個女人最基本的權利都失去了,我已經不配在你身邊了。”


  她說:“好好地對待如雪,生好多孩子。做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她說:“我去找許辭遠了,我總覺得他不會就這樣死掉。”


  她說:“阿成,照顧好自己。”


  她說:“阿成,永別了。”


  ………………………………………


  她說了那樣多,每一句都如一把尖刀插進段成澤的心裏。她走了,卻還告訴他。要好好照顧自己,要做世上最幸福的男人。難道,你不知道?你,白玲玥,便是我段成澤的幸福嗎?

  他知道,她承受了太多太多的痛苦。他知道,她有許多許多的委屈。可是,他總是以為。他就是她的藥,可以替她慢慢治好那些傷口。他們可以就這樣,相依相偎,一直到老。


  到了此時,他才發現。他所有的以為都隻是以為而已。她,不肯給自己這個機會。不肯讓自己當她的藥,更不肯,與自己相依相偎,一直到老。


  白玲玥,你,真的好狠……


  你說過的,你愛我。可是,你怎麽可以這樣?如果,你都不在我身邊了。你拿什麽來愛我?


  陳如雪看著段成澤的臉,小心翼翼的說道:“成澤,她走了。你還有我啊!我會在你的身邊,永遠不會離開你。我會替你生很多兒女,一輩子伺候你!”


  段成澤沒有看陳如雪,他隻是看著遠方。看著,那不知名的遠方。試圖能夠從那裏看到白玲玥的身影。他好想看到白玲玥的身影……


  他說:“我會等她回來!無論,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哪怕是,一輩子……我也,絕不後悔!”


  陳如雪看著段成澤的背影,又一次離自己越來越遠。也許,從來都沒有近過。即使,我們曾經在輕紗帳下,熱情纏綿。我們的身體交合,你進入我的身體。明明,我們融為了一體。而你嘴裏喊著的,卻是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可是我甘之如飴,因為,如果不是你將我認作他。就連將自己交付於你的機會,我都不會有。


  不管你有多麽愛她,不管,她在你的心裏占據多麽重要的位置。她已經不在了,並且,永遠都不會再介入我們的生活之中。而我還有漫長的時間,讓你愛上我的,是不是?


  楚白飛走在街上,也許多人看來,他還是纖塵不染的摸樣。可是,他身上的那股神采不見了。他,不再是那個,自信,驕傲。所有的人站在他的身旁,都似乎矮了一截的摸樣。


  有些事情,不管你想與不想,它都將你打磨成了另一個樣子。


  轉角處的公告欄,圍了一大群人,不知道在看些什麽。不過,楚白飛即使成了另一個樣子,可是,卻依舊學不會去管那些閑事。


  走過公告欄,卻聽見從後麵傳來聲音——“段家的大少奶奶怎麽會不見呢?莫不是跟別人跑了?哈哈哈……”嘲弄的笑聲刺耳的傳來。


  另外有人接腔,“你管她是不是跟別人跑了!賞銀一萬兩,若真能找到。可是發了一筆大財!”


  段家大少奶奶?是玲玥嗎?

  楚白飛皺起眉頭,擠過擁擠的人群,布告上畫著的赫然就是白玲玥!楚白飛突然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他在想,是不是自己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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