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篇 再次使用血族的力量
「好了,這樣一來小丫頭就終於是我一個人的了。」那人說著誇張的拍了拍手,像是展示自己的衣裙一樣轉了轉身子,裝飾著滿滿的蕾絲邊的裙擺就像是水母一樣一張一合。看著盡收眼底的宏川全貌,她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這就是『現世』嗎,看來要問一問那小丫頭這裡的生活方式才是。」
透過小窗一般的一片空明,黑暗中的風之嘆息根本沒有聽清那人所說的話,在她的眼裡只有對方身後那接連不斷的落雷以及地面上一片耀眼的青芒。
無力的癱坐在地上,風之嘆息到現在依舊沒辦法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毫無疑問的是,那個突然出現的高挑女子借著自己一氣之下展開的術式攻擊了宋成傑,而且目睹了那樣的咒術轟炸,風之嘆息不會天真的以為僅憑宋成傑的能力能夠全身而退。
畫面中的女子緩緩閉上了雙眼,而幾乎是同時,她的身形便出現在了風之嘆息面前。
蹲下身來,那女子伸出手把風之嘆息的臉頰緊緊捏住,長長的指甲壓迫的那張吹彈可破的臉頰透射出病態的蒼白來,只是這樣子在那人眼中卻格外的有趣:「就是這種眼神,恨我嗎?其實並非是我突然出現,而是你期待著我的存在,我才從你的內心中誕生了出來,恨著我,就是在恨著你自己,如果不能看開這種關係,你,會因為對自己的恨意而消失的哦,我可愛的小丫頭。」
「你這傢伙,放開我!」口齒不清的說著,風之嘆息依舊在不斷的掙扎著,只是頭部被對方牢牢控制,自己竟使不上太大的力氣。臉頰和脖子上傳來的疼痛讓她不由自主的抬起手來握緊對方的手腕,但不管怎麼樣自己卻掙脫不了,這讓風之嘆息的心境愈發的亂了起來,「你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
「哦……小丫頭還挺倔啊,看來你是沒搞清楚現狀嗎?」微微眯起眼睛看著風之嘆息,那人舔了舔嘴角抬起另一隻手來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話說,你的那個小情郎說不定還沒死透,我再給他幫幫忙吧,免得太過難受。」
話音剛落,現世中雲海之上的青色術式更加活躍了起來,比方才更加凝實的威壓轟然墜落人間,這下就連城中艱難活動著的驅魔師們也都吃不消了。不僅如此,不斷轟擊而下的落雷也更加聲勢浩大,不僅如此,落雷的範圍也開始向著城中不斷擴散,這樣的攻擊將會帶來什麼樣的災難,他們兩人都清楚的很。
「住手……住手啊!」城中那些人怎麼樣與自己毫無關係,但風之嘆息看到更加密集的落雷轟擊在宋成傑曾經所在的位置上,她的驕傲瞬間就變得不再有任何可以堅持的可能了,「住手……你到底想怎麼樣,我的話你任意處置就好,但是求你不要再繼續這樣……繼續這樣用我的術式去做這樣的事情了……」
看著有些淚眼朦朧的風之嘆息,那人像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一樣笑了起來:「看把你嚇的……你不會真的以為那個傢伙還活著吧?當然,如果他還活著的話把他擺在你眼前折磨的話或許你的表情會更加有趣,但是非常遺憾,你該不會以為憑藉他一個人類的力量還能抵抗住這些咒術轟炸嗎。」
聽著她的話,風之嘆息的心情低落到了低谷,頓時失去了反抗的想法。
是啊,宋成傑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抵擋的住自己全力以赴的攻擊術式的。雖然不知為何事情會演變成這樣,但風之嘆息卻明白這一切的結果都是與自己密切相關的,如果不是自己跟宋成傑賭氣,如果不是自己展開了這些術式,他就不會……
「對,這一切都是你所引起的,包括我的出現。所以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俯身在風之嘆息的耳邊,就像是知道她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一樣,那人輕輕的說道,「所以,贖罪吧,不要再抵抗了。」
看著風之嘆息那流著淚已然變得有些暗淡了的青色瞳眸,那人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緩緩俯身下去竟是直接吻在了她的唇上,口中某種術式順著送出的舌頭赫然侵入了風之嘆息身體之中。
眼睛微微睜大,風之嘆息感受著口中那靈活的異物,臉上攀上一抹潮紅再次掙紮起來,但此時她抵抗的理由卻並非只是因為身體上的異樣感覺,而是那道侵入自己體內的術式,她感受的出來,那是對方在通過這種奇葩的方式掠奪自己記憶的術式。
記憶並沒有被抹消,但風之嘆息有種眼睜睜的看著本屬於自己的珍寶卻被其他人奪去穿戴在了身上一樣的感覺。
「把我的嘆息……還回來!」
就在此時,猛然一聲怒吼從現世中傳來,只見一道血光凝聚成一條巨龍破開耀眼的青芒呼嘯著衝擊天際,漫天青色術式轉瞬間被一層血色覆蓋。根基被破壞,無盡的雷擊終於沉寂了下來,而由於巨大的衝擊,天空之上龐大的雲系赫然被打開了一個缺口,四周原本密不透風的強烈威壓終於有了些破綻。
「不可能!」猛然推開風之嘆息,那人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小窗口般的現世中的景象,旋即便看到一手抱著黑耀一手高舉臂刺,雙眸閃爍著妖異血芒的宋成傑正站在自己留在現世的身體的對面。
看了看倒在地上嘴唇流出一抹血跡的風之嘆息,又看了看現世中的景象,那人抬手間將那一抹窗口化為虛無,旋即從這片黑暗中消失,而與此同時現世中的她也猛然睜開了眼睛。
「主上……一定要把姐姐帶回來啊。」無力的抬起手來輕撫著自己白皙的脖子上那扎眼的牙印,黑耀微微一笑昏倒在了宋成傑的臂彎之內。她知道現在如果要宋成傑用風之嘆息的力量卻對付那個像卻不是風之嘆息的對手的話,多半是沒有什麼勝算的,於是她只能選擇這種極端的方式,激活宋成傑體內的血族的力量。
「你還能運用血族的力量嗎!」驚愕萬分的看著此時身周血氣繚繞的宋成傑,那人旋即又搖了搖頭,「不對,就算這力量在我意料之外,面對那些落雷和我的術式,你根本沒有時間施展……那個少女,不,那個器靈,你是吸取了她的血液之後才釋放出這力量的吧!為什麼你會毫髮無傷!」
「啊,真是千鈞一髮啊。」地面上的塵埃逐漸散去,隼人半睜著一隻眼睛手握一把銀鎖,遠遠的看著雲眼之下的高挑女子,「除了他能使用血族的力量這一點你並不知道之外,你還不知道我那個器靈為了能讓我趕上這場好戲,可是把我當成了炮彈一樣甩了過來啊。真是的,多少也要善待一下老年人啊。」
瞳孔猛然一縮,那女子雖然並不認識隼人,但卻認識他手中的那些鎖鏈:「控魂銀鎖!」
「老師,這傢伙果然不是嘆息,她根本不知道我和黑耀的事情。」頭也不回的說著,宋成傑鬆開了懷裡昏睡過去的黑耀,抬手擦了擦嘴角的器靈之血死死的盯住對方,「這是我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抬手甩出一道鎖鏈將黑耀接了下來,隼人沒有絲毫猶豫的朝後遠遠退去:「放心吧,這小丫頭我先替你照顧著,你們之間的恩怨我才懶得插手,畢竟是強行關注靈力我才勉強回復了一隻眼睛一半左右的視力,這種狀態下你就算讓我去幫忙我恐怕也沒有什麼信心。」
微微點了點頭,宋成傑看向對方的眼神中頓時湧現出驚人的殺意:「老師,還有一件事,我變成這種樣子的事情希望你能保密。」
「你到底是有多不放心我啊,作為前輩我可是很傷心的。」一邊說一邊拉了拉手中的鎖鏈,隼人笑道,「放心吧,隔絕氣息這種事交給控魂銀鎖來做,可是想出問題都難的。」
注意力已經從隼人的話語轉移到了遠處雲眼下的那女子身上,宋成傑背後已然攀上了尖刺一樣的血色紋路的青色翼展微微一顫,他陡然化作一道幻影沖了過去,之前一直都當做是風之嘆息不懂事耍性子,但如今面對這個明顯是佔據了風之嘆息身體的傢伙,宋成傑就再沒有什麼留手的打算了。
宋成傑突如其來的攻擊嚇了那人一跳,畢竟與之前相比突然展現實力的他給人的壓迫感上升了不只是一個層次那麼簡單。
「天罰第一形態,風武神!」沒有絲毫猶豫的,那人抬手間便全副武裝,雙臂上充滿著風的力量的聖風刺陡然落下,轟然與宋成傑的血族靈器尖利之盾擊打在一起,濺起一道靈力與血族黑魔力相混合的彩色火花。
她知道之所以之前自己能夠對宋成傑進行完全的壓制,所以靠的無非是風之嘆息的術式和對方的措手不及,而面對如今毫無保留的宋成傑,她也不得不專心應戰了,不管自己再怎麼不了解這個看上去極為年輕的傢伙,可作為風之嘆息都十分看重的人,想來實力也是差不到哪去的。
見那人竟然不僅看穿了自己的動作,還極為冷靜的選擇了最佳的應對方案,宋成傑怒火中燒的心情被他強壓了下去,忙裡偷閒的深吸口氣強行穩住了自己的心智。要知道宋成傑本就是四首騎中速度最快的一個,加上血族黑魔法的加持之後背後那對翼展所能提供的速度絕非一般人能夠看清的,可即便如此對方也依舊鎮定,可見她也不是泛泛之輩。
兩人的初次交手點到即止。
借著手臂上傳來的力量,宋成傑朝後退出幾米遠去懸立空中,雖然極為不爽於聖風刺被佩戴在了一個陌生人的雙臂上,但想來那人與風之嘆息的能力也是一樣的,對風的領悟和控制力極強,而且如果她也會使用針對血族的術式的話,貿然衝過去就正中下懷了。
而那人也沒有在首次交鋒中佔到什麼好處。手臂傳來的力量讓她不由的朝後退去,想要調動雲幕中的術式進行攻擊的時候卻發現整片天空都泛著一層異樣的血色,旋即明白了那是來自血族的力量將天空佔據了。
兩人看似平靜的對峙著,但實際上卻已經開始了戰鬥。
天空中的青色術式與血色術式並非是靜止不動,而是每時每刻都爆發出強大的攻擊企圖撕裂對方的存在,這就像是兩人在默默的比拼著耐力一樣,靈力或者黑魔力,哪一方率先告竭,哪一方的空中優勢就會消失,而失敗者將要面臨的則是漫天的咒術轟炸。
而且雖然也是無法看到,但兩人的氣場也在彼此抗爭著。當初宋成傑抬手便釋放出一擊攻擊破壞了那人的威壓,為的就是現在可以在這片天地間展開一個屬於自己的氣場,從而方便從自然界中汲取靈力。
天空中巨大的雲眼開始因為下面紊亂的氣流而不斷的扭曲,最後竟然分裂成了兩個朝著相反方向旋轉著的雲眼,或許在自然界,這種孿生的風暴眼並不少見,但現在隼人看著這一切卻愈發的緊張了起來:「所謂風暴前的平靜嗎?」
果不其然,當兩團氣壓都平穩下來的瞬間,宋成傑和那人皆都從空中消失不見,只有偶爾兩人交鋒的時候才能聽到雙方武器碰撞的聲音以及濺射出的彩色的火花。
「構築了世界的古老四大元素之一的風啊,請聆聽我的……」雖然是第一次揮舞聖風刺,但這人的戰鬥能力卻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宋成傑對於風之嘆息常用的這些術式都極為熟悉,因此當他看到對方忙裡偷閒的詠唱出一段頌詞的時候,馬上欺身而進,尖利之盾上瞬間展開道道黑魔法毫不留情的朝著那人刺了過去,當即打斷了她的詠唱。
「閉嘴,不要用你那張嘴說出和她一樣的唱詞來。」死死的盯住對方的動作,宋成傑揮舞著尖利之盾與聖風刺彼此碰撞。借著背後的翼展提供的速度接連不斷的朝著對方發起進攻,他突然一頓,回過神來的時候聖風刺鋒利的風刃緊貼著他的發梢削了過去。
堪堪閃過迎面一擊,宋成傑朝著身旁一個方向望去,對緊追而來的那人置若罔聞般的說道:「你到底要看到什麼時候,魂之哀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