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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敗天大叫:「這幾日日嚼饅頭,口中淡也淡死了,先且找個好地方方大食一頓。」一行魔教教徒都面作喜色。


  一行人假作富戶人家出遊,到了市鎮之上,找到一家老店打尖住下,獸不凡將一間店面都包下來,獸不凡與裘敗天色公子自然是各自己有自已的房間,眾魔教教徒也是幾個人合擠一處。這幾日,眾人都是睡在野地里,吃的是白饅頭,喝的是白水。


  裘敗天下了樓,大聲招呼小二做上好菜,眾魔教妖人見張帆數日未到,有的猜想張帆已然不再找麻煩了,有人找打算去喝上花酒。一時間,竟都不記得張帆這大殺神在身邊。


  秦匪對色公子道:「公子不可亂動,那張帆定然潛伏在側。」秦匪異常機警,決不相信張帆會離開。


  帶頭要去喝花酒的教徒叫王仲明,與弟王叔明是太行山有名的大盜,兩人曾殺入太行山下的縣衙,將差役和同縣令數十人盡皆殺死,殺人之後將死去差役開膛破肚,曝於日下,起因是因為王叔明喜歡上了知縣的女兒,那如縣是文人出身,如何看得上江湖人物出身的王叔明,說親不成,兩人合力殺上門去。當年稱之為太行雙雄。只是過後官府追查得緊。兩人使了多少銀子都沒有法子松下來,只因為兩人做的事太大,民身殺官也就罷了,還一腳將縣衙大門踢開,就是謀亂之事,使多少銀子也沒有敢接,兩人見以往的招數不靈光了,皆投了魔教,當上金衣使者,王仲明做了五花使者,王叔明做了四花教徒。


  兩人帶了幾名魔教教徒到了一處叫燕尾樓的大樓,此處人來人往,一副太平之世之像,五教徒上了樓上雅間,將一不肯讓座的人家打了出來,佔了臨街的窗口邊。


  王叔明將桌子拍得山響,大叫:「都死那裡去了,上酒來上酒來。」一教徒對王叔明諂道:「王大哥睡日可是睡到了那巴山派的女的,那女的長得真不錯。」王仲明笑道,你們是不知那巴山派最為有名的解雨,當年我兄弟沒有入教之前,那時她還只是個十幾的小女孩,嘖嘖,那時,我兄弟就想下手搶之,只是向斷石這老鳥硬,我兄弟不好下手。」一教徒道:「那向斷石聲名不顯,王大哥為何這般怕他。」王仲明臉皮發紅,道:「那時吾兄弟還未入教,那時見了解雨那小娘子,只恨不得一定要到手玩一玩才爽心,不料,剛進巴山派,就讓那向老匹夫擒住了,向老匹夫言放我兄弟一馬,我兄弟後來殺官出逃,也是怕那老匹夫找來的意思。」


  王叔明大叫道:「那縣官生的婆娘不及那解小娘子一分,卻也推來推去,讓吾不爽利,天下的婆娘,有誰不能玩上一玩,這次殺入巴山派,沒有見到那解雨小娘子,真是心裡不平,老天為何這般不開眼,讓她跑掉,不過抓到黃小蓉,也算是值了。」


  眾魔教教徒皆道:「王大哥不必擔心,那小娘子早晚要到王兄懷裡來。」說罷大笑。


  一教徒道:「為何送酒這般時候未到,吾去看上一看。」說罷,起身下樓,這時王家兄弟只顧與另外兩人說笑,那教徒起身,不時下樓了,眾人說著葷段子,氣氛熱烈起來,這幾日受的張帆的氣都皆散了。


  王仲明道:「說到裘長老,你等可知裘長老有一百二十多個兒子,女兒都不要,那裘長老的弟子曾說裘長老生出的女兒都是直接往山下一扔。」王叔明也道:「做人做到裘長老這般地步才不負這一生的日子,只是他為何不要女兒要兒子。」


  王叔明笑道:「裘長老是想將兒子們長到十二歲時,統統都閹割了,做太監。」王叔明卻道:「哥哥說笑了,裘長老要太監做什麼?」王仲明道:「裘長老也養了一些極品的女人在教中,又擔心有人給自己戴綠帽,便想出了這個辦法,讓自己的兒子為自己做太監。」眾人說到此處,都笑將起來。王叔明道:「誰要當了裘長老的兒子,那真是前世做錯了事了。」


  幾人正在說說笑笑時,門打了開,小二抱一罈子進門,進門道:「諸位大爺的酒水已然上來了,這是本店十年的女兒紅。且讓諸位大爺試上一試。」


  王叔明將酒罈泥封一拍開,將酒水將面前一倒,一道血水從那酒罈中流出。


  正當此時,那小二將頭一抬。王仲明是老江湖,大叫一聲:「張帆。」


  當先出去的一四花教徒的人頭放於酒罈中。為了放下,竟然被人剖開兩半後放入。酒水中還有白白的腦漿。


  張帆嘿嘿一笑,一道劍風閃過,王仲明的舌頭已讓讓張帆一劍割下。


  王仲明血水還沒有噴出來,張帆已然一劍將一魔教教徒抽刀的手斷成兩半。


  王叔明大叫,往後一閃,卻不知,張帆早看出,這一群人王叔明武功最差,還沒有等王叔明跑掉,張帆一劍全力而去,這一劍如影如電,在王仲明看來,彷彿是張帆持劍穿過了王叔明一般。


  王叔噴了一口血水,朝王仲明看了一眼,用盡最後一口力氣道:「哥,為我……報仇。」


  此時五個魔教教徒,只有一人完好,那魔教教徒日夜聽大殺神之號,竟不敢轉身和張帆拚命,嚎叫一聲,用力向窗口撲去。


  王仲明朝門口看了一眼,此時,五人中,他武功最高,那手斷的教徒正在大嚎,王促明口中血不止住,便將那大嚎的教徒一把抓住,向張帆推去。自己朝門口就跑。


  張帆嘿了聲,回身一道劍氣發出。劍氣如刀鋒一般,當前一人身成兩半。血雨紛飛。劍氣不衰,又中了王仲明。


  王仲明嚎叫衝下樓,此時他知若不快快逃命,死無葬身之地也。


  終於衝出了門。


  樓下仍是人聲鼎沸。


  王仲明卻仍然難過。


  那劍氣竟然斷了自己的生機,自己的心臟都開始不跳動了。


  王仲明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張帆劍氣之猛,超過自己想像,自己最多還活得上小半個時辰。


  反正都活不了。


  不如臨死前拉幾個墊背的。


  王仲明大叫一聲,血從口中噴出。當前一人,大概是店小二之類,被王仲明一抓打斷了脖子,未及發出聲音,便倒於地上。此時王仲明也不顧看店小二死了沒有,大叫著向正在吃飯的人群沖將過去。


  一老人讓王仲明一腳踢在肚上,口中流血,眼見是不活了。


  一小男孩子讓王仲明一掌將頭拍成餅狀。


  轉眼之間,王仲明連殺了數人,這些人都是在樓下吃飯的老百姓。


  王仲明又瞄準了那胖掌柜。想將對方一掌打死。


  這時,張帆到了,長劍如電,從王仲明頭上穿入,王仲明大叫一聲:「我不甘心。」聲音傳出老遠,終於聲嘶力竭。倒地不起。死了。


  張帆將劍收起,五個人,跑掉了一個,是跳窗的那一個,本想先追殺那個跳窗的,結果王仲明不跑,反而大開殺戒,只得舍下那個跳窗的,先來殺這個。


  張帆長身而起,將小二服色脫下。混入人群之中。


  獸不凡臉色極不好看,剛剛那個從張帆劍下逃回的教徒來回報,張帆又殺了四下得力的手下,其中就有自己得力助手王仲明。


  酒樓的門口,除去看熱鬧的百姓之外,只有官府差役正在進進出出,一人大叫道:「這是太行殺官大盜王仲明啊,這斯殺了朝庭官員,逃了這多年,竟然死在這裡。」


  一眾百姓皆哄然大嘩,王仲明王叔明是有名的江洋大盜,官府曾賞出五千兩銀子的花紅,卻是無人能領到到。


  差役上前對本里縣官小聲道:「大人,這幾人皆死於利劍之下,除去王氏兄弟外,另外兩人亦是犯了官司的逃犯,都是有名凶人,不知是誰出手。」獸不凡內力雄厚,這些聲音雖然儘力小聲說,但怎麼能瞞過魔教長老。


  過後本地里正,一干差人將人群驅散,獸不凡也隨著人群回到打尖老店中,一干魔教教徒都已回到店中,連兩個受了傷了教徒都在店中。


  秦匪上前對獸不凡道:「小的上了府衙,那差役受了銀子,據說本地官員想將這件事作功勞攬到自己頭上,死的弟兄屍體沒有法子盜出。還在屍房之中。」


  此時房內寂靜無聲,眾人皆不語言,如今攻打了巴山派,雙方是結下了極大的仇恨,只怕是不死不休了。


  獸不凡轉頭向秦匪看了半晌,音若金石,道:「你看向斷石可能來了沒有?」若是向斷石來了,獸不凡亦只有狂奔了。


  一聽此語,色公子連道:「伯父不用擔心,若是向斷石來了,他們早直接殺上門來。張帆何必用暗殺的手段,這正說明向斷石沒有到,只有張帆獨自到此。」


  向斷石武功之強,這裡武功可以排第二的裘敗天連一招撐不下去,那一夜,向斷石來救吳柄章的夫人張清姿,一個耳光,告訴了裘敗天,絕頂的人物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獸不凡見了只怕也不是對手。此時獸不凡最為擔心是向斷石到了,若是向斷石到了,那這麼一行人都要交待於此了。


  秦匪道:「目前不管張帆與向斷石匯合與否,但是我聖教都不可以在此坐以待斃,以小的看來,儘早起身才好。


  獸不凡沉聲道:「連夜向天山總舵進發。」秦匪領命而去,自然是去安排了。


  當夜,數十魔教妖人趁著月色,連夜上路。


  與此同時,川南道游擊將軍周士信操練兵士完畢。一天將盡,帶著一隊親兵,向自家歸去。


  川南道下有府兵甲士數十萬,此時正是農閑之時,這幾日,周士信操練數千府兵,實不輕鬆。


  大周朝用十二路親兵與府兵同用之法,十二路親兵是左右千牛衛、左右羽林衛,左右驍騎衛、左右武衛軍,左右屯衛軍、左右威衛軍。每衛人數不等,共約二十萬之眾,人少的千牛衛,不到一萬之眾。多的屯衛軍,約有五萬之眾。


  此外,每道設有軍府,關中地區有八十軍府,每府分團、旅、隊、伙,一團約五千人,在四川地區,有十多個軍府,游擊可掌一團。也算得上一員大將。但是,士兵多為均田制下的農人,忙時做活,空閑時操練。也是朝庭防備地方武將的一種制度。關中有八十軍府,而加上駐在神都的二十萬常備軍,關中占絕對優勢。


  而全國其他地方,一共只有一百二十軍府,而且是下等衛府,等於每府實際只有四千人的規模。


  周士信,卻不是本地的將領,他是派到地方上來任職的,他出身於河洛大家族周家,是正經大家族子弟。


  周士信身邊平時只有不到一百的親兵,但都是從神都調來的精銳軍士,其他將校軍官,平時還不一定能調齊。


  一天的操練已然結束,周士信與身邊的衛士們交談一番。


  日色西沉,景色美麗,一隻老鴉停在路邊的枯樹上,周士信看了看院落一邊一樹榦,哼了一聲,一手抓住身邊大弓,一手抓箭,眨眼之間,一箭向那樹榦射去。


  一道身影長身飛出,張帆大笑道:「早聽江峰游擊言周將軍是川中第一勇將,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周士信身邊數名親衛「唰」的將橫刀抽出,眾兵士抽刀都是一齊抽出,幾是同是拔刀,幾兵士將刀抽出后,立將周士信圍住,以防張帆傷人,這些衛士皆是精銳之士。


  張帆笑道:「吾乃張帆,今日特送一大功於周將軍。」


  周士信面色如常,揮手將身邊兵士退下,道:「今天殺那幾個魔教妖人的正是這位大俠罷,我早知本地的官府,怎麼能抓住這些大盜。」


  張帆道:「周將軍可知,還有一大群魔教妖人沒有讓吾殺光,目前,他們正想跑,其中就有讓吳柄章大人必欲得之之人,正欲送周將軍一大功。」


  周士信眼光閃動,道:「本將如何信得過你。」


  張帆道:「將軍能否立下大功,就在今日,不然,又讓本地縣府官員將功勞拿去。到時皆不是又是一場空。」


  周士信立時轉頭向身邊親兵道:「張令輝、許國慎你二人立時集中親兵,召集沒有散去的府兵,與本將一同平亂。」聲音如同金鐵,身後的親兵也沒有吭聲,策馬而去了。


  不多時,上百騎兵集中起來。人人皆是精幹之輩。皆身披自製皮甲,身跨橫刀,背負大弓,上百人集合起來,卻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端的是精銳甲士。


  張帆見之道:「吾見過曾猛將軍手下千牛衛,周將軍麾下兵士,猶勝於千牛衛。」


  那名叫張令輝親兵道:「千牛衛不過是一群官僚子弟,如何與吾等相比。」


  本朝千牛衛除去立有大功可以選入之外,一此大將的子孫後輩,甚至一些加了封號的胡人頭領的子孫都能進入千牛衛。若是沒有後台,進入千牛衛甚是艱難,不過皇帝親兵,意是比其他的部隊精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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