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呵呵.……什麼事兒？你守不住學生的本分，考試抄襲。目無尊長，毆打老師，竟然還問我找你有什麼事兒？」中年人冷笑，隨即上下打量了一下羅江，見羅江絲毫沒有畏懼自己的意思，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小子，我知道你是九中來的學生，但是你知道我是誰么？」


  「政教處主任做主考，管理一切考試之間發生的情況意外，我倒是知道。但是您到底是誰，說真的，我就不清楚了。」


  「好，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先自我介紹一下。」


  中年人嘴角的笑意更濃：「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二十一中的政教處主任。我叫吳桐，學生們背後都喜歡叫我吳閻王。我倒是挺喜歡這個稱號的。既能震懾住那些不停管教的學生，有能讓那些望子成龍的家長放心。唯一有點兒遺憾的是，我這個閻王，當了接近二十年的政教處老師，還沒見過敢在我面前裝傻充愣的學生！」


  吳桐的話越說越嚴厲，臉色，氣勢，也隨著話語不斷攀升。到了最後，一股強大的壓力開始四散開來。羅江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被壓破了一樣。偏偏這個時候，羅江又不能展現實力，只能硬挺著。真真是有苦難言。


  「嗚……嗚.……」


  想要開口說話，卻只能張張嘴，發出嗚嗚的聲音，羅江這才知道，自己對於政教處主任的估計有些不足。


  原本羅江以為，即使到了政教處，老師也不會過分難為學生。作為堂堂政教處主任，更不可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對學生動手。可實際上，羅江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


  這個該死的吳閻王，竟然根本不給自己說話的機會，就對自己痛下狠手。


  看著羅江痛苦的彎下腰林秋萍身具研究生的實力，怎麼可能看不出端倪？

  「吳主任，你這樣做，似乎不大好吧！」林秋萍冷聲質問。


  「我們二十一中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外人插嘴了？」有了自家主任撐腰，趙科不論是言語上還是氣勢上，都得打了一個質的提升。底氣十足。


  「外人？哼！二十一中的事情？照你這麼說，我林秋萍這個語文組的主任，就不是二十一中的老師了？照你這麼一說，羅亮也就不是你們二十一中的學生了？」林秋萍冷哼一聲，念力散發出去，正好將吳桐的念力擋住。


  既不上前一步，也不退縮一分。


  「林老師，你這是幹什麼？我身為政教處主任，難道連教訓一下我二十一中的學生的資格都沒有嗎？恩？」


  吳桐再二十一中，是屬於老資格，不到十九歲就在二十一中當老師了。就實力而言，已經頗強，高中畢業，函授大學，已經能和普通研究生打個旗鼓相當。但照比正經科班畢業的尖子研究生林秋萍，還稍有不如。


  此時此刻，政教處不大的空間里，瀰漫著兩股念力。兩股念力涇渭分明，站在林秋萍身後的羅江感受不到來自吳桐念力的壓力，站在吳桐身後的趙科也感受不到林秋萍的可怕。


  唯有兩個當事人才知道，對方到底有多強。


  「您當然有！可羅亮是我曾經在九中帶過的學生，我不希望他不明不白的就受到委屈！」


  承受著巨大的壓力，讓林秋萍說出的沒一個字都萬分艱難。林秋萍的聲音不大，但卻擲地有聲。


  「羅亮抄襲在先，毆打老師在後，全考場的學生都看到了，我就不信，你一個堂堂碩士學位，會看不到！」趙科在吳桐的身後，完全完了林秋萍的恐怖，手臂伸平，手指指著林秋萍的鼻子道。


  「你被打我倒是看到了，不過那也算是事出有因！至於抄襲，空口無憑，你憑什麼說羅亮抄襲？」


  「這，這.……」原本趙科當然應該有證據。那個偽造的小紙條會成為將羅江釘死在絞刑架上的鋼釘。


  可現在，小紙條不翼而飛，趙科一時之間還真找不到第二條證據。答題快？不到半小時就答完了？說起來似乎不大合理，但林秋萍也說了。人家羅亮在九中的時候，高考數學卷也不過答了半小時而已。


  「怎麼？找不出證據？您找不到證據，我缺恰好能找到證據證明我的清白！」


  如果不算林秋萍出面維護，羅江現在恐怕就要非常難看了。了解到政教處主任的性格，羅江馬上轉變策略。原本還打算開個扮豬吃虎。在趙科最得意的時候，將證據拿出來。但是現在卻不得不省略一切不必要的做法，直接拿出有力證據。


  「哦？你有？」吳桐眼皮一翻，露出不屑的神色。


  想也是，想要證明一名考生作弊，只要拿到紙條小抄就算是勝利了。但如何證明一個考生不是抄襲，就有些難辦了。


  「不錯，我有證據，不僅能證明我沒抄襲，還能證明我抄襲是被趙科老師栽贓的！」


  「什麼？你不要胡說，我什麼時候栽贓你了？」


  趙科聞言，有些心虛，生怕羅江真的拿出什麼能證明自己陷害的證據，連忙跳了出來。


  「胡說不胡說，現在評判還為時過早，等我拿出證據，還請林老師和吳主任評判。」


  「你再敢胡說，我……」


  趙科氣急，想要動用念力逼羅江就範，卻被吳桐一把攔住：「哎？不妨就讓他拿出來看看！」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既然你認定是他作弊，難道還怕他能拿得出什麼有力證據？」


  趙科身為政教老師，按理說吳桐本應該極力維護。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羅江走進政教處，吳桐一直隱隱覺得有些危險的氣息。


  危險的氣息自然不會是來自於羅江，那麼很可能就是林秋萍。


  不知道這個羅江跟林秋萍到底是什麼關係，如果超出一定範圍，林秋萍想要死保羅亮，自己還真不好下手太狠。


  「趙老師，您看，這是什麼？」得到吳桐的允許，羅江伸手從衣服兜兒里掏出一張紙條。


  「這，這是你的小抄！哈哈.……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你竟然自己把它拿出來了。我原本還苦於找不到證據，這下好了，證據有了，吳主任，您看……」


  趙科為人處世一向媚上欺下。吳桐作為政教主任，自然是趙科諂媚的對象。深諳為人之道的趙科，先是引導著吳桐的思路，讓吳桐向著有利於自己的方向去想，最後在表現出一副請您定奪的樣子。


  這一季馬屁，拍的吳桐恰到好處。


  「哼，我還當你能拿出什麼證據，原來是小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拿來我看！」


  「哎呦，不好，我拿錯了！」這個時候，羅江趕忙想要把手裡的紙條放回去，可惜卻是晚了，趙科念力突破林秋萍的防禦，從後方繞了個遠道兒，將小紙條拿了過來。想也沒想的就將紙條遞給了吳桐。


  「主任您看.……」


  「恩……恩？這.……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