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姬言的選擇
說完，姬言掙脫晉羽的手，後退了兩步，示意自己不會跟著晉羽離開。
“小言……”
見姬言拒絕，晉羽依然不死心，可剛向前一步，耳邊傳來劍風，薔薇的長劍再次擋在晉羽前麵，將晉羽和姬言割開。
“晉羽，我最後警告你一次，趕緊滾，否則別怪我劍下無情。”薔薇態度堅決，劍刃距離晉羽咫尺，隻要稍微一動，就可以劃破晉羽的咽喉。
“薔薇，你以為就你一把破劍，能嚇到我？”
見姬言態度決絕，薔薇還拿劍威脅自己，晉羽有些惱怒，破天荒的頂了一句。
晉羽對薔薇雖然尊敬，但和月季不同，這十年來，月季對自己是十分照顧，反之薔薇則十分冷淡。
“找死……”
薔薇見晉羽膽敢頂撞自己，頓時殺氣四露，長劍瞬間橫斬，竟是朝著晉羽的咽喉。
誰也沒想到，薔薇居然是真的動了殺心。
好在晉羽眼疾腳快，察覺出薔薇是要致自己於死地，雙腿迅速後退躲避，剛好躲開劍鋒。
“你真要殺我？”
晉羽一陣驚愕，臉上豆大的汗珠已經冒了出來，要不是自己刻苦習武修靈十年，剛才那一劍，恐怕已經封喉了。
“夜闖女帝宮，你已是死罪，殺了你一點也不冤！”
薔薇話音剛落，又是一記突刺，朝著晉羽的心髒位置。
見薔薇又使出殺招，晉羽迅速躲閃，這十年來，也不知道為什麽，薔薇一直不待見自己，就連平時自己想給姬言送一些小點心，甚至小玩具，她都會橫加阻攔。
“薔薇姐，我晉羽要是有什麽得罪你的地方，你可以直接說，我大可向你道歉。”
“如果你是因為我身份卑微，看不起我，也可以直接說明。”
晉羽不斷在房間裏左躲右閃，不管怎麽說，薔薇和月季一樣，都是姬言的貼身女仆侍衛，自己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和她正麵交鋒。
“你也知道你身份卑賤？”
薔薇怒罵道：“主人是什麽身份，國家未來的女主人，也是你可以指染的？”
薔薇一擊不成，迅速換招，奔著晉羽又殺了上去。
“就因為我身份卑賤？”
晉羽萬萬沒想到，自己在軒轅宮臥薪嚐膽十年，在薔薇眼裏，自己永遠是一個身份卑賤的奴仆。
一想到這，晉羽怒氣再次湧上心頭，在薔薇下一個殺招到來之前，蓄以靈力，右手以爪，直接正麵頂住薔薇的長劍，任薔薇使出吃奶的力氣，也無法刺入分毫。
“我的理想、我的抱負、我的使命、豈是你知道的？”
晉羽怒吼一聲，右爪向右一轉，隻聽“哢擦”一聲清脆，薔薇的長劍在靈力的控製下，應聲而碎。
麵對晉羽突然爆發出的實力，讓在場的所有人驚訝萬分。誰也沒有想到，平時那個老實巴交被人欺辱，甚至要依靠姬言暗中關照才得以存活下來的晉羽，背後居然隱藏著這麽大的實力。
當大家緩過神來的時候，晉羽右手已經牢牢的鎖住薔薇的咽喉，隻要輕微一擰，就能將薔薇的咽喉擰斷。
“晉羽，不要……”
姬言率先從驚愕中反應過來，急忙開口製止晉羽。
然而，就在這時，晉羽五髒六腑卻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由於和人皇的戰鬥，晉羽早已身受重傷，剛匯聚的靈力，瞬間消散一空。
失去威脅的薔薇，迅速抓住機會，一掌打在晉羽的胸口上。
隻見晉羽當即被擊飛數米，一口鮮血同時噴出，隨後重重摔落在地板上。
“晉羽……”
見晉羽被薔薇打傷，姬言又是一驚，剛才還爆發出如此強大氣勢和力量的晉羽，怎麽突然間變得如此不堪一擊？
來不及驚訝，姬言急忙上去攙扶晉羽，並把脈查看傷勢。
這不查不要緊，剛一把脈，姬言臉上的表情頓時一震，原先一臉擔憂瞬間凝固成不可思議。
此時，姬言已經察覺出，晉羽混亂的脈象在告訴自己，晉羽有很嚴重的內傷，這內傷是一種很強大的力量所致，隱隱之中，還帶著龍息。
看著姬言臉上的表情，晉羽立即反應過來，渾身一個激靈，急忙抽回手，可從姬言那不可思議的表情來看，晉羽明白自己暴露了。
姬言從進宮後和少主軒轅遂一樣，從小受高人指點，醫術精湛，自己的內傷恐怕已經被姬言察覺出來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突然間的沉默，在夜晚冷風的映射下，顯得格外落寂。
“你走吧！”
好一會兒，姬言緩緩開口，率先打破沉默，與此同時，姬言的眼神也變得陌生起來，轉過身，不再看晉羽。
剛才一刹那的診脈，姬言立即明白了，人皇被刺，並以“龍遊萬象”打傷了刺客，眼下晉羽的內傷就是剛剛受創，隱隱之中帶有有龍息，顯然就是龍遊萬象所造至。
“你真的不跟我走？”
晉羽雖然對結果已經心知肚明，但還是強撐著身體，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神中滿是期望，那是一種渴望奇跡的期望。
“當初是我救了你，並且帶你進入軒轅城，我現在不管你是基於什麽樣的目的，在軒轅宮留了下來。但從這一刻開始，你我道不同，要走的路也不相同。”
姬言語氣中非常堅定，也充滿了決絕，雖然沒有明說，但晉羽聽得懂話外之意。
“嗬嗬……”
晉羽自嘲的笑了笑，姬言雖然單純，但是極其聰明，簡單的幾句話，就是在暗示自己，她不追究自己刺殺人皇的事，以後各走各的路，不要再有來往。
聽著晉羽的苦笑，姬言再次提醒道：“你沒有多少時間了，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見姬言意已決，晉羽有些落寞，兩人終究是不同的使命，不同的道路，怎麽可能強行走到一起呢？
“你多保重。”說完，晉羽強忍著傷痛，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夜晚總是寧靜的，盡管滿城都在緊張的搜索中，但這些對於晉羽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站在宮外，驀然回首，這座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宮殿，他富麗堂皇，也肮髒醜陋、他權傾天下，也奴隸眾生、他與天抗衡，也難改天命。
一時之間，晉羽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同時湧上心頭。軒轅宮對自己來說，是一座地獄牢籠，這十年來，自己活的猶如牲畜，毫無尊嚴。但是姬言，卻又是那地獄中帶來曙光的天使，讓自己有活下去的信念和希望。
“不，不管怎樣，我都不能離開姬言。”
“邪魔已經衝破伏魔陣，即便自己沒有能力殺了人皇，邪魔也會幫自己報仇的。但不管最後誰勝誰負，姬言都應該活下去。”
“不就是死嗎？我們九黎部落的勇士從來不懼怕死亡！”
“小言，我今晚就將我的命還給你，我要讓你知道，我晉羽不是一個隻會讓你保護的弱者。”
心意已決，晉羽轉過身，再次借助夜色，回到這座外表富麗堂皇的地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