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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就挺好,有球信任你,總比一點信任都沒有要實在。」孫虎說笑的本性再一次顯現,張帆聞言,露出了微笑。
慘叫聲戛然而止,張帆和孫虎沒有問那名血衣人的情況如何,而是看著正在走來的洪山。
「有什麼消息?」張帆直接問道,現在時間就是生命,經不起半分的耽擱。
洪山臉色陰沉,嘴裡說道:「剛才與我一同逃來的弟子紛紛落入了血煞門的毒手!葯谷中的姦細殺了他們!現在我真武門還沒有被攻破的地方就是這斷魂峰了,其他的英雄會,行商會,還有在市井的產業,都被他們攻打了下來,情況越來越不妙了,斷魂峰也已經被他們突了進來,並且斷魂峰外圍出也被包圍,情勢很是不妙。」
洪山說出了這些消息之後,整個人似乎都頹廢了,而張帆卻是眉頭皺著,在不停分析。
「局面已經到了如此地步,我們也沒的選擇了,只能尋找退路,離開這個地方,否則的話蟻多咬死象,後果非常危險。」
張帆想了好一會兒,終於決定不在和血煞門糾纏,暫時退避,此時正值血煞門最猛之時,雖然他境界高深,還有法術相助,但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群狼,反正自己的家人與孫虎的家人都轉移到了比較安全的地方,知道他真正實力的人除了孫虎與洪山外全都死了,想來血煞門不會為了一個葯谷弟子,就把整個青州掀翻,大不了跑到別的地方去,有他這一身本事保駕護航,到哪去不得。
「洪兄?你願意不願意和我們一起走?」
張帆在問此話時面無表情,其實他心中在不停的打鼓,如若洪山不同意離開,那麼他就會被血煞門的幫眾圍攻致死,又或者被活捉,受嚴刑拷打,最後會忍不住說出自己的真實實力,一個妙手回春的醫生是不會讓血煞門注意,但一個實力高強的醫生足以使得血煞門高手盡出,努力尋找自己的下落了。
威脅要消除在萌芽中,這是大家都懂的道理,如果洪山不同意與他一起走,誓要與真武門共存亡的話,那張帆就不得不下辣手,雖然是同門,對洪山也有所敬重,但他和洪山也只是有過一點交集,從沒有過朋友之間的感情,為了自己的生存和家人的安全,張帆是不會留下一絲可以威脅的可能性,雖然如此做未免太過冷酷,但這就是張帆的個性,無法改變,也不想去改變的個性。
雙眼緊緊的盯住洪山的表情,只要從他的嘴裡說出一個「不」字,那張帆將會毫不猶豫的下殺手。
洪山神色很是掙扎,在他的眼中彷彿有兩種情緒在不停爭鬥,終於,生存的慾望還是戰勝了熱血,洪山沙啞的說出了一個字,「好。」
張帆心中大呼一口氣,同意了就好,畢竟他也不願下殺手,總歸是一個門派的人,相互之間還算認識。
「既然如此,那便動身。」張帆說了一句,腳步輕移,人就從地面上飄然而起。
「如果有人發現我們,一個不留,全部殺掉,否則的話他們一聲口號,聚集而來的人會更多,倒時我們未免要暴露行蹤,成為目標。」張帆此話說的雖然很平靜,但話語其中蘊含的殺意,鋪天蓋地。
在張帆做下決定的同時,峰體的中段處,有一個巨大的山洞,這裡是門主顏明居住和練武的地方。
此刻這巨大的山洞裡,到處都是人,大部分都是身穿黑色勁裝的邢谷弟子,少部分是穿青衣和灰衣的葯谷弟子,個個面色憂慮,三五成群的圍在一起,低聲說著什麼。
在山洞的外圍處,有幾十名年齡頭髮都花白的老者盤坐在此,體內散發出一陣陣恐怖的波動,任何可以進入此洞的路徑,哪怕是天空,都有這幾個老者在盤坐觀望,這群老者,應該就是真武門的最後守衛力量。
山洞深處,一位中年男人站在一幅畫像前,喃喃自語。
此中年男人身穿白色儒袍,身體修長,面目忠厚,雙眉濃密如劍,如果一見此人,給人的印象只有四個字,剛正不阿!
只不過通過此人流露的氣息來看,這位中年男人,心中似乎非常憤怒。
這個男人,就是真武門的門主,是創立真武門顏真武的嫡系子孫,顏明。
顏明臉色一會兒憤怒,一會兒悲涼,神色極為複雜,嘴裡更是不停的喃喃自語「難道是天要亡我真武門?」
看了看面前高掛著的畫像,門主顏明突然跪下,「先祖,我該怎麼辦?」
四周一片寂靜,沒有回答。
過了不知多長時間,門主顏明捏緊了身上的寶劍,神色一冷,「馬刑楊天,過來見我!」
聲音不大,但卻響徹在整個山洞裡,洞中的眾人聽到話語傳來俱都十分激動,因為敢直呼左右護法姓名的人,除了門主,還有誰?聽到了門主的聲音,本來洞中有些濃重壓抑的情緒也變的輕鬆起來,眾人所談論的話題也轉向了這位神秘的門主。
這位門主,大多數人都沒有見過,平常根本不出現在門內,甚至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都從來沒有見過門主的樣子,這些年輕的弟子更別說了,他們只是知道,真武門有一位門主,內勁修為達到了修體期十四層的巔峰境界,是當之無愧的頂尖力量,是以,洞內的人知道了聲音的來源竟然是門主之後,俱都面露興奮之色,各自偷偷的討論起顏門主來。
楊天與馬刑聞聽此言,臉色恭敬,低頭稱是,劃開了洞中的眾人,向著深處走去。
兩人一直向著洞中深處走去,過了沒一會兒,就看到了一個身穿白衣的中年男人,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連忙把頭低了一些,恭敬的來到了門主顏明的身後,彎腰行禮,「見過門主。」
顏明微微擺手,示意兩人不用多禮,嘴中問道:「說一下門內弟子的情況。」
右護法馬刑立刻回答:「稟告門主,在真武門受到此次襲擊之時,我立刻聚集所有的內門弟子,但時間緊迫,只能夠聚集大半內門弟子來到洞內,還遺留了一部分內門弟子在外,至於外門弟子則是根本來不及收攏,而且通過消息,外門弟子大半已經死亡,少數外門弟子逃脫,其中還有一部分成為了血煞門的人……」說道這裡,他偷偷看了門主一眼,發現門主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現在整個門內唯一的戰力,就是此洞內的所有弟子。」
顏門主聽馬刑說完此話后,立刻問道:「為何我真武門如此簡單就被攻入?」
楊天這時站了出來,恭敬的回答道:「稟告門主,血煞門對我真武門早有密謀,多年前就安插了一部分他們所培養的密諜,近年來更是不停的襲擊外出弟子,能收買的就收買,不能收買的就殺掉,他們會用一種非常詭異的辦法來控制密諜,凡是被控制的人,體內都會有一條嗜血蟲,若是不聽話,就用秘法催動,其中痛苦令人極難承受,我真武門地勢雖然險峻,但這是內部出了問題,所以會導致局面如此。」
顏明眉頭微微一皺,隨即說道:「馬刑,你做的有些失職啊。」
右護法馬刑聽到此話,臉色微微一白,隨即雙膝跪地,「馬刑失察,請門主責罰。」同時暗暗用憤怒的目光看了楊天一眼。
看到馬刑的動作,顏明又是一擺手,「罷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既然說是密諜,那麼現在收攏的弟子你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信了?」
馬刑又把頭低了一些,顏明看著他的動作,「我知道了,你先起來。」
說完一句話之後,顏明雙目微閉,開始盤坐下來。
一陣無形的輕風從顏明的體內吹出,直接吹向了內門弟子的集合處。
此時山洞外圍處內門弟子正在三五成群的低聲談論,對於吹來的這股子輕風,他們沒有一絲察覺,因為山洞外圍處風本來就大,待到這股子輕風從所有的內門弟子身上吹過之後,又折回了山洞深處,回到了顏門主的身軀之中。
雙眼睜開,嘴裡直接念道:「周水,陳風……」接連說出一大堆人名,等他說完之後,粗略一算,足足有二十多個。
馬刑聽著這些人命,額頭滿是冷汗,因為這些人名幾乎所有都是他邢谷的弟子,等顏明說完這一切之後,馬刑的頭更低了。
「我所念到這些人,身體內部都有一條蟲子,應該就是血煞門的密諜了。」
原來通過剛才的一陣清風,他竟然把洞內的所有弟子都探查了一遍,並且輕易的指出了誰是密諜!
「馬刑!」
「在!」馬刑身體一抖,立刻應了一聲。
「這些人,全部都是邢谷弟子,你身為右護法,邢谷管理者,這些人,你知道該如何處置?」
「屬下明白!」馬刑眼中的狠色一閃,在剛才門主所念到的人名當中,有許多還是受他喜愛的子弟,可沒想到,竟然是血煞門的人,他心中惶恐門主的責罰,同時對那二十幾個人更是殺意滔天,沒有過多猶豫,他直接對著門主行了一禮,向著山洞外圍處走去。
「楊天。」
「在!」
「等馬刑處理完畢之後,你與馬刑一起,聚集洞內所有弟子,到我這裡來。」
「楊天遵命!」一聲應和,楊天便向著馬刑之處走去。
待到此地又剩下顏明一人之後,他呼呼喘息幾聲,從懷裡拿出一個藥瓶,藥瓶上寫了三個字,「凝元丹」張嘴吃了,又過了一會兒工夫,喘息聲才逐漸平穩。
若是張帆見到門主顏明的情況,肯定會驚訝莫名,但他看不到,因為此時,他正和孫虎與洪山二人,四處找尋出路。
這一路上,他們遇見了很多敵人,但都盡量掩藏自己的行跡,但整個斷魂峰到處都是血煞門的人,再怎麼躲避,都沒用,再他們剛躲過一批血煞門的人時,終於被三伙血衣人同時迎頭碰見,沒辦法再隱匿身形,終於和敵人有了一次的正面接觸。
現在這三批五十幾名名眼神陰狠的血衣人,從四面八方包圍了上來,把他們困在了中間。
從衣服上看,其中大部分衣袖上綉有一團血雲的人,武功最差;而少部分衣袖上綉有兩團血雲的人,武功則高了許多;但最高的,還是那一名綉有六團雲彩,眼神中充滿了血色的人,他顯然是這群人里功夫最高的。
為首的那名血衣人仔細打量著被困住的這幾人,他心裡提起了警惕。
這是非常合情合理的,現在整個真武門的斷魂峰中可以說是很少有存活的真武門人了,但這幾人能活到現在,就足以證明他們三人的不凡,而且除了一個洪山披頭散髮,衣服又臟又破,雖然只剩了一隻眼睛,但眼神狠戾,見到自己這群人恨不得生吞活剝了,而其餘兩人,張帆與孫虎身上衣服潔凈,見到他們圍上來也沒有什麼驚慌之色,其中的孫虎一臉的鄙視,張帆則是滿臉的不在意。
這三個人三種表現,這讓血煞門的這位頭目心中警惕之餘,也隱隱有些不舒服、
他沖周圍的人打了個警惕戒備的顏色,然後高聲沖著張帆三人喊道:「不管你們是什麼人,現在整個真武門都被我們圍了下來,你們如果投降,我們可以暫且饒你們不死!」
張帆笑了一下,轉臉對洪山說道:「是你還是我?」
洪山一聽,眼睛凶光閃閃,低聲說道:「這這人從服飾上都是血煞門的外圍弟子,沒什麼大不了的,唯一有些麻煩的是那個發話的人,通過服飾來看,應該是血煞門的高級弟子,我被血煞門追殺了這麼長時間,就讓我把這些弟子給殺了,也算出口惡氣!只是那高級的弟子就教給你了,我不是沒把握,而是閑浪費時間。」
話音剛落,他整個人已長虹般的竄了出去,瞬間就衝到了周圍的血衣人當中。
血煞門的眾人大吃一驚,其中一人剛想舞動手中的兵器,卻忽然覺的單手一疼,手中的長刀已到了對面洪山的手中,他急忙想後退,然而已經晚了,一道刀光閃過,他整個人都被劈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