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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批的教眾終於在將軍府大開后,沖向將軍將中,這城中最有錢的地方也是那裡,要搶也在在那裡搶。


  這「天公大將軍府」是色公子搶了肥城的衙門,然後又搶了幾條街坊后合併而成,極是廣闊,這裡還藏著色公子搶來的上百個女子,美名其「後宮」這大將軍府裝下幾千人是不成問題的,色公子本來還想將其建成宮殿,只是胡權勸說下才沒有成功,就是因為胡權的反對,一段時間內色公子才冷落了胡權。


  一群又一群的教眾沖了進來,一時混亂無比,大家看到人就殺,看到好東西就搶,一時間亂成一團。


  王應嘉也帶著張繼祖等人沖了進來,王應嘉看到手下亂成一團,有的在追殺色公子府上的侍婢,有的在搶東西,白蓮教的教義就是天下的財富都是白蓮教教眾共有,張繼祖一把將一個正在搶東西的香主拉到手上,大叫道:「搶什麼搶,快叫上你的手下,去將色公子殺了。」那個香主眼中露出紅色,嘶叫道:「教義說,天下有財共享,你敢違反教義,不讓我發財,我就砍了你。」說完拿刀來砍張繼祖,張繼祖一聲怒吼,一掌擊出,將這個香主打飛起來,飛到了假山上,成了一團碎肉,張繼祖又拉過幾個教眾,都只顧自己搶自己的,有的教眾抱在姿色出眾的侍婢在地上脫衣服,急不可耐,將什麼誅殺色公子之類的事情忘記得一乾二淨。


  張繼祖看到一個壇主抱一個金佛像,正在與幾個教眾撕打,幾個教眾拚命搶這個東西,不時就見了血,那個壇主殺了手下兩個教眾,興高采烈,將那金佛像抱在懷中,張繼祖上前道:「只知道搶搶搶,快起來,跟我去誅殺色公子這個教賊。」那個壇主本常看了張繼祖怕得不得了,現下看以張繼祖過來,突然抱住搶來的東西大叫道:「殺殺殺,殺你媽,干老子屁事,老子入教是為了發財,你不准我發財,我就砍了你。」說完對張繼祖揮刀,面上露出惡色。


  張繼祖心頭起火,想上前將這個壇主打死,不想王應嘉一把拉住他道:「沒有時間了,過後再找他算帳,你快帶人去色公子殺了,要是讓他跑了,可就麻煩了。」張繼祖和十幾個金衣使者領命而去。


  好在張沖和他手下百多個老兄弟還比較有組織紀律性,一起殺向後方,張沖也知道現下不殺了色公子,那麼就麻煩了,一群人擠到正在搶東西的人,拚命殺向後方。


  張繼祖帶著十幾個金衣使者,個個都是武功好手,和張沖等沖向裡間,一路上看到有人攔路,當即殺了,終於衝到了色公子的寢殿的內。


  一大群教眾正抱著色公子留下的女人胡搞,色公子的後宮了有無數的美人,現下都留給了起事的幫眾們,張沖一手提起一個正在撕女子衣服的幫眾叫道:「色公子人在那裡?」那個教眾面色發赤,叫道:「丟你娘,你敢打擾爺的好事,抓起刀,便向張沖砍過來。」後面的一個張沖的老兄弟見到張沖有危險,馬上一刀砍過來,將那個教眾的手砍了下來,那個教眾慘叫起來,但是周圍搶金銀的,撕扯色公子女人衣服的,一個也沒有停手,甚至沒有人向這邊看一眼。


  張繼祖提起聲音,大吼一聲,這一聲類似於佛門的「獅子吼」頓時讓不少的教眾都清醒了,個別停下手來,張繼祖大聲道:「你們看到色公子沒?找不到他,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下首一個教眾叫道:「我們衝進來,就沒有看到他,只看到這些女人留在這裡,這些女人可真是漂亮,我們好久沒有……」張繼祖怒道:「你們就沒有去尋。」那教眾道:「不知道,也許有人卻尋了吧,我們做正事要緊。」張沖持刀道:「你們的正事就是干這個。」那個教眾囁囁道:「反正有別人去尋,我好不容易發一次,怎麼也不能錯過了,讓別人卻找……。」張繼祖叫道:「都起來,跟我去追殺色公子。」沒成想,這些教眾都露出遲疑之色,三三兩兩拖著不起來,有的拖著女人,那個回答張繼祖話的教眾拖起發上的女子,道:「以後你就跟了我,我……」張繼祖狂叫道:「跟你媽,一掌擊出,那個教眾身子變成了一團碎肉,四下飛舞,他身下的女子一聲驚叫,這女子也是色公子珍藏的一個美人,看到張繼祖一掌打碎人體后,驚叫起來,這些女子是色公子搶的官紳家的女兒,自然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


  張繼祖叫道:「你們還不起來。」不想教徒們哄然起身後,四下狂奔,沒有一個理張繼祖、張沖,有的抱著搶來的財物,有的拖著中意的女子,狂奔而去,這些女子都是色公子精心挑的美人,姿色當然出眾,教眾們見了,自然想佔為已有。


  張沖砍了兩個以後,四面的教眾更加狂奔,張沖怒向張繼祖道:「張長老,這就是你吹的的無敵的教眾,他們連個土匪都不如,你指望他們,我草。」他心頭火起,說話顧不得張繼祖長老的身份了,心中想道:「我怎麼信了王應嘉的鬼話,這些人頂個屁用。「張繼祖道:「管不了那麼多了,你帶上你的人,跟著我,我們一起去尋色公子,想來他身邊的人一定不多,現下我們正好將他殺了。」張沖此時上了賊船,那裡還能抽身,只得苦著臉對身後的一群老兄弟叫道:「跟著我,去尋色公子,務必要將他殺了,要是不殺了他,死的就是我們。」


  張繼祖帶上幾十個金衣使者,還有張沖的老兄弟們,四下尋找,張沖以為色公子一定藏在某處,是以仔細看,不時翻看地上屍體。


  此時袁可玉也行在這「天公大將軍府」中,他身後本有幾個使者,但是他都打發去尋色公子了,現下他也知道不殺了色公子,色公子翻起臉來,十萬大軍追殺之下,怕天下是沒有容身之地了。


  只見這佔地千畝的色公子的府院中,到處都是搶掠的教眾,袁可玉看到許多人將女子雙手綁好,然後一條繩子牽在手中,好似牽一頭牛一般,往外急走,也有人相互撕打,爭奪財物,人群亂如菜市場。


  一個教眾看到袁可玉,以為是色公子的女人,恰袁可玉為了方便,沒有穿像征身份的白袍,只穿了一身青色勁衣,倒顯得英氣勃發而又清麗,那個教徒平日里也沒有見過袁可玉這個級別的人,叫道:「小美人,從今以後,你就是哥哥的啦。」帶著口水,猛衝向袁可玉,袁可玉叫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我是誰?」那教眾叫道:「我管你是誰,以後你就是我婆娘,只許我一個人玩你,以前是色公子玩你,以後就是我玩你,以後只准我玩你,你不讓我玩你我也要玩你……」袁可玉一掌按到那教眾的頭上,袁可玉的手晰如新玉,那個教眾邪笑道:「好香,好香……」他話還沒說完,袁可玉內力送出,這漢子身子飛上了屋頂,死透了。


  袁可玉輕聲道:「這些天為了給他治傷,卻是將功夫退了許多。」


  王應嘉奔過來叫道:「看到色公子人了么?」袁可玉道:「沒有見到,我將手下金衣使者都派了出去,也沒有發現他。」王應嘉本來以為一衝進來,將色公子宰了,然後一聲號令,就可以掌握這十萬大軍,平空得了色公子的基業,他根本沒有治軍的經驗,看到眼前亂成一團,殺了幾個也不濟事,按照他的簡單的頭腦,這件事情不應這麼複雜,但是事情真的到了這一步,才發現許多事情不是那麼回事,打仗也不是一衝過去就完事了,好像還有別的方面,他連約束部下他都做不到,現下他手下教眾就如同一群亂鬨哄的蒼蠅,他也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辦了。


  這時突然一聲低沉的牛角號聲在空中傳來。


  王應嘉叫道:「這是什麼聲音?」


  袁可玉叫道:「糟了,這是色公子的披甲標兵的號聲,我聽到過兩次。」


  正在尋色公子的張沖聽到這個號聲,大叫一聲,狂叫道:「我怎麼聽信了王老匹夫的話,居然真的跟他造反,現下完啦,我們都掉進了色公子的圈套中去啦。」


  約距將軍府幾百步之外,一個傳令兵策馬賓士,轉了一個彎,一片民居之後,是大隊的披甲兵士,無數的弓手箭手,甚至還有床弩這種器械,一字排開,擺放在地面。


  那傳令兵研到了一員大將面前,大聲道:「將軍,白蓮教教眾已然全都進入了將軍府中,外圍人等均已被格殺,各部均已到了指定位置。」


  這將領正是胡權,胡權抽出劍,指向將軍府的方向道:「傳令各部,立時進攻亂軍,將亂軍向西門驅趕。」


  胡權一聲令下,他身後的號角再吹起來,前排上千弓手排好整齊的隊形,向前逼進,到了約五十多步時,分列三排,最前處有一排火把,是放火箭用的,後面則用的普通的輕箭頭。


  鼓聲一變,無數如同彈棉花的聲音響了起來,那箭如同雨一般竄進了空中,片刻之後便落了下去,同時除了西邊,其他三邊都向大將軍府拋射。


  約拋射了七輪之後,胡權看到將軍府明顯被火點燃了,許多人開始亂竄,除了向西門的,其他三門都有人逃出來,想逃入這民居之中。


  胡權後面的將旗揮動,持盾的甲兵們越過弓手,向前推進,他們將掩蓋的牆推倒了,齊頭並進,後面的弓手也換下弓箭,拿了輕兵器,作為後盾,跟在後面。這些衝出來的,零零散散的人,馬上死在披甲的刀下了。


  同時其他三面也發動了,鼓聲如雷一般,取代了一開始教眾們的狂喊,幾面都發出了齊整的「轟轟……」聲,腳步踏在地上,雖然很輕,但是也掩不住那股子雄厚,後面不斷有箭拋射過來。


  袁可玉此時也奔將出來,想看一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剛剛跳出來,便看到一排又一排的披甲兵,他們手中持著畫了花紋的圓盾,排成一條線,不作聲的擠過來,頭頂上不時「嗖嗖」飛過幾支箭,許多教眾不敢去衝擊這些殺氣騰騰的軍陣,衝到陣前後,掉頭又跑回來,對方也不放開追,只是排好隊形齊頭並進。


  袁可玉吞了一口口水,他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但是現下卻也感到自己喉頭髮緊,呼吸有些困難,看到幾個鼓起勇氣衝過去的被挑在長槍上,袁可玉腦中也升起了「逃」的念頭,轉身想走,突然想起了在城外營中的張存仁,心下遲疑,向西望過去。


  至於那些教眾,看到這樣的場面,哪裡還能鼓起勇氣來斗,將屁股賣給對方,拚命逃竄。


  這時不知誰高叫了一聲:「西面沒有人啊,大家都住西面跑啊。」這聲音傳來,教眾們拚命擠向來的西門,袁可玉輕身功夫好,自然也擠在前面。


  袁可玉看到王應嘉在將軍府的大門口高罵不已,大聲責罵教眾,要教眾返回去與三面逼來的披甲兵格鬥,但是現下去沒有人聽他的了,都拼了命,擠向西面,人流如潮,王應嘉雖然武功高強,打死了幾個教眾,但是也沒人人理他,那些教眾懷中揣著金銀,有的還拖著女子,看也不看王應嘉,向西門去了。


  袁可玉施展輕功,到了西門門口時,弓手們從各處房頂上露出身形,張弓開射,袁可玉躲開了幾支箭,到了西門的鼓樓上,回頭一看,如潮的人流正擠向這邊,不時有人被擠倒在地,然後被亂腳踩死,兩邊的箭手不停的開弓,箭不停的在眾人的頭上飛舞,沖在最前頭的,居然是張沖和張繼祖,張沖畢竟是老於戰陣,第一輪聽到號鼓,就知道事敗不可為,當即拉上張繼祖狂奔,是以他們反倒奔到了最前面,後面張沖的老兄弟舉起手盾,來防各處飛來的箭支。


  袁可玉飛身下去,與他們匯合,張繼祖叫道:「你看到了王應嘉沒有?」袁可玉道:「沒有,我們快走罷。」張繼祖一聲怒吼,大聲道:「我去尋他,你們自去。」說完逆著人流,向里擠過去,張沖叫道:「袁長老,我們逃罷,如果不逃,如果城門一閉,我們就鐵定死光光啦。」袁可玉心中記著張存仁,也想快快出城,便道:「好,快走,快走。」一行人向城門擠過去。


  好在城門沒有閉上。


  剛剛衝進城,便看到遠方有一支人馬,張沖喜道:「是金公雞」便想迎上去,不料對面一陣子箭射過來,然後一聲號響,向這邊殺過來。


  教民們大潰,四下而逃,張沖跳腳罵了幾聲,召呼自己手下老兄弟,便向西去。


  而這些追擊的人,卻也不過份緊逼,只是在兩邊,若是有教眾想沖向其他的方向,便立時會會到阻擊,近使這些教眾不得不向西去。


  又等了一會兒,看到王應嘉在一群金衣使者的擁簇下衝出了城門,王應嘉因為在白蓮教中的身份問題,是以立了一桿大旗,上書「天命救苦真佛」也是王應嘉自我吹噓,現下王應嘉逃離,後面的金衣使者們卻還沒有將旗子扔下,仍然拿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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