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為什麽是你
十萬還不多，我才不要去那個身體裏。
回去之後，我這個人肯定是要消亡的。不然，陳適也不會費這麽大的力氣，他所有的目標，可能隻有一個就是複活歡顏。
“別掙紮了，你沒有選擇的！”
“你曾經對我好，都是因為我是歡顏的轉世！”
“可以這麽說！”陳適承認的時候連猶豫都沒有，我覺得我應該難受的一下的，但是，心裏竟然一點觸動也沒有。
我閉上眼睛，不再看陳適。
將所有的辦法都在腦子裏過濾一遍，我不得不承認，我根本沒有辦法。
突然的，心髒處有種涼涼的感覺。
我睜開眼睛，看著陳適將瓶子裏的魂魄變成一滴滴的液體，往我身上滴。
腦子裏突然多了一個人的記憶，頭疼的都快要炸裂了。
我想伸手抱住頭，但是不能動作，隻能承受，一個人的記憶，兩個人的記憶……
十萬人的記憶就跟煙花一樣。
一遍一遍，將這些人的一生走了一遍，就連死亡都嚐試了十萬次。
在我忍受不住的時候，這種感覺突然消散了。
屬於歡顏的記憶往我腦子裏鑽，我不想嚐試歡顏的一生，從我知道這麽名字我就開始拒絕她，我排斥她，可能是女人特有的小心眼，我從心裏拒絕有這個人的記憶，但是……我隻能被迫承受。
歡顏的一生，遠比我的生活豐富多彩。
到了最後我都不知道我是誰了。
靈魂從身體往外漂，不知身在何處，我飄過承德看見龐魚在村子裏簡單的生活，飄過海市，看見吳先生依舊那麽頹廢，最後還看見，青梁村一片頹廢。
嬰兒時期剛出生的記憶也灌入了腦子裏，所謂的五爺爺還有那些逼死人的村民……畫風一轉，一副畫麵映入腦海。
穿著黑色大氅，披散頭發，冷顏俊臉的陳適一劍插到我的心髒，不！不是我，是歡顏，歡顏竟然是被陳適殺死的。
陳適手裏的劍散發著黑色的霧氣……
原來我以為是我的劍。竟然是陳適的……怪不得剛才陳適拿起來這麽的順利。
隨後是陳適跟歡顏成親的畫麵，兩人都穿著大紅色衣服，郎才女貌或許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
腦子開始發熱，有種要爆炸的感覺。
我以為我要死的時候，渾身一涼，冰涼冰涼的，睜開眼睛，我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誰？
歡顏還是十萬分之一的某人。
我盯著陳適，看見陳適臉上由心的笑。
他深情款款，走進我，他伸手摸著我的臉，他的手也是涼的，他眼眶中還有閃亮的東西。是眼淚嗎？
“莫要哭泣，別傷心，我會疼！”這句話從我嘴裏說了出來，我的手抬起，摸向陳適的臉頰！
我不知道我這是處於什麽狀態，歡顏的感觸，心酸，還有淡淡的遺憾，我都能感覺到。
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我是梁一，隻是我心裏沒有跟歡顏爭奪主權的意識，這是不對的，奈何我是真的沒有爭奪什麽的心思。
“……好！不哭！”陳適嘴角勾起笑容。我看著陳適這麽笑，心酸的很，跟歡顏一起心酸。
“我活了？”我說道。擁有歡顏的記憶，我才發現夜笑跟歡顏之間更像是朋友。
看不出夜笑對歡顏有什麽心思。
“對！你活了，你不能再離開我了！”陳適說道，他說話的時候時候嘴唇都在顫抖。
似乎真的很在意我。
我想說點什麽，但是耳尖一疼，什麽也說不出來。
伸手捂著耳朵，在病床上翻滾起來，長長的頭發本來被梳理的整整齊齊的，因為我的翻滾，頭發都亂了。
亂還不是問題，我每動作一下都會扯到頭發，真的很疼，這個身體視乎比我本身的身體還有敏感。
“你，你怎麽了！？”陳適臉上出現了慌亂。
我從沒有在陳適臉上看見這種情況。
“我，陳老師，我頭皮疼！”
“……”陳適臉色一白，往後退了一步，他冷著臉問我：“你叫我什麽？”
“陳老師啊！”
“怎麽可能！”陳適閉上眼睛。
我連怎麽回事都不知道，這種疼痛的折磨，我都想要哭了。
終於，我如願的暈倒了。
醒來之後，頭還是有些疼，但是不是那麽過分了，想要回憶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
腦子就一抽一抽的，我趕緊放空腦子。
“你怎麽樣了？”是陳適的聲音，他的聲音有些冷冰冰的，陰沉的很。
我想往一側縮一旦，但是不能動彈。
我怎麽又不能動了，。
抬眼看向陳適：“頭疼！”
“還記得我是誰嗎？”
“陳適啊！”
“是嗎？”陳適臉上扯出一個慘淡的笑，他伸手將我躺著的冰床拍成了碎片。
這力氣，好大！
冰床再次緩緩的融合起來，又變成了完整的床，看起來有些驚訝。
“你走吧！”陳適說道。
“……”我想說可以嗎？但是我不敢問，我有一種直覺，如果我問了，我就真的死了。
“我來這裏的目的還沒有達到，我不走！”
“嗬……”陳適冷笑一聲，隨後邁步離開這個房間，與其說房間，不如說這個是墓室。
伸手動作一下，很好依舊不能動。
我閉上眼睛，準備睡一會兒，腦子一直在嗡嗡作響，如果不休息很可能會崩潰了。
閉眼的瞬間，我就睡著了。
陷入深度睡眠了，我似乎聽見了陳適叫我起床的聲音，但是我很困，眼睛都睜不開。
想把陳適趕走，肩膀僵硬的不能動。
掙紮了很久，艱難的睜開演講，陳適站在床邊，居高臨下，他的眸子變成了紅色，到不是練什麽詭異的邪術。
而是……哭的吧！他眼睛周圍都是腫著的，這是很好的證明。
我一直以為男人就不該有眼淚，但是陳適站在我麵前，露出這樣的表情，我有一種世界要塌陷的感覺。
基於這種感覺讓我從心裏的恐怖，我問他：“你還好嗎？”
“你說呢？”陳適紅色的眸子眨了兩下。
如果是放在平時，我會認為這是在賣萌，但是今天我感覺卻是恐慌。
“你，不要太難過……”
“為什是你，明明生存下來的應該是歡顏！”
“我……”這句話我沒有辦法回答，伸手摸一下耳朵，或許是這對耳釘將我牽引回來的吧。
“算了，問你你也不知道了！”陳適說完就離開了這裏。
我的眼睛轉動一下，但是陳適在我的盲區裏，我看不見他。
也不知道他怎麽出去的。
躺了一會兒，我立刻睜開眼睛。
在這一刻，我有些想念陳適，倒不是他多麽好，或者是我多麽孤單，而是，我想要尿尿了。
這是生理上的問題，不是我一個人類能夠控製住了。
數了一百個數字，依舊沒有等到陳適。
在我糾結繼續等人還是在床上解決的時候，陳適終於回來了。
他臉色依舊冷冰冰的，就是世界欠他一份溫柔的愛情一樣，頭頂一頭墨發上還帶著風雪。
他手裏拎著一隻兔子。是白色的兔子，兔子的前腿還還帶著泥土。
我沒有說出什麽兔子好可愛，放生之類的話。
因為我肚子也餓了。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先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那個……”憋出兩個字我就開始斟酌後麵的話應該怎麽說。
直接說我要尿尿？
感覺有些不符合女人的人設。
“你怎麽了？”或許是我猶豫的時間太長了，陳適已經將兔子皮剝好了。
“我想去衛生間！”
“這裏沒有衛生間！”陳適說話的時候語氣一如既往的冷冰冰，說完之後他切割兔子的手抖了一下。
扭頭向我看了過來：“你剛才說什麽……”
“沒什麽！”我已經不想說話了。
冰床上已經多了一層冰，還是我身體裏麵的成分……
這麽想想，似乎也不是很丟人。
但是……依舊覺得可恥。
陳適將手裏的兔子扔到了一個黃金作成的盆子裏，將手洗幹淨，向著我走了過來，他臉色發生了一些變化。
不再是冷冰冰，而是一種憤怒或者是嘲諷。
他伸手將我報了起來，還摸了一下我的屁股，我有權上訴他這是猥瑣我。
但是清白跟生命相比，還是生命重要。
我安靜的沒有說話。
好吧，我隻是慫了，尿床這種事情，我從有記憶開始就沒有發生過。
“沒見過比你還笨的人了”陳適說完就往病床上鋪了一個墊子，是明黃色的。
在古代這種顏色隻有龍椅上的那個人才有權利使用。
而陳適之前身份是什麽來著……原本屬於歡顏的記憶，我已經忘光了。
使勁兒想才能想出兩個人穿著紅色的衣服，還有陳適手裏拿著劍，對著歡顏……
其他的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是休息一下吧！腦袋容量本來就小！”
……我內心事想要反駁的，但是對上陳適的眼睛。
我閉上眼睛，還是再睡一會兒吧！
等兔子煮熟，我立刻睜開眼睛，這個時候已經能夠動彈了，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換了。
是綠色的曲裾，穿著這種衣服有些難以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