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猥瑣
天氣越來越冷，我上學的時候都得裹成球，川府的冬天不會這麽疼。
海市再一次給了我不一樣的體驗。
到了學校才發現班裏少了很多人，教室角落裏還燒著一個爐子，爐子上放著一個鐵簸萁，老師從家裏帶了醋，澆在簸箕上。醋味滿教室。
老師站在講台上，將天氣變涼注意感冒，或者多喝熱水少去人群多的地方又重複一遍才開始講課。
期間不斷的有人咳嗽。
這次的感冒來的很突然，也很猛烈。
不過我跟龐魚都沒有事情。因為楚道士跟龐端公的教育方式跟別人不一樣，別說咳嗽了，我跟龐魚就連鼻涕都沒有多流下來一點兒。
下課之後我跟著龐魚一起往測所走去。
“對了，上次你在廁所睡著了。”突然間我對龐魚說道，這個梗其實已經夠我笑半年的了。
“我不是說了，不是睡著而是有人……”
“有人跳樓了！”
突然間一道聲音響起來，打斷龐魚的話，順著聲音往行政樓上看去。
一個點從樓上落下去。
我跟龐魚走過去的時候，人已經摔倒地上。
因為動靜太大，高中部初中部的大人都跑過來看了。
跳樓的是個跟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地上一灘血，再往裏就看不清楚了。
人是在太多了。
“這是怎麽回事，好好的怎麽有人跳樓，查清楚，這個孩子倒是為什麽跳樓。”我正往裏擠著，突然聽見班主任的聲音。
扭頭看去，果然是班主任兼語文老師。
“你們的作業寫完了沒？”語文老師看見我跟龐魚立刻問道。
“……”那不是晚上的作業嗎？
我雖然心裏有些疑問，但是沒有問出來，這裏是學校，老師說的大部分都是正確的，就算不正確，請參考前麵。
“這就去寫！”龐魚拉著我的手往外走去。
離開擁擠的人群，空氣都新鮮了很多，使勁兒吸了一口空氣，我嗓子疼了起來。
好涼。冬天好冷！連呼吸都得小心翼翼了。
“還去不去廁所？”龐魚問我。
“去去去。”不去廁所上課的時候會尿褲子的，那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你說為什麽會有人跳樓。”龐魚突然問我。
“我也不知道，不過最有可能的是受了委屈。”
“也對平白無故的沒事情發生是不會有人想要跳樓的。”
說完我就跟龐魚分開了，他去男廁所，我去女廁所。
從廁所回來，我再次遇見跟上次一樣的事情，龐魚他在裏麵呆了好久都沒出來。
按理說，就算上大號也應該走出來了，難不成……上次龐魚說的是真的。
我猶豫一下，最後往男廁所走去。
男生廁所有小隔間，也有小便池，便池這裏沒有人。
小隔間有幾個是開著的。
我仔細看了下門上的顏色，綠色的是裏麵沒人，紅色的是有人。
隻有一間是紅色。
我猶豫一下蹲下身子往裏看去。
裏麵四隻腳。
真的有兩個人，其中一雙鞋是龐魚的，我的心髒跳了起來。
伸手落在廁所門上，猶豫一下，我跑了出去。
隔間裏除了龐魚的鞋子，另一個人的鞋子很大，明顯是個大人的。
我把門敲開之後，萬一打不過就壞事了。
我從南廁所走出來，再次看見黑臉巡視的老師。
黑臉老師的臉稍稍白了一點，果然上次看見的時候他是被曬黑的。
“你這女同學怎麽從男……”
“老師，我同學……”我怕龐魚被人傷害了，拉著黑臉老師往裏走去。
黑臉老師的臉越來越黑了。
我趕緊對他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黑臉老師瞪大眼睛，他還以為我打算猥瑣他，他雙手護著胸部，一臉防備的看著我。
對上我不解的目光，他一臉的尷尬，隨後他鬆開雙臂把手放在了褲襠。
……
他到底把我想的多壞。
我差點哭了。
我伸手指了指龐魚所在的為衛生間，噓聲的動作一隻坐著，讓黑臉老師往裏看去。
黑臉老師的臉色又變了，他可能以為我在帶他看男孩子小解吧。
他用那種看變態的眼神盯著我。
我趕緊搖搖頭，指了指底下的縫。
黑臉老師帶著一臉便秘色，往裏看去。
我也看去，裏麵的龐魚的褲子被他拖到地上，隻能看見他長著毛跟穿著毛褲一樣的腿，還有龐魚白白嫩嫩的腿。
黑臉老師猛地站起來，對著廁所的門就是一腳。
廁所的門被黑臉老師踹壞了，與此同理裏麵還傳來男人罵咧聲。
黑臉老師把門挪開，映入眼睛的就是一個高中部的學長，學長沒有穿褲子，他一手扶著跨中間黑色的東西，扭頭盯著黑臉老師。
龐魚緊閉著眼睛，他的褲子被脫了下來，隻留下一條白色的內褲，內褲上皺巴巴的，看起來被人揉捏過。
我趕緊吧龐魚扶了起來，龐魚閉著眼睛皺起眉頭，他眼皮子動了一下，但是沒有睜開。
我扶著龐魚走到洗手的地方，用冷水潑到龐魚臉上，他這才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看著我，小眼神裏全是委屈，這個樣子有點……可愛。
黑臉老師手裏拿著本，紅著眼睛盯著高中部學長，對於這樣的人渣黑臉老師態度肯定不會太好，他冷冷問道：“你叫什麽名字，跟我走一樣，還有你們！”黑臉老師指著我跟龐魚。
“老，讓我先穿上褲子。”學長臉色很難看，現在外麵的溫度太低，因為黑臉老師的到來他身體裏的某種激素被嚇了出來，本來熱騰騰的身體也變涼了。
冷風嗖嗖的，他有些受不住。
“趕緊的！”黑臉老師的視線落在地上。
這衣服應該是掛在掛鉤上的，因為他剛才踹門的動作太大了，衣服從鉤子上掉了下來。
褲腿都掉進了地下的池子裏。
濕了一小塊，而龐魚的衣服應該是他脫下來的較早，老老實實的在鉤子上掛著。
黑臉老師把龐魚的衣服取下來，親手給龐魚穿上。
“還好，進來的早！”黑臉上老師臉上全是慶幸。
黑臉老師死死的盯著高中部學長，生怕這個學長跑了。
往行政大樓走去的時候，我注意到幾個校領導站在行政樓前麵，校領導站在的地方旁邊就是一灘血。
“哎好好的一個孩子就這麽想不開，怎麽就跳樓了！”黑臉老師歎了一口氣，臉上愁色更深了。
“有人跳樓了？”高中部的學長對這個似乎很感興趣，他的視線落在那一灘血上，眼裏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你不知道？”黑臉老師說話的語氣帶著濃濃的炒嘲諷，說了一半又換了一種口吻：“也對，你忙著猥瑣小學生！”
“……”高中部學長的臉色一白，他似乎也知道這件事情如果被人知道了下場不會太好。
“現在後悔了？”黑臉老師說完搖搖頭，他可能也覺得這個學長是真的沒救了。
“……”學長並沒有說完。他扭著腦袋往後看去，視線依舊落在地上的那一灘血上。
“龐魚我聽過一種奇怪的說法，是說人死的時候心裏如果有怨氣的話，是不會投胎的，他會找到害他的人，將害他的人報複了，才會去投胎，有這麽一會事兒嗎？”
“有！”龐魚點點頭，從走廊的玻璃往下看去。
幾個校領導還在那裏站著。
我看像高中部的學長，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他的臉色似乎更白了。
再往樓下看去，原本是一灘血的地方浮現出一個人影，是透明的，他臉色很白。
長的圓圓的，眼睛大大的，很可愛的樣子。
他很迷茫，從血堆裏爬起來之後就站在幾個領導後麵，把手指賽道嘴裏，他這個樣子似乎是在聽領導講話。
不知道他聽見什麽了，突然間暴走起來，對著其中的一個領導就是一陣拳打腳踢了。
打了一會，他發現自己根本打不到人，整個人就變得失落起來。
“你在看什麽？”黑臉老師見我停在走廊不動彈，問了我一句。
“我看見那裏有一個人。”我手指向透明小孩出現的地方。
他個子比我還矮，身上穿著校服，但是他已經死了。
還沒有開始享受生活的美好就早早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哪有什麽人你看錯了！”黑臉老師的目光落在那一灘血上，他脖子上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奇了怪了，竟然還真有一種見了鬼的感覺。”黑臉老師嘀咕一聲就往辦公室走去。
高中部的學長扭頭往地上看去，他突然蹲在地上。
“不要找我，不是我……”他抱著頭使勁兒嘶吼著，就跟一個傻子一樣。
“你說誰不要找你？”龐魚問他。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會這樣，他就是一個神經病，我什麽也不知道……”
“他是誰？”龐魚再次問高中部的學長。
“有什麽好問的，這人隻是在裝傻，他這是害怕體罰……”黑臉老師似乎經常遇見這種事情，看起來淡定的很。
“……”龐魚沒說話，他抿抿嘴唇，視線依舊落在高中部學長身上，這樣的龐魚顯得很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