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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話,那帶頭的三朵白蓮的教眾大喝一聲,看出這江峰游擊是帶隊官長,大喝一聲,向江游擊衝來,幾個想擋住他的兵丁讓這教徒砍殺,正是打著擒王的主意。
江游擊也不畏縮,大喝一聲,提起一環手大刀,正是軍中常見制式,張帆正要出手,江游擊卻道:「大俠不必出手,讓我了結這妖人,兩人頓時戰在一處,那魔教教徒本來武功比江游擊要高,只是此時力已然用盡,只聽得刀片子想擊之聲傳來,兩入頓時旗鼓相當。
張帆道,這妖人倒也是條漢子,之前幾路帶頭的三花教眾見勢不妙轉身就跑,只有這一路,拚命拖住自己竟有三日之多,先是用箭朝追趕的人馬狂射,箭用後分派一隊隊人拚命,而且這裡面二花教眾竟也是比其他幾隊多,要知二花教眾就不再是那種招來的沒有飯吃的流民了,而是有一定戰力的正規教眾了,難道這一隊人運的是真的銀車。
胡一達將銀車打開,裡面又是石頭。
這時那帶頭的三花教眾已是不敵了,身中了江游擊一刀,這環手大刀一刀幾將他身子砍作兩半,那教眾死前對張帆笑道:「巴山派一群正道小狗,你們最好看一看你們老家罷,現在只怕已然是血流成河啦。「
張帆一驚,身上頓時出也一身汗,心中大怒,長身飛到那教徒面前,一手將他半個身子提了起來,大吼道:「你說什麼?」這一聲包含有張帆的真力,上百名官後站立不穩,江游擊的刀驚得掉在地上。
那教徒本是油盡燈枯,受了張帆這一吼,面上七竅都流出血來,死得不能再死了。
眾人再向張帆看去時,張帆已長身飛起,轉瞬間已然只有一個小黑點了,聲音去遠遠傳來,「羅白支,你帶其他弟子,跟著江大人,記住不得讓弟子有所傷亡,江將軍,托你照看我這些師弟了。」此時聲音傳來,人已然沒有影了。
羅白支道:「大師兄的內力到了我等不能及的境地了,解雨不想殺人,只在後面為受傷的兵士包紮傷口,聞言道:「比師父如何呢?」羅白支道:「師父是與天地而自然,打個比方,師父就是站到我身後,我也感不到,但是若是大師兄站在我身後,我只感到一個大火堆在我後面,大師兄的武功,在短短几個月內,飛一般的長進。」
此時那江游擊過來討好解雨,一路來,解雨為眾兵士診治,眾兵士見如此美麗的女子為自己包紮換藥,竟是半點也不避污穢,都是大為感動,平時大頭兵那裡見到過如此美麗的女子,江游擊對解雨也有意思,只是不要說眾巴山派弟子不答應,就是營中的兵士知道江游擊敢胡來,也第一個不答應,解雨對所有人又是一般溫柔,越是如此,江游擊心越是熱烈,來的也是越勤。
張帆運起全力,兩邊山如風一般向後倒退而去,此時張帆心急如焚,心知巴山留下的弟子多是戰力極差的弟子,遇上魔教大隊人馬,半點兒勝算也沒有。
整過了一天,這一天張帆除去到巴山派腳下時停下來打坐練氣之外,半刻也沒有休息,然面此時到了巴山腳下,卻看到魔教大隊人馬停留的跡像包括營帳等物是。路邊還有生過火的痕迹。看樣子正是有大隊人馬從此而過。
張帆終於到了山上,此時距魔教眾人撤走有了兩天了,巴山派門口是一排吊死的弟子,都被扒光褲子,露出血肉模糊的下體。吊了兩天,已然沒有一個活人。
張帆默然走入院內,血跡到處都是,顯然是經過一番血戰之後的景像,張帆撫住一個死去弟子的頭,那弟子是一個平時張帆叫不出名字的,好像是對儲香兒有意思的王苗,是向斷石收的小弟子,身中數十記傷,最為要命的是穿心一劍,此時王苗死而未能閉眼。張帆將王苗之眼合上,道:「你且放心,定要殺光魔教妖人,為你報得大仇。」
正當此時,張帆聽到內院有呼吸之聲,張帆將劍抽出,步入內院,輕手輕腳,只見一個在地上爬動,血拖出一條,正是沒有死的史志,史志竟然推開了自己身上的大石,爬進了院中,只是現下他滿身都是血,坐在死人堆中。
史志漠然看了一眼張帆,全然沒有平時的尊重,只有恨意,平常張帆誅魔殺怪,名聲大振,不少年青弟子以張帆為榮,對張帆都非常尊重,但此時史志卻對張帆報以十分仇恨的眼色。
張帆將幾名弟子眼合上,史志恨然道:「張帆,都是你,你為了你一人之虛名,讓這許多弟子為你陪葬,都是你,都是因為你……」
張帆默然。
史志大叫道:「你不去招什麼魔教,他們怎麼會上門,怎麼會擾亂我們的安生日子,平平安安不好么?你非要去殺什麼三才子,那三才子是害你娘不成,你出什麼頭,你為什麼不安安生生的……」
張帆還是不作聲,只將一個個死的弟子拖到一起,血沾了張帆一身,而張帆卻是不語。
史志恨道:「都是你不老實招惹的禍害啊,你便是一個禍害,害了我們這麼多弟兄,我要上告於師父,將你這麼禍害趕出去,只有這樣,才對得起死去的兄弟啊。」
張帆正抱住一女弟子,正往死屍中抱去,那死屍卻叫了一聲,正是儲香兒,原來儲香兒裝死太久,連她自己都以為自己死了。
張帆放開手,儲香兒掙著起來了,只是她一條腿斷了,此時儲香兒全然不顧一邊張帆,只是哭著叫道:「都死了、都死了……」
張帆將她放下,提聲大吼道:「夠了
聲音遠遠傳開,遠處驚起一群飛鳥,史志和香兒都被驚得住了嘴,張帆沉聲對儲香兒道:「師妹,吾知你心好,吾替你接好骨后,你且照看史志師弟,吾去追被抓去的其他幾位師妹。」說完,手一扭,儲香兒一聲大叫,腳卻讓張帆接上了。
張帆如一陣風一般而起,向遠方而去。
此時魔教一干人卻是志得意滿,黃小蓉被安置在一頂大帳中,每日要受數十個魔教教徒淩辱。
魔教一干人走得極慢,秦匪走到獸不凡前道:「獸長老,公子請長老過去一躺。」獸不凡對秦匪頗為欣賞,與秦匪一同到了色公子處。
色公子身邊正有裘敗天,還有幾個心腹站於一起,而且身上都打好了行裝,看樣子,是想扔下大部隊獨自走。
獸不凡心中微驚,道:「色公子,你欲如何?」
色公子笑道:「伯父大人,此時不走,讓向斷石追上來,讓張帆追上來,我們還走得掉么?加上還有大隊官兵,伯父大人還是與我等一同回天山總舵罷?」
獸不凡看了一眼秦匪,道:「是你的主意罷?」
秦匪將頭低下道:「小的心中只有各位大人的安危,至於譚長老,這次受了重傷,只怕武功再也沒有了。再說,這次在兩湖損了這麼多的人手,須得有個一個來頂鍋。」
獸不凡道:「那我等立時走罷,丁原山和譚虎,就不用另行通知了。」裘敗天大笑道:「正是如此。」
魔教的隊伍已到了恩施大峽谷山口處,此地山石高立,直入雲中,山石之下,碧水悠悠,長天一色,飛鳥蟲魚,各自歡快。一大隊魔教人馬徒於此間。人人執刀拿劍,面作惡色。
一教眾向譚虎道:「譚舵主,獸長老與裘長老都不見了,連帶色公子也不見了。」丁原山對譚虎道:「不用說,定然是跑了,吾等也要早做打算。」長老不必擔心,某早已飛鴿上告法王,他們到了總舵,也吃不得好。」
正當此時,一箭飛來,正中向譚虎報信的教眾頭上,那教眾被射個透穿,眾教徒喧嘩起來,人人手持兵器,四處張看,不多時,箭如雨下,勁力十足,正是千牛衛所用黃楊大弓。
一人橫空而下,正是張帆,只見他的人影從日光中顯現,一道掌力向地上的眾魔教教徒飛過去。
張帆下山之後,並不是盲目的去報仇,而是先找到了曾猛,獸猛聽說魔教首腦人物在這隊人馬之中,當即命精銳衛士同來,料定魔教眾人定然會走此路,先前便埋伏於此,一頓亂箭之下,魔教眾人死傷無數。
曾猛一馬當先,大叫一聲:「沖啊」千牛衛士一涌而上,這一隊人數百人截成兩半,刀光閃動,兩邊已然撕拼起來。不時有人落水。血流入水中,碧水中多了一抹紅色。
千牛衛勇猛無比,獸不凡又將許多金衣教眾帶走,不多時,便現一邊倒的局面,張帆一心要抓住裘敗天、色公子等人,人群中卻沒有看到這幾個惡首的人影,一劍又一劍,將擋在自己前面的教眾砍作兩段。
丁原山此時已然沒有了和張帆拚命的勇氣,見張帆還在遠處,又看到自已一邊的教眾,無人能擋此人一擊,看到人群擠作一團,當下狠下心,朝水中一跳,沒有人影。
張帆此時已然看到了譚虎。譚虎受了傷,雖然有精心照看,仍然跑得不快,幾個教眾扶住譚虎,向後撤去,張帆大吼一聲,一道劍氣發出,幾個擋在身前的教徒橫死當場。
譚虎卻是異常兇悍,幾個衛士刀劍齊下,譚虎搶過一大刀,雖然刀法不如何好,卻勝在敢於拚命,一衛士上前抱住譚虎,譚虎大叫一聲,一馬砍掉了那衛士手指,另一衛士抱住譚虎雙腿,譚虎卻一屁股猛然坐下,將那衛士雙手坐個骨折,看見一服色稍高的軍官,正是曾猛,用力將手中大刀一擲,刀鋒向曾猛飛去。
曾猛武功高於譚虎,一腳將刀踢開,那刀受兩人內勁,飛開時將一衛士穿胸而過,手中沒有兵器,譚虎卻是猶然大呼,一掌將一衛士擊中,那衛士吐了口血,肺葉讓譚虎打了出來,若不是劉成的那一劍,想必譚虎定然更為勇悍。
張帆飛身而上,譚虎一直注意著張帆,見此情景,抬頭一看,不見了張帆人影,心中大驚,一道黑影蓋住了自己,正是張帆從天而降,一道劍氣鑽入體內,那劍氣並沒有撕烈自己,只是在自己體內。不一會兒的功夫,鑽入自己丹田內,自己便再也動彈不得。
曾猛過來,命幾名衛士上前,將其拿下,曾猛擔心張帆將譚虎給殺了,畢竟那上百萬兩銀兩不知收於何處,經問過此人才知,若是讓張帆殺了,那可是沒有地方去說。
此時場面一邊倒了,衛士正沖魔教眾人窮追猛打,不時有人想跳水逃走,千牛衛早取了強弓,朝水中亂射,水中不時漂出死去教眾的屍體。
張帆對曾猛道:「吾欲追擊魔教眾人,曾將軍可否與吾同去。」此進曾猛已立大功,正想將這個譚虎帶回行轅讓吳柄章問話,不想與張帆去追去,曾猛對於巴山派眾人的死傷並不在意,所關心者只是拿到戰功,遂對張帆道:「大人有令,吾等不可追擊,若大俠自己想去,我也可以派上一隊衛士與大俠。」張帆看了看後面顧著割人頭記功的眾兵士,知道無人想跟自己去,道:「吾自去,提一干魔教人頭見。」話說完,已然起身追去。
而另一面,行轅中吳柄章聽到了巴山派受到重創的消息,關上門后恨不能放聲大笑,朝庭早想挑動江湖人物自相殘殺,此次魔教重創巴山派,正合吳柄章之意,笑聲未落,一道妙影從後面轉出,道:「夫君何故大笑?」吳柄章一見,正是夫人。
吳柄章道:「拿下了魔教譚虎,此人罪大惡極,吾是故開懷笑之。」夫人道:「妾聽兵士說巴山派眾人受難,老爺莫不是為此而笑罷。」吳柄章作怒道:「婦道人家,管這個作些什麼?快快退下,若不是擔心危險,不會讓你進這個行轅之中,還有,你若再敢在我面前亂說,我便將在你面前亂說的兵士割了舌頭。」吳夫人不語,喃喃道:「柄章,你當年不是這樣的,當年你……」吳柄章大怒一揮手,道:「不知羞,在行轅要稱大人、你何時如此不知進退。」吳夫人眼中含淚,轉身去了。
吳柄章自語道:「向斷石,你愛的這個女人,真是替你不值。你一世的雄傑,只是載在這個女人身上了,當年我武不如你、文也不如你,只能用這個手段,才能打敗你了,怪只怪在你太鍾情,太當真。」
當年向斷石天姿聰明,學文學武莫不強於吳柄章,吳柄章之所以不願學武,是因為自己距向斷石差得太遠,學了也超不過向斷石,於是立志於文,想在文上打敗向斷石,不想,向斷石之文才不顯則已,一顯驚人,連吳柄章的老師也贊向斷石之文才,遠過於吳柄章,吳柄章文武兩道皆不如向斷石,正當吳柄章灰心之時,卻發現向斷石對自己的老師之女張清姿有意,吳柄章遂追求張清姿,向斷石雖然是一等一人才,在這件事上卻不是吳柄章的對手,終於,向斷石受不了張清姿的一番絕情之語之後,自己出走,張清姿便是現在的吳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