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風雨欲來2
“也沒多久,還有飯嗎?我還想吃!”冷翼搞笑的模樣帶動了落雅臉上緊繃的神經,“撲哧”一聲笑出來了,“多笑笑對身體好,你笑起來很美!”
“行了,你還是少吃點,怕你胃積食了!”落雅立馬收起笑臉,淡淡的道,速度快的讓人覺得似乎那樣燦爛的笑也隻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可是我是真的還想吃!”冷翼托著碗可憐兮兮的望著落雅,喜歡家常菜的味道,有很多美好的回憶,獨自一個人生活,爸媽在國外,從小就是自己一個人在國內,每年見到父母的次數用一隻手就能數的清,年幼的時候隻要吃到媽媽做的飯菜總是會高興好長時間,那是唯一證明自己和父母在一起的幸福時光。漸漸的長大了,理解爸媽的艱辛,隻是理解了,自己也早就習慣了一個人。
“你吃了好多了,再吃真的會把胃撐壞了,再說沒菜了,都被你吃光了!”落雅指指桌上的杯盤狼藉,無奈的攤攤手。
“咳,那算了吧!”冷翼放下碗,抽了張紙擦擦嘴,“你的手藝很不錯,看來我沒有請錯大廚啊!”冷翼半開玩笑道。
“你喜歡吃就好!你有什麽是不喜歡吃的嗎?”落雅邊收拾著碗筷,邊說道,眼睛迷茫的似乎還沒有找到方向。
雨沒有停下來的趨勢,狂亂的砸在地上,微風吹來沒有了沉悶,“我不挑食!”冷翼張開雙手靠在椅背上。
落雅不語,將碗筷全拿到廚房裏,係上圍裙收拾著這些狼藉,冷翼的臉上突然滑過落寞的神情,心裏為落雅感傷,感情這麽傷人的東西讓人奮不顧身往下跳,衫少知道了那件事會怎麽樣?妖嬈的父親竟然是這樣的惡魔,妖嬈真會不知道?冷翼心裏突然的煩躁了,“怎麽辦?”輕聲低喃道。凝重的神情,臉上的笑容早就退卻。
水花從洗碗池裏濺出來,落雅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這樣的事不知道是做了多久了,今天卻突然感覺很陌生,連續好幾次差點打破了碗,心緒不寧。他在做什麽?是在找我嗎?落雅愣神的抓著碗呆立在那。
一聲悶雷,落雅已經把碗掉在地上了,慌忙蹲下身子去拾起碎片,冷翼聽到廚房的響聲焦急的跑來,“沒什麽吧!別撿了!”一把揪開落雅。
“我沒事!”落雅冷冷的道,“我收拾就好了!”說完又蹲下去撿掉在地上的碎片。
冷翼不好再說什麽,也蹲下身子撿碎片,“我來吧,你洗碗去!”
不吭聲,落雅站起來繼續洗碗,用清水重新衝了一遍洗好的碗把碗整齊的放在碗架上,冷翼收拾完碎片就站在廚房,深怕出點什麽事。
落雅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還有個人,恍惚的走出去,淡漠的臉上沒有了多餘的表情。徑自走回房,冷翼目送著落雅回房間,心裏還是在為她擔心。
“喂!“冷翼接起電話,是君沉衫打來的,看來他是已經知道了。
“不用找了!”君沉衫低沉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我和她沒有關係了,以後也不會再有關係了,她是那個女人的女兒,我竟然現在才知道!“
“你……”冷翼吞回了自己想說的話,“你恨她?”語氣裏有著一絲不確定的懷疑。
“我恨她,她和我在一起到底是有什麽目的,或許她自己一早就知道了兩家的關係!”君沉衫憤怒的道。
“那蕭振浩呢?”冷翼靠在牆上不經意的道,“妖嬈是他的女兒,是落雅的妹妹!”
“這件事和妖嬈沒有一點關係!你不要把她們扯在一起,那個女人為了錢和我在一起,不會是什麽好人,是我錯信了她,她的演技還真是好!”君沉衫不滿,音量提高了不少。
“你很在乎妖嬈,你愛她吧!”冷翼嘴角淡淡的有一抹自嘲。
“Shit!”君沉衫惱怒的咒罵道,“別給我說這些沒有用的!”掛斷電話留下一串忙音。
隨手把電話拋在空中,在空中劃過一條拋物線準確的落在沙發上,冷翼皺著眉,臉色有些難看。黑眸顯得陰鷙,少了平日的慵懶,此刻的他看來有些嚇人。不平靜的夜裏希望如陶瓷娃娃般脆弱的女人也能安然入睡。
驀然的抽出煙點燃,煙霧繚繞,目光凜冽。像是黑夜裏奔跑的獵豹,讓人不自覺戰栗。
……
落雅不知道君沉衫是什麽時候把衣服都放進了衣櫥裏,拿出睡衣換上,舒適的真絲睡衣穿在身上很柔軟,涼涼的。不像是君沉衫為她準備的那些暴露的讓人臉紅,落雅突然蹙眉,為什麽老是會下意識的想起他,落雅不禁問自己,明明是不會再有交集的人了,明明應該去恨他的。緩緩的坐在床上抱膝看著窗外,嘩嘩的流水聲,在她心裏激起共鳴。
脆弱的神經像是琴弦,繃的緊緊的,隨時都有可能斷了,落雅無法置信地看著外邊仿佛君沉衫就在眼前,臉上盡是不信、不解,和無止盡的傷痛。
“寶寶,你會恨媽媽嗎?給了你這樣不完整的家庭,媽媽給不了你那麽多還是要把你留在身邊。”落雅的手放在小腹,低著頭對著肚子裏的孩子道。失落的眼神,痛苦的折磨著她自己。
冷翼站在房門外聽著落雅的喃喃自語,心疼的望著那扇門,屋裏的那個女人總是用一副冰冷的到淡漠的不行的態度去麵對外人,把自己包裹在自己為自己造的保護層裏麵。那個玲瓏剔透的心為君沉衫放了光彩,隻是現在那顆心沒有選擇的隻能漸漸冷卻,放手了是不舍是無奈,想要去恨,可是為什麽心裏還是那麽痛苦,鎖在心底的傷悲被釋放出來壓的她快喘不過氣了。
“落雅,你把自己困在痛苦裏,情願折磨自己也不想去恨他,何必呢?”冷翼歎著氣回到自己的房間。
手上的煙落寞的燃燒著,深深的吸一口吐出煙圈,彌漫在空氣中,夾雜著雨水的味道。
若能忘,若能放…..
偏執的把傷痛壓在自己身上,喘不上氣也不願意將它移走。痛苦著,折磨著,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