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1
之間隨著田老頭的一聲令下,丹爐之下猛然間燃燒起了洶洶大火,整個房間之內也是溫度急劇上升,但是田老頭和那六十四個人卻是一副輕鬆的態度,這分明就是已經習慣了的表現。
朱家四人這時也已經走到了椅子處,張帆轉頭問道:「這老狗和這六十四個小崽子是誰?」
朱世明聞言頓時一驚,急忙說了一句:「張兄可別玩笑,田老祖乃是先天境界的強者,這六十四名煉丹師都是田家的煉丹師,張兄所獵下的黑雲豹年份實在太高,已經超出了我朱家的能力之外,所以只能請得田家來幫忙。」
「哦,我看這田老..田家好像很不情願的樣子啊。」張帆先上了還下意識的說了一句田老狗,但隨即看到了朱家四人害怕的臉色,頓時一變,從田老狗變成了田家。
「張兄有所不知。」朱世明苦笑了一聲,「這田家在田老祖代之前之是一個破敗至極的小家族,連飯都.……最後是我父親出面,見這家人確實可憐,於是就幫助了當時的田家,這才使得現在的田家存活下來,可是在十多年前,田老祖突然出現,在得知了是因為我朱家才存活下來的族人之後才主動承諾我們說欠我們朱家一個人情。」
「那他現在怎麼是這個態度?」張帆好奇的問了一句。
如果按朱世明所說,田家應該與朱家是世代之好啊,怎麼會上來一副傲慢的嘴臉。
朱世明看了一眼其他三位長輩,發現長輩微微點頭,這才對著張帆又一次解說。
原來這田老祖主動承諾欠朱家一個人情並不是為了報恩,而是圖謀他朱家的一把先天精器。
先天精器是每一個先天強者在坐化之時留下的貼身武器,每一位先天強者在坐化之時,都會取出他一生慣用的武器,隨後把自己一生對於武學的感悟,以及最後一點天地之氣都刻畫在這把器物之上,若是誰能得到這把武器,就能得到先天強者一生對於武學的理解,而且這先天精器還蘊含了先天強者最具有威能的天地之力、,若是在遇到危險之時,可用此物發出這位先天強者在世之時的最強一擊,足以擊殺先天期九層之下的,先天境界的人物。
當然,這種器物只可使用一次,用過一次之後就會徹底報廢,化為虛無。
若是這田老狗得到了這把先天精器之後,不但會使他突破現有的境界,更能使他吸取這器物中的一絲天地之力,強化自身,多活幾十年不是問題。
可是他的圖謀早就被朱家看透,一直秘密藏著這把武器,自然就引的田老狗的不滿,若不是一個人情在中間當著,田老狗早就強搶了。
總算知道了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張帆看了一眼田老祖,心念電轉,隨即冷冷的一笑,隨後就不在問話了,開始靜靜的觀看煉丹的過程。
溫度越來越高,到最後導致朱家四人都運起內力來進行抵抗這溫度了,而張帆在這等溫度中卻沒有感到絲毫的不適,這全然是因為他煉了龍虎決,內外兼修,鋼筋鐵骨的效果。
一旁煉丹的田老祖雖然是在掐訣,但是還在隱晦的觀察著張帆,發現這麼高的熱力張帆依然臉色不變,這使得他目中閃過了一絲陰狠之色。
「開爐!」田老祖一陣爆喝,六十四名煉丹師同時掐訣,只見房間正中央的丹爐頂蓋自主的懸浮了起來。
「上藥!」又是一聲話語傳來,只見房間另一處隱秘的地方出來了一堆身穿白衣的侍者,手中都捧著各種藥材。
靈芝,當歸,人蔘……等二十多種藥材都被這些白衣侍者給扔了巨大的丹爐當中,這些藥材張帆一眼就看出來最起碼都是幾百年以上的年份,若是流落在外,肯定會使得江湖草莽一陣亂戰,可是在這裡,就這麼輕易的拋進了丹爐當中。
他回頭看了看朱家的四人,發現他們連臉色都沒變,他心中又感慨了一句,大家族就是大家族,這等名貴的藥材扔進去連眼皮都不眨。
等這些藥材全部拋進了丹爐中以後,田老祖盤坐在地,一股子隱晦的波動充塞了整個巨大的房間之內。
張帆就這麼感應著田老狗發出的這股波動,盡量體會著這股波動中蘊含的意境。
田老祖光是盤坐就盤坐了一天,直到丹爐中透漏出了一股子藥材的清香,透過張帆靈氣的感知,整個丹爐中的藥材已經被天老祖糅合在了一起。
「獸。」盤坐的田老祖正在盤坐運力,無法多說,只是簡單的吐出了一個字。
這個字一傳出,朱家四人立刻相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朱世明做了一個手勢,頓時房間的邊角處又出來兩個白衣侍者,他們雙手抬著一個架子,架子上面正是那頭被張帆獵取到的黑雲豹。
田老祖看著這頭黑雲豹,眼中的貪婪之色一閃,隨後就收斂了貪婪表情,做了一個拋的手勢,那兩個侍者見此,直接內里一震,整頭黑雲豹就被扔進了丹爐之中。
這時的田老祖猛然站起身來,雙手連連欠掐訣,這時本來充斥在房間內的隱晦波動瞬間變得狂猛燥熱,瘋狂的聚集在了田老祖的身周之處,而這時,他雙目圓睜,身體凌空飛起,雙掌平推,張帆只感覺田老祖身周的狂燥之意湧入了丹爐當中,同時雙掌下拍,正好拍在了丹爐巨大的蓋子之上,「鐺!」的一聲,懸浮的丹爐蓋子被天老祖雙掌給拍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的臉上閃出了一絲疲憊之色,這一下似乎耗費了他很多的力氣,隨後他又開始盤坐了下來。
過了沒一會兒的功夫,爐子里突然傳來了一陣吼叫之聲,同時一陣「砰砰砰!」的亂撞聲音傳來,在場的人俱都臉色一變,還以為出了什麼變故,而這時田老祖卻是面露喜色,身體猛然站起身來,又取出了一把大刀,二話不說,直接投在了爐中,朱家四人臉色狂變,俱都同時站起身來,剛要有所動作,而這時田老祖卻說道:「放心,我只是要這獸魂煉刀而已,這獸魂你們不會用,還不如給了我,又不耽誤你們煉丹!」
朱家四人聞言一愣,隨即低下了頭,對這一舉動表示默認。
只不過朱世明在低頭的同時,身體微微的顫抖,在一旁的張帆清楚的明白朱世明不是在恐懼,而是在憤怒。
張帆單手拍了一下朱世明,一股子中正醇和的內力傳了出來,使在憤怒中的朱世明感覺到身心一暖,隨即就知道這是張帆在提醒他,朱世明感激的一笑,又恢復了那瀟洒自如的表現。
接下來就沒有什麼太大的動靜,田老祖繼續盤坐,而其他六十四名煉丹師則是不停的鼓動內力,以確保丹爐之內火候。
就這麼一連過了七天,丹房之中突地瀰漫著一股極為濃郁的香氣,只是深深的吸一口,張帆就感覺體內一陣舒適之意。此刻的張帆立即明白,丹藥即將出爐。
以他對於煉藥的知識和藥材的分辨,這丹藥出爐的時候就是最為重要的時候。
一個不好,丹藥之力就會化為霧氣散開,最後變成一顆顆通體漆黑的廢丹,就算收攏進去,也難免會流失一大部分藥力。
這時的田老祖猛然起身,身體內的先天真氣開始瘋狂運轉起來,一股子蘊含天地之意的氣勢爆發了出來。
「轟!」的一聲響起,這一聲並不是發生在現實當中,而是響徹在房間內所有人的心底,所有感受到這股蘊含天地氣勢的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顱,除了張帆。
就在這股氣勢壓過來的瞬間,張帆下意識的就要一低頭,就在即將低下來的一瞬間,他體內的靈氣一陣流轉,使得他瞬間反映了過來,十八層的內勁迅速一運,在面對這蘊含天地之意的氣勢,張帆不但不低頭,反而把頭抬得更高了一些。
「哼!」釋放出先天氣勢的田老祖見此,頓時冷哼一聲,此時的他給人的感覺不再是一個風一吹就倒的老頭,而是一個身形無比巨大,可以說是充塞天地中的巨人。
巨人的一聲冷哼,直接使得所有人一個顫抖,而首當其衝的張帆更是感覺對方的氣勢如同大海翻起的波浪,直直向他拍打而來!
「哈!」張帆暴喝一聲,同時雙腿一彎,擺了一個馬步姿勢,他並沒有運用靈力,而是全憑著自己的內力來抵擋這股大海一樣的狂猛氣勢。
他已經感覺到了十八層之上的那層瓶頸在不斷破碎,所以他更加努力的運用自己的內力,雙眼略帶鄙視之意的死死的盯住了田老祖。
這目光中透漏出的意思非常簡單,那就是你就只有這點本事?
感受到了此目光中蘊含的意思,田老祖雙眼中露出了一絲暴怒之色,身影一閃,直接就到了張帆的面前。
「螻蟻!」隨著這兩個字的吐出,本來就如同海浪般的氣勢直接壓向了張帆。
「嗤啦」一聲,遭受這股氣勢攻擊的張帆身上的衣服都片片的碎裂開來,露出了張帆精壯的上身。
田老祖向前走出一步,「咔擦!」一聲,張帆的腳都被壓踏進了地面。
又是一步,「咔擦咔擦」連續幾聲,張帆整個人已經被壓進了地面之中,身上的皮肉都好像被鋒利的刀片劃開一般,露出了鮮血。
田老祖見此,嘴角冷冷一笑,又是跨出一步,只聽的「嘎嘣嘎嘣」幾聲,張帆渾身的骨頭都彷彿承受不住壓力而裂開了一般。
「噗!」一口鮮血吐出,張帆雙眼一閉,身上氣息全無,但他的身體,還是站立的!
「張兄!」朱世明見此,大呼了一聲。
「哈哈哈哈!連先天都不到也敢和我分庭抗禮!真是不知死活!」田老祖仰天一陣大笑,那蒼老的身軀所發出的笑容是那麼的難聽,令眾人牙酸的同時又心生恐懼。
田老祖身影一閃,直接開爐,雙手一捏,頓時整個房間之內的香味瞬間消失,直接被他的先天真氣聚攏在了丹爐之中。
丹爐中的丹藥自動懸浮了出來,一共八顆。
田老祖探手入懷,拿出了一個紫金顏色的瓶子,閃電般一晃,八顆丹藥就被他裝進了瓶子之中。
「哈哈哈哈!」田老祖拿了這八顆丹藥,嘴中發出一陣大笑,直接就把這八顆丹藥放進了自己的懷中。
朱家四人見此立刻面色大變,其中的朱傳斌當即張口大喝:「田老祖!你這是何意!」
田老祖根本不答話,單手又是一招,一把巨大的長刀就從爐中飛了出來。
原本長刀之上什麼都沒有,可此時的長刀面上卻刻畫了一隻栩栩如生的黑豹!
「朱傳斌!我剛才說過,我只負責煉丹!只要煉成了丹我們兩家就互不相欠!」田老祖面露冷笑,說了這麼一句。
朱家四人聞言面色慘白,俱都明白了對方言下之意,對方只負責煉丹,至於煉成了丹歸誰那就各憑本事了。
這次為了煉丹,朱家浪費了多少藥材,圖謀了多長時間,耗盡了多少的心血,可現在,竟然都是給別人做了嫁衣!想到這裡,朱家四人面上一團死灰之色。
千算萬算,終究還是沒算到這一環。
「田王八!你身為先天卻如此不知羞恥!竟然搶奪他人財物,食言而肥!你田家是怎麼活到現在的!難道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朱世明猛然暴吼一聲,此刻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他根本不能接受現在的這一切!
「哼!」田老祖聽見了朱世明說的話,雙眼之中殺意直冒,直直盯住了朱世明。
朱世明立刻渾身一抖,這才想起了對方是一位先天!是掌握了絕對力量的強者!
「你怎麼能如此對田老祖說話!」朱傳斌看到了田老祖眼中的殺意,他反應極快,急忙對著朱世明大喝了一聲,隨即「啪啪」兩聲,下手毫不留情,直接抽了朱世明兩個耳光。
朱世明眼神獃滯,好像已經徹底頹廢,挨了兩耳光絲毫不覺,臉上紅腫一片,嘴角鼻子之處都流出了鮮血。
朱傳斌見此心中一痛,但面上還是爆喝了一句:「還不給田老祖跪下來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