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沫雪的絕望
伴隨著祭祀被姬言破壞，雪族和晉羽最後一絲勝利的機會破滅，帝國順利占領雪山，失去戰鬥力的晉羽、還有雪族泊丁等人紛紛成為俘虜。
軒轅遂站在主殿上，英姿颯爽的看著腳下數百名雪族俘虜，包括晉羽在內的少數年幼食鐵獸，十分得意。
這一戰，雪族死傷慘重。九黎方麵，除了身受重傷，渾身骨裂的晉羽，吞金獸刀槍不入外，食鐵獸大軍隻剩下一些年幼的食鐵獸，不足為懼。
對於這些俘虜，在軒轅遂的心裏，早已給他們判了死刑，隻是什麽時候動手罷了。
這時，薔薇和月季押著一名白發女子走了上來：“少主、主人，獻祭女子的身份已經確定了，是雪族公主！”
“雪族公主？”
軒轅遂轉過頭看向那名白發女子，隻覺得十分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隻是一時想不起來。
姬言有些驚奇的看著薔薇，眼神中有些不相信：“雪族用自己的公主作為祭品，來召喚冰龍？”
“是的！”
薔薇立即答道：“我一開始也不相信，詢問了雪族俘虜才知道，她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是雪山守護神，冰心！”
“冰心？”
聽到這個名字，軒轅遂立即想起自己是在哪裏見過白沫雪，在蜀山上，冰心帶領一眾妖魔從鎮妖塔中逃脫，隻是那時的她還沒有如此憔悴，頭發全白。記得那時的她，渾身透露著寒冷，一雙冷眸猶如寒風凜冽般散發出冷光，白淨如雪的臉龐沒有一絲表情，分不清喜怒，看上去就像千裏冰封的寒冬一般冰冷，卻又顯得十分動容，就像那深穀幽蘭，雪中傲梅，讓人流連忘返。
而此刻的冰心，活脫脫一個頭發蒼老的老太，眼神中沒有往昔的動容，更多的是虛弱和死氣。
聽到是雪族公主和雪山守護神，軒轅遂也大步走了過來。自己這一戰，能解決食鐵獸和雪族這兩大帝國麻煩，姬言可當首功，誇讚道：“小言，這一戰多虧了你的足智多謀，才能一舉拿下冰宮。”
“全是少主和將士們的功勞。”姬言不悲不喜的回應了一句，立即轉頭看向白沫雪，問道：“你們為什麽要破壞禁忌，喚醒冰龍？”
白沫雪虛弱的一笑，答道：“想知道嗎？用不了多久，你們就會知道答案的。”
白沫雪話音剛落，大地猛烈顫抖一下，原先散去的寒流，此時又去而複返。
“祭祀不是被打斷了嗎？”
軒轅遂感受著寒流的侵襲，疑惑的問道：“怎麽，難道冰龍還是複蘇了？”
感受到了寒流的侵襲，白沫雪知道，冰霜惡魔-凜冬要蘇醒了，雪族的覆滅也即將到來，白沫雪那張蒼老的臉，也猙獰的笑了起來。
“恐怕另有原因！”
姬言看著白沫雪恐怖的笑容，這種笑容沒有任何情感，也沒有抱任何希望，就像一個臨死之人，在看向另一群大禍臨頭卻不自知的人一般，在用最卑微的笑聲，提前來為他們祭奠。
“姬言，說實話，我們都小看你了，我是萬萬沒想到，最後居然是敗在你一個人手下。”
沫雪抬起虛弱的腦袋，正眼對視姬言，雖然雪族大勢已去，但自己作為雪族的公主，氣勢上絲毫沒有弱於帝國的少女帝，最終說道：“隻是可惜，你的聰明才智，也隻是讓整個世間給我陪葬罷了！”
“哈哈哈哈……”
說完，白沫雪再次瘋狂的大笑起來。
看著白沫雪譏笑姬言，軒轅遂可沒姬言那麽好的耐心，拔出了寶劍，怒喝道：“我先割了你的舌頭，看你怎麽笑！”
“等等！”
姬言連忙阻止軒轅遂，從寒流去而複返時，姬言內心湧現一股不好的預感。而白沫雪此刻的譏笑中，是發自內心的嘲諷，並不是故作鎮定。
姬言明白了，這雪山之上，絕對不是自己表麵看到的那麽簡單。
如果說，雪族僅僅隻是為了抵擋自己，而去冒未知風險去喚醒冰龍的話，這完全不符合邏輯。以雪族盤踞北方多年所積攢的力量，加上雪山這特殊的環境，還有擁有血脈之力的晉羽和食鐵獸大軍，對抗帝國守住一個雪山是沒有任何問題。
畢竟，人族不擅長在環境惡劣的地緣上進行力量上的戰爭，而雪族和食鐵獸卻都擅長。
在自己最擅長的戰場上，犧牲自己的公主和守護神，去選擇一個最偏激的方式，這種做法，隻有到了山窮水盡才會去賭。
而冰龍，作為上古生物，無論是巨神、又或者是凶獸、神獸，誰也無法保證，他們醒來後，不會危害世間，以惡魔為例，他們出來後，整個世間的原本的平衡被打破，天地之間陷入無盡的黑暗和殺戮中。
可如今，雪族這麽做了，那隻有一個可能，雪山上有他們無法對付的東西存在，也正是這個東西，迫使他們不得不放手一搏。
想到這，姬言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空氣中的寒流，和冰龍的寒流相比，更具有侵襲和威迫之意。
姬言揮手示意放開白沫雪，隨即很是誠心的問道：“能告訴我們嗎？任何條件你都可以提。”
姬言說完，轉頭看向下麵被俘獲的雪族人，裏麵有不少雪族的婦孺兒童，暗示白沫雪可以提要求換取他們活命機會，給雪族留下種子。
這一刻，沫雪看著自己的子民，婦孺們抱著自己的孩子，眼中不斷閃爍著淚花。繈褓裏的嬰兒，依偎在母親的懷抱裏，大聲哭啼著，讓人聽聞落淚。
雪族人常年生活在極地，惡劣的環境鍛就了他們不怕苦的堅毅性格，但也讓他們更加珍視生命，珍愛自己的後人。
沫雪心如刀割般忍受著痛苦，眼睛濕潤、眼淚開始絕提，自我癲狂的呐喊道：“雪族已經完了、完了、完了。”
“這一切，都是拜你們所賜。”
“數千年前，你們將我們流放至此，讓我們自生自滅，我們用堅強的意誌活了下來。”
“千年後的今天，你們又趁虛而入，毀了我整個雪族。”
“今天，雪族就算是覆滅，也要拉上帝國陪葬，哈哈哈哈……”