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拒絕（2）
景淩蹺著二郎腿，懶洋洋的靠著沙發，對諾嘉的提議不置可否。
她低頭看了看腳上的平跟鞋，決定自己首先需要的是一雙至少五公分的高跟鞋，齊老爺個子高大，想必那幾個沒有血緣關係的齊氏兄妹也不會矮，她一定不能讓人低瞧了去。
他沒有熱情的姿態讓她感覺到明顯的不讚成：“你覺得不好？”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給自己再次斟滿一杯紅酒，溫和開口：“我知道你現在很興奮……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母親會是什麽心情？”
“那還用說，她和齊老爺一直都沒有生孩子，”她目光閃亮：“她一定高興都來不及，這麽多年沒見自己的女兒，她一定想我想瘋了，”
他靜靜凝視她片刻，聲音平緩：“如果紅姑沒有撒謊，你母親後來應該知道你被送到聖瑪利亞教堂去了，如果她真有心，應該可以找到你的養父母，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我懷疑，她根本沒有告訴齊泰豐關於你的存在，所以你現在突然出現，一定有驚，是不是喜，我就不敢肯定了，”
她愣了一下，信心滿滿的反駁：“可是，她嫁給齊泰豐已經十六年了，據說他們婚姻幸福美滿，齊老爺那樣和善親切的人，一定不會介意我母親的過去，”
景淩暗暗沉思：齊泰豐比蘇曼年長許多，對自己的漂亮老婆應該很疼愛才對。
“我想也是，不過，我們貿然找上門還是有些唐突，不如先給她寫一封信，給她一點私人空間，看看她的反應，”
她一臉迷惑：“寫信？怎麽寫，說什麽？”
他攬著諾嘉的肩膀，微笑：“隨便你，你可以直接告訴她你是她的女兒，想和她相認，或者以第三者的身份來寫這封信，說你認識一個叫小娟的女孩，十九年前被聖瑪麗亞教堂收養，現在是諾氏夫妻的養女，然後把你的地址留下，如果她有心，一定會上門找你的，”
“我可以把你這裏的地址留給她嗎？”想了想，她眼神祈求的看著他：“爹娘要知道我瞞著他們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一定很傷心，我實在不忍心讓他們難過，”
他微微聳肩，樣子不太確定：“明天我要離開大澳，三天後才回來，萬一她的信剛好這時候到，豈不是錯過了？”
“你要去哪裏？”她痛苦不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怎麽辦？你不能就這樣丟下我，”
他手摸著下巴，一言不發。
“或者你把鑰匙留給我，我可以每天過來檢查信件，”她小聲嘀咕：“順便幫你看家，”
他直直盯著她，似乎在考慮，她每個細胞都緊張起來：“景淩……你會回來的，是不是？”
“嗯，”他終於點頭，麵無表情：“不要動我的私人信件和東西，”
“知道，知道，”她猛點頭，心裏像鳥兒在歡唱：“那麽現在就給我母親寫信，”
十分鍾後，諾嘉寫好了信，景淩搖了一個電話，馬上就有一個小夥子上來把信拿去郵局寄。
“一定要快哦，郵局馬上要關門了，”她再三親吻帶著丁香花味道的信封，連聲囑咐：“很重要的信，千萬不要掉了，”
“不會，不會，”小夥子說：“郵局隻有一百米不到，很快就到，來得及，來得及，”
關上門，諾嘉雙手繞上景淩的脖子，笑容嫵媚：“景淩，我太高興了，如果不是你幫我，我現在依舊一點頭緒都沒有，我要好好謝謝你，”
他嘴角含笑，眼神曖昧，手指從她唇瓣撫過：“你想怎麽謝我？”
“不知道……”她臉頰炙熱火紅，踮起腳尖，拿自己的唇在他嘴上輕輕印了一下：“我……我喜歡你，”
笑容逐漸蔓延在他整張臉上，他呼出一口氣，攔腰把她抱在懷裏：“你確定你想要的是這個？”
她埋頭在他溫暖的胸前，嬌羞得無地自容，聲音微弱，語氣卻堅定：“是，是的，”
當景淩把自己巨大的堅挺擠進諾嘉嬌嫩的身體裏，兩人都興奮的沉吟喘息。
“老天，我真的不能沒有他，否則我寧可去死，”她閉上眼睛，享受他衝擊帶給她的快感：“景淩，你真好，”
她很漂亮，像孩子般的純淨。
斜靠在床頭，手掌從她的柔軟上移開，看她恬靜滿足的睡容，他忍不住嘴角抽動一下：和這樣的女孩做愛就像騎自行車登山，風景無限好，隻是一個人獨踩輪子有點累。
***
回到下環的烏裏巷已是月上中空，諾嘉依舊沉浸在無以倫比的喜悅裏。
對諾華申和薑豔萍而言，女兒臉上的笑容就是他們最大的安慰，雖然諾嘉對她和景淩之間的事情說得很少，可他們相信她有能力處理好自己的感情私事——諾嘉從小就是一個要強的孩子，很多時候，她表現出同齡人沒有的獨立和堅強。
諾琦剛寫完作業，看見姐姐神采飛揚的哼著小曲，不由得詫異萬分，自從搬家以後，就沒見她如此開心的樣子。
等諾氏夫婦都上床睡覺了，諾嘉終於控製不住內心的興奮，把找到自己生母的消息告訴了妹妹。
諾琦震驚得半天都沒有說話，良久，她才唇瓣蒼白的小聲開口：“姐，你早就應該告訴爹娘這件事，他們不會阻止你，尤其是娘，如果她知道你這麽想尋找自己的親生母親，她一定會支持你，你這樣刻意隱瞞，反而會讓他們傷心，”
“萬一他們不支持怎麽辦？再說景淩也很讚成我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有他幫我就可以了，”諾嘉心虛的為自己辯解：“我不想拿這件事惹爹娘心煩，等我找到了自己的生母，我自然會告訴他們，隻要我開心，他們就高興了，不是嗎？我必須找到自己的根，”
“哈哈，如果我找到自己的，一定首先麻煩你幫我做個根雕，”
“你為什麽總喜歡開一些讓人掃興的玩笑？”諾嘉不悅的瞥了她一眼，想起景淩也經常會冒出一句不冷不熱的言語，就覺得喪氣，她咬著下唇，目光堅定：“我必須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親生父母！”諾琦冷哼一聲，語氣不屑一顧：“養育之恩大過於天，你的親生父母就是供你吃穿，供你上學，供你出國，生日時給你買禮物，生病時照顧你，還毫無怨言忍受你壞脾氣的爹和娘，”
諾嘉怔怔發呆，片刻無語。
“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好奇自己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
“我的親生父母就睡在隔壁房間裏，他們對我很好，我不需要再去發掘所謂的親生父母，”
諾琦說完就挺直身板，驕傲的走出去，諾嘉齜牙咧嘴的在她背後揮拳頭，感覺和妹妹交流，簡直就是和樹根說話。
***
諾嘉指望三天之內就會收到蘇曼的回信，第二天一大早就去百貨公司買了一雙漂亮的新皮鞋（景淩上次給她的錢總算派了用場），看見櫥窗裏展示的新款粉色旗袍，她忍不住心動，直到把所有錢都花光才回到明水灣公寓。雖然景淩不在家，她一個人躺在那張大床上，閉上眼睛，想象他的唇在胸前滑動，很快就有了感覺。
到了第三天下午，景淩辦事回來，諾嘉依舊沒有看到蘇曼的隻言片語，她開始有些不安。
這個傍晚，景淩不得不格外體貼——撫摸她焦慮的黑眼圈，親吻她柔嫩的唇瓣，按摩她因不安而酸痛的纖腰，用自己腫脹的欲望滿足她高漲的饑渴，還得小心翼翼不讓她受孕。
盡管景淩給了她足夠的愛撫和高潮，到了第五天，諾嘉的情緒已經處在崩潰邊緣。
“這都是你的主意，要我聯係自己的生母，把過去找回來，可她根本就不在意，”她聲音尖細，帶著哭腔，片刻後，她按著胸口，冷靜下來，語氣平穩了些許：“對不起，景淩，我不是責怪你……其實，我很好，就算她不理我也沒關心，我根本就沒有指望她做什麽，隻是想知道我的親生父親是誰，他們是不是也有偏頭痛的毛病……她不希望被打擾，想法很正常，我當然理解她的處境……”
景淩靜靜喝著紅酒，等她徹底宣泄之後才擁她入懷，神態淡定：“再等兩天，如果她還不回信，我親自去找她，”
當她疲倦的安睡在他懷裏，他瞪著天花板，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