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往事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一步，是羅江萬萬沒想到的，本來以為靠小猴子的證明自己完全可以洗脫嫌疑，沒想到反而越抹越黑，最後還是把皮球踢給了自己。
「林校長，我精神窩已經撕裂，這件事情，整個學校都知道，您……」
「哦？精神窩撕裂？我怎麼不知道？誰能給你證明？」
「我有醫院出具的證明！」
「在哪兒呢？拿出來！」林彥堂聲色俱厲。
羅江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壓力襲來，自己險些站立不住。
「這個，在，在家。」
「哼，沒有證據就證明不了你的清白，我看你在對考大會上的表現，也絕不像精神窩撕裂的樣子。既然能將高考卷答到滿分，那必然是擁有遠超高中的實力，擁有這樣的實力，殺一個高中畢業的老師想來也不算什麼難事兒。是不是啊？羅亮同學？」
羅江和林彥堂短暫的對視，立刻感覺到一股古怪的力量侵入自己的精神窩。
隨著這股力量的侵入，羅江慢慢覺得頭昏眼花，神志不清起來。
「是，您說的對。的確是我殺了劉長水。」
「什麼？」在場的眾人再次驚呼出聲。
最不可置信的就是非張崇博莫屬了。
羅江被自己追殺了差不多十分鐘，如果真有擊殺高中生的實力，自己死個一百次也不夠看啊。不過想是這麼想，張崇博聰明的選擇了閉嘴，不但沒進行任何反駁，反而希望事情就這麼結束。
這樣一來，不但能接著林彥堂的手除掉自己的心頭大恨，還能洗脫自己殺害老師的罪名，簡直是再好不過了。
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羅江也明白了。
林彥堂這是想要把自己當成替罪羊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不論是殺掉小猴子還是殺掉張崇博，勢必都會為九中為林家招來巨大的威脅，也就只有羅江。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家庭條件一般，哪怕上數十輩子也都是一文不名的人物。
如果羅江精神窩沒撕裂還好，能在初一階段將高考題目打滿分，這種千年一遇的天才，林彥堂哪怕是傾全校之力也會保下來。偏偏羅江還是個精神窩撕裂，幾乎永久無法恢復的那種。
這種情況，將羅江當成替罪羊，是最好的選擇，林彥堂也就是這麼做的。
彷彿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皮球踢了幾次，最終又回到羅江手裡。
林彥堂剛剛跟自己對視的一瞬間，肯定是使用了類似林語嫣的幻境，控制自己說出剛剛的那段話。
林語嫣都能施展，身為林語嫣的爺爺，林家的家主，林彥堂怎麼可能不會？虧自己當初還想著嫁禍別人，這回反倒被人嫁禍了。
羅江想著，突然笑了起來。
「呵呵，沒錯，劉長水的確是我殺的，但是您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殺他么？」
禍水東引？林彥堂饒有興趣的看著羅江，緩緩開口，突出兩個字：「不想。」
「林校長，您大禍臨頭了！」
「哦？有這麼嚴重？」
林彥堂的不以為然，羅江自然早就想到了。
能混到初中校長的人，再白痴也不會輕易聽信一個學生的威脅，哪怕這個學生看起來的確不怎麼普通。
「劉全這個名字，想必您不陌生吧。」
然而，羅江接下來的話，終於讓林彥堂動容了。
劉全，這個名字一直是自己心中永遠的痛。自己從小到大的玩伴就叫這個名字，自己午夜夢回，被恐懼侵襲，驚慌失措也是因為這個名字。
曾經的好朋友，後來的生死仇敵。
沉默了一會兒，林彥堂突然笑了：「呵呵，小夥子，你還是嫩了點兒，想在我這兒編故事，恐怕還差點兒火候。」
不信？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
在得知王權和林彥堂之間有著深仇大恨之後，羅江自然不可能不做任何準備，通過念網查血，羅江輕而易舉的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二十幾年前，林彥堂是一起火災的唯一見證人，火災最後死了三個人，這三個人就是劉全一家。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林彥堂止住笑，臉色微微發白。
「哼，還有呢？繼續編，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什麼花兒來。」
「您當然可以不信我，但是您就要大禍臨頭了，您還記得榮升是怎麼崛起的么？」
榮升？恩，那是個不錯的孩子，不論實力還是品行，不過家境似乎不大好。對啊，一個賣豬肉的家庭怎麼可能突然培養出一個天才？的確有些可疑。說道崛起，自己似乎真沒什麼印象，榮升好像是一夜之間突然就開竅了，後來竟然還組織起了一個能和九中兩大互助學習組織的新組織。
「是不是一夜之間突然崛起，讓人感覺很突然？那就對了，因為他背後站著一個人。」
羅江的話，讓林彥堂有些警惕，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安。
終於，羅江再次開口：「沒錯，您想的對，那個人就是劉全，只不過他現在改了面孔改了名字，您不認識他罷了。」
「你是想說，王權就是劉全？」林彥堂再次笑了，笑容中滿是諷刺。
「我就知道您不相信，小猴，到你表現的機會了。」
林彥堂聞聽小猴二字，轉頭去看，正看見小猴子沖著羅江呲牙咧嘴的威脅。
林彥堂心裡終於咯噔一下。
難不成羅亮說的都是真的？王權竟然就是劉全？自己曾經最好的朋友，也是自己一輩子最對不起的那個人？
不可能！絕不可能，他已經死了啊！
見林彥堂面露猶豫之色，羅江乾脆再加一把火：「林校長，您是不是想說他明明死了，死在二十年前的那場大火之中了？」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陷入痛苦回憶，林彥堂有些失神，話問出口，馬上警覺。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來人把他給拉下去，等候校方徹查，最後按照校規處分。」
「林校長，難道您不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這些事兒的么？難道您就不想取得劉全的原諒？」
原諒？會原諒么？
林彥堂面露掙扎之色，最後終於揮了揮手，兩個上前拉羅江的老師隨後，退到一邊。
「好吧，這樁陳年舊賬，也的確是時候聊聊了。說說吧，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從開始到現在，小猴子一直在吱吱亂叫，試圖阻止羅江。無奈被林彥堂施展念力困住。林彥堂看在眼裡其實早就信了七八分。只不過林彥堂不願承認罷了。
現在，羅江提出要幫助自己取得劉全的原諒，林彥堂終於還是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