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極品廢田
古洞之內，波光搖曳。
一雙雙閃閃發亮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蘇凡，眾人都十分好奇他到底對族長大人說了些什麼。
蘇長天聽著兒子的敘述，臉上洋溢的笑容逐漸地凝固，轉而變得愈發難看起來。
將手伸到蘇凡的小腹處，他放開心神探查了一下，發現果然如蘇凡所說，其丹田色如深夜，空無氣海。
得到確認之後，蘇長天哀嘆了一聲，收回手的時候，他的面上滿是愁容，搖著頭苦笑不已。
見到父親如此形狀，蘇凡心中不禁一凜，暗道不妙，看父親的神色，貌似黑色丹田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
「父親.……如何？」蘇凡皺著眉頭，擔憂的問道，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蘇凡倒是不在意黑色丹田是肥田還是廢田，有了神秘血竅在身，他對丹田的品質並不感興趣。真正讓他關心的是，這個黑色的丹田有沒有危險，任誰把一顆定時炸彈帶在身上，都不會淡定的。
聽到兒子的發問，蘇長天沒有回答，只是愛撫的摸了摸兒子的頭，深深地凝望著他的臉，眼神里充滿了凄楚與無奈。
「長天，怎麼回事？」東方婉兒見狀，忍不住問道，她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滿臉的驚疑之色。
「唉，你自己看吧！」蘇長天抹了一把臉，扭過頭嘆道。
聞言，東方婉兒趕忙伸過手搭在蘇凡的小腹上，當心神掠過那顆黑色丹田的時候，她才明白蘇長天為何會如此唉聲嘆氣。
「黑色丹田，竟然是黑色丹田.……」
東方婉兒面現掙扎之色，她眼神渙散，搖著頭不斷地低聲喃喃著。
蘇凡看到父親和母親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很不是滋味，也許是前世無父無母渴求關愛的心理，也許是這具身體前主人的意識作祟，但不管怎麼樣，他都開始對異界的雙親產生了深深地感情。
周圍眾人見此情景，全都圍攏過來一探究竟，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嗨，看族長和夫人的表情，好像四少爺資質堪憂啊！」
「是啊，明明剛才還很開心，可探測之後就變得鬱鬱寡歡了。」
「哎，資質差又如何，好歹也是一個武者，可比我們這些開田失敗的強太多了。」
「好不甘心吶，沒想到我的武者夢就這樣結束了！」
「是呀，首次灌頂失敗，今後成功的概率就幾乎沒有了啊……」
蘇長天聽到族人的耳語聲，猛然回過神來，開田大典可還沒有結束，正等著他繼續主持呢！
想到此處，他只得壓抑住心底的難過，深吸了幾口氣后，便強打著精神，無奈的高聲宣佈道：「蘇凡，開田成功，色如墨黑，空無氣海，乃是遠古傳說中廢田裡的極品……」
全場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洞中的所有人，震驚的聽著族長公布的結果，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精彩無比，片刻之後，陣陣不屑的諷刺話語，猶如拉風箱一般，嗡嗡的在洞里響了起來。
「咳咳，真是個廢物啊，居然是黑色丹田，他這一輩子算是完蛋了。」
「嘿嘿，果然不負廢物之名，開了個極品廢田出來。看來他很快就要被家族拋棄，丟到平凡農戶家繼續過苦日子了。」
「據說黑色丹田的武者與凡人無異，根本無法修鍊的，最關鍵的是，丹田一旦開啟成功，就不可能再度開田了。」
「是啊，換句話說，開出黑色丹田就等於永遠斷絕了成為真正武者的希望啊！」
「儘管咱沒有開田成功，可也總比這廢物要好吧，雖然機會渺茫，但至少還是有希望成為武者的。」
周圍的人們翻臉就像翻書一樣，前一刻還在讚美，后一刻就變成了幸災樂禍。
那飽含嘲諷的竊竊私語聲，落在漠然站立的蘇凡耳朵里，不但沒有令他感到生氣，反而讓得他倍覺安心，因為他終於確定黑色丹田只關乎修鍊資質，而對身體卻並沒有任何傷害。
至於那些勢利小人，蘇凡才懶得搭理他們，只要自己能保住小命，管他娘的是廢物還是智障！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命長才是硬道理。
總有一天，自己會將他們踩在腳下，讓他們嘗嘗被人欺凌的滋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善惡必有報，只要活得久！
愛人終被愛，辱人終受辱！這是個亘古不變的道理，可憐多少世人至今仍舊沒有看透。
站在蘇凡的身旁，蘇長天夫婦望著面色平靜的兒子，心中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樣樣俱全，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傷。
悲傷的是兒子前途未卜，高興的是兒子心性堅韌，才不過十歲而已，在面對他人冷嘲熱諷的時候，就能不改顏色，隱忍不拔。
可這更加令夫婦倆尤其感到悲傷，兒子究竟要承受多少的委屈，才能做到這一步啊！
「凡哥哥……怎麼會.……」蘇小倩怔怔的看著蘇凡，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難道自己的凡哥哥居然是一個廢物嗎？這不可能，我明明感受到了他體內那股強大的血氣和生機啊！
「黑色丹田，黑色丹田……啊，我怎麼就是想不起來呢.……」蘇小倩忽然覺得腦袋劇痛無比，彷彿自己的頭被撕裂了一樣，疼得她不禁蹲下身子，雙手抱住了頭。
瞧得蘇小倩的異樣，蘇凡率先沖了過去，輕輕地扶住她，關切地問道：「小倩，你沒事吧？」
「凡哥哥，我沒事……」蘇小倩回答蘇凡的時候，便停止了思考，頓時頭痛就好了很多，她獃獃的凝視著蘇凡，噘著嘴說道，「凡哥哥不是廢物，不是廢物.……」
「嗯，凡哥哥不是廢物，我還要成為強者保護小倩呢！」蘇凡看著眼前這個梨花帶雨的小女孩，又想起昨天她那無助的樣子，心中不由得升騰起一種極為強烈的保護欲。
就像他前世所學的法律，永遠忠於良心，忠於正義。
「唉……」蘇長天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目光轉向剩下的幾個尚未接受灌頂的少年，大聲喊道：「蘇猛！」
「啊？我在，我在！」蘇猛當下不再悄聲論人是非，連忙跑出人群，面向著蘇家的靈湖，踏出了第一步。
可是在人們匯聚目光的注視之下，他也就走了僅此一步而已，然後便再也沒能邁出第二步。
頓時，引得人們一陣哄堂大笑。
「呵呵，居然又出了一個廢物呢！」先前與他共論蘇凡的「好友」們，都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你……你們.……」蘇猛望著飛出身體的白色光點，聽得「好友」的嘲笑聲，直接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此時終於體會到了蘇凡的心情，可惜已經晚了，辱人者，必為人所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