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篇 十二神將
「最後之地地下的死氣嗎。」聽溟說起那條火龍來,呼延尊者馬上就明白了是什麼事情,遺憾的回頭望了一眼在夜幕中頗為閃耀的支部,嘆口氣說道,「看來今天的伙食我是註定沒辦法去享受了,本來還打算趁著這個機會試探試探喬倉櫻子的。」
溟聽罷滿是欷歔的看了他一眼,打著腔的說道:「哎喲喂,還去試探試探喬倉櫻子,就你這麼半瓶子咣當的修為,還不是去給我丟人,你就乖乖的去最後聖地好好研究研究怎麼把死氣和妖器的事情解決吧。」
呼延尊者聽罷點了點頭,溟的話雖然聽上去雖然很是讓人來氣,不過呼延尊者知道這是他在掩飾擔心自己的心情,畢竟誰也說不準今天喬倉櫻子會不會對自己動手。不過聽得出溟沒有陪著自己回最後聖地的意思,呼延尊者反倒是擔心了起來:「你一個人去沒問題嗎,既然在那三人面前露了臉,我想他們對你也已經該有所打算了。」
「這是肯定的吧,畢竟把那三人捉弄成了那副樣子,他們的妖器也因此遺失,喬倉櫻子現在估計是恨不得把我直接個除靈了。」溟說著無奈的攤了攤手,可相比於讓喬倉櫻子有閑暇去找呼延尊者,他倒是覺得應該自己現在對方眼前現身吸引注意力的好。只是看到呼延尊者馬上嚴肅起來的神情,他馬上改了口,「開玩笑了,就算是她想要除掉我也不會是什麼容易的事,再說了,支部那邊還有隼人和魂之哀傷,運氣好了說不定連下午剛到的光之湮滅也在,這種形勢下喬倉櫻子不會對我怎麼樣的,畢竟我可不是她的主菜。」
雖然還是有些不放心,不過呼延尊者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畢竟如果沒人去露露臉的話喬倉櫻子必然會四處尋找,到時候說不定就會幹擾到自己準備在最後聖地地下發動的對死氣的消除咒術。
「我不管你以前是什麼身份,但你要記住,你是我的式神,我不允許你出什麼意外。」雖然並沒有什麼明顯的預兆,但呼延尊者還是覺得應該囑咐這麼一句。也許是因為帝都發生的劇變讓他不敢再失去什麼人的緣故,對於即將到來的戰鬥他反倒是覺得自己難以像往常一樣放手大幹了,「一定要小心,要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這段時間又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大事了,你擔心的太多了。」滿是無奈的甩了甩手,可看著呼延尊者的樣子只得無奈地答應著,「我知道了,只要他們有什麼異動的話我馬上就撤退,這樣總行了吧。」
說罷,正打算跟呼延尊者道別之後四處再去溜達溜達,溟突然感到了天空某處傳來的一道頗為奇怪的氣息,抬頭鎖定天空某處的瞬間全身的力量不由的運轉起來,昏暗的夜空下瞬間升騰起不下千道蒼藍色的冥火,一時間天地之間宛若一塊陽光之下的寶石一般,四處都躍動著絢爛的藍色光華。
「怎麼了?」心中一緊,呼延尊者順著溟的視線望去的同時雙手一揮,一道袖中呼嘯而出無盡的符紙宛若颶風一般升騰而起,另一道袖中滑落而出一把摺扇被握在手中啪的一聲打開,旋即腳下也升起了一道太極印,「夜下鬼魅,速速現形!」
摺扇一揮,符紙颶風中陡然爆射而出一道耀眼閃光,然而在這光芒的照射下天空依舊空無一物,他當下疑惑了起來。
「可能是我看錯了……剛才總感覺那邊有什麼東西,可你的咒術如果都沒什麼發現的話,那就沒什麼問題了。」溟仔細回憶著方才那道突兀的感覺,搖了搖頭收回了視線,轉而對著那些看著自己二人發獃的驅魔師說道,「天黑了,我們打算給大家提供些照明來著,不過第一次做這種事,好像沒把握好程度,大家不要見怪哦。」
「嗨,早說嘛。我們還以為有什麼變故,印都結好了。」「不勞費心了尊者、使者,今天天色這麼好,我們能看得清楚的。」「就是就是,不勞費心了。」
摺扇悄然收入袖中,呼延尊者大手一揮收起了那些符紙,有些不好意思的訕訕一笑,和那些驅魔師閑聊幾句之後便又開始了護宗大陣的布置工作,同時低聲的說道「多謝了,我還正想著要怎麼跟他們解釋呢。」
溟搖了搖頭刻意不去望向天空,挑挑眉梢說道:「沒什麼的,畢竟是我看錯了。俗話說得好,行百步者半九十,這種時候要是讓他們緊張起來的話,護宗大陣的最後收尾可就容易出問題了。」
「話雖如此……不過以你的實力,有可能會看錯嗎,你畢竟是和這天地溝通的,出錯的可能實在太小了。」依舊有些擔憂的朝夜空抬眼瞥了瞥,呼延尊者還是放心不下,「要不過會我再探查一次吧,這樣的話我是在不安。」
想了一下,溟卻搖了搖頭:「不用,說不定這也是喬倉櫻子布置下的陷阱,刻意吸引你去探知,從而反向探知你的所在。這種咒術也不是不存在,她的話肯定也知道。再說了,就算是真有什麼東西在那,能在我們眼下隱匿一次身形,這種實力就算你再去刻意尋找恐怕也不會有太多收效。」
溟的話不無道理,呼延尊者點了點頭也就不再繼續在意這件事了,畢竟比起一個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存在就牽動太多精力的話,很多迫在眉睫的事情豈不是就要因此受到影響了。而且要是真如溟所說的這是喬倉櫻子給自己下的套,那自己豈不就是相當於是送上門去等宰了。
雖然勸呼延尊者不要多想,不過溟自己在看著呼延尊者又投入到了護宗大陣的布置之中后,還是忍不住抬頭望向夜空,雖然入眼之處除了有些凄冷的夜幕上那月亮星星和幾朵淡薄的雲彩之外就再無他物了,不過他還是有些疑惑:「剛才那個到底是什麼啊……」
與此同時,就在呼延尊者等人的斜上方,十二道身著華麗錦紗的身影正表情不同的望著那些正在忙碌的人,不過不多時后,他們的視線就都移動到了一個地方,十二雙眼睛中所倒映出的人影,正是呼延尊者。
「天后,你還是這麼冒冒失失的,要是被發現了的話難不成現在就要我們去認主嗎。」十二人中,袒露著上半身,一身青色衣裝看上去很是嚴苛的青年模樣的人說罷稍稍一頓,扭頭看了看對面一身藍色紗衣年紀與之相仿的少女,聲音也很是嚴厲。
被稱之為天后的少女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傻傻的笑道:「我知道錯了六合哥。不過,我們早晚都得認他為主的……」
「荒唐!」六合聽罷突然冷哼一聲打斷了天后的話,眼神中儘是不屑的望著那道身影,很是堅決的說道,「不管觀察的結論如何,我都不會認他為主的。連自己的根基都棄之不顧的人,如何但當天下。」
天后被六合嚇的猛一哆嗦,險些又泄露出絲縷的氣息,忙飄動向幾人中看上去最為穩重、穿著一身赭色衣袍的人那邊,發著抖躲到了他的身後:「螣蛇大哥,你看六合哥,又犯小脾氣了。」
看著躲到身後的六合,螣蛇無奈的嘆了口氣:「六合,大家都說好了要先觀察他一陣子再做決定的,你要是抱著這樣的態度去想事情的話,對他可是不公的。而且如果我們遵從遺命認其為主,那你難不成還要離我們而去不成。」
「我……」六合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螣蛇說的沒錯,他們之前確實是一同商議過的,為了要看看即將作為自己新的主人的人是否具有這份器量而暫且觀察一番,之後再做決定,而今自己的言行確實與此前說好的不一樣,「我反正不會離開你們就是……」
聽六合嘴巴不再硬了,天后從螣蛇身後探出了半個腦袋,抬手拉了下眼皮伸出舌頭對著六合做了個鬼臉,結果當然是遭到了六合狠狠的一瞪以及螣蛇的一擊手刀。
「螣蛇,我其實也覺得六合說的有道理,連自己的根基之地都棄之不顧,且不說原由為何,這總是背信棄義的事情。」看著保持沉默的其他人,同樣是身著青色錦裳,但卻比只有活力感的六合多了一些穩重的人看了看螣蛇,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們確實是剛剛找到他,到底這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確實難以評判,可結果……實在是無法接受。」
螣蛇聽罷稍稍一愣,看了看其他人,而後沉聲問道:「和青龍、六合他們意見一致的人,還有誰?」
「我。」「我也是這個意思。」「就是就是。」
「朱雀,太陰,太裳。」看著回答自己的那三人,螣蛇頓時感覺頭都大了一圈,「四方都站出去了兩位,這事還真是難定啊。」
「螣蛇大哥……」聽著螣蛇的語氣有些搖擺不定,天后頓時著急了,抓著螣蛇的衣服搖了搖,急切的說道,「不能就憑一件事去判斷啊,光他……光他最後時刻把我們托福給那個人,肯定是有他的想法的。」
「哼,光的想法無非就是不想讓我們落入喬倉櫻子之手,但這也不是說我們就一定要去認那個什麼尊者為主吧。」許是因為看到有人支持自己,六合態度再次堅決了起來,「就這麼在世間遊盪不也是很好的嗎。」
話音一出,幾乎其他所有人都微微一怔不安的看了一眼螣蛇,只見他果然已經稍顯怒色,深吸口氣像是平復了一下似的,看著眾人說道:「無主奉侍,這才是我們十二神將最大的恥辱。在世間遊盪,那我們豈不是與那些孤魂野鬼沒什麼區別!這件事不要爭了,任何人不許再自作主張,多則兩三天這個人究竟有沒有統領我們的器量,也就能看得出來了。」
「是!」
十二神將,確切說應該是曾經屬於****晴明的十二方式神,在****晴明死後一直在****家流傳,即便幾百年前****改姓土御門,這十二式神也沒有捨棄曾經的誓言,兢兢業業的奉侍著每一代主人。
非要形容的話,十二神將的存在就像是溟對於中華聯邦的意義一樣,雖然在陰陽塾被喬倉家篡奪之後,對外宣稱的最強式神是破軍,但實際上真正的代表了東瀛意志而形成的式神卻是這十二位。
當然,他們所掌握的咒術以及實力也都與溟不相上下,十二人彼此協作擺開陣法的話甚至要遠超陰陽塾中的任何一人,只不過這種內鬥的事情是他們所不齒的,因此他們才沒有對喬倉櫻子採取什麼鎮壓。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使他們沒能阻止喬倉櫻子,那就是當喬倉櫻子在東瀛境內大肆集權和鎮壓的時候,他們正追隨著自己的主人土御門光,在大洋上看護各國所謂的代表,而當初由於擔心破軍也是喬倉櫻子派來的,他們才一直沒有現身,直到土御門光送走了隼人,實在無法再繼續支撐下去的時候才把他們叫了出來,而這一次卻並非是為了給他們下達什麼命令,而是告訴他們自己命數已盡,要他們儘快去找到呼延尊者,並認其為主。
十二神將並不是單純的式神,他們的靈智絲毫不亞於人類,存在時間又頗為久遠,雖然也是自知被喬倉櫻子攥在手裡的東瀛已經回不去了,可要是突然就去換個他國的主子,這些傢伙還真有些不適應。
因此他們一路上可謂是遊山玩水一樣的消磨時間,待得最後抵達了帝都,卻恰巧目睹了遠自宏川、出自呼延尊者之手的咒術轟炸將帝都夷為平地的一幕。
震驚之餘他們也確定了呼延尊者的位置,一路找來,一部分人已經想開了,而另一部分人卻覺得呼延尊者的作為簡直是不可理喻,恰恰看到的尊者本人又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孩子,這下便開始各種不待見了。
螣蛇說罷遠遠望著呼延尊者,心道六合、青龍、朱雀、太陰和太裳,這五人雖然佔了不到一半的人數,可畢竟青龍、朱雀都在其中,象徵四方的他們如果意見不合……想到這螣蛇嘆了口氣,自語道:「不好辦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