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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待敵人,必須無情,這是張帆一向的原則。


  這一次八大家族的家主是徹底變了顏色,臉龐俱都漲紅,他們紛紛看著自己族中前輩不成人形的屍體,心中俱都悲痛至極,同時看向張帆的目光恨不得扒皮拆骨,剁肉吃心。


  但是他們依舊沒有說什麼,還是勉強抑制著自己的憤怒。


  張帆見八人眼中悲憤狠毒的目光,面上微微一笑,繼續對著眾人說道:「諸位朋友,剛才你們為我義憤填涌,現在這八條惡狗已經出現在我們眼前了,當我是朋友的,就向著這八條惡狗啐一口!」


  此言一出,眾人臉色同時一白,不是他們不敢如此做,以他們經歷的風雨,屠門滅族的事情他們也沒少干,但為何下不了決定?則是因為他們若是做了的話,一個一個恐怕都會被八大家族的人記在心中,可若是不做,就是不拿張前輩當朋友,所以他們陷入了兩難的選擇當中。


  過了半晌,眾人之中有幾個小型家族的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俱都閃過了一絲狠戾。


  富貴險中求!

  現在的選擇已經很清晰了,朱家佔優,張帆最強,這幾個小型家族身處底層太久,早就想著一飛衝天,不過因為他們沒有那個機遇和實力,現在機會就在眼前,他們若是不做,等於白白浪費了機會。


  想到這裡,他們同時向前一步,而這時八大家族的家主目光冷冽的看著這幾個小型家族的人,在他們心中,這幾個人以及被他們八大家族徹底列入了必殺名單,雖然他們還沒有做出事來,但僅僅是他們向前一步的態度,就足以證明的他們幾個人的內心的想法。


  這幾人剛剛踏出一步,就感到了背後那冷冽的目光,他們渾身上下頓時都開始冒出了冷汗,似乎前進一步都好像萬分艱難。


  而張帆看著這幾個人顫抖的身體,真力一轉,目光溫和的看著他們,那意思很明白,一切有我,放開去做。


  似乎讀懂了張帆的目光,這幾個人渾身的顫抖也開始停止,俱都張開了嘴,就要啐一口。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小雜種!你欺人太甚!」


  話音還沒落地,一個人影瞬間就從那八個家主的背後之中竄了出來,此人手中握著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對著張帆的腦袋就是一劈。


  「哼!」張帆猛然一聲冷哼,只見竄出身體的那人頓時貼在了地上,絲毫動彈不得。


  張帆走了過去,嘴中冷冷的問道:「你又是哪個?」


  「我誰都不是!我就是看不慣你欺人太甚!」被壓在地上的是一個年輕人,身穿華服,但是由於臉頰朝地,讓人看不清相貌,同時說話也非常聰明,沒有說出自己是屬於八大家族的哪一個。


  張帆聞言,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微微一催動氣壓,地面都開始裂開,這個年輕人的身上立刻傳來了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響。


  場中眾人看著這一幕,眼中俱都閃過了一絲不忍之色,但也只是一閃而已,並沒有任何人出來為這個年輕人說話。


  「你是誰?」張帆又冷冷的問了一句,這個年輕人忍著痛苦大喊道:「小雜種!你不的好死!」


  張帆面無表情,又一運氣壓,直接把這個年輕人給壓的衣襟都染上了鮮血。


  而這時,那八個家主當中的女人神色痛苦,但卻依然不說話,因為這個女人明白,若是此時說一句話,立刻就會給了張帆借口,從而被張帆合理的擊殺!所以這個女人不說話,只是不挺得捏著自己的手掌,只把手掌都捏的出血。


  「咔嚓!」如木斷則,被壓在地上的人一直手臂飛向了空中,飛濺的鮮血如同下雨一般,灑向了八位家主之處。


  「啊~~~~!」慘叫聲傳來,如同冤魂嚎叫,讓人後背生寒。


  只見這八位家主當中的女人聽到了這聲嚎叫,立刻渾身顫抖,身影一閃,出現在了張帆的面前。


  「花家主,為何攔我?」張帆明知故問的說道。


  「張前輩,還請原諒小兒的衝撞之罪。」話音剛落,花家主雙腿就跪在了地上,同時眼中充滿了哀求之色。


  花家主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她能以女兒之身當上一家之主,除了本身擁有強大的實力之外,再就是城府極深,為人狠毒的婦女,但是無論這個女人多麼狠毒,在看到自己兒子受到傷害之時,還是站了出來。


  張帆看著這個女人的表現,心中連連冷笑,嘴裡說道:「花家主,你兒子手持利刃,向我攻來,這分明是要取我性命,一個衝撞之罪,就能掩蓋了嗎?」


  花家主聞聽此言,身體微微一顫,嘴裡說道:「還請張前輩給我兒一個機會,給我花家一個機會!」


  「你們瓜分恩人財產之時可曾想過給別人機會?你們滅別人家族時可曾給人機會?」張帆聽到了這女人的回話,心中一陣不舒服,嘴裡也不在說那些虛偽的話,連問兩句。


  此話一出,只把這女人問的啞口無言,只是獃獃的看著宛如天神般的張帆。


  而場中眾人看著這一幕,俱都沉默,他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有了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張帆!你殺我先祖,又斷我兒手臂!我花家與你誓不兩立!」花家主啞口無言,愣了好一會兒,突然把哀求之色一收,臉上布滿了狠戾之色,話音還沒落地,就已經出手,兩指伸出,直接挖向了張帆的雙眼。


  同時,剩下的七位家主聽到了張帆透著冷冷殺意的文化,也俱都明白了張帆的真實意思,就是要幹掉他們,不留後患,是以在花家主動手之時,也俱都出手,八人分別開始偷襲向了張帆。


  「張兄小……」朱世明見此情況,頓時一聲大喝,可是話只說到一半,他的面前就已經多了四個家主。


  這四個人出手毫不容情,各自揮出一掌,打向了朱世明的要害之處,他們現在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要拉著朱家的嫡子墊背!


  「砰砰砰砰!」一連竄的擊打之聲猛然出現,無論是沖向朱世明的人還是偷襲張帆的人俱都飛了出去。


  「一群忘恩負義的狗!」張帆看著飛出去的八位家主,冷冷說了一句。


  又是一陣落地聲音傳來,只見那八位家主全都落在了地面之上,同時吐出一大口鮮血,眼神充滿怨毒之色的看向了張帆。


  這八位家主連先天都沒有達到,如何是張帆的對手,被張帆隨意的幾招就把他們打得筋骨碎裂,內勁全廢。


  場中眾人根本還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之時,只看到了場中不停吐血的八位家主,這些人見到這八位曾經高高在上的人物此刻被張帆打得如同野狗一般,俱都心中寒冷,低頭不語。


  「殺人者,恆殺之。」


  六個字從張帆的嘴裡緩緩吐了出來,這幾個字一吐出之後,鮮血飛灑,八位家主的頭顱霎時飛到了半空中。


  「撲通撲通」接連幾聲,八個無頭的身子全部倒在了地上,整個朱家正廳,布滿了鮮血。


  場間眾人內心俱都駭然,他們根本就沒想到,這位少年強者,心狠手辣如斯,毫不客氣的就屠了八大家族的家主,絲毫不顧及什麼後果。


  劉元太見此情景更是額頭冒汗,心中不停慶幸自己那天沒做出什麼逾越之舉,否則現在的無頭之身,恐怕還得加上一具。


  張帆見八個無頭的身體倒下,直接轉身,臉上又露出了笑容,對著眾人說道:「諸位朋友都看到了,這八大家族圖謀不軌,竟然刺殺張某,張某人為了自保,才不得以狠下殺手,若是有驚著諸位朋友的地方,還望幾位朋友多多包涵。」


  話音落地,張帆雙手連連抱拳,似乎真的對剛才的事情十分抱歉。


  場間眾人見到張帆如此,也俱都抱拳回禮,他們現在可真是服氣了,年紀輕輕,卻掌握了強大的力量,同時更兼心狠手辣,對於敵人毫不留情,面上之色變得極快,這哪是一個少年,分明是一個叱吒江湖多年的老油子,這些人本來還懷著因為對方年輕而想辦法利用的心理早就消失不見,利用張帆?那還不如自己自殺來的痛快。


  看著四周的眾人紛紛還禮,張帆沉吟了一下,又說道:「如今這八大家族和我張某人已經結下了生死大仇,諸位朋友,你們可願助我?」


  眾人聽聞此言,眼中同時閃過一絲狂喜和敬畏之色,喜的是這句話分明就是張前輩要讓給他們利益了,這八大家族的強者是沒了,可是他們族中的金銀財寶,武學典籍,丹藥醫術,哪個不是惹的在場眾人眼紅,敬的是張帆心計太高,這一招明顯的是釜底抽薪,不但使得這八大家族永遠沒有翻身之地,更是賄賂了眾人,把他們一同綁到了床上。


  這些人本來就是老狐狸,一聽到張帆的這句話就把這潛在的意思想了個通透,於是俱都紛紛表態,願意幫助張前輩掃除後患。


  場間唯有一人沒有表示要加入「洗劫」之中,這一人,就是皇室的代表,劉元太。


  張帆看到了劉元太的猶豫之色,心中冷笑,但面上如同春日之風,笑意盈然的看向了劉元太,說道:

  「你是代表皇室的劉元太,劉先生吧。」


  聽到了張帆的問話,看到了張帆笑意盈盈的表情,劉元太只覺的背後生寒,心神皆顫,雙腿突的一軟,差點癱倒在地上,而這時,張帆卻是真力一震,直接暗中穩定了劉元太軟軟的身軀,使得劉元太還是直挺挺的站著,根本讓場間的眾人看不出絲毫異樣。


  劉元太心中駭然至極,只覺得自己的膽子都快裂開了,他不是不想下決定加入「洗劫」的行列,而是他一個親王,根本代表不了整個皇室的決定,代表不了三位先天的決定,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傳話的。


  看著張帆那溫和的目光,劉元太心念電轉,突生急智,勉強用平靜的聲音說道:「不敢當張前輩一句先生的稱呼,晚輩也實在恨透那忘恩負義,暗中偷襲之輩,只不過晚輩一人勢單力薄,恐辜負張前輩重託,不如張前輩隨我前往皇宮……」


  「好。」張帆聽到這裡,就知道這親王的意思是什麼了,無非就是他做不了決定,需要請示他們皇室的三位先天,他也不浪費時間,直接打斷了劉元太的話語,同意了這個提議,而且他也想去看看這皇室的三位先天,究竟有多厲害。


  「那麼朱兄,難得皇室邀請,我和劉親王就暫且去皇宮一趟,我會儘快返回,在座的諸位朋友也請稍等。」


  場間眾人當然不敢阻攔,其中的朱世明連忙微笑點頭。


  劉元太苦笑了一聲,聽到了張帆還真和他去皇宮,也不敢多說,當先領路而去。


  其餘眾人陪著來到了大門,目送他們離去,方才停下了腳步。


  朱世明長嘆一聲,道:「張兄救我朱家於水火之中,現在更是要為我朱家掃除一切障礙,如此大恩,我等真不知如何報答。」


  朱傳斌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大路發獃,片刻之後,他才道「哎,只有達到了先天境界,才有資格還此大恩,只是不知我等還有沒有達到先天境界的希望。」


  門口的眾人聽到朱家父子的談論,頓時同時沉默。雖然朱傳斌是對著朱世明所說,但他們每一個人的目光隱閃過了一絲光芒,似乎也是在考慮著自己能不能達到先天,只不過直至良久之後,卻依舊是沒有任何人給於一個肯定的答覆,只有朱世明的目光中,充滿了決心。


  「張前輩,前面就是皇宮了」劉元太恭敬地說道。


  只是,在他心中確實苦笑不已。


  張帆說走就走,三步兩步就離開了朱城,又帶著劉元太走了幾十里,隨後便把他放了下來,讓他依靠雙腳帶路。


  身為皇室之中的親王,而且還是所有皇室中赫赫有名的高手,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類似的體驗了。


  不過此刻,他卻不敢有絲毫的怨言。


  因為他是皇室的所有成員之中,唯一見過先天老祖出手的人,他知道自己雖然在修體期中算是高手了,但是在這些先天的強者們面前,那就什麼也不是,而且張帆剛一突破,就屠了八個先天,這等戰力,他根本無法想象到是何等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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