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一抹執念
隻剩下幾個還能勉強支撐住的人,趕忙去通知了京都的守衛大人。
敢在天子腳下如此猖狂,殺人不眨眼,造成這樣令人恐懼的血案!這件事情是一定要徹查個明白的!
風九早已經被魅離邪轉移了住處,連同其他從魔宮之中出來的人,一同住進了魅離邪在火凰國之中設立的分處處所。
“這是怎麽回事?”霜曉問著風護法,而魅離邪則是一言不發坐在上座,隻不過他銳利的眼神也是緊緊的盯住了風護法。
“屬下該死,沒能好好保護夫人的安危,反倒讓夫人遭此大難。”風護法不顧還沒有痊愈的傷勢,整個人跪倒自愛了地上,對著魅離邪說著歉意之詞。
“無事,這件事情你也是盡了全力。本尊也沒有想到,這次風霸居然會帶著四法輪來找你和風九的麻煩,以你的實力,可以抵擋住四法輪,不讓他把你殺了,就已經是可以了的。風九這廂確實是沒辦法依靠你。”魅離邪雖然還是對剛才自己突然趕來所看到的這份景象,心生後怕之情。
可是作為一個英明的領導人,他知道風護法能夠如此已經是盡了全身的力氣。對手過於強大,這個罪責不應該由風護法來承受住。
“謝魔主不賜罪之恩。”風護法磕了個頭,隨即將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包括風染玲的死亡所引起的後果。
“魔主,既然風染玲的死亡已經驚動了風霸來尋仇。作為揚子矜的父親,揚家主不可能就這樣輕易放過夫人的。至於到現在還沒出手,屬下大膽猜測。應該是揚之水將風染玲是死於夫人之手的事情透漏給了風霸,再然後由風霸查到了夫人的落腳處,這才使得有剛才那一幕的發生。”
風護法有條不紊地推測著事實,揚之水和揚家主都不是大度之人,對於揚子矜的死亡,他們絕對不可能做到袖手旁觀。那麽隻有剩下的一個可能,那就是…….
“看來揚家的人是想借風霸這把刀,來殺人。”霜曉沉穩地說道。
“嗬嗬,那他們借的這把刀也未免太鈍了。”魅離邪冷笑道。早應該在之前,就把揚之水斬殺掉,也不至於出現今日這個對風九如此不利的情況。
要不是有以棠閣和阡彧在中間隔閡著,揚之水乃至於整個揚家,早就被他挫骨揚灰了。
“你是說,揚之水約了風九明日,在無盡森林裏麵再進行一個考驗?”魅離邪問道風護法。
“是的。”風護法點頭說道。
“那好,明日張三這個身份就給我吧。由我陪著風九去參加這個考驗,想必揚之水就算再想玩什麽花招,也有我一一接著。”魅離邪不容置疑地說著。
霜曉和風護法自然沒有任何異議,光是一個風霸就能夠請動四法輪這樣的對手。那麽身為以棠閣的大長老,以棠閣的天之驕子揚之水,他們能夠請得動的對手又怎麽會實力遜色於四法輪呢?
風護法本就還在擔心,若是再由自己護著風九,隻怕當真會讓風九被揚之水這些小人給暗中謀害掉,現在有了魅離邪的親自出馬,他的這些擔憂也就全都消失了。
有了魅離邪作為風九的後盾,風九這一路上,必然是毫無憂患!
“我先去看看風九的傷勢怎麽樣了,這裏就留給你們了。”魅離邪起身,向後房走去,他的心中一直就在記掛這風九。
坐在這裏耐心得問著風護法事情,也是為了能夠有更好的應對之策而已。現在所有的事情已經明了了,他也該陪伴到他心心念念的那佳人的身邊去了,他不能夠再讓風九離開自己的視線,一秒鍾也不可以!
“冰護法和雲護法怎麽沒有來?”風護法問道霜曉。
“他們兩個被魔主派著守在魔宮之中了,自然是來不了的了。”霜曉回答道。
“魔宮的情況怎麽樣?聽四法輪臨死前的語氣,好像是摩珂這邊的人又對魔宮有了新的動作。”風護法焦急地問著,魔宮可是他的老家,老家被人家攻擊,他卻隻能在外麵保護著別人,不能夠為保護自己老家出一份力。
這種無助的感覺讓他覺得有點點抓狂,他的手不自覺的撓上了頭頂,這是他心中煩悶的一個表現。
霜曉與風護法等四個護法一直都是知己知彼的好兄弟,又何嚐不知道風護法心中的煩悶之情。他一把就拉下了風護法的手,“魔宮沒有事情的,隻是摩珂派出了大法輪帶領著叛徒來了魔宮,進行了新一輪的騷擾。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魔主已經進入了玄神級別,對於他們的包圍之勢,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聽到霜曉這樣說,風護法這顆心才算是安定了下來。隻要魔宮沒有事情就好,不然他就是萬死都難以恕其罪。
風九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境之中的她,一半穿著現代的服裝,另一半穿著東大陸的服裝。
“風九,你該去做你最應該做的事情了。”風九還在疑惑身上裝束之時,一個熟悉的女人的聲音從遠處悠然傳了過來,傳進了風九的耳朵之中。
風九慌忙地往四周看過去,“你是誰?”她想要尋找出答案,在一片純白色的背景之中不斷地奔跑著,這條路一直一直地通往著深處,仿佛是沒有終點一般。
直到她跑的氣喘籲籲,不得已坐在了地上調整呼吸之時,那個女人的聲音又再度傳了過來。
“我是風九啊。”略帶點調皮的聲音,不複剛才第一句話語之中的穩重感。現在這個說話的人,更像是一個小姑娘,帶著輕鬆的笑容,仿佛是在驕傲地介紹著自己一般。
“你是風九?那我是誰?”風九一下子陷入了糊塗之中,風九?自己不是叫風九嗎?
“你是風九,我也是風九。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這個聲音一下子又從調皮變成了穩重成熟的聲音。
風九的眼前,原本是一片的白色,逐漸地浮現出來了一個翠綠色的身影,從腳一直到達了腰,再到達了頭脖子。
風九的視線隨著這浮現的順序慢慢地往上看去,終於那張臉也是慢慢地浮現了出來。
“怎麽會!”風九驚呼道,那張浮現出來的臉,居然就是她天天在鏡子裏麵看到的那張臉,她再熟悉不過了。
這眉毛,這眼睛,這鼻子,這嘴巴,每一樣都是她每天最為頻繁接觸的五官。
“你是這個身體的主人,風九,是也不是?”風九穩定下了自己驚愕的心神,對著麵對著的女人問道。
隻見她的眼中浮現出驚訝的神情,又在一瞬間化為了平靜。
“是的,我是這副身體的前任主人。現在,這副身體是你的了。”平穩的聲音,仿佛說的不是身體的事情,而是像是談論天氣這樣輕鬆。
“你是死了,還是活著?”風九一直就在想這個問題,雖然自己是從現代魂穿而來,占據了這副身體。
這副身體,這個正主風九,表麵上來看是被風染玲給直接害死了,逼著跳下了懸崖,香魂具散。
可是在她麵對著風昕辭的時候,身體內有一股不受自己控製的力量,在控製著自己對風昕辭的感情。
著就好像是這副身體與生俱來的本能,本能地讓她去跟風昕辭熟悉,讓她成為風昕辭最愛的那個妹妹。原本就是冰冷心腸的她,能夠這麽快地就與風昕辭相熟,相互依靠上。
一方麵是因為風昕辭確確實實將她作為他自己的妹妹,真心疼愛著,另一方麵自己的身體內也是有一股力量,在牽引著自己。
自從那次事情以後,風九就在思考,這副身體到底是由她掌控著,還是說其實是一副身體兩個人的靈魂。
對麵的風九,好像一眼就看穿了風九心中的疑惑,隻見她嘴角展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我即是死了,也是活著。”
這個回答似是而非,反而讓風九心中的疑惑感更加重了。
“你不用想太多,我的魂魄早已經在掉下懸崖之時,就變成了一縷孤魂,消失在這天地之中了。現在與你相見的,隻不過時我留在身體內的一絲執念而已。”
“那你現在出來,是為了跟我說些什麽嗎?”
“你當真是個機敏的人,心思也是七竅玲瓏的。當初我被所謂的愛蒙蔽了雙眼,眼裏隻有時鏡江,經過這些日子以後,我才知道,時鏡江隻不過是將我當作絆腳石而已。”說著,她的眼角還留下了一滴眼淚。
風九想要出言勸慰,可是又不知道說些什麽,才能夠安慰這個可憐的人。
“今日種種,不過是上天對我的懲罰罷了。我一點也不怨恨這個世界,看到你和魅離邪能夠這麽恩愛,我心中很是為你欣喜,但願你日後的結局會比我好上很多。”眼角的那滴淚被她抹去了,眼中留下的隻有對風九深深的祝福。
“日後你若有時間,就上妖族一趟。那裏會有很多疑團的答案,想必你會用得到。”說完這一句話之後,她便轉身要走了。
“你是要離開了嗎?”風九向前走了一步,想要抓住她的衣角,卻發現自己什麽都沒有抓住。
回答她的,隻有無盡的空白而已,那一抹屬於風九的執念,就這麽突然地消失在了她的眼前。風九心中居然有了一種無法言語的痛苦。
“熱,熱,熱。”風九喃喃自語道。
“你怎麽了!”魅離邪焦急地握著風九的手,明明雙手冰冷無比,可是風九的身上居然像是一塊被燒著的烙鐵一般,不斷發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