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智商上的碾壓
背上背包，騎上電動車，楊哲有些焦慮地自堵成一竄糖葫蘆似的公交車之間穿行而過。
楊哲是一名程序猿，目前手中正有一個手機遊戲的項目。
這遊戲本來前兩周就完工交付給客戶，但又反饋回來，說是程序繁冗，遊戲太耗電要求改進。
誠然，站在客戶的角度來講這並不過分，即便你的遊戲再好，但玩了一會兒就自動關機，玩家恐怕就要罵娘了。
只不過現在對方這麼一改，就輪到這邊罵娘了！
這幾天來，楊哲等人已經儘可能地精簡了一些不必要的程序代碼，但效果並不明顯。
於是這邊向客戶建議稍稍降低遊戲本身的視覺效果，可對方堅持不肯讓步，這麼一來，整個開發小組就抓瞎了。
眼看著第二次交付的時間越來越近，項目組每個人心中都是七上八下的。
接連幾天的時間，整個辦公室都處於一種異常壓抑的氣氛中，開發部經理實在沒轍，乾脆發布重金求解決的激勵手段，但依舊收效甚微。
後來被逼得沒辦法了，上面要求每個人都把程序拷回家中，逐句逐行地過一遍，期望能從中找到一些解決辦法。
所以這幾天，楊哲整個人都被那冗長的源代碼搞得有些精神恍惚。
巴扎黑眼見楊哲這幅狀態，開口勸說了幾次，但見後者根本不理會自己也就作罷了——最關鍵的，由於熬夜需要，楊哲這次乾脆直接買回家一大堆的泡麵！
泡椒牛肉，紅燒牛肉，香菇燉雞，老壇酸菜等等，各種口味，數不勝數！
這讓巴扎黑簡直樂開花了，連睡覺都恨不能窩在一堆泡麵之間。
「我說你最近到底在瞎忙些什麼？一直坐在電腦前，也不見鼓搗出什麼實際的玩意兒！」巴扎黑守著一桶剛泡下的泡麵，將腦袋湊到楊哲面前，語氣中帶有毫不掩飾的不屑。
「起開！吃你面去！別影響我的賺錢大計！」楊哲探出右手將巴扎黑一把推開，整個人突然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激動起來，「三萬塊啊！足足抵我四個多月的工資了！」
項目經理提出的獎勵自五千漲到三萬，這極大地促進了整個項目組的熱情。
楊哲自然也不例外，恨不能連吃喝拉撒加睡覺都省了！
「切！簡直掉錢眼裡去了！小傢伙，人生不能只盯著錢看滴！」巴扎黑的語氣越發的不屑了，搖搖腦袋屁股一轉，不再理會入了魔的楊哲。
「錢有什麼不好？！」楊哲被對方這舉動給激怒了，嚷嚷道，「我們其他什麼都不說，沒有錢，你整天喝西北風？！哪裡還能像現在這樣抱著泡麵悠閑地鄙視我？」
「咦？說得好像有道理！」巴扎黑屁股還沒完全坐下，就被楊哲這話給拔了起來，滿臉急切道，「你快說說，三萬塊能買多少泡麵呢？」
「你就這出息？！」現在換楊哲鄙視對方了，「很多！足夠你吃上好幾年了！」
「此話當真？！」巴扎黑兩眼頓時一亮，再次竄到楊哲跟前，探出跟爪子朝旁里一點，「起開！讓兔爺來！」
話說著，屁股一甩，整個身子擋在了楊哲和電腦之間。
「別鬧了，巴扎黑！」楊哲哭笑不得地看著躍躍欲試的巴扎黑，「就算你是神仙，但編程這玩意兒不是你——我艹！你特么別亂刪我的代碼！」
楊哲還想吐槽兩句，卻見巴扎黑忽然直立起身軀，一隻爪子快速地晃動滑鼠，另一隻則直接按上了刪除鍵。
這一幕，急得他簡直是暴跳如雷！
「瞎嚷嚷什麼？！」巴扎黑眼神專註地盯著滾動的屏幕，根本沒理會楊哲的叫囂，兩隻前爪更是像耍魔術一般在鍵盤上急速晃動著，一竄竄新的代碼跟著顯示出來。
「不就是在不影響程序運行地狀態下減少硬體的佔用率嗎？」巴扎黑頭也沒回繼續說道，「你之前的代碼太過繁複了，必須精簡！就你那點水平，要搞出來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兔爺本來不想弄這種低級的玩意兒的，不過為了泡麵就勉為其難一把了。」
巴扎黑在說些什麼，楊哲根本沒有仔細去聽。
眼看著屏幕上閃動的一竄竄代碼完全符合編程的規則，楊哲整個人都驚呆了！
神仙會編程？這簡直比神仙本身這個身份還讓人覺得難以接受！
「巴扎黑，你們在上面，難道也有程序猿這個職位？」楊哲有些駭然地詢問道。
「屁！」巴扎黑頓了一頓，扒拉過泡麵吸了一口，這才回答了楊哲的疑問，「你房間里不是有那麼多書嗎？我沒事兒的時候翻了翻，像這種簡單的事情，一看就會了！」
「這不可能！」楊哲的聲音下意識拔高了幾度，「你知道我做這個多久了？！大學四年，還上了兩年班！你卻告訴我你幾天的時間就會了？！而且還能解決我無法解決的問題？」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巴扎黑忙碌之中扭頭甩過一記不屑的眼神，「你別忘了兔爺是誰！就你們這幫腦域開發處於空白期的傢伙，不能理解也正常！行了，你也別在這裡打攪我了，吃點東西好好休息一下！我看你的身體，也快到極限了！」
「這……我還就真不信了！」見巴扎黑根本不想理會自己，楊哲也來了脾氣，索性搬出根凳子坐到一旁，就這麼一步不離地旁觀起來。
這麼一看，楊哲是越看越心驚！
巴扎黑每完成一個模塊的編寫就會試運行一下，見沒有問題后再接著進行下一步。
期間偶爾也會遇到一些問題，這傢伙直接將電腦桌前的書拉到面前，跟著極快地一陣翻動，然後立馬就找到了解決辦法，開始付諸於行動。
看來對方這麼臭屁也不是沒有道理！楊哲已經慢慢接受了巴扎黑所說的話，在心驚之餘更多的是失落。
自己辛辛苦苦搞了六年，結果還不如對方臨時幾天的突擊。
就算巴扎黑的身份驚人，但他還是忍不住覺得自己無能，自信心受到的打擊可不是一星半點！
大約兩個鐘頭后，回蕩在屋子裡「噼里啪啦」的聲音瞬間一止，巴扎黑停止了所有的動作，愜意地伸了伸身子骨。
「行了！」巴扎黑回過身來沖楊哲說道，「剛才運行一下試試，在完全不影響軟體運行的狀態下，對硬體的佔用率至少可以減少百分之四十！本來可以更好，但兔爺實在是沒心情繼續搞下去了！爺的泡麵都還沒吃呢！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試試！」
「不用了，我都看到了。」楊哲微微搖了搖腦袋，慢慢站起身來，「我覺得有些困了，想先睡一覺。」
雖然事情得到了完美的解決，可楊哲就是高興不起來。
「嘿！孫兒，別急著走，兔爺還有話說呢！」見楊哲狀態不對勁，巴扎黑趕緊沖他晃了晃爪子。
「啥事兒？」楊哲強打著精神停下了步伐。
「怎麼？是不是覺得心裡有些失落？」巴扎黑對於情緒的把控還是不錯的，「其實沒這必要！你才多大？二十歲，用你們的計算方式，兔爺都活了好幾萬年了！就算是個傻子，也應該比你知道得多吧？」
不得不說，楊哲聽到這話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怎麼說呢，比如讓現在的你去做一些小學時候你完全沒做過的題，肯定也是手到擒來嘛！兔爺現在基本就這情況！所以你也別覺得自己差勁什麼的！」巴扎黑繼續勸慰著。
「呵呵……我還是先去洗漱，你繼續吃面吧！」原本心情已經開始恢復的楊哲，聞言瞬間又有了沉寂的跡象。
因為他忽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曾經一個朋友拿他小學三年級兒子的奧數題向自己求助，結果琢磨了半天，楊哲真心沒看明白那題如何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