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富有節奏的黑牙匪幫
唐女、彭嘉還有被劫持的跟人鬼，一起朝著海清坊走。彭嘉要去尋找同伴們的消息，而唐女似乎和高鬼有私怨，跟人鬼它沒得選。
"海清坊是什麽地方？"
“海清坊是一個惡鬼們的聚集地，跟人鬼這樣的家夥在那裏可不少。”
跟人鬼聽唐女提到他，身體肉眼可見地出現了一陣顫抖，從頭上一直傳遞到腳下，看來唐女把它嚇得不輕。
“那麽你為什麽要跟著我過來？”
唐女停在色彩絢爛的鬼路上，那些彩色的氣襯托著唐女的容顏。這容顏能滿足一位帝王所有的渴望，盡管彭嘉很清楚她是鬼。
“我跟著你過來，不單單是為了不虧本。而且我和高鬼可是有過節的，假如你能讓他出現生命危險，那麽我不介意再幫高鬼一把。”
“也就是說，要是我和高鬼的實力差太多，你就會幫我一把？”
唐女露出了笑容，彭嘉一臉無奈。
“那你還是不要跟過來好了，省得我把你們都殺掉。”
彭嘉說這話的時候自然而隨意，唐女看他這樣反而不敢確定，彭嘉到底是真的有本事，還是在騙鬼。
“好啦好啦，我這次盡量旁觀，我還要讓你幫我送東西，要是錯過了你這個活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機會。我可是足足等了一千年呢！”
“好吧，隻是我可沒有開玩笑。”
彭嘉的自信來源於時空停滯這一個能力，他也不知道這能力從何而來，但是他已經能夠熟練運用。有了時空停滯作為殺手鐧，隻要不遇到仇夷那樣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戰勝的把握。
“這邊走，這邊走。”
跟人鬼帶著彭嘉和唐女在小巷子裏左拐右拐，然後一起來到一個坊前。
“兩個老大，這——”
跟人鬼的話說了一半就被打斷了。
“老大什麽老大！叫我姑奶奶！”
“姑奶奶啊，這坊子裏麵都是惡鬼，這個點應該在跳舞。”
跳舞？跳什麽舞？鬼也跳舞？好吧，那麽彭嘉表示接受。
彭嘉從門檻上跨過，聽到嚕啦啦的聲音。
“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啦！”
不但有惡鬼們的大吼聲，還有銅鑼的撞擊聲和敲鼓的聲音。
“這是落花舞，就是說跳起來和落下的花瓣一樣。”
彭嘉往坊中間看過去，大多數的鬼舞的舞姿並不怎樣，看起來就像是城市裏飄起來的垃圾。隻有少數幾個看起來像落葉一樣，帶著一種孤寂的美感。
“他們都在跳舞，你要不要試一試？”
唐女這麽說，彭嘉也注意到一群鬼在朝他們看過來。
“跟人鬼！你去哪裏了？帶回來這麽個美人。”
“張大哥，我去外麵做生意，你懂的，懂的，啊哈。”
叫做張大哥的鬼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你做什麽生意我還不清楚，憑兄弟你的本事，發大財那是早早晚晚的事情。”
張鬼拍著跟人鬼的肩，然後把頭朝著彭嘉伸過來。
“他們是你的朋友？”
“沒錯沒錯。”
跟人鬼說起慌來毫無破綻，隻是一想到自己的張大哥居然連借口都給自己想好了，它就激動得不得了，張大哥這麽笨真是太好啦！
“是朋友的話一塊來跳跳舞啊，正好這裏還有個美人。”
張鬼害羞地捂住了臉，讓跟人鬼偷偷地惡心了半天。
“跳舞？我這些朋友好像……”
張鬼很想看跳舞，所以就堵住了跟人鬼的嘴。
“不要推辭啦，難得這麽熱鬧。”
跟人鬼很想說，不是我想推辭，而是他們不但不是朋友，分明是大爺啊！那個女的還那麽狠，要是讓她不滿意，我快樂的人生或將就此終結……不對，落花舞也不是人跳的啊！
“什麽舞，我不會。”
“我會。”
唐女拉著彭嘉走出去，彭嘉深沉的眼睛注視著唐女。
“看來你猜到了。”
“恐怕這和你想的不一樣。”
彭嘉認為唐女的目的並不單純，因為唐女從一開始的相識就充滿了利益上的算計。隻是如果要交一個喜歡算計的朋友，那彭嘉就得謹慎一些。
“這個舞主要是氣的控製，邁出左腳的時候同時要邁出右腳，向前伸出一隻手，另一隻手就要向後。啊，我忘了，你不是鬼，那麽這可能對你很難。”
唐女的笑容不輕不重，像是嘲笑，而不是漂亮女孩的溫柔微笑。彭嘉很清楚，自己在和群鬼打交道，他不得不慎之又慎。
“我不會跳舞。”
“我帶著你跳，等我們跳了一會兒，就突然鑽進鬼群裏。”
唐女開始拉著彭嘉跳落花舞，他們就站在場地的邊緣，群鬼們和他們一起起舞。大力鬼擊鼓，水鬼擊鑼，驚嚇鬼發出富有節奏感的吼叫聲：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啦！
群鬼們的身體在靈界焦黑的土地上蕩起塵沙，整個坊子裏的鬼都在發出淒厲的笑聲。
“我們是精神構成的，精神也是一種氣。這種舞蹈的創造者也是一個鬼，生前為舞者，死後變成癡鬼。她認為鬼與人不同，因此舞蹈也應該不同。於是，落花舞出現了。”
唐女拉著彭嘉的手，她的身體在空中飄蕩，把彭嘉也帶了起來，那是一種由氣而來的力道，從四周匯聚而來，托動著唐女的身體。
唐女抓著彭嘉，把他從空中拋出去，然後帶動他轉身，身形就像掉落的花瓣一樣輕盈脫塵。
彭嘉確實不曾見識過鬼舞，但是他理解了唐女說的話。
所以，你是想看看我對氣的掌控到什麽程度？我明白了。
就像曾經用氣飛起來一樣，彭嘉在空中翻轉，身體不但不像落花，反而像是木頭。
鬼群中傳來陣陣充滿了惡意的嘲笑聲，彭嘉卻充耳不聞。
“鬼聲鬼語，當不得真。”
彭嘉邁出左腳的同時也邁出右腳，然後兩隻手伸出來翻轉身體。
“禦氣。”
彭嘉控製四周的氣，就像唐女做的那樣。彭嘉和唐女一起在距離地麵一厘米的地方起舞，身體呈現出一種詭異感，不同於群鬼跳舞的樣子。彭嘉和唐女逐漸從坊的邊上，一直飄到坊的中間。突然那些群鬼的喧鬧聲都消失了，彭嘉很好奇，所以在飄零的時候順著目光看過去。那些鬼都死死盯著他們，除了伴奏的鬼都停了下來。
“走了。”
唐女加快了跳舞的速度，就好像有一陣疾風吹過了掉落的花瓣，讓花瓣再一次揚了起來。彭嘉也跟著做了同樣的動作，盡管彭嘉不如唐女一樣熟練，但是卻總是有一種獨特的美感。
看到這兩個人朝著這邊飄過來，他們紛紛躲開要從天上掉下來的兩個人。
而唐女突然拉住彭嘉，兩個人的速度驟然變快，鑽進了人群之中。
“人呢？人呢？哪裏去了？”
群鬼嘩然，這兩個人怎麽跳著跳著就沒了。
“可惜啊，可惜。”
群鬼們重新恢複了那種詭異的場麵，假如有人類看到群鬼亂舞，那麽他一定會覺得毛骨悚然。
“大哥，還有姑奶奶，沒想到你們跳舞這麽好看。”
跟人鬼突然湊過來，然後變得無比熱情。
“要不你們教教我，我就不用去找畫畫皮了。”
唐女心念還是沒躲過這個專業小偷的眼睛，一錘砸在它頭上。
“你想什麽呢？”
跟人鬼痛苦地捂住了了頭。
“我還是孩——”
跟人鬼說出一半的話又在唐女的威逼下憋了回去，它說它是孩子，剛見麵的時候彭嘉也許會信，但是現在嘛，誰都清楚它是個老鬼了，隻是長得像小孩而已。
“不要打！走這邊。”
跟人鬼遺憾地走在前麵帶路，失魂落魄。
“那個舞者一定很思念自己曾經的肉體。”
“你說什麽？”
“落花舞本意是人和自然的統一。”
不管怎麽說，唐女的這一關算是過了。彭嘉下定決心，和這個女鬼，能離遠一點就離遠一點。
跟著跟人鬼遠離身後奇異的節奏感，他們看到一個鬼正在自顧自地跳落花舞。
“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啦！”
這些聲音始終都是鬼打出來的，所以除了帶有節奏，之外就隻有淒涼和恐怖。那個鬼與其說是在跳舞，不如說是在地上翻跟頭。
“姑奶奶！大爺！這就是黑牙匪幫除了高鬼以外最厲害的一個鬼，他的行動特別迅速，能夠在一個小時之內，跨越整個第一閻王殿。用這種速度來殺鬼，可以說是防不勝防！”
彭嘉不禁去想，無可匹敵的速度該怎麽去對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