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出錯的生死簿
西域公主的計劃正順利的進行著，身邊的神侍慌忙喚醒了我。
我瞧了瞧正目不轉睛看著洛美人撫琴的李奕斐，腦海中卻是浮現出我的模樣，心裏默歎道：“若是狐禹也肯為我撫琴一曲該多好。”
“不著急，且瞧他定力強不強？他若是被迫，倒也不是這些美人的本事。”我不以為然道，一半是為李奕斐對我的癡情，另一半也是對自己的過分自信。
再說，我知道此刻聖母天君、星雲天君等一幹人恐怕都在天鏡前注視著李奕斐的一舉一動，更何況是如此關鍵時刻。隻怕李奕斐動搖半分，他們就會搖旗呐喊，好叫我認輸。
下了媚藥的酒是西域公主送來的，洛美人早就知曉。一見酒送進來，便停下撫琴勸李奕斐喝酒，“駙馬爺，人生得意須盡歡，今日高興，一定要多喝幾杯。”
李奕斐這個多情種，本就是個好酒之人，因為不能與我相見，便常常借酒抵相思。如今聞到眼前的酒香，立馬克製不住地倒酒就喝。
該死的，這個笨蛋！我心中的警鍾登時大響，李奕斐喝下這酒，就已經中了圈套的第一步，接下來可就說不好。
果然，洛美人見李奕斐爽快地喝了酒，臉上都快樂開了花，趕忙給李奕斐接二連三地倒酒，一不小心把酒倒在了自身的裙子上，慌忙起身笑道：“駙馬爺，你慢慢喝，臣妾去換身幹淨的衣裳再出來陪你。”
李奕斐這會眼裏隻有美酒，還有滿肚子無處傾泄的相思，哪裏還顧得上洛美人，漫不經心地擺手道：“去吧，去吧，不用管我。”
“狐禹天君，這李奕斐果真是個癡情種，滿腦子可都想的是你。”身邊的神侍誇讚道。
知道她們是為寬我的心，但我卻覺得有幾分可笑。說起來我對李奕斐的心思是什麽連自己都不清楚，起初是因記情丹，難以忘記太子殿下，故見了他的轉世無法克製自己沉寂已久的心。但是我一直都知道現世的李奕斐是李奕斐，他並不是顏素容愛的那個太子殿下，我比誰都清醒。
如今被聖母天君和星雲天君等人一攪合，倒把這件事弄得嚴肅起來，我此刻正抱著看戲的態度。
但沒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徹底讓我認清自己對李奕斐的心意。
剛才洛美人是去換衣裳不錯，不過她換的可不是普通的衣裳。做戲做全套，西域公主竟然按照李奕斐畫中我的衣裳做了一套，此刻出場的洛美人正穿著與我身上一模一樣的衣裳，而且妝容也是完全與我一樣，額頭上那枚梅花般妖嬈地印記也描繪地栩栩如生。
我旁邊的神侍看呆，甚至不相信地瞧了瞧天鏡裏的洛美人，又看了看我，連連感歎道：“真是太像了。”然瞧我臉色一變，又慌忙改口道：“這個凡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模仿狐禹天君，隻可惜畫虎反類犬。仔細一看，從頭到腳都難看。”
然不隻是神侍看呆，此刻微醺的李奕斐轉頭瞥了一眼過來的洛美人，也是一時無法反應過來。不敢置信的喃喃道：“狐禹，你終於來了，你終於肯來見我。”
本以為牢牢抓住李奕斐心的洛美人聞言，臉色登時一變，但又想起西域公主交待的話，“洛美人，你能成為駙馬爺的女人，這是本公主給你的機會。今晚，本公主還要給你一個絕好的機會，讓駙馬爺寵幸你。但是你隻是駙馬爺心中那個女子的替身，所以不管你願不願意，今晚都給本公主忍著。隻要你有了，本公主會將你的孩子當成自己親生的一樣疼愛，而你也將是侍妾中地位中最高的。”
好，我忍。洛美人瞬即又淡笑地牽住起來的李奕斐，魅惑道：“我來了，快跟我來，我帶你去個極好的地方。”說著又故意鬆開李奕斐的手，往內室走去。
“狐禹，你要去哪裏？不要離開我，這一次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李奕斐心急如焚地追了過去，搖搖晃晃，一路跟著洛美人進了廂房。
“李公子，來呀，你過來呀。”洛美人坐在床榻上，勾著手指頭誘惑李奕斐過去。
“狐禹，我抓到你了，我再也不會放開，我要與你永遠在一起。”李奕斐歡喜地奔到床邊，用力地一把抓住洛美人圈進懷裏，深情地表白道：“狐禹，你知不知道，你走以後，我有多想你。我想你，想的心都快裂開了。你怎麽能這麽殘忍，現在才來看我。”
伏在李奕斐肩上的洛美人被感動地一塌糊塗，心裏默默地念道，若是駙馬爺是對我說的這番話該多好，隻要他有那麽一刻如此深愛著我，我就是死也心甘情願。
“李公子，其實我早就想來瞧你。隻是，我沒有法子，你知道的。”洛美人含淚悲戚道。
“我知道的，狐禹，我此生不求別的，隻要你來瞧我就好了。縱然天界不同意，但是總有一天我的誠心會感動他們。天神也有七情六欲，若是他們也懂愛，就一定會答應我們在一起。”李奕斐心疼地為洛美人拭淚道。
這個傻子，他還真的把洛美人當成我。我什麽時候會對他說這些情話，我什麽時候會被他的深情感動地痛哭流涕。李奕斐呀李奕斐，洛美人不過是皮相與我相似，其他的都相差甚遠，你怎麽能認不出來。
我此刻真想衝到李奕斐麵前，給他狠狠地甩上兩個耳光，讓他牢牢地記住我的模樣，我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就算是當年作為秦落公主的替身，但是我也有血有肉，有豐富多彩的感情，成功占據了秦落公主曾經在太子殿下心中的位置。
“李公子，我們現在已經在一起，我愛你。”被李奕斐的深情深深打動的洛美人，再也忍不住吻上了他的唇。
“該死的！”我氣急地背過身去，看著此刻與美人親熱的李奕斐，眼前仿佛又浮現出太子殿下與他的侍妾們恩愛的畫麵。為了不同的利益，太子殿下可以對所有的侍妾溫柔，寵幸她們，然偏偏不對我。
“狐禹，我也愛你，就像當年的太子殿下愛顏素容一樣，我會用我的一生來彌補前世犯下的錯。”一吻過後，李奕斐柔情地吻了吻洛美人的額頭，接著是小巧的鼻子，接著是白皙的脖頸，再接著他的手探向了洛美人的褻衣。
我再也無法想象下去，揮手關了天鏡。大怒道：“你們不給我出去，我要一個人靜一靜，都給我出去！”
“是，狐禹天君。”殿內之人慌忙退出，生怕成為我盛怒下的犧牲品。
“啊……”我悲憤地吼叫著，他們都是一樣，不管是一千年前的太子殿下，還是現世的李奕斐。他們口口聲聲說愛我，但是卻可以和別的女子親熱，並不是非我不可。
“狐禹，別傻了。我曾經說過的，凡人都是一樣，他們不會對伴侶忠誠，因為他們是低等的生物。而我們天神卻不同，我們一生隻會愛一個人，永遠不離不棄。”現身出來的星雲天君歎息的勸道。
“你給我滾！若不是千年前的你，我又怎麽會記得該死的太子殿下，又怎麽會對現世的他動了心。都是你，都是因為你開了頭，我才會如此痛苦！”我憤怒地用茶盞砸向星雲天君。
“狐禹，我們設下這個局，隻是想讓你看清凡塵之人，他們不可信，更不可相愛。如今你親眼所見，心裏可明了。”星雲天君苦勸道。
“我不明了，我也不想明了。你們一定要把我逼成一個沒有感情的上神才會甘心嗎？我為什麽就不能愛人？從一開始，你們就不該讓我去嚐愛。你們沒有資格教訓我，都給我滾！”我大怒地推星雲天君走。
“狐禹，對不起，可是我愛你。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我是上神，我跟凡塵中人不一樣，他們會背叛你，我不會。狐禹，我愛你。”不死心的星雲天君緊緊地抱住我，任憑我捶打。
“星雲，多謝你們，哈哈，我已經不相信愛了，我已經不會再去愛任何人，你們贏了，你們現在滿意了嗎？”我大笑的叫道，笑著笑著眼淚沒來由地落了下來。
太子殿下，千年前顏素容的心已經絕望，而如今狐禹天君的心已經死了。
“不，狐禹，是你贏了。你選中的那個凡人抗拒了誘惑。”忽然，聖母天君也出現在眼前，她揮手劃出了天鏡。
天鏡中，李奕斐正欺身壓上洛美人，可是晃眼的一瞬間，他竟然不知為何識出去了不對，猛地推開眼前的洛美人，大驚道：“你不是她，狐禹絕不會如此對我，她那麽高高在上，她的眼中永遠充滿憂愁，她的眼裏隻有我的前世太子殿下，絕不可能是我。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李奕斐瘋也似地將身無寸縷的洛美人拽下床質問，雙手打著哆嗦地撫上洛美人的額頭，猛然用力地擦拭，竟將洛美人額頭上那枚妖嬈的梅花印擦掉了不少，頓嚇得李奕斐連連後退，禁不住落下淚來，怒不可訴道：“對不起，狐禹，都怪我不好，竟然喝了一些黃湯，就把別人當成了你。狐禹，對不起。”說著又崩潰地鬆開手中的洛美人。
跌坐在地的洛美人不甘心地抱住李奕斐，痛苦道：“駙馬爺，妾身打從見你第一眼開始，就控製不住愛上了你。我哪裏比不上你口中的狐禹，你為何就不能愛我？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就像你第一眼愛上我一樣，我也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她。這一世，除了她，我誰也不要。”李奕斐悲泣道，跌跌撞撞跑出門外。
不遠處一直守著的西域公主見關鍵時刻李奕斐刹住車，神誌不清地跑了出來，慌忙追過來，“駙馬，你喝醉了，臣妾陪你回房歇息。”
“公主殿下，你來了。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對不對？我們李府除了你，可沒人敢如此膽大包天地算計我。”李奕斐不屑的嘲諷道，“可惜呀，我李奕斐不上你的當。就算你強逼我娶了你，但是我並不愛你，你休想得到我。”
“駙馬，全天下，有哪個女人會忍痛為自己的相公娶回三妻四妾，有哪個女人會算計自己的老公與別的女人圓房，有哪個女人可以忍受旁人的冷嘲熱諷，隻有我！”西域公主再也忍不住長時間的委屈大喊道，“李奕斐，本公主已經對你忍讓再三，你不要不知好歹。本公主這輩子得不到你，你也不會得到畫中那個女子。”
“得不到，我得不到。”李奕斐受了極大刺激地甩開扶著自己的西域公主，猛然往前方跑去。
此時的我能深深感覺到李奕斐心中的絕望，就如千年前的顏素容知道無法得到太子殿下
“狐禹天君，你哪裏也不準去。”聖母天君一聲令下，揮袖用鎖神繩捆住我。“天神與凡人不能相愛，你犯了天條，還不快乖乖懺悔。”
“聖母娘娘，我不會懺悔，我沒有錯。要說錯，就該怪你千年前答應賜給星雲天君忘情丹，錯給我服下記情丹。讓我無法忘記在凡塵的情緣，讓我重新愛上太子殿下。”我反抗的叫喊。
“狐禹天君，既然你如此不知悔改，本尊就將你困在絕情崖上，閉門思過千年。”聖母天君大怒道。
“聖母娘娘，都是本君的錯。你要罰就罰我，我願意承擔一切。”星雲天君趕忙求情道。
正在我們爭執之時，隻聽一直盯著天鏡的月老叫道：“聖母娘娘，狐禹天君的姻緣紅線斷了。”
隻覺心“嘭”地碎掉，我看見天鏡中的李奕斐跌跌撞撞地掉進湖中，因為西域公主的命令，沒有一個下人跟著他，此時沒有人來救他。不會水的他掙紮片刻，很快淹沒在湖底。
“不！”我的心跟著掉入湖中的李奕斐同時沉入湖底，憤怒的神力掙開了鎖神繩，我移行來到了湖底。
“李奕斐，你醒醒！我是狐禹，我來了。”我拖住李奕斐，用力地往上拽。就像當年在太子殿下絕望地期盼顏素容會出現在夢境中時，回到天界昏迷中的我掙紮不過顏素容，出現在太子殿下麵前，大喊道：“太子殿下，我回來了，你醒醒！”
若不是在此刻，我永遠也不會知道，千年之前，太子殿下遺留之際，做了個夢。在夢中，飄著柳枝的瓊台之上，，站著一個少年，白衣似雪，笑著對笑靨如花的顏素容說：“素容，我來娶你了。”
“太子殿下，小女願意。”顏素容淡笑地奔向那個白衣少年，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幸福。
千年之後，那座微風習習的亭子裏，等候良久的白衣少年，聽見身後一陣微風拂動，嘴角輕扯地淡笑道：“狐禹，你終於來了，你願意嫁給我嗎？”
“李奕斐，我願意。”那張永遠冷若冰霜的天神臉現出如同迎春花一樣純淨的笑容，伸手握住了白衣少年探過來的手。
“啊！”我抱著已經失去意識的李奕斐悲聲痛苦，黑夜也被這悲泣撕裂，繁星點點的天空忽然聚集了無數的烏雲，不多時竟然電閃雷鳴，下起了磅礴大雨。
我忽然想起上次李奕斐因對我相思過度而枉死的情景，當時我偷看了他的生死簿，上麵明明寫著他的陽壽是到古稀之年。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說動了帶走李奕斐的黑白無常，成功將他的魂魄救回凡間。既是如此，此次李奕斐也不會就此死去，他的陽壽未盡，還有救。
想到這，我登時歡喜地俯身吻上昏迷不醒的李奕斐，以氣換氣試圖救醒他。然不管我多麽努力地運氣給李奕斐，仍然未見他有所反應。
“該死的，一定是哪裏出了錯。”我不甘心地又運氣幾次，甚至違反天條使出神力來救李奕斐，然依然未見他醒來。
到底是哪裏出了錯，按平日以我的神力，就算救活整個凡間的人也不在話下，如今怎麽會失了效。莫非並不是我神力的問題，而是因為別的。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卻見眼前現出了黑白無常，他們拉著長鎖鏈將李奕斐昏昏欲睡的魂魄拉走。
“不，你們不能帶走他。李奕斐的陽壽未盡，他命不該絕，你們快將他留下。”我趕忙放下已經變得冰冷的李奕斐，上前攔住黑白無常。
“狐禹天君，小的隻是奉命行事，還請不要為難我們。”黑白無常冷冷道。
“我知道你們是奉命行事，我拜托你們回去查一查李奕斐的生死簿，他的陽壽還未盡，他還有好多年要活。難道你們忘了，上次我可是從你們手中救回過李奕斐一次，你們快想想。”我大急地想讓黑白無常回憶當初的情景。
我就不信，這麽近的時日，天地間除了我敢從閻王爺手裏搶人以外，還能有別的膽大包天之人。何況天地間我狐禹天君可是令人過目不忘，我就不信黑白無常這麽快就能忘了此事。
黑白無常怪異的看了看我，為難道：“狐禹天君，小的們自是記得。隻是今時不同往日，當日李奕斐的陽壽是未盡，我們抓錯了人。但是今日我們確實瞧見閻王爺在李奕斐的生死簿上打了勾，他的陽壽已盡，我們隻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明明知道李奕斐的陽壽未盡，你們還要帶他的魂魄走，你們到底是奉誰的命？”我大怒道，“帶我去見閻王爺，本上神倒是要好好問問是誰給他的狗膽！”
“狐禹天君，都怪小的們多嘴。還請您不要為難我們，就當我們什麽也沒說。”一聽我要去見閻王爺，黑白無常二人頓嚇得連連求饒。
“哼！現在求本上神也沒有用。就算你們不說漏嘴，難道身為上神的我連這背後的陰謀也猜不出來，你們就太小看我了。我瞧今日之事你們閻王爺僅僅有膽量還不夠，還得身後有人。竟敢與本上神作對，我倒要瞧瞧是哪個不要命的。”我冷笑地橫道。
敢在我狐禹天君頭上動刀，我今日便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隻要讓我不痛快，我就讓所有人都不好過。
“走，上前帶路！”我揮袖趕著黑白無常在前趕路，我就要鬧到閻王爺拿去，我還要往上鬧。反正他們拿本上神當猴耍，我就陪他們好好玩玩，今日非要攪得個天翻地覆不可。
黑白無常自是知道我的能耐，就算聖母天君也要縱容我三分，他們這些無足掛齒的小鬼更是不敢攔，慌忙在前帶路，隻盼望讓我見到閻王爺，了了此事。
不過片刻，我們便到達閻王殿，閻王爺先是見黑白無常領著李奕斐的魂魄進來，頓歡喜地讓黑白無常趕緊帶李奕斐的魂魄去枉死殿。然黑白無常卻是不敢再往前行進，閻王爺立即大罵道：“你們這是怎麽回事？還不快帶他去枉死殿，待會本君再追究你們的遲歸之罪。”
我冷笑地踏進閻王殿，挑眉道：“閻王爺，恐怕今日你得先把本上神的事解決了，才能整治你們這幫老眼昏花的當差小鬼。”
閻王爺見我先是一驚，瞬間又堆笑過來討好道：“喲，是什麽風把狐禹天君吹來了，狐禹天君有何事要小的出力，小的義不容辭，這就辦。”
“好，本上神要的就是你良好的認錯態度，快將枉死的李奕斐的生死簿拿來讓本上神瞧瞧。既然你們這群小鬼老眼昏花，本上神可是精神得好，不介意幫你們指正指正。”我冷冷地嘲諷道。
然出乎意料的是，閻王爺聽我要看李奕斐的生死簿，竟然一點也沒有推遲，慌忙去案前尋來，送到我跟前。
哼，待本上神翻到李奕斐的那一夜，非要好好揪住你的耳朵揍一頓不可。明知道李奕斐是本上神的人，竟然也敢動。我沒好氣地白了惶恐的閻王爺一眼，拿過生死簿翻了起來。
然沒想到這一翻不要緊，一翻可將我嚇了一跳。待我翻到李奕斐的那一頁，上麵曾經的古稀之年竟然變成了三十而立！這是怎麽回事？我不敢置信地又多看了幾眼，竟然是真的？
一定是因為見李奕斐死去，讓我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定是我的眼睛出了問題，我看了一眼平靜的閻王爺，越發覺得他有些不對勁。一把抓過黑無常過來，逼道：“黑無常，你好好給本上神瞧瞧，這上麵寫的是什麽？若是敢瞧錯我就挖了你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