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一個條件
“你好好照顧自己，都瘦了！”
“勞您費心！”
“還在生氣？”夜笑看著我，就跟看著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他臉上全是淡然。
跟他一比，我果然還是太幼稚了。
“我回去了！”
“恩！”夜笑點點頭，他往東邊看了一眼，隨後就離開了。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每次發生了什麽都不跟我解釋。
事情辦完就離開。
在他眼裏，我果然就是什麽都不懂的孩子。
夜笑離開好一會兒我才往回走，走到學校門前，遇見了龐魚。
龐魚的臉色依舊有些白。
他看見我，板著臉，這個樣子就跟他剛剛失去一魂一魄一樣。
我突然的有些心虛。
“你就這麽帶著傷來這裏還把弱水處理了！”
“不是，還有夜笑！”
“是嗎？”龐魚的臉色依舊不好看!
“我這次不是自己出來的……”
“嗬嗬……”龐魚的冷笑聲還有結束，就傳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也在這裏？你不是不讓我來嗎……”劉洋站在龐魚身後……
這個意思是，龐魚已經知道我出來很久了。
甚至都把劉洋身體的問題解決了，那個時候跟劉洋在一起的隻有我，並沒有所謂的夜笑。
所以說……龐魚知道我在騙他。
怪不得笑的這麽陰森……我有些尷尬，隨後咳嗽一聲，扭頭不再看龐魚。
心虛的很！
“問題解決了，就回去了！”龐魚將嘴唇抿成一條線，這人一看就是在生氣。
也對，如果他趁著我睡覺，做一些危險的事情肯定也會生氣了。
跟著龐魚回去。
租房安靜的很。
缺少了穗穗跟楚道士，就跟缺少了整個世界一樣。
生活恢複了安靜。
每天都過著重複生活。
這日，真跟著龐魚一起往學校走去，在路上看見一個人……
是個有些邋遢的男人。
直接睡在了大街上，身上的衣服就破舊的很，不僅破舊還在髒兮兮的。
這人就是小孩看見也厭煩那種，流浪漢。
“呸城裏人果然沒有一個好的，我要回家回家！”
“哈哈哈，你家是哪裏你知道嗎？”人群裏有人聽見李浪漢要回立刻笑了起來。
這年代就是這樣，笑貧不笑娼。
流浪漢啊，手裏還提著體格編織袋，裏麵裝著礦泉水瓶之類的，這也是一種求生的手段。
沒偷沒搶，但是就因為穿著不好，就被人笑成這樣。
江河日下，人心不古……
對著這些看多了，就會麻木，我也沒有升起想要幫助流浪漢的心思。
跟著龐魚，往人群外麵走去。
“我當然知道我家事哪裏的，我是青梁村的，川府的！”
……
我邁出的腳步停了下來。
青梁村的……
回頭看向流浪漢，趴在地上，手掌上全是血痕，這樣子似乎是被人欺負慘了。
“那是哪裏，鄉巴佬！哈哈，海市可不是你們這種人呆的，既然不喜歡就回去！”
“廢話忒多，積點口德！”我將說話的人踢開，走到流浪漢身邊。
本想跟他好好說話但是……流浪漢真的很臭。
也對整日跟垃圾為伍，又能香到哪裏
“你叫什麽？”
“我我叫王青！”
“……”竟然是王青，記憶裏跟我一起玩的王青竟然變成這個樣子。
伸手將王青額前的頭發撩開，在他額頭上有一個很明顯的傷疤。
深度入骨……
這能活下來真不容易。
“我是梁一，你還記得我嗎？”
“梁一，梁一……你是梁一？”本來在地上趴著無精打采的王青瞬間睜開了眼睛。
他盯著我，眼裏全是驚訝。
“對啊，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王青苦笑一聲說道：“出來闖蕩哪裏有這麽容易，李海霞有一個姐姐你記得不！”
“李海靈？”
“對，她在棲霞路那邊！”
“……”棲霞路，如果我沒有記錯那裏是紅燈區，在那裏請清一串的發廊洗頭會所！
“不光是她，從青梁村走出來的，除了工地就隻有棲霞路比較掙錢了！”王青說著眼中露出嘲諷。
不知道是嘲諷他自己還是……
“別在這裏說了，先把人帶回去！”龐魚又潔癖，在這裏待了一會兒，見王青有說不完的話，於是開口提醒一聲。
“也是！”王青從地上站了起來。
“等等，你們今天誰也走不了！”剛在被我一腳踹到角落裏的人帶著幾個黃毛走了過來。
“……”盯著這幾個黃毛，我猛地想到之前楊文也找過幾個黃毛堵我。
現在的人，怎麽都喜歡吧頭發染成黃色。
難不成黑色不好看？
“交給你了，我先走了！”看一眼龐魚，我對著王青揮揮手。
剛走兩步就聽到那些黃毛痛苦呻吟聲。
呻吟就呻吟吧，遇見龐魚算他們幸運，如果換成劉洋那種敗家子，他們可能付出的代價更慘重。
帶著王青回到租房，找了一身吳先生的衣服遞給他，等他洗澡出來。
我才發現王青過得日子並不好。
雖然流浪漢的日子本來就不好，但是跟王青相比卻好多了。
他額頭上又一道長長的疤痕，臉上還有一些格外白的痕跡，這是被人用匕首畫得。
還有眼旁耳後……
如果不看正臉，隻是看背影的話，往前並不錯，要個子有個子要身材有身材要肌肉有肌肉。
隻是……
臉被毀了。
洗幹淨的王青臉上這麽猙獰……如果晚上看見，可能會嚇哭人。
“你也被嚇到了？”王青說話的時候眼裏全是嘲諷。
“你這是怎麽弄的！”
“李海靈在棲霞路那邊上班，當年我跟她還有幾個人一起從村子逃了出來，說好都是兄弟，李海靈長得好看，很容易就找到工作了，那個時候我們幾個人都是被李海靈養著，吃的喝的都是李海靈的。那個時候我們就決定以後要回報她。
後來我們幾個陸陸續續找到了工作，一些人去工地搬磚，一些去飯館當服務員，我跟王強在一個公司當保安，雖然工資不多，但是管吃管住也挺好的。
最起碼我們有了保證，就這麽過了大概半年，劉海靈找上了我，給了借錢，一開口就是三萬，我哪裏有這麽多，跟王強湊了湊還是不夠，就去找其他人接了一下，幾個人湊了三萬給了李海靈。
我以為這樣就算是解決了，但是過了一個月，李海靈又來借錢，我們都會是打工的哪有這麽多錢。
我問李海靈為什麽需要這麽多錢。
她說是她弄髒了一個叫趙少的衣服，一套衣服竟然這麽貴。
我想著我去跟著李海霞一起去找那個趙少求情，寬限幾日總會掙錢的。
結果……並不是這麽回事！”說道這裏王青臉上的嘲諷更濃厚了！
“我帶著王強跟著李海珍一起去，在所謂的皇朝會所看見看了那個趙少，我求那個趙少寬限，但是……李海靈竟然湊到那個惡心的男人麵前，她當著我們就解開了趙少的褲子，她竟然對著親了上去……那個惡心的女人。”
“我跟王強瞬間就傻眼了，雖然沒有結婚但是這種事情我門業知道，隻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李海靈就是高級一點的雞，她給哪個趙少弄了之後，還讓我……”王青越說越憤怒。伸手砸在桌子上。
幸好桌子足夠堅硬……不然我還得添置家具。
這麽打下去王青就跟不知道疼一樣。他或許是想找個人傾訴或者是發泄，繼續說著：“王強喜歡李海靈，呆滯之後回過神就對著趙少動手了，李海靈就在那裏看著，王強被那些人打了一個半死，我沒法子，不敢打人，隻能壓在王強身上替他挨打！”
“後來趙少讓人停手，拿出一份協議讓我跟王強簽字，他以為我不認識字，但是他們都不知道我小時候跟王兵學過字的，後來我自己也有學，認識字的，那個合同是讓我跟王強賣身的，做那勞什子公關！”
“我沒同意就被毀了臉……至於王強，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我這個樣子當保安沒有人用，去飯館做服務員更沒有人用，搬磚……那個趙少的似乎挺有權利的，沒有工地敢接收，傷好之後我就隻能流浪了！”
“……”我知道王青沒有說實話。
但是也這差不多了。
經曆過這些還能在海市留著，他的心裏還真夠強大的。
“你怎麽不回青梁村！”
“現在哪裏還有青梁村了！”王青收斂了憤怒，臉上全是哀傷。
“青梁村發生了什麽？”
“你消失的幾年，村裏的老人接二兩三的死去，兩年的時間，老人都死光了，隨後就是青年、大人，接著就是少年小孩……眼看著不對勁，村裏膽子大的都跑了出來，現在誰知道村裏還有沒有活人！”
“竟然這樣……”青梁村到底是被人毀了。
但是我還是想要回去，心裏有一種奇怪的想法，似乎不會去會後悔。
“你知道回去的路嗎？”
“當然！”王青點點頭。
聽見王青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你想讓我帶路……”王青小時候就不傻，現在依舊不傻，我說了他立刻就明白。
“恩！”
“我有一個條件！”王青盯著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