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9章 先天與後天

  涅凡界很大，涅凡國也不小，尤其涅凡國的皇城，堪稱宏偉。


  不過如今，宏偉的皇宮卻在來自天外的龐然大物的撞擊之下支離破碎，遍地殘垣斷壁。


  龐大的瓶身正斜立在皇宮中心，瓶身只有一半，其上刻著繁複的花紋，另一半彷彿卡在了虛無，能看到一道裂紋出現在瓶身與皇宮撞擊的地方，預示著這半面瓷瓶，已經受創不輕。


  在皇宮的四周，立著一座座龐大的雕像，其中有三頭麒麟雕像張牙舞爪，顯得器宇不凡，一座巨人般的凶獸雕像猙獰無比，一座雕像背後有雙翅，人首蛛身，好似怪物，最後一座是鷹羽人身，極其壯碩。


  這些雕像栩栩如生，外表流轉著一層金芒，看上去像是純金打造，很是名貴。


  皇宮的大門處，跪著一人，五花大綁，渾身是傷，有些傷口深可見骨，身邊到處是崩裂的刀劍，看起來這人的骨頭很結實，崩斷了許多行刑的刀劍。


  「拿刀來！」


  高大的劊子手一身金甲，看樣子是皇宮裡的將軍，正大聲嘶吼，很快有宮人取來幾十件刀劍。


  咔！咔！咔！

  一刀下去，刀口崩裂，一劍下去，劍刃翻卷，同時也在囚犯的身上留下更多的傷勢。


  「愚昧的凡人！憑你們的凡間刀劍也想斬我丹聖莫華佗，痴心妄想！妄想！本座不會死，我有奇丹護體！！！」


  嘶吼著的莫華佗，的確有奇丹護體，要不然如此傷勢他早該死了，那些傷勢正在快速的癒合，可是新的傷口越來越多，癒合的速度根本追不上。


  同樣落入涅凡界，莫華佗比起徐言與高人凄慘多了，只因為他強行提升的渡劫之境，被涅凡塵認為是真正的強敵，所以第一個將其鎮壓，在皇宮外問斬。


  與丹聖同時被鎮壓的，是三頭陣靈麒麟，炎魔獸，飛天羅剎與阿烏。


  這些或達到渡劫，或達到化羽，或達到魔王的強者，被涅凡塵列為了一等敵人，不惜耗費極大的力量鎮殺，而徐言高人那種化神修士則被定為二等甚至三等敵人，根本沒太在乎。


  在外面的惡戰，誰境界高誰佔據優勢，可是到了這涅凡界，情況反了過來。


  誰的境界越高，誰就會當先被鎮殺，反倒是境界低的得了便宜。


  麒麟，炎魔獸與阿烏和雪孤晴不知生死，看樣子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丹聖最慘，被人家在午門問斬，斬一次斬不死，就斬兩次，兩次不死十次，十次不死那便斬殺百次。


  反正皇宮裡刀劍無數，早晚能要了丹聖這條命。


  儘管在大罵，丹聖其實早已被嚇得魂不附體，照這麼斬殺下去，他的恢復速度再快也得死在這裡。


  無奈之下，莫華佗嘗試溝通靈力，可惜在皇宮附近別說靈力，連點靈氣都無法調動。


  遠處，氣劍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掉落到地面消失不見。


  「皇城裡的禁制力量太強，一旦進去，我們將再次成為凡人。」高人站在大門外沉聲說道。


  兩件先天靈寶撞擊，讓他得到了動用靈力的機會，可是皇城裡的禁制是整個涅凡界最強的地方，只要進去，將再無半點靈力可言。


  「生路就在皇城裡，對吧，你以星象所推演的東西，就是生機。」徐言沒急著闖進皇宮，而是看向丑鬼。


  「的確如此，但是，這裡的天地不是真的，我的演算未必準確。」高人嘆了口氣。


  「如果算錯了，後果是死。」徐言忽然微笑了起來，道：「高兄，事已至此，我們生死都無法掌控，能否對我說一句實話。」


  「跟你說了很多實話了，你還想知道什麼？你是聰明人，應該清楚一點，知道的越多就越煩惱。」高人皺著眉頭。


  「我只想知道一點，真武界，是否也是靈寶界。」徐言問出這句話之後，神情顯得凝重了很多。


  天生九彩，真武無仙，怪異的真武界其實徐言早就有所懷疑，卻無法看清，這片世界太大太大，無邊無際，連散仙都找不到邊際。


  詫異的看向徐言，高人的五官扭曲了一下。


  「先天靈寶，為何比後天靈寶威力大。」高人問了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問題。


  「等階不同。」徐言答道。


  「除了等階。」高人道。


  「天靈寶可獻祭其內生靈，靈寶界的生靈越多，靈寶的威力就會越大。」徐言再次答道。


  「你可知何為先天靈寶，何為後天靈寶。」高人又問。


  「天生地蘊，以造化之力凝形而來的異寶稱之為先天，以修士祭煉而來的稱之為後天。」徐言的解釋在真武界幾乎所有修士都知道。


  「又是誰分的先天與後天呢，其實最初只有靈寶之稱，是修士們仿造先天靈寶煉出的後天靈寶，威力雖然不及先天，但絕對在法寶之上，但是別忘了，人的貪婪是永無止境的，能煉出地靈寶，他們就想煉天靈寶，可是又煉不出。」


  講述著這番古怪的話題，高人的臉色也變得古怪了起來，臉上有忌憚也有畏懼，更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楚，讓那張醜臉看起來更加醜陋。


  「直到有一天，有人發現了先天靈寶的威能會隨著獻祭靈寶界的生靈而得到提升，於是出現了擁有靈寶界的地靈寶，隨著靈寶界的凡人越來越多，空間越來越大，這件地靈寶的威能也越來越高，直到能與先天靈寶相抗衡。」


  搖搖頭，丑鬼緩緩說道：「能與先天靈寶抗衡的地靈寶，還能叫地靈寶么……」


  「你是說，先天靈寶也可以被煉製出來！」徐言驚訝的說道。


  「應該是吧，恕我閱歷淺薄，不曾得見高手煉製的先天靈寶。」


  高人呼出一口氣，道：「真武界不是靈寶界，是真正的世界，也可以稱之為殘界，一處被戰火席捲過的世界，這裡是戰場，強者的戰場，這裡也是墳墓，強者的墳墓。」


  「谷玄與雲仙君的戰場，是么，雲仙君死了，谷玄可未必死去。」徐言的目光變得危險了起來，道：「幻月宮真正的主人，叫做古宣，他，應該就是谷玄，補天人、煙雨珠、宏願成真、飛升仙界，統統都是他的謊言！」


  「說謊我也會，又能怎樣，誰讓人家是散仙。」高人嘆了一聲。


  「能挑動四域散仙，實在匪夷所思，谷玄到底強大到何種程度，難道他是真仙？」徐言沉聲道。


  「別小看散仙，散仙的能力絕非你所想象，而且真武界的四域散仙，也不過渡劫中期而已，散仙，呵！他們被騙了。」高人說著古怪的笑了笑，徐言則為之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