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黑車
我沒有從陳適手裏接過符筆，連看都沒有正眼看他，如果可以我真想離開這裏。
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但是……不管是在這裏還是去海市，更或者在山上，我都逃不開。這樣的話去哪裏都無所謂了。
四下觀望，房間就這麽一點兒的空間，床……我更不敢碰觸。
拉開窗簾，托著椅子在窗邊坐了下來。
因為是縣城並沒有什麽高大的建築，從這裏往外看，看能看見遠處的山脈。空曠的很！
“好看嗎？”陳適的聲音在我耳邊響了起來。
我扭頭將目光落在陳適的臉上，陳適長相一點兒也沒有變，從我認識他他就長成這樣。
“你多少歲了！”我問他。
陳適一愣，他將我從上往下打量一遍，眼神怪異的很：“你出生到現在多少天了！”
“……”我沒有數過，也沒有想要數，歲數都是用年計的，誰會沒事兒每天數著天數。
“你都數不清，我又怎麽能夠數清楚！”
“……”年跟天一樣嗎？
或許我臉上的表情太豐富了，陳適一眼就看出來我在想什麽，他伸手推了一下我額頭：“你的天跟我的年一樣！”
“哦，那百年在你來看就是轉瞬的事兒？”
“你什麽意思？”陳適收起臉上的笑，變得嚴肅起來。
我將心裏的害怕壓下去，伸直脖子說道：“我這一生，怎麽也不會超過百歲，你到底跟我計較什麽？”
“既然這樣，那你去死好不好？”陳適的臉快要貼在我臉上了。我趕緊閉上眼睛，不再看陳適的眼神，他的話輕飄飄的，但是聽起來卻陰森森的。
跟陳適講話，一點兒都說不通，既然這樣那就不說了。
我繼續觀看遠處的雪山雲霧，大自然確實美麗，這麽看著，一點兒都不厭煩。
“好看嗎？”
陳適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收回目光，將窗簾拉住，同時瞥了一眼夕陽落日……
回過頭來，對上陳適認真的眼神，我說：“好看！”
“那你為什麽不想埋骨這裏！”
“……”真是夠了。我承認陳適有著將人逼瘋的本事。我現在就跟瘋子一樣。
“你可以去埋骨一會兒嗎？”
“不可以！”陳適說完就自顧自的脫開衣服了。腰帶解開的時候還發出重重的‘卡’聲。
“……”這tmd到底要玩兒什麽。
“我去洗澡，你不要偷看！”
“……”鬼才會去偷看。
衛生間的門關上之後，我才鬆了一口氣，差點瘋了每天都在快瘋跟瘋了之前徘徊。
這日子真是……心太累，我需要睡一會兒補充一下腦力。
躺下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的時候，衛生間的門拉開再關上發出輕微的聲音。
我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陳適腰上圍著白色的浴巾，手裏還拿著一個毛巾，放在頭上，用手揉搓著。
“都躺好了？等我嗎？”本來我都要睡著了，因為陳適這句話，再也睡不著了。從床上直接跳了下來。
腿上的傷口再次蹦開，真疼……鮮血將褲子都染成了紅色。
疼的我汗水都瞬間淌了出來。汗水打濕了衣服，這樣子，最少可以輕三斤兩。
“你真蠢！”陳適走到我身邊，伸手將我拎了起來。
他一手指著床說道：“坐下！”
許是他的表情太嚴肅，我真的坐了回去，眼眶裏氤氳的淚水也逼了回去。
“這是怎麽弄得？”
‘刺啦’一聲，我腿上的褲子就在陳適手裏變成了碎片，看見我腿上的傷，陳適臉都黑了下來。
他這硌樣子就跟在埋怨我一樣，明明是我的腿受傷了，他怎麽……。
我想要反駁一句，但是對上陳適的眼睛，我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抿抿嘴唇，心虛的很！
“……”低下頭我到底沒有解釋怎麽弄得。雪盲症也好，差點病死山上也好，那麽狼狽的事情說出來幹什麽？博取同情嗎？
“真不會照顧自己！”陳適又添了一句。
我差點一巴掌糊到他臉上。但是我慫，我打不過，我沒膽子。
就看著陳適的手在我大腿上揉了一會兒。
他低頭親了上去。
我想把腿拉回來，或者將陳適踢開，然而陳適就跟早就察覺到我的意圖一樣。
他一手固定住我的腿，另一種手握著我的腳，低著頭，在我傷口舔著……
這樣子從我的角度看著，還有些色情，很不自然的就想起雪地暈倒前發生的事情。
那件事情，我心裏的火瞬間燃燒了起來，咬咬牙，伸手將陳適的腦袋掰開，指著陳適的鼻子，我罵了一聲：“你滾！”
“……”陳適蹲在地上，抬著頭，眼裏閃爍著奇怪的東西，他盯著我看了很久。最後往後退了一步：“你需要冷靜一下，我先離開，你想好怎麽跟我解釋！”
陳適伸手解開了身上的浴巾，該看的不該看的都映入到我眼睛裏。
我扭頭往後，不想看見這些奇怪的東西。
“……”聽見穿衣服發出的嗦嗦聲，還有開門的聲音。
我回過頭，終於，房間隻有我了。
低頭看向大腿……
上麵的傷已經愈合了……
還有一層粉色的肉，這……
難不成陳適的口水還有藥用價值，搖搖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感觸腦子。
我換了一身衣服，將東西妝後，拿著身份證去前台把房間退了。
走出賓館。攔了一輛出租車。
談好價格，直接往市裏的火車站奔去。
坐在車上，就閉上眼睛，我以為來這裏會有收獲，沒想到卻經曆了這種事情。
雖然解了時不時就被附身這個問題，然而心裏還有些不舒坦。
心裏鬱悶，在車上坐的也不舒服，將車上的窗子打開，車速極快，任憑秋風吹過來。過了長白山一帶，溫度就慢慢的回暖了。
原本就不冷，現在穿著一身冬裝就有些熱了。
將身上的軍大衣脫了下來，穿著一身極為簡單的運動裝，在車上坐著倒也愜意。
小風吹著，還有些舒爽。
車從工廠附近經過的時候，一陣陣濃烈的化工材料味道直往鼻子裏灌。
我趕緊將車窗拉上。
呼出一口氣，隻是車上也有些奇奇怪怪的味道。
出租車駛過這塊地段，空氣才稍稍好了一點兒。
然而，汽車裏的味道依舊不散，被熏得我都開始頭暈了。
伸手落在車門控製車窗的按鈕上，按了一下，車窗打開，眉頭化工產空氣好了很多。
車裏也沒有奇奇怪怪的味道了
靠在車上，頭暈暈乎乎，我兩根手指搭在了手腕上，很不對勁兒，我不該頭暈的。看一眼司機的麵相，我猛地發現了問題。
司機這人做的是倒賣人口的勾當，我將身旁的背包背在身上。摸一下耳朵，將耳釘扣了下來，用耳釘上的針對著手指紮了一下，趁著清醒，我從背包裏摸出一張空白的符紙。
手指上的血落在符紙上，滲透進去，符紙作廢了。
將符紙塞到背包裏，重新拿出來一張，將嘴唇咬破，瞬間精心了，這次再畫了一張符紙。
符紙沒有問題，我鬆了一口氣。
蔫呼呼的靠在汽車後座上，閉著眼睛，手裏攥著符紙。
前麵司機的手機突然響了，司機沒有降低車速，伸手拿著手機，一邊兒開車一邊打電話。
司機的聲音是典型的東北糙漢子，就連普通話都帶著口音。
“這次的貨絕對好！”
“沒問題，三天就三天！”
“……好好好！”
司機將手裏的手機塞到口袋裏，繼續開車，從這幾句簡單的對話裏就知道這是一個老手了。
原本打算到了鬧市區，車速降下來就找機會逃跑了，不過現在我改了主意。去看看所謂的人口販賣是怎麽進行的。
進了市區，車速果然慢了下來。把眼睛迷城一條縫，可以看見出租車在不停的拐彎，走的都是小巷子。
而且，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這車就是在繞圈。
這司機的防備心不是一般的重。在這裏耽擱了大概一個小時，司機才把車停到一個四方的小院子前麵。
他從車上走下來。
還沒有忘記把車門鎖死，伸手在門環上敲了幾下，裏麵出來一個賊眉鼠眼個頭兒極矮長得又瘦的男人。
男人探著腦袋在這裏打量好一會兒，才問道：“順利嗎？”
“順利！”司機壓低聲音，但是他的嗓門就是這麽大，就是壓低也足夠我聽見。
“我這個脖子上還有痕跡，一看就不是蕩的，咱們可以先爽爽，反正都是賣到山溝的！”
“滾犢子吧，趕緊將人弄進來，再等一會兒，另外兩個人來了，咱們就發貨，可沒有時間讓你爽！”
“真tm的cd,勞資很久沒有碰女人了！”
“行了，晚上一起去找個小姐樂嗬一下！趕緊卸貨去！”
車門被打開，我被司機扛了下去。
司機身上有一種奇怪的味兒，我屏住呼吸。
到了院子，身後就傳來關門的聲音。
眯著眼睛將院子打量一圈，院子有些簡陋，地上還有雞屎，院子髒兮兮的看起來好久沒有清理。
‘咯吱’一聲，木門被打開。
裏麵躺著七八個女人。
算著我就有九個，從瘦子嘴裏我知道還有兩個人要來。
這樣，就會有11個人被拐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