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天機
夜笑這麽厲害，而我還沒有長大，又怕苦怕疼……本事還不如龐魚跟劉楠。
講真的，我不知道夜笑喜歡我什麽，或者說，夜笑喜歡我哪裏？
“你如果可以把八條腿剁了，我可能會考慮一下。”
“人類你找死！”蜘蛛這次真的生氣了，她從嘴裏吐出一道長長的絲，絲線上還帶著白色的水滴，看起來惡心極了。
夜笑可能也是這麽想的，本來在蛛網上站的不平穩的夜笑，瞬間翻身踩在小魔的背後。
小魔活的時間比老魔短，體積想對老魔也小，但是也比夜笑高出一頭，
說他像猴子，不如說像猩猩。
夜笑站在小魔後麵，人麵蜘蛛吐出來的絲線都打在小魔身上，小魔睜開眼睛。
他伸出舌頭，把絲線上的液體舔幹淨。
然後紅著眼睛看著人麵蜘蛛，他這個樣子似乎在跟人麵蜘蛛要蛛絲……
這樣死，越來越詭異了。
我看的太過專心，根本沒有發現身後有一隻黑色的大蜘蛛。
也是人麵蜘蛛，等我看見的時候，已經被厚厚的蜘蛛絲包裹住了。
黑色的蜘蛛也長著一張人麵，不過……醜的嚇人。
他伸出前腿，就跟滾雪球一樣，我把從石頭上滾了下去。
我正好掉在小魔的頭頂，看著小魔的大嘴越來越近……
我整個人都呆住了。
我會被小魔吃了嗎？瞬間，我想到老魔吃村裏人的雞的時候那張血盆大口。
“沒事吧！”等我穩定下來之後，發現我被夜笑抱著，而小魔則是呆呆的看著夜笑。
他嘴巴張的大大的，最後對著月亮吼了一聲．
“把你一個人扔在上麵，是我不對！”夜笑急急忙忙跟我道歉，他的手在我胳膊上摸了一個邊，眼睛把我從腦袋看到腳下，
確定我沒有事情，夜笑才鬆了一口氣。
他把我抱住，抱得很緊。
他背對著雌性人麵蜘蛛，正好，我麵對人麵蜘蛛，我眼睜睜看著蜘蛛伸出一隻帶著鉗子跟螃蟹有一拚的前腿往夜笑的後背劃去。
因為太緊張，我發不出聲音來。
我瞪大眼睛，我甚至已經看見夜笑血染後背的場景。
我有些惱恨自己，學了這麽多年的本事，竟然還幫不了夜笑。
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我伸手把也夜笑推開了。
隨後，我眼前一片紅彤彤的……
還有就是那種痛……火辣辣的疼，簡直忍受不了。
我閉眼之前，似乎看見夜笑哭了。
他竟然會哭……
我還沒有弄清楚夜笑是不是真的哭了就睡了過去。
我心裏安順了很多，終於我幫到夜笑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躺在村長家裏的床上。
睜開眼睛，對上的就是一隻裝滿黑漆漆藥湯的碗……
“這……”這裏裝的是什麽。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那種破鑼嗓子一樣的聲音嚇到了。
這是我的聲音，沒有搞錯吧！
“別說話了，你發燒了，整整睡了三天！”夜笑常年整齊的衣服有些淩亂，袖口還帶著黑色的藥汁，他說話的時候努力的擠出來一摸笑容。
“……”轉動一下身子，後背疼的厲害，原來我還活著啊，我以為我已經死的。
“來把藥喝了！”夜笑走進我，對於當天發生的事情，他沒有給我解釋的意思。
張開嘴，任憑夜笑把這種苦不拉幾的東西倒進我嘴裏。
“咳咳……”我以為我不怕苦，但是這東西進入嘴裏的時候，我真個人都不好受了。
苦，是真的苦。
“可以不喝嗎？”
“……”夜笑沒說話，他搖搖頭，間接的拒絕了我的提議。
喝了藥沒一會兒，我就撐不住了，躺在場上再次閉著眼睛。
睡覺的時候，嘴裏都是苦的。
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裏我穿著一身紅色的衣服，站在夜笑麵前，夜笑對著我伸出手。
我打算牽住夜笑的手，但是……
夢裏的我卻搖搖頭，穿著紅色的衣服轉身跑了，跑到另一個人身邊。
我看著夜笑，他臉上帶著笑，隻是這笑容還不如哭著好看。
……
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心裏還是空蕩蕩的，我想跟夜笑說我喜歡，很喜歡，不會跟別人走的，但是夜笑並沒有在。
躺在床上，心裏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酸酸的澀澀的，明明隻是一場夢，怎麽會有這麽負責的感覺。
我理解不了，不過我慶幸，幸好這隻是一場夢。
打量一下四周，沒有一個人。
我以為夜笑會守著我的……
使勁兒呼吸一下，後背再次疼了起來，我不敢看後背變成什麽樣子。
蜘蛛的腿上帶著的鉗子……想想就覺得疼。
睡不知道我就睜著眼睛，等了好久，夜笑才回來。
他的衣服上還帶著潮濕的味道，他出去了。
“醒了？”夜笑似乎很驚訝。
“恩！疼！”我說話的時候差點哭了，是真的疼，現在後背上沒有那種火辣辣的感覺，但是處於火辣辣跟冰涼的痛之間的感覺更難受。
“乖，別動，幾天就好了！”夜笑的手落在我額頭上。
他的手真涼，真舒服。
“我這是要死了嗎？”
“胡說什麽。”夜笑瞪了我一眼，他今天的表情豐富了很多，不再是似笑非笑或者嘲諷，寵溺……
他會翻白眼了。
“你去哪裏了？”
“給你！”夜笑從袖子裏把老魔存著的玉璽弄了過來。
“你把小魔弄回去了？”
“恩！”夜笑抿抿唇，一臉的嚴肅，明顯不想提起這件事，本來我還想知道一下細節，看見夜笑這個樣子，我就不問了。
就這樣，我在村長家裏住了半個月。
半個月之後，我後背上的傷好了很多。
這半個月裏，村民掛在門口的雞鴨都沒有丟失……在他們看來，所謂的老魔，可能已經死了。
當然也可能是冬眠了。
老魔不出來，村民都是歡喜的。
這種歡喜一直持續到我跟夜笑離開。
走出這個村子，我終於忍不住了，我問夜笑：“老魔為什麽不下山了？”
“……”夜笑低頭看著我，用那種我看不懂的表情。
過了好久夜笑才說：“他們想要繼續存活下去，就得去食物充足的地方，而不是被村民圈養著，而且……他守護的國家早就滅亡了。開元國的後代都不認識他們國家的聖獸，還把聖獸當成老魔……你說老魔為什麽還要繼續守護下去！”
“聖獸？”
“對，這個村子是當初開元國的後裔，隻是……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還把細鳥當成神祇，若不是老魔的存在，西山上的兩隻蜘蛛早就把這個村子的人吃光了！”
“夜裏走失的人不是老魔帶走的？”
“恩，梁一越來越聰明了！”
“……”這種哄孩子的語氣真的是很不喜歡。
跟著夜笑的步子離開這個村子，走了一會兒，再回頭的時候竟然看不見村子了。
明明一個村子就在背後，但是……
“這是陣法，你還沒有接觸過！”
“陣法？”我聽說過這兩個字，如三國諸葛亮就是陣法上的大師。
“對，如果不是運氣好，是看不見這個村子的，陣法很神秘，連天機都可以掩蓋，不然，老魔、細鳥這種東西，早就不存在了！”
“那……”
我記得夜笑說過，老魔帶著小魔離開了這裏，離開的話。還能適應外麵的世界嗎？沒有所謂的陣法掩蓋，他們還能存活多久。
“活了上千年的妖獸，遠遠比你想象的厲害！”夜笑邊走邊給我講一下他知道的，在我看來很玄幻的事情。
跟夜笑在一起，我的三觀都被扭曲了。
本來作為道士，我就已經是常人眼中那種裝神弄鬼的存在，現在因為夜笑，我甚至覺得科學這東西，都是一些無聊的人用來騙人的。
但是有些科學確實不能用道法解釋。
就跟有些事情無法用科學存在的。
或許科學是有道理的，但是鬼神也是存在的……這兩者是並存著的。
……誰知道呢？
走了一天，終於看見一個村落。
這個村子很正常，人們穿的也是短袖長褲拖鞋……
夜笑這身打扮，被村裏的人圍觀了。
隨著村裏人指指點點，夜笑的臉越來越黑，原來夜笑出糗是這個樣子啊！
村裏沒有酒店旅館，我跟夜笑隻能借宿在一個民戶家裏。
這家男主人姓周叫周國富，他的名字很有時代特色，他雖然好奇夜笑怎麽穿著這樣的衣服，但是並沒有開口詢問。
引著我跟夜笑走進去，他的黑臉有些發紅，推開一個房間的門，他說夜笑說：“俺家大小子出去上學了，二小子的房間髒兮兮的，不能招待人，你們將就的擠在一起可以嗎？”
說道後麵，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也對，我跟夜笑一男一女，說出來的身份是兄妹……
“當然可以！”夜笑點點頭，臉上沒有任何的困窘雲淡風輕的，他這樣子讓周國富更尷尬了。
他越是不在意，就越加襯托著周國富的思想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