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白色革命
“巴拉提!讓你的人住手!”
彭嘉拖著提亞爾一路行走,巴哈爾一邊的人跟著他走,巴拉提一邊的人隨著彭嘉的前進不斷後退。兩方的人一時之間涇渭分明,幾個忍不住的人悄悄放箭,被彭嘉用手打偏。
“彭嘉!你想幹什麽?我的兒子就死在你們這些人的手裏!”
巴拉提的臉好像斷折的鋼,喪失了銳氣卻碰一碰就鮮血淋漓。
“你被背叛了,凶手是你那邊的人。”
彭嘉把卸掉了雙臂的提亞爾丟到兩邊人中間的空地上,提亞爾因為雙臂沒有力氣,所以在地上掙紮卻起不了身,像隻斷了腿的蟲子。
“提亞爾,是你殺了我的兒子?”
“我在艾孜買提的馬刀上找到了他的指紋,從腳印上判斷出他殺了艾孜買提。而且隻要你停下來,根據艾孜買提遇害的時間,尋找那段時間的目擊者,詢問他們誰出入了艾孜買提所在的房間,自然就會調查出結果。”
巴拉提從那邊走出來,提著馬刀,放在提亞爾的脖子上。
“首領,我是冤枉的。”
提亞爾很害怕,鯉魚打挺一樣用兩條腿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但是卻像個翻了殼的王八,隻是在地上轉圈圈。
“你當時在哪裏?”
“我在幫忙殺羊。”
巴拉提把提亞爾從地上提溜起來,馬刀把提亞爾德脖子劃出血痕。
“誰能幫他證明?”
“你們看到過我吧!我那個時候正在殺羊!”
“首領,我看見他離開了!”“我看到他拿著艾孜買提的刀!”“他中途走了,時間很短!”
巴拉提哈哈大笑,一刀剁下提亞爾的左腿,又一刀剁下提亞爾的右腿。
“來人!給他止血,我要知道是誰指使他的!”
提亞爾變得像人彘一樣,蟲子一樣在地上蠕動,十分淒慘。
“雖然人不是你們殺的!但是人是死在你們的村子的!”
巴拉提不打算收手,他已經沒有了未來。
“血債必須血償!不管是殺我兒子的,還是你們這群人,都得死!”
巴哈爾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能夠理解巴拉提的痛苦。但是巴拉提這家夥,他太激動了,誰來讓他冷靜下來?
“巴拉提!你個老東西!不就是兒子死了嗎?你要是心裏過不去,我就讓巴哈爾也沒女兒!”
阿依木出現在房頂上,帶著那柄短刀,刀橫在脖頸上,看起來要結束自己的生命。
巴哈爾也慌了啊,他的痛苦和巴拉提的痛苦是一樣的,於是巴哈爾跑到屋子下大喊大叫。
“女兒啊,你不要這樣做!我隻有一個阿依木,你要是沒了,我該怎麽辦啊?”
“父親,出了這樣的事,除了如此,還有什麽辦法平息巴拉提的怒火?樓人必須團結起來,隻有這樣,才能戰勝沙丘人。”
巴拉提看著阿依木這個樣子,開始發笑。
“死啊,死掉吧,讓巴哈爾也感受感受我的痛!”
可是吳勝雪不能看著她死去,於是一根繩子從阿依木的身後接近,纏走了她的馬刀。
“把刀還給我!”
阿依木追著刀從房頂跳下來,被巴哈爾接住,巴哈爾流淚哭泣,他差點也失去他的女兒。
“搞什麽父女情深!都散了!散了!好好審審這個叛徒,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所以首領,我們不打了?”
巴拉提操著馬刀,滿口髒話,看得出來他很不爽。
“#$%^&早晚把他們都打死!一群狗東西!”
雖然巴拉提很不誠實,但是彭嘉卻明白他被說服了。樓人們此刻放下刀劍,重新為一。
對提亞爾的審問,由巴哈爾和巴拉提雙方參與。審問花費一周的時間,提亞爾充分感受了樓人的愛與救贖,然後麵容猙獰著死去。
“他是沙丘人的間諜,我們需要清除內鬼。”
樓人的內部此時存在很多沙丘人的間諜,他們如果想要取得對沙丘人的勝利,那麽就必須對內部進行清洗。一定會流血,肯定會牽連到無辜,但是這樣的任務必須進行下去。
“流血是難免的。”
村子的外麵,五個人騎著馬,正跑得離村子越來越遠。這些人是沙丘人安插的間諜,他們知道自己會被揪出,於是紛紛逃命。阿紮提帶著族人們將他們攔下,射殺,不留活口。這是白色革命的開始,39個村莊開始混亂起來,收到命令的樓人們開始清洗內部。
找出間諜的方式很簡單,就是用沙子去洗他們的臉,然後試試看能不能把臉撕下來。對於不是間諜的人來說,這是很難受的,但是他們的臉是天生的,所以不會掉下來。間諜們的臉是貼在上麵的,所以這些住在偏遠地方的樓人們算是開了眼。間諜們的樣貌是一模一樣的,所以當他們的屍體堆到一起,一群麵容一樣的人倒在一起,讓樓人們感覺到深重的恐懼。
“買東西!買東西!”
屋子裏也是一群黑衣白帽的樓人,他們警覺地從櫃子裏取出馬刀,從貨架後麵取出鐵弩。這群人靠在櫃台後麵,一個人把馬刀背在身後,緩緩打開房門。
“怎麽這麽晚?”
在商店的外麵站著一個年輕的樓人小夥子,他神情自然,言談自如。
“母親無論如何都想吃到酥糖。”
“那就進來吧。”
門開始鬆動的那一瞬間,就猛烈地被人撞開,彭嘉猛地突入,身後跟著樓人的年輕人們。屋子裏的沙丘間諜急忙放箭,然後紛紛抄起馬刀。彭嘉隻是把箭矢撥開,他出現在這裏為了活捉間諜,並且保護年輕人的安全。
優努斯帶刀疾步走,用刀頂開敵人的刀,然後順勢切斷敵人的手臂。優努斯將這個敵人踢倒在地,然後和跟上來的樓人一起對第二個敵人合擊。第二個敵人撩起一刀,優努斯退步,敵人的刀又從右上角劈下,卻不得不收住,因為另外一個樓人已經揮刀過來。在敵人擋住另一個人的攻擊時,優努斯一刀刺去,刺傷了他的肩膀,敵人抓不住刀,被樓人壓倒在地。屋子裏的間諜很快就都抓住了,其中一個沙丘人想要刎頸自殺,被彭嘉拿下。
“幹得不錯。”
彭嘉帶著這一隊樓人清洗呼德村,優努斯是彭嘉很看好的年輕人,聰慧機敏而且身手矯健。現在優努斯正帶著隊員搜尋這一處沙丘人的據點,彭嘉坐在一個凳子上,掃視這個屋子裏的各種貨物。這個據點被沙丘人偽裝成一個商鋪,用來交易一些必需品。因為地處偏遠,所以商鋪裏隻有麵粉、圓珠筆、紙張之類的東西。
翻箱倒櫃之聲不絕於耳,彭嘉冷漠地開口詢問這四個跪在地上的間諜。四個間諜很默契地低頭看地,盡管其中一個間諜失去了一隻手。彭嘉把桌子上的杯子丟在那個被優努斯砍傷的間諜麵前,間諜右臂上的紗布正在抖動。
那個間諜抬起頭來,彭嘉和他對視,卻並不說話。這樣的對視持續了一分鍾,間諜又低下頭看地。
“不願意說話,那就殺了吧,然後我再去問這三個人。來人,把他殺掉。”
話落,一個樓人就提著馬刀走過來,一腳把斷臂間諜踢倒。那樓人舉起馬刀,瞅準了脖子,準備一刀砍下頭。
“你急什麽?”
拿著刀的樓人迷惑了,跪在地上的間諜也迷惑了。
“你看我幹什麽,我說殺掉他,但我不是叫你砍頭。殺人的方法有很多種,砍頭太過於粗暴了。”
彭嘉如數家珍,慈祥得像一個老人。
“我曾經很認真地想過,如果我能抓住懷特,我該如何折磨他。無論如何,他是必須要的死掉的。可是通往死亡的途徑不止一條,我必須讓他盡可能痛苦地死去。人的生命象征有三個,分別是心髒跳動、血液流動和呼吸。由此聯想,把一個人的心髒冰封,把人的血液抽幹或者讓人呼吸不到氧氣,都會導致人的死亡。但是即使心髒停止了跳動、血液全部流盡、不能進行呼吸,通過醫療器械的救助,人還是可以活下去。那麽就出現了另外一種死法,把人的大腦擊碎,讓人腦死亡。不管是通過壓強讓腦袋爆炸又或者是用鋼管貫穿大腦破壞其神經中樞……”
彭嘉洋洋灑灑地說出了不下四十種自己思索出的處決方式,每種死亡方式的過程不同,死之前感受到的痛苦也不同,並且深入地探討了什麽樣才叫做死,而且不同的死有什麽差別。
“雖然我衝動之下殺掉了懷特,但是我可以在你們身上試驗這些方法。”
當彭嘉從思緒中擺脫出來,他看到四個樓人間諜都在地上發抖,甚至已經流出了眼淚。拿著馬刀的樓人也用害怕的眼神看著他,並且緊緊握住了刀。
“不用那麽緊張,我會讓命運決定你們的死法的,搖色子。”
彭嘉抓起桌子上的色子,在桌麵上碼好。
“你想知道什麽都行!”
“真的不玩一下嗎?”
“不要啊!你這個惡魔!我們什麽都說!”
於是彭嘉隻好放過他們,讓人解開了斷臂間諜身上的繩子。
斷臂間諜打著冷顫,把貨架上的商品都推到地上,打開了一個隔板,取出一疊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