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迦·誘惑光芒19
我時常覺得大古身上散發出很溫和的氣息,這句話麗娜也說過,他看待人與物,整個自然的眼神也越來越溫柔。因為他不僅僅是人類,還是光之巨人。
雖然執著地認為大古就是迪迦,可潛意識裏還會感覺到迷惘,所有的一切真的是這樣嗎?這些事情都在很順利地發展著?我一直保持麗娜的模樣就好了嗎?
艾斯目前沒有下落,但絕對沒有離開這個地球,怪獸也還會像打卡一樣出現。
被我丟棄的麗娜又被時空裂縫帶到了哪裏呢?最近好像感覺到塞德拉的封印變弱了,是再加強封印呢,還是讓它吸引炮火?可這犢子會不會轉手賣我。
最近我偶爾良心發現一樣去思考麗娜的事情,她僅僅是因為被迪迦喜歡,就遭受了這種無妄之災。我是惡毒女配沒錯了,可能潛意識裏還是作祟,不想殺她,也不想徹底與迪迦撕破臉,我終究沒能殺,而是選擇了流放。
“麗娜、麗娜?”
被大古接連叫了好幾聲,我終於從發呆中回過神,茫然地看向駕駛座的青年,我扯起嘴角笑,“要開始地麵巡邏了對吧,了解。”
“可不要發呆了哦。”
“知道了。”
學著麗娜的神情給了回應,檢查了裝備後,我下車開始巡邏街區。有一段路是要與大古分開的,在分頭之際,大古又叫了我一聲,“麗娜,你一個人可以吧。”
“放心,要是發現異常我也不會亂來。”
比了個OK的手勢,我順著階梯去了對麵公園的那條路,探測儀上麵沒有任何波動響應,說明這一片區域是正常的。我對著通訊器說道:“大古,這裏一切正常,稍後就回原地集合。”
正準備回到主街道,卻聽到了小孩的哭聲,一個轉彎,看到一個邊跑邊哭的小女孩。
見到我,小女孩淚汪汪的眼睛迸發出亮光,她急急地衝過來,拽著我的手腕,哭嚎著:“勝利隊的大姐姐!”
居然認識勝利隊的隊服,不過確實挺出名的。
“怎麽了?”耐心問了一句,我心想著估計是被哪個熊孩子欺負了。
“會死的!”
“啊?什麽會死?”
如果按照我那超獸脾氣來,肯定就不耐煩了,拎起人就搖晃著問,可現在的我還挺心平氣和地,揉著小姑娘的腦袋,擦擦她的眼淚,循循善誘道:“你不說明白,姐姐也不知道,深呼吸,多來幾次,慢慢講清楚,誰會死?”
“是狗!波奇!我家的波奇,一隻薩摩耶,它會被殺的!”
當我注意到小姑娘的襪子和鞋尖上有斑駁的血跡時,我的神色嚴肅了起來,“波奇?在哪裏?”
這是一個人類小女孩,如果是怪獸,我一眼可以看出來,所以跟著她去找了名叫波奇的狗。
公園最裏麵的竹林中,人煙稀少的地方漸漸傳來狗的哀鳴聲和男人粗暴的叫罵聲,其中還伴隨著擊打聲。路上出現少量的血跡,小女孩尖叫著指著遠方,讓我去救救她的狗。
本該是純白色的薩摩耶已經被血染紅,毛掉了一地,內髒都要掉出來了,狗卻還是死死咬著男人的一條胳膊,為什麽狗會忽然咬人?可對比起狗的模樣,明顯男人看著更加病態癲狂,臉上的血跡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狗的,還在拿著刀亂捅。
“姐姐快救救波奇!我們、我們沒有做錯什麽,我、我和波奇看見那個叔叔拿著刀從那邊翻牆出來的。然後、然後波奇就衝過去了。”
斷斷續續地哭嚎著,小女孩給我指向了隱蔽竹林的對麵,一道土牆隔壁就是一棟民房。當我調動感官去探尋時,嗅到了濃烈的血腥氣,觸手打入地底順著摸過去查看。
我愣住了,房子裏的一家三口,家裏被翻的亂糟糟的,老人、母親、小孩全死了,身上有著被亂刀砍殺的痕跡,被護在母親身下的小孩還睜著眼睛,但肚子已經破了個大洞,顯然死了有一會。
將小女孩安置在了安全的地方,我拔出槍就朝著疑似嫌疑犯的男人腦門上開槍,不知道是不是天意,把狗踹開的他腳下打滑,避開了光束槍。
這槍是用來對付怪獸的,如果打中人,腦袋都要被轟成西瓜。
“勝利隊!”男人驚恐地喊出聲,隨即用怨毒的眼神看向了我身後的小女孩。“勝利隊的人不是對付怪獸的嗎!你居然敢用槍口對著普通人!我要去告你!”
眼前的男人在我的眼裏似乎麵目全非了起來,這樣也能算作人類嗎,做著和怪獸差不多的事,也能被稱為人?和我有什麽區別?
一股無名之火燒起,我冷著臉一步步走過去,男人想跑,我一槍打爛他的左腿,他慘叫著摔倒在地。地上的波奇還在慘嚎,我在狗的身旁蹲下,使用治愈的能力很消耗我。
但不能不用。
一邊左手撫摸著狗,恢複它身上被刀捅出來的傷口,一邊拿著光束槍對準男人。在他爬起來,一瘸一拐地想繼續逃跑時,我又補了第二槍,將他的右腿也打壞。
男人終於發出了淒厲恐懼的求饒聲,半是詛咒半是懇求,滿臉惡心的淚水。
恢複的波奇汪汪叫了幾聲,舔了一下我的手,然後跑回了小女孩的身邊,一人一狗抱成一團。此刻,我走到了趴著的男人麵前,他拿起刀還想刺,我抬腿跺著他的手掌,匕首被踢開。
冷漠地把槍口塞到他的嘴裏,我不知道我是超獸情緒作祟,還是人性也告訴我該如此,時刻警醒著我不能傷害人類的聲音消失在腦海中。
哦,我懂了,我沒有問題,錯的是這個畜生,我要解決的這個已經不算人類了,人類怎麽會殺老弱婦孺,怎麽會這樣卑劣殘忍?
“麗娜!不可以!”
當我扣動扳機之際,大古驚恐的聲音伴隨著他的身影出現,撞開我的大古試圖奪下我的槍,可我還是情緒亢奮,極端地想要消滅這個渣滓。
“麗娜!已經夠了!快停下!”
槍被打掉,我用手肘頂開大古的胸口,回身迅疾拾起槍,穩住身形後,伸直手臂對準目標。
“砰——”
紅色的血花在眼前炸開一片,激動的神色,沸騰的血液仿佛都凝固,我驚愕又心悸地看著擋了槍的大古倒在了我麵前。
手中的槍忽然握不住了,一時間全身發麻,我跪趴著過去將大古扶起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手掌間是黏膩而又潮濕的血跡。
“我、沒事,麗娜,不可以做錯事——”
……
大古被送進了最近的醫院,勝利隊的專屬醫療隊伍也趕過去了,現場的情況我匯報了,小女孩和波奇也被片區的警察送回了家。
我茫然又頹敗地坐在手術室外麵,看著自己的雙手,我連血跡都沒來得及去清洗,看著落魄又嚇人。當時撿起槍就射擊,是我想要解決了那個男人,那個時刻我確實很多事情都想不到了,什麽隱藏,什麽良心,什麽躲避艾斯之類的。
我極端的,瘋狂的,想要殺了對方。大古擋過來,如果不是他迪迦的身份,以及我後期的恢複,那一槍後果不堪設想。
居間惠隊長是在兩個小時後來的,她用濕紙巾給我擦拭臉和手,然後握著我的手腕,說我這次太魯莽了。
我眼神空虛地望著眼前的女人,喃喃道:“我願意接受所有的處罰。”
“事情的經過我已經從警局以及證人小女孩那裏了解了,被你抓住的男人是早上一起滅門案的凶手,身上背了十多條的人命,潛逃了很多年。那戶人家並沒有多少錢,前些日子凶手就將僅有的值錢東西都偷走了,早上又去偷,卻被醒得早的老人發現,幹脆就滅口了,正要送孩子出門上學的母親也遭殃,小孩同樣沒躲過。你至少救了小女孩和她的波奇,大古也會沒事的。”
我咬了咬牙,沒說話,整個人沉浸在巨大的愧疚中,我羞愧傷了大古,也羞愧沒有早一點解決對方,而被情緒衝昏頭。
“但麗娜隊員,我確實要懲罰你,勝利隊的職責是對付怪獸,而人類的犯罪問題該由警署來處理。”
“隊長的意思是,我應該不管嗎。”
“不,該管,但要合理。第一槍可以解釋,但從第二槍開始,你的初衷就改變了。”
“……”
我說不出話,但我這副不言語的態度,顯然也是讓居間惠隊長理解到,我不服。
她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人渣敗類固然可恨,我們卻要堅守自己的道德與底線,雖然辛苦,但這才是人類。麗娜隊員,配合完警署的調查後,給你的處分是寫檢討,閉門思過一個月,在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前,不能歸隊。至於對大古隊員做的事,你需要自己去取得他的諒解。”
“……”處分好像很輕,靜默幾秒,我問道:“那個小孩子和狗怎麽樣,可能被嚇到了吧。”
“沒事,小女孩很感激你,說將來想像你一樣幫助別人。”
這一刻,我痛苦的心理竟是得到了一絲慰藉。
結束手術的大古被送到了單人病房,勝利隊的大家都過來看望了他,隻是隊裏不能沒人,所有待不了多久就離開了。下午我去警署接受了詢問,然後回去梳洗了一下,這會兒已經穿著最平常的私服坐在了病房陪床。
大古是在傍晚時醒來的,見到我後,他傻乎乎地露出一個笑容,“麗娜……”
“哇,你要哭了嗎?我沒事,迪迦也在的,這個傷會很快恢複。”
我憋著惱怒和擔憂,以及想捶他的衝動,給他投喂,叫男護陪他去洗手間,但我全程沒有說出一句話。
因為我很混亂,也有些偽裝不下去,多說多錯,索性沉著臉。大古也有點不敢和我嘻嘻哈哈了,晚上他讓我回去,我卻很理所當然地在旁邊的沙發上抖開了毛毯。
大古:“……”欲言又止。
“你真的不理我嗎?我傷口好痛啊。”委屈的大古衝著我嗷了一聲。
你擋槍的時候不是很帥嗎?人渣也值得救哦。
“你真的不理我了嗎,我會很難過的。麗娜~”
“……”
繼續不理睬他,大古顯然有些難受,最終他也嚴肅了起來,隻是麵龐依舊柔和。
“麗娜,有些事是不能犯的,你很善良,我並不怪你,隊長說教育了你,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但這樣的事再發生,我也還是會這樣做。如果你感到生氣難過,你都可以找我說,請不要走極端。”
因為受了傷的緣故,大古睡得很早,將燈熄滅,我也躺在了沙發上。
這個晚上,我沒有夢到迪迦。
連續冷戰了幾天後,怪獸出現了,還是兩頭。體型較小的一頭被勝利隊用新武器幹掉,但大的那一頭朝著市中心橫衝直撞,光是牽製就很難了。
當時我正在外麵買大古想要的蛋糕,等我反應過來,我氣得渾身發抖,他是想支開我,然後去變身!
跑回醫院一看,病房空了,被子掀開一半,早知道就把火花棱鏡給收繳了。
逆著逃竄的人群,從安全地帶跑去隔離空地,我看到了紅燈的迪迦,怪獸似乎知道它的胸口有傷,招招都往那邊打。忍受著被捶趴在地,還不想壓垮新修建的學校,迪迦撐著身體,丟出來的盾牌也被擊碎。
我惱火地站在樓頂上看著,雙手對著虛空一握,踹著迪迦的怪獸像是被空氣抽打了一個跟鬥,毫無預兆地摔了出去,滾落在地。與此同時,迪迦也站了起來,好似一種默契,配合了我的攻擊,最終用哉佩利敖光線解決。
捂著右胸口,迪迦還沒飛走,而是四下張望,我用黑霧掩藏了自己,隻是躲在建築物後麵都有可能被它發現的,畢竟它還能透視。
“迪迦!你在找什麽東西嗎!”
很突兀的一聲男高音,我發現了在另一個樓頂蹲點的村上彥,他還真是盡忠職守。
迪迦點點頭,隨即沉默,然後慢慢化為光斑消失在夕陽下。
村上彥擺弄著相機,嘟噥著:“這不比螢火蟲好看?不過今天的迪迦好像挺虛弱的。”
大古準備偷偷摸摸溜回病房,而我已經坐在裏麵看手機了,一開門就對上我的臉,他訕笑了一聲,“麗娜……”
“我不想和你說話。”
擺出一副冷漠臉,不管大古再說什麽我都沒理睬了,但依舊照顧著他,這可把大古弄得心慌意亂的。
委委屈屈的大古夜裏十點多睡著,畢竟又是養傷又是打怪獸的,可不得累著。
我就守在他床旁,然後握著他的手睡著了。
這一次,我夢到了迪迦。
這些天對大古所有的冷戰和脾氣仿佛終於有了突破口,看著人類形態的他就忍著不發火,可看到奧的姿態,我就憋不住。狠狠一拳捶到了迪迦的計時器上。
神奇的是,迪迦被我捶痛了,身軀輕顫,下意識地捂住了被我打到的胸口處,好似牽扯到了傷口。
“夢裏也會痛嗎?”不敢再捶第二次的我猶豫了,詫異地問道。
迪迦沒有回答,我索性不管不顧地往地上一坐,帶著幾分歉疚和不高興道:“對不起,但我不覺得我做錯了,我說對不起隻是因為我誤傷了你,技術不夠好。”
“……”迪迦愣了下,好似不明白我的道歉與這番話。
夢裏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心意,我也沒有什麽隱瞞,自己心裏好受便也夠了,“作為勝利隊的麗娜,我應該守護人類,也不該如此偏激,我都懂,可在那一刻就是控製不住自己,我就想殺了他。”
“我搞不懂你啊迪迦,奧特曼不幹涉人類對嗎?你隻是拯救地球,保護所有的人,那麽人類之間的紛爭你不會管。反正你也覺得我是人類,那就算我殺了那個男人,你也不該擋過來。”
迪迦沉默了很久,我忽然對這種緘默感到毛骨悚然,有哪裏我沒有顧忌到嗎?還是我說錯什麽了?我很在意它如何想我。
“望月光,是你打傷的大古麽。”
“是我打傷你。”
我一直不太明白,為什麽夢裏的迪迦會區分自己與大古,而現實中的大古也不肯將自己歸為光之巨人,明明他受傷變身後,連迪迦也是戰損狀態。
“怪獸來襲,也是你在幫忙?”
“是,我都沒欺負你,它算什麽東西。”
迪迦就這樣望著我,柔和的眼燈散發著淺光,因為帶傷的緣故,我也不敢對它動手動腳,更不敢用觸手纏著。
“大古擋下你的槍,是救人,也是救你。”
“我不需要。”
“你需要。”
很肯定卻不容反駁的話,我心口堵堵的,這種悶得慌的情緒讓我煩躁地捶了幾下地麵,“怎麽!怪獸傷了人就活該打死,人類自己殺了人,我還不能處決了嗎!”
“要懲罰,但不該由你,人類有自己的體製與程序。”
“……”
我含著怒,不搭理這話,可卻是聽進去了的,“你煩不煩,人類的時候說一遍,變成奧了還要說一遍。”
罵罵咧咧地小聲抱怨,意外的被迪迦欣慰地摸了腦袋,我抬頭看著它,“幹嘛。”
“你心裏還有善念。”
“……”
別、別以為說幾句好話,我就不生氣了,我翻起舊賬,“明明就受傷了,今天還要跑去打怪獸,還支開我!”
迪迦無奈地承受了我的脾氣,隨後問出了一個我也不知道,並且心虛,但想起來又會妒意橫生的問題。
“如果望月光是麗娜,那麽真正的麗娜去了哪裏。”
※※※※※※※※※※※※※※※※※※※※
夢裏翻車實錘,接下來是甕中捉鱉【不是】
這裏迪迦知道阿光假扮麗娜了,但大古還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就是覺得違和!
艾斯開始磨刀【不是】
老規矩,留言,餓餓,有趣的留言能讓我粗長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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