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做人要橫，做事要絕
「唉……你.……說我做得是不是有點過了呢？」良久后，林凡側頭看宛如賢淑稍微妻子一般伏在身旁的蘇妲己，雙眼之中帶著些許的迷惘。
這次做得這麼狠，保不准他日敖興在自身修為強過蘇妲己的時候不會再度回來尋仇。
林凡平時為人非常低調，可是這次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見到敖興那雙威嚴無比的雙眼的時候，心裡就萬分的不爽，甚至都生出一種想扇他兩巴掌的衝動。
「於面子上，或許是有那麼一點過吧。」蘇妲己點了點頭，但在林凡遞過詢問的目光的時候，她又溫婉的一笑，「但是於裡子上，你做得非但一點兒都不過，反而還有點仁慈了。」
「怎麼說呢？」這話讓林凡多少有點不能理解，便是忍不住追問起來。
過了就是過了，還有面子於裡子之分呢。
「你想想看，首先是這次的相遇，絕非偶然。」蘇妲己想了一下道。
聽她這麼說，林凡也覺得有點不對勁，如果這僅僅是一個偶然的話，敖興不可能會知道這麼多關於他的事，再者，就算祖國再小，也不可能讓他那麼巧合的遇見一條龍。
如此想來，這一切便好解釋了，這次的相遇絕對是有預謀的，但敖興又是怎麼知道他會來到杭城，難道他真的有未卜先知的本領？還是.……
「我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方法把你引到了這裡，但既然他在見到你后卻對你非常禮貌，哪怕你那樣過分的行為而一忍再忍，那就說明他肯定是有求於你。」看著林凡那似懂非懂的樣子，蘇妲己繼續解釋。
「但顯然，他在見到你后，卻只是滔滔不絕的講述著一件件關於你的事情，這樣看似是在幫你，而且不求回報。」
「但在我看來，這其實都是因為你現在還沒有能力幫助他，他之所以這麼做，只是為了讓你更加的安全的活著，最起碼要活到你有能力了，在幫助了他之後。」
「等你幫助過他了，那麼你對於他便沒有了任何的利用價值了，到時候你的死活於他就沒有任何關係了，那個時候他不殺你就算是對你最大的恩慈了。」
「你不要妄想著什麼他會報答你幫助過他的恩情，在神仙與妖魔的世界里，知恩圖報的人太過常見。」
聽到這裡，林凡似乎是有些懂了，這並不是敖興忽然發了善心，更不是他神經有問題才告訴自己這麼多，而是因為林凡自身的價值，因為這份價值所以敖興才會對他過分的行為一忍再忍。
「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為此而心中感到愧疚。」蘇妲己見他似乎是懂了了，再度一笑，俏臉上扯出兩道淺淺的酒窩，「因為我從看他第一眼起，就知道他今後與你並不是同一路上的人，或許你們可能因為某件事情上而立場相同，也可能會合作，但你們註定不會成為朋友。」
「甚至在必要的時候，他會把你推下坑。」
林凡瞭然的點了點頭，一個可以將一個擁有數百年的根基的商王朝當作手中的玩物，而且說覆滅就在短短的幾十年就給覆滅的人，林凡完全相信蘇妲己的眼光，如果連她這樣的人都能看走眼，那這個世上還會有誰的眼光是正確的。
他也有些慶幸能夠擁有這樣一個，無論姿色還是智謀都舉世無雙的女人，不對，是妖怪。
「雖然你的頭腦很聰明，言語犀利而且說話嚴謹得讓人找不到任何的弱點，但你畢竟沒有經過真正的殊死戰爭，你的心始終還是太軟。」蘇妲己嘆了一口氣，似乎是覺得很惋惜。
擁有這種聰明頭腦的人，她千年間只見過一個人，那便是曾與自己相對立的姜子牙。而林凡給她的感覺那便是不亞於姜子牙，但他卻是生活在沒有戰火的和平世界里。
這樣的人，戰火無邊、群雄逐鹿的世界才是他可以大展拳腳的地方，那樣的世界才可以讓這樣的人實現自我價值。
不過，能夠在這種和平的環境下方安安靜靜，平平淡淡的生活也沒什麼不好，至少有她的保護，林凡可以一世周全，屆時林凡若是老去，蘇妲己再崩潰肉身，靈魂伴隨著他的靈魂相互纏綿的消散在這個世界，也是一件非常令人感到幸福的事情。
只要林凡願意，那麼她也願意。
「我……真的心軟么。」聽著她的話，林凡不由得捫心自問起來，他並不覺得自己多心軟，只是敖興還沒達到讓他心狠的地步。
如果事情真如蘇妲己所說，未來他與敖興會合作，敖興真的在那時候在背後給了他一掌，那麼林凡會讓他知道，他的身上可是穿著帶有無葯可解的劇毒的軟蝟甲。
林凡的後背，永遠只會留給他信任的人。
「我記得在我們那個時代，一直流傳著這麼一句話。」蘇妲己靜靜的看著他，「做人要橫，做事要絕。」
隨後，她的美目中發出攝人的冷意，那股冷意讓林凡汗毛直立，那種目光，竟然給林凡如墜冰窖般的寒冷。
不覺得他用手挪開蘇妲己看著自己的臉，但剛移過去，蘇妲己便又轉過來，林凡只好再挪開，蘇妲己太執著了，林凡只好無奈的聳了聳肩膀，聽著蘇妲己繼續說著那讓人心中泛起惡寒的話。
「對於不是朋友的人，一定要一棒子敲死。」
「停停停……」林凡感覺她的話太過偏激，趕緊抬手打住，然後看著蘇妲己那滿是不解之色的俏臉，微微一笑，「一棒子敲死敵人就好了，咱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沒必要見誰都跟見仇人似的。」
笑話，世界那麼大，不是他朋友的人多了去了，就算都站著讓他一個個的敲，他敲得過來嗎？這話根本就不切實際。
「不過你這句話我喜歡，做人要橫，做事要絕。」他又自顧自的說道，這句話簡直是真理啊，在這個時代里，不橫點哪能活得下去。
想想那些碰瓷的，碰得不都是軟柿子么，如果那些被碰的人稍微橫一點，那也不會出現那麼多靠著碰瓷為生的人了。
這時，林凡突然又矯情的想到他自己，如果當初的他橫一點，那麼他現在與柳婷說不定又會是另一種結果。過往之事如同東流水，舊事不提，如果林凡當初在商場相遇的時候，他如果做得稍微的絕一點，哪怕就單純的不理會她，與她裝作不認識。那麼還會發生那天在咖啡店裡，他看著請柬時心中刺痛的事情嗎？
該斷的，該舍的，該絕的；都該斷，都該舍，都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